29 第二十九章(1 / 1)
甩开了小折子,程紫阳从后院翻墙出了异香缘,而这一切,又很不幸的被站在三楼窗户边的凝烟看到了,凝烟觉得奇怪,他为何不从正门出去而选择翻墙呢?看她的身手,似乎轻功不弱。但是在她看到他身边的那个下人没跟着时,她明白了,他是想摆脱那个下人的监视。
“你说她就是三驸马?”在凝烟思索间,身旁地上官雨说话了。
凝烟回过神来,轻轻把窗户关上,转身面对着上官雨,恭敬地回道:“是的,主子。”稍停了下,又问着:“主子之前见过他?”因为今晚的这个见面是她们早就设好的一个局,而上官雨却临时改了对话,让她很是不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两人之前见过面。再者,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昨日他被人打的时候,应该是上官雨出手相助的吧?但是,想到这里,凝烟更不明白了,看样子那驸马爷也是会武功之人,难道打他之人武功更高强?但是武功高强之人,打出来的伤不会那么表面吧?都是皮外伤来着。而且,看他的伤势,脸上明显中了几拳,以那驸马爷的轻功,定然能避开脸上的攻击,但是,他却没避开。凝烟疑惑了,她突然觉得此驸马爷并不简单。
上官雨可没凝烟知道的那么多,只是回道:“昨日我与他见过一面,他知道我会武功,如果让她知道我们认识很久,我怕她会对我们起疑,我如此说,就算他对我起疑,你也有说辞与我摆脱关系。”
凝烟笑了笑:“主子英明。”
上官雨冷酷地脸上挂起了笑容,柔和地化开了脸上的冷,使温和地气质与精巧古典柔和地长相结合,美得让人心里温暖一片。“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亲如姐妹,你何须与我如此客气。”上官雨笑着轻声说道。
凝烟也笑了,心底想着,虽然如此,但你毕竟是我的主子。但是这句话凝烟并没有说出来,对着上官雨,她也只是柔和地笑着:“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呢?”
上官雨脸上的笑容敛去,一脸严肃地盯着琴弦,双手轻放其上,轻轻撩拨……凝烟知道,对方正在思索计策。
而另一侧翻墙离开的程紫阳,绕过一条街,就见到了刚才的那名师太,那师太看到她,转身拐进了一条小道,程紫阳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最后在一处僻静地小巷子里停住了脚步。看到四下无人,程紫阳走到了那师太的身前,声音带着喜悦,轻声叫着:“师父,你怎么来了?”那师太正是程紫阳的师父绝尘。
“听到你与公主大婚,便过来看看。”绝尘宠爱的看着程紫阳,轻柔地说着。
“师父,我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穿帮的。”程紫阳最信任的人便是师父,对着师父,她毫不保留得透露着自己的担心。
但是绝尘却没回答她这句话,而是问着:“你娶得公主是昤昭?朱惜薰?”
程紫阳点了点头:“其实师父也见过她的,她便是日前救我的那名女子。”
是她?她便是她的女儿?绝尘脸上突然显出悲苦地淡淡微笑,没想到,她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和她母亲一样,都有着绝世如仙子般的容颜。
看着师父呆滞且悲伤地神情,程紫阳奇怪了,出声轻唤着:“师父,师父……。”
绝尘回过神来,看着程紫阳。“师父你怎么了?”程紫阳关心地问着。
绝尘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她极力想让自己平静,极力想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但是那一笑,透露出的依旧带着丝悲伤与凄楚。
就算程紫阳多么地不爱动脑筋,爱随遇而安,但是就算她想忽略师父脸上的表情都忽略不了,因为,如若不是傻子都能看得明白,程紫阳又怎会看不懂呢!“师父,你有什么心事不妨和紫阳说,紫阳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这样憋在心里会不舒服。”程紫阳柔声对绝尘说着。在与绝尘相处的这十年,她一直用的是程紫阳的名字。
绝尘只是苦笑一下:“紫阳,师父的事情,以后有机会了,自然会与你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要答应师父,好好对昤昭,保护好她,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不要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不要让她难过……。”
其实程紫阳不笨,师父都如此说了,她当然知道师父与薰儿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不然师父也不会如此嘱咐她,师父是疼爱她的吧?虽然程紫阳心底很想说,自己是女子,不可能永远守在她的身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只有离开,才能还她幸福。但是此刻,这些话她不能说,既然师父如此交代,她尊办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守护,虽然她心里清楚那女子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她那微不足道的保护。
绝尘又说着:“紫阳,照顾好自己,守护好身份的事情,师父知道你定然能办到,还有,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特别是皇上。”
“但是师父,郦府的人不是知道吗?”程紫阳不明白师父为何有此吩咐,就算她不说,她爹也会说的吧?
