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09(1 / 1)
在码头看见宁景豪的那一刻,俞书菱除了叹气,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林子杰也看到了宁景豪,他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身边的俞书菱一眼,发现她已经立刻就拉开了同自己的距离,似乎是想假装不认识他。
但是很可惜,宁景豪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既然能在这里等着俞书菱从大屿山回来,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林子杰是跟她在一起的。
等俞书菱他们被宁景豪的那些保镖一齐拦住了去路,俞书菱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挡在了林子杰的前面,对宁景豪说:
“这是我们的事,跟他没有关系,让他走!”
但她的话才刚一说出口,就立刻后悔了,再看宁景豪,果然,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宁景豪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敢护着这个死条子!”
他上前几步,一把拽过俞书菱,拖着她就往自己的跑车走。
林子杰想要阻止宁景豪,却被他的保镖团团围住。
宁景豪头也不回地吼道:
“给我狠狠地打。”
俞书菱被宁景豪拖着,还频频回顾,见林子杰真的跟宁景豪的保镖打了起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近身肉搏。
林子杰甚至连掏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尽量地护着头,蹲了下去。
俞书菱一边挣扎,一边对宁景豪说:
“你疯了吗?他是警察啊!”
宁景豪打开跑车副驾驶这边的车门,一把把俞书菱推了进去,怒喝道:
“闭嘴!”
然后,就“砰”的一声摔上了车门。他自己则绕到另一边,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一路上,宁景豪的脸色都很难看,车也开得越来越快。
俞书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半垂下眼帘,冷淡地说:
“不要开这么快,你想死吗?”
她说:“可是我不想!”
话音刚落,就是一个急刹车。
俞书菱的身体惯性地往前一摔,还好系了安全带,她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俞书菱转过头,双目含泪,她气急败坏地对宁景豪说:
“你是不是疯了?”
宁景豪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地回答:
“红灯。”
俞书菱听他这么说,也看了看前面,发现果然是红灯,但是,她的心情还是一样很恶劣。
过了一会儿,红灯换成了绿灯,汽车又重新启动了。
“宁景豪,”俞书菱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宁景豪忽然猛地一拳砸在了汽车的方向盘上,他愤怒吼道:
“是我问你想怎么样,一个顾聪杰还不够,你现在还敢跟这么一个死条子一起去大屿山?”
“够了!够了!够了……”俞书菱不停地摇头。
她说:“我真的受够了!”
俞书菱对宁景豪说:“你觉得我们这样继续下去,有意思吗?”
“又想说分手?”宁景豪冷笑一声。
他说:“是不是我真的对你太好了?所以才宠得你无法无天的。”
“这样吧,”俞书菱说,“我送你一张我的全身照,你去放大了,做成充气娃娃,然后,你每天都可以带着她到处去。”
她讽刺地说:“我保证,她绝对不会逆你的意思,不会跟其他任何男人多说哪怕一句话,你高兴把她搓圆就搓圆,捏扁就捏扁!”
“俞书菱,”宁景豪怒道,“你不要惹我生气。”
俞书菱说:“何止是不要惹你生气,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看到我在你面前出现了。”
宁景豪从汽车的储物箱里翻出了一个文件袋,丢给了俞书菱,他说:“你说的是这个吗?”
俞书菱打开那个文件袋,发现里面是一堆碎纸片,再仔细一看,她的愤怒立刻就到达了极点,尖叫了一声,说:
“停车!”
宁景豪不肯理她,俞书菱就开始试着自己去开她这边的车门。
“很危险的!”宁景豪立马就把车门都给锁上了,“你干什么?”
他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车一停,俞书菱立刻就把自己手中敞开的文件袋砸到了宁景豪的脸上,一时间,车内纸屑纷飞。
“神经病!”俞书菱狠狠地咒骂道。
“你为什么要撕掉我的大学通知书和护照?”她说,“你凭什么这么做?今天你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
“你问我为什么?”宁景豪说,“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他说:“你居然想背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去英国?你究竟有没有当我是你的男人?”
“我已经说过了,”俞书菱说,“我要跟你分手。”
她的眼泪又措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俞书菱说:“听你的语气,你应该早就已经忘了,自己以前应承过我,要陪我一起去留学的。”
俞书菱说:“既然现在你做不到了,那我就自己去,有什么不对吗?”
宁景豪说:“你也知道现在公司有多少事,我根本就走不开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一下?”
俞书菱哭着说:“对,都是我不好。”
她说:“我不体谅你、不听你的话,什么都是我不对!”
宁景豪一边用手去给她擦眼泪,一边喃喃地说:
“菱女。”
俞书菱拍开了他的手,说:
“不要碰我。”
她说:“我是认真的,我们两个人再这样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俞书菱说:“早点放手,对大家都好。”
“不要再说了!”宁景豪忽然愤怒地打断了她。
他说:“这些废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说句老实话,其实连俞书菱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样。
她在想,是不是每一对情侣都是如此,热恋时都甜如蜜糖,但时间一久,却会产生很多矛盾,继而争吵不休?
