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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立恒看清了她此刻的经济迫窘,早就打了让她和自己一起走的算盘。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替你付面钱就算感谢你了吗?如今怎么又扯出来一个你来感谢我的话题?你被偷东西的事不处理了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回去,还要特意让别人来接?”其实池维也心动了,这样就解决了她的路费问题。她在这里待下去太过冒险,搞不好最后还是要被家里人知道。而一旦回到甘市,自己就可以当面向林澜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能在她的庇佑下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
现在倾家荡产的池维看着工作尚在的林澜简直就是个富婆,自己一定要用尽一切方法向她靠拢!
这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宁立恒带着走了,这一会的所有话题都在被他引着。就像她已经被这个人揣摩的死死的。
他其实早就决定了把你做成清蒸的,但还是会询问你的意见:你觉得油炸怎么样?
他可真危险,起码以她的智商还做不了他的对手。
她想到这里忽然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我这个人从来不花女人的钱,今天不仅让你也承担了一部分房费还解决了我的晚餐,这样说起来我是不是真的需要好好感谢你?至于被偷东西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至于你说为什么让别人来接,我只能说是立场问题。”
看着池维疑惑的眼神,他又解释一句:“来接我的人是为了表达立场。”
“好,我跟你一起走。”她虽然搞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他解释的如此认真,那么安全问题应该不用担心了。搭他的顺风车,这或许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可是能保证我的安全吗?”她进一步做着口头确认。
“你是甘大毕业的吗?”宁立恒决定再进一步拉近俩人的关系,减轻她的戒备心,
“我是你师哥,大你三届。明天来接我们的人也是甘大校友,你完全可以放心。”
“你知道我是哪一届的学生?”池维在迷惑的同时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看年龄判断的,估计来接我们的人明天会到得很早。”宁立恒自知说漏了嘴,只好随便搪塞过去。
池维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看到宁立恒在脱外套。
“你做什么!”
“洗澡睡觉啊。”宁立恒生怕她太过拘谨和害羞,只好自己主动些先进去洗澡,想让她放松些。
“不许在外面脱衣服!你也没有换洗衣物吧?”
“我早就准备好了。”已经进入卫生间的宁立恒回头看她一眼,“不会让你占便宜的。”
……
池维拿出手机给林澜发了条信息,说我明天回甘市,具体情况见面再说。
她回信息素来迅速:恋情转移阵地啦,我明日随时恭候!
不要是变成狂风骤雨就好。她念叨一声看了下时间是晚上七点四十二分,便又回复一条“到晚上十点左右再给我发条短信。”
十点左右,应该能够洗漱完准备睡觉了。她怎么也得为自己的安全做个保障,如果真的出事,自己不回信息林澜必定会起疑心,那样的话事情也不会变得如何糟糕。
“担心把持不住让我短信提醒你保留理智?”
池维看看这行字又听着洗澡的流水声,有点窘窘的,也没再回复她。
看了会电视,她就开始规划今晚的住宿问题。房间是有了,但是他们两个人只有一张床。应该怎么睡成为了她最纠结的事情。
池维晚上睡觉前一向懒散随意,甚至有时候洗完脸也不会去擦,只是轻轻抹掉水珠再用点精华水就行了。所以在看到宁立恒从一个手提袋里拿出崭新的毛巾时,她十分诧异。
那他拿进卫生间的另一个手提袋里是内衣吗?她忽然感觉气氛有点微妙。
被偷了钱还记着准备毛巾,看起来真是个很挑剔的人。
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池维看他种种难以想象的细致的生活习惯,形容词不再是挑剔,而是有品位有质量。
所以对一个人采用哪些形容词,关键还是看他在你心里的地位。
即使那人有潘安之貌,但你不爱他,他也只是普通人;可即使那人只是一只臭虫子,但你爱他,你会说他是为了自然平衡而存在的伟大物种。
人就是这么奇怪。
“咳。”宁立恒颇有些困窘的声音传来,“你能转过身去吗?”