绝尘回道:“我已交代你父亲,我想他不会说的。”毕竟以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吧?如果他够聪明,自然不会说。
程紫阳点了点头:“是,师父,紫阳知道了。”怪不得刚才师父刚才在街上并不与她相认,原来是怕皇室的人知道。师父如此关心薰儿,又怕皇上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难道师父认识当今皇上?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绝尘伸手拉起程紫阳的手,轻声说道:“为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虽然心中有着不舍,但是,她也只有点头:“师父也要照顾好自己。”
绝尘点了点头,不舍地看着程紫阳,然后展开轻功,消失在程紫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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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武昌湖广知府衙门外。
“小姐,我们真的要潜进牢房啊?”现在已身着夜行衣的嫣儿,又一次问着朱惜薰。牢房可是守卫森严,况且有可能带出一个人,这样想不被人发现都难。劫狱可是死罪,就算碍于公主的身份,皇上知道了,这死罪可免,可活罪定然逃不过。她这个丫鬟可就跟着遭殃了,皇上舍不得杀公主,可是杀她一个丫鬟,可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万一皇上一个大怒,说什么自己不劝公主,任由公主胡来,把自己给杀了以儆效尤,杀一儆百,那自己可就太冤了。
“你在外面放哨,我一个人进去。”朱惜薰说完,立即抛出两个小石子把守在牢房门口的牢狱放倒,人从屋顶上跃下,闪身进了牢门。嫣儿爬在屋内上,可是吓得一身冷汗,她这主子也太过胡来了。
朱惜薰进了牢房,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步,听到有人声,朱惜薰停下脚步,从楼梯旁探头往下一看,发现正下方坐着两个守夜的牢狱,此刻正在开着小灶,两人伴着简单的下酒菜喝着小酒。
朱惜薰从怀中掏出两锭碎银,运用内功一仍,那两狱卒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爬到了桌上。朱惜薰一跃而下,走到那两狱卒的身边,拿走钥匙,人在每间牢房前穿梭着,引起被关犯人的一阵小骚动。眼看着整个牢房就要被自己搜完,看着仅存的几间,朱惜薰每搜过一间,心里的复杂感觉就越是强烈,她希望看到她又不愿在此处看到她。当搜索到最后一间时,心里还是暗舒了口气,起码知道,她并没有被抓。但是,当被关于最后一间的那名囚犯抬起头来看向她时,她整个人惊呆了。此人不是她的师弟林丛是谁?
惊讶之际,朱惜薰低声惊喊着:“师弟,你怎么在此?”
听到朱惜薰的声音,林丛也大吃一惊,赶紧从地上坐了起来,快步走到木桩栏前,带着惊喜的嗓子,低声问着:“你是小师姐?你怎么会来此?”
朱惜薰赶紧用钥匙打开牢门:“先别多说,先跟我离开再说。”不管如何,她知道她师弟不会做杀人放火之事,先救人再说。
可这会突然听到了嫣儿的焦急声音:“小姐,不好了,那个张大人带许多官兵向这边来了。”
牢里两人均是一惊,朱惜薰低声说了声:“走。”人便往牢外闪去,林丛也连忙紧追其后。
但是还是晚了,当他们出了牢房门,门外已围满了官兵,朱惜薰又看到了站在人群正中央的张文武。
张文武冷笑着:“想劫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啊!放……。”
“等一下。”朱惜薰赶紧出声喝止。如此多弓箭手,如果齐发,难保他们不成为刺猬。
张文武举起手来制止了弓箭手,冷眼看着朱惜薰:“你还有何话要说?”
朱惜薰从怀中掏出了皇上御赐金牌,往前一伸:“张大人应该认得此块令牌吧?”
张文武自然认得,赶紧跪地,其余的衙役也赶紧跟着跪地,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惜薰摘掉了脸上的黑色面巾,严声说道:“林丛乃父皇赐予本公主的暗士,他犯了合法,张大人要关他入狱?”
张文武心中一紧,赶紧回道:“林丛涉嫌十几条命案,下官也是按规矩办事,扣押待案情查明。”
“十几条命案?”朱惜薰疑惑着,她这师弟虽然爱玩闹,但不会做这胡乱杀人,作奸犯科之事。
张文武朗声回道:“半月前,本城成福镖局十几条人命一夜被杀,下官等搜查现场,发现有幸存者,据那幸存者与目击证人的口供,下官等有理由扣押林丛,待案情查明。”
“是吗?这件事本公主自会查明。林丛身有要务,必须回京城复命,待他完成使命后,本公主自会带他回来接受调查。”朱惜薰带着股威严,冷声说着。
“可是公主,他是待罪之身,不可以……。”张文武赶紧抬起身,紧张地说着,可话没说完就被公主喝了回去。
“我知道他是待罪之身,但是你现在不也没能证明人是他杀的不是吗?他身为皇家的暗士,肩负着重要的任务,他必须回去复命交代一切事情,难道就因为他是待罪之身,就弃皇家的任务而不顾吗?再说了,张大人,你这是不相信本公主吗?本公主提个犯人都不可以吗?”说到最后,朱惜薰的声音越发的严厉,声音也大了许多。
张文武自然知道朱惜薰生气了,赶紧又低下头,语气有点慌张“下官不敢,一切听凭公主安排。”对方是公主,他惹不起,况且对方身上还带有皇上御赐金牌,他想留人也留不住啊!虽然心中万般地不愿意,他也只能遵从。
朱惜薰冷哼一声:“你放心,本公主不会滥用职权,不尊大明律法,待他完成使命,本公主自然会带他回来接受调查。”说完,带着林丛就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