就算她跟宁景豪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不能例外。
现在,英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同护照都被宁景豪毁了,留学俞书菱一定是去不成了。
还好,她之前也有填报港大,还不至于就念不成大学了,事情不算太糟糕。最终,俞书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宁景豪的小师妹。
从大屿山回来之后,俞书菱发现,自己爹地竟然去了加拿大。
据俞家驹之后从加拿大打回来的电话里的说法,他是跟着那位儿子做医生的陈叔过去看看环境的,如果觉得好,就准备过两年移民过去。
俞家驹不在,更是给了宁景豪机会,现在俞书菱身边差不多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跟着,搞得她都快炸毛了。
那天,他们两个人在车上吵架,宁景豪留给俞书菱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分手?想都别想,以后他不会再那么惯着她了!
最近,不止俞家驹,连沈洁心都陪着宁仲骁去了台湾,他们都不在香港,让俞书菱想找个长辈求助都没有。
现在还没开学,俞书菱整天除了shopping就是宅在家里看剧集,每天晚上还要应付很多时候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宁景豪。
等到这段日子同样被林国扬看得死死的Sandy来找她的时候,俞书菱已经脸色苍白、目光呆滞。
她披头散发的,穿着白色的睡衣,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就跟女鬼似的。
Sandy见俞书菱这个样子,立刻抱住她,感同身受地悲痛道:
“亲爱的,你受苦了!”
俞书菱抱着Sandy,在她耳边磨牙道:“狗屁!我现在恨不得每天都把宁景豪吊起来拿鞭子抽!”
Sandy的满腔悲痛立刻被噎了一下,顿了一会儿,她才问俞书菱:
“你……不会真的抽过宁景豪吧?”
俞书菱轻哼了一声,眼神狰狞地道:
“拿皮带抽过几次……”
她咬牙切齿地说:“叫这个衰人每天都找人监视我!”
Sandy听到俞书菱承认了,立刻各种羡慕,她在心中感叹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林国扬虽然也一直都很宠爱她,偶尔她也能在他面前发发小脾气,但说到底,有什么事还是林国扬做主。
在林国扬面前,她永远都不可能有这么放肆任性的机会。
现在能有胆量拿皮带抽我们宁少的人,全香港恐怕也就只有俞书菱何大美人一个了。
Sandy安慰她:“不管怎么样,你也比我好,还是看开点吧!”
俞书菱举起拳头,挥了挥,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些臭男人,就是被你这种傻女人给宠坏了!”
Sandy看见俞书菱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心中一动,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没有人会比Sandy更清楚俞书菱到底有多鬼马。
她冲周围那些在偷偷忍笑的保镖说:“我跟Emily现在要上楼去聊天,你们通通都不许跟上来!”
见那些人应了,Sandy就拉着俞书菱上了别墅二楼的露台。
“干什么呀?”
俞书菱甩开了Sandy的手,说:
“神神秘秘的。”
Sandy说:“不要再装了,看你刚才的样子,应该一定是已经有点子了,赶快说出来吧!”
俞书菱似笑非笑地看了Sandy一眼,说:“难得呀,原来我们的Sandy姐姐也有这么醒目的时候。”
Sandy娇嗔地推了俞书菱一下,说:
“少说废话!”
“我的确是有办法,不过也要看你有没有胆量去做——”
俞书菱把自己披散在胸前的长发一股脑地拨到了身后,抓成了一把,再松开手,对着Sandy挑眉一笑。
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
Sandy惊艳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妖孽!”
然后,她道:“你先说说看嘛。”
“好吧。”
俞书菱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忽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Sandy:
“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Mike呢?”
Sandy略带嘲讽地回答:“现在扬哥哪里还敢让我带着儿子一起出门,不怕我带着Mike一起走了吗?”
俞书菱问:“你跟Power到底怎么样了?说清楚了没有?”
Sandy语气沮丧地说:
“已经结束了。”
她说:“扬哥还找人海扁了Power一顿,要不是我没跟他上过床,要不是Power是他的亲表弟……估计Power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然后,Sandy又问:“我听扬哥说,那天他去大屿山接Mike,却发现阿杰也在那里,你们两个人怎么会……”
Sandy的话没有说完,但俞书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用想太多,”俞书菱说,“碰巧遇上了而已,所以我就当多了一个免费保镖。”
她说:“算了,不要再说这些了。”
俞书菱招了招手,示意Sandy把耳朵凑过去。
Sandy乖乖地送上了耳朵,听着俞书菱在自己的耳边如此这番地说着,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不住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