池维刚刚抬起头时就看到他在擦脸,并没有去看他的衣着,听他这样一说,眼神倒是不由自主的聚焦在他身上。
她耸了耸肩之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安排做事的人并没有衬他的心意,只送来了毛巾和内衣,却没有准备浴袍和新的床单被罩。他虽然十分不满,但当时估摸池维紧随其后应该马上就会到,时间已经来不及,除了忍忍,也没有别的法子。
洗完澡后他身上裹着那件于他而言非常短小的浴巾,虽然该遮的都遮住了,可是就像一头牛穿了件婴儿的衣服,诙谐的很。
“你要穿我的睡衣吗?”池维的话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我还有一件全新的。”
宁立恒低头瞅了瞅自己,即使她的睡衣不合身,也要比自己围这个浴巾好吧?‘你拿出来让我看看’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池维说:“睡衣是全粉色,还是M号。可以吗?”
她手里那件看起来小小的粉色睡衣让他脸色一僵。
他足足一米八六的身高啊!还这么粉,他还不如裹着这个浴巾。
池维看他的额头渐渐皱起来的样子,抖抖手里的衣服,想象他换上这睡衣衣不蔽体的样子,心里乐得不行。
“你别再看我了。”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样有多滑稽,不过这还是他印象中自己第一次词穷。
“我只是在看电视。”话音刚落,池维把身体正过去发现刚才随手调的电视竟然是严肃的法治节目。
“所以你是被法律这么这么严肃的事给逗笑了?”宁立恒忍俊不禁。
池维瞥了他一眼,实在是忍不住了又笑出了声。
“你的笑声就像是夺命连环call。”
这个比喻简直是林澜的盗版,池维笑的更欢了。
她看到他在慢慢向她走近,吓得立刻噤了声,快速绕开他,拿着衣服飞一般地去了卫生间洗澡。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因为紧张还差点摔了一跤,幸好扶住了墙才没有出丑。
为什么,他这么滑稽的穿着,面容竟越发好看?
他看着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人,心里的不满竟然都消失了,心情还奇迹地呈上扬趋势。
卫生间里他换下来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洗手池旁边,迟迟未散的热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氤氲着,莫名的让她有些不舒服。
先打开凉水开关流了好一阵水她才真正开始洗,看着地上大片还没来得及流走的水,感叹一声这么浪费真是罪过。
洗完澡后吹干了头发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睡衣有没有穿好,她才走出去。幸亏睡衣都是宽松的长衣长裤,不然以她的睡姿,肯定都不敢闭眼了。
“洗澡时间真长。”宁立恒看她扭捏的样子已经了然。
现在再次瞧过去,忽略不合身的浴巾,他的身材也不是一般的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露出的一点胸肌看上去非常强健有力。尽管池维不喜欢太过强壮的肌肉男,但是他正好没有那么过,所有的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
造物主实在不公。她想了想自己那迟迟发育不良的胸部和差强人意的脸蛋,只差仰天长叹了。
“你还真是什么料都没有。”他轻轻扫了她一眼。
池维刚洗完澡,脸蛋很红,看上去颜色十分诱惑人。
他压下心里的躁动,继续说道,“今晚我睡床,你睡地上。”
池维被人调侃身材也不是一两次了,听他这样说实属意料之中,便当做没有听见似的直接忽视了。
不过听到他后面的话之后立刻不满了:“为什么我在地上睡?你是男生!”
她重点强调了一下性别,希望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这么定了。”他的态度不容商量。
她就知道像他这样穿着考究的人,一定有点少爷脾气,只是没想到在睡床的问题上这么固执。
再想想好像是自己承他人情比较多,而且池维并非是挑剔的人:“好吧,我睡在地上。”
她拨通宾馆内部电话,让工作人员再送床棉被过来。
宁立恒穿成那样实在不适合让人进房间,池维站在门口等着直接抱进去。
结果还是那个前台的小姑娘,她看着站在门口的池维,不怀好意地冲她眨眨眼睛:“你们要怎么折腾啊,一床被子还不够?”
“你也就刚刚十八岁吧,不要成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她面上一红,驳了一句就进了房间。
“你也就刚刚十八岁吧,不要成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宁立恒躺在床上看到她进来就重复她在外面说的话,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
这个阿旭回短信怎么这么慢,他怎么能真的让她睡地上呢?到底该怎样让她接受和自己同睡一张床呢?
直接提出意见又怕她觉得自己轻薄,说的委婉些她又没听懂。
他一时竟然没了主意。
因为太爱,所以亦步亦趋吧。
阿旭正在和周屿时准备出发,哪里还顾得看手机。毕竟他真的不相信在他眼里一向无所不能的宁立恒会不知道如何和女孩子共处一室。
池维此刻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不愿意搭理他,白了他一眼就直接把被子铺在了地上。身下铺着一半,身上盖着一半,她觉得没有比自己再傻的人了,为何刚刚不多要一床被子呢?
“我关灯了,光线太亮我睡不着。”这点地方太窄了,她起身都有点困难。
刚刚躺下,正打算就这样睡一晚,宁立恒的脸在黑暗中突然放大在她眼前,眼睛亮亮的,璀璨如星辰。
“干嘛!吓死人啊!”她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拍到了肩膀。手掌传来的陌生触感提醒她这样做有些太过分亲昵了,看他好像没在意,她趁机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宁立恒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趴在床上身体半垂着同池维说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一点也露不出不自然:“你过来睡床,我去地上睡。”
池维一想到自己不用睡在这与睡床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地上了,自然是欣喜的很,但转念一想他会不会躺下后根本就伸不开身体,毕竟她躺在这里都有些挤,并且只有一床被子。
“你睡在地上会很挤的,有可能腿都伸不开,我凑合一晚就行了。”她说着话想去开灯,因为在黑暗中被他这样凝视让她很不自在,现在开灯或许能化解某种尴尬。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顾及我们的性别?”他带有戏谑的话从她头顶上响起。
池维万万不会想到在她起身的时候他会突然下床,结果造就了他们现在如此尴尬的局面。因为脊背还没有站直,她的头正好抵在他胸口,和她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道夹杂着陌生的男性气息跑到她的鼻腔里,男人有些发烫的体温瞬间传达给她一种炙人的触觉。原本想要去扶墙的手却搭在了他浴巾上方的最边缘,直觉告诉她,如果她的手再稍微加大一点力度,那么他身上的浴巾就会被自己亲手扯下去了。
池维想要慢慢离开他的身体站直,摆脱这种暧昧的姿势,但是他说完话后竟然低下头直接向她的脸凑了过来。
宁立恒终于知道了原来自己的自控力对她是作废的。
看着他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轮廓,池维不由地把目光放在了他的眉眼上,但正是这一瞥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整个胸腔里有些微微发麻。
这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戏谑和随意,全是溺人的温柔和专注。
“我很排斥一夜情的。”她一把推开他,终于感觉没有这么强大的压迫感了,赶紧打开了灯。
宁立恒被她这一句话搞得啼笑皆非。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正常的男性,刚刚那种姿势太容易挑起人的本□□望。”他说的一本正经,眸子里也毫无掩饰之意,“我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我睡地上就行,你上去吧。”
他说的的确有道理,池维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刚才情形下一般人的正常反应,而且人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自己再忸怩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又想想睡在地上实在是难受,也不再推辞,直接上了床。
经历了刚才的一幕,她没好意思再去看他。正好收到了林澜的短信,果然是十点整。她正好借助回短信的机会,自然地躺下后就把脸朝向了另一个方向,嘱咐他一句,“你记得关灯。”
黑暗又一次来临。
突然她觉得床上的另一边似乎往下陷了很多,明显是宁立恒上来了。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