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软弱与自私（1 / 1）
就在罗即将握住那把刀的时候，千夏拉住了他的手腕。罗不悦地看向她，“什么事？”
“让我先试试吧，我跟它的存在比较类似，危险也比较小。”
罗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收回手。
千夏深吸了一口气，握住那把刀的刀柄，一种直逼灵魂的森冷感觉瞬间通过手臂传达到了全身。千夏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眯起眼，将灵力输入刀中。
很快，刀身上笼罩的迷雾逐渐敛入刀中，连周围被阴沉的细雨包围的范围也在不断缩小。刀的旁边开始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人影，然后慢慢清晰。
“这是什么？和你一样的存在？刀魂吗？”罗问出这些话的时候，被细雨笼罩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刀身周围半径一米的圆圈内。
被控制的船员们恢复了自己的神智，一个个凑到罗的身后，观看那个人影逐渐清晰的奇观。
“啊咧！那是什么东西？”
“鬼啊！”
“这个鬼跟人类好像……”
“笨蛋！鬼不就是死了的人吗！”
……
“安静。”罗淡定地抛下一句，船员们立刻闭嘴丢掉了那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
“我的船员们之前那样，是你捣的鬼吧？”
陌生的刀魂抬头瞥了眼罗，然后看着千夏默默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村雨。”村雨喑哑的声音仿佛没说过话的人，沙沙的，让人感觉有些刺耳。
“说说说、说话了！”
罗瞥了一眼那个卖蠢的船员，那人立刻捂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妖刀村雨。”罗轻笑，“很有名的刀。”
村雨沉默了一阵道：“可惜没有配得上我的人。”说着他看向千夏，“我第一次能够出现在刀身外让人类看见，你刚才做了什么？”
“等等，他在跟谁说话！？”
“这里还有另一个我们看不到的鬼吗！？”
“闭嘴。”罗眼珠都没动一下，问道，“是你之前提到过的灵力吗？”
千夏点头，“诞生了清醒的意志了吗？看样子灵力是刀魂诞生的关键呢。”
千夏继续输入灵力，让村雨看上去更加凝实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我们诞生的方式和地方不同，这些人只能看见你而看不见我呢。”
村雨没有说话，他看向之前把手伸向自己的罗，问道：“阁下想得到我，是吗？”
面对对方毫无起伏、甚至听起来像是带着轻蔑的语调，罗也不恼，轻笑道：“对于一个用刀的人来说，这个问题不是很多余吗？”
村雨瞅着他：“阁下应该听说过的吧，关于我的传闻。”
“从地狱拔出的刀，镇魂的雨，引领人们走入人间的地狱。据说你的每一任主人不是变成了嗜血的杀人狂就是变成了疯子，最后的下场无一不是惨死。”
“既然阁下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吗？”
“那种事要试了才知道，既然已经当了海贼，就不应该对这种事有所畏惧吧？”罗这么说着，手已经再次伸向了村雨。
千夏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在真正形成刀魂之后，刀上原有的杀戮之气对人的影响就不会太大了，每一个刀魂都是有感情的，之前是因为没有成熟的意识，所以村雨的主人才会遭到那般惨烈的反噬，但如果是现在的村雨，只要被他认可，他也会努力护住主人的意识吧。
那么，接下来只要罗得到村雨的认可，那么他基本就不需要担心反噬的问题。
实打实地握住村雨的刀柄，罗立刻就陷入了一片血色的世界，一种狂躁的情绪迅速在心底膨胀。仿佛看到了村雨的历任主人死去的场景，他愣了愣，便嘲讽地笑了一声，手上一使劲，就把村雨整个从石缝中拔了出来。
随之出现的，是一个诡异的黑洞，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中，诡谲又神秘。
看见千夏盯着突然出现的黑色空洞，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罗不禁蹙眉道：“那是什么？”
“……是黑腔，大概，是通往死后世界的通道。我之前，就是来自那里。”千夏愣了一下，回头看向那个在海贼世界的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了，但是我必须要回去了。”她一直都明确的知道，现在的她依旧是海燕的斩魄刀，根据世界的规则，她不能离开他，否则后果她不一定承担得起。
罗低哼了一声，把帽子的前端往下拉了拉。见此千夏便转过头，朝黑腔走去。
就在千夏一脚踏进黑腔之后，他的声音越过黑腔清晰地传达过来：“那么后会有期，海狐小姐，童·千夏。”
“！！！”尼玛居然被认出来了！！这特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居然还一直闷骚着不说！！你这么鬼畜你爸妈知道么！！？
千夏表示她的小心肝受到了惊吓。
再次醒来是在一片水的世界，千夏只是稍微感应了一下，便知道自己已经回到死神的世界了。而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刀魂空间。
她试着实体化了一次，但是这次却失败了。于是她想办法把海燕的意识拉进了刀魂空间。
海燕进来的时候先是惊得愣住了，随后便喜悦地扑到了千夏跟前，“终于又见面了！之前一个月一直联络不上你，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千夏一愣，声音有些干涩：“已经……一个月了么？”
“是啊！对了千夏，你知道早川去哪儿了吗？一个月前你们一起出去之后又同时失踪了，现在你回来了那家伙还是不见人影！”
抿了抿嘴，千夏低下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这么直接的问话就好像把她已经结痂的伤口狠狠揭了下来一样，明明她去海贼世界的这段时间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回想起那天，却只能想起当时意识湮灭前隐约看到的早川那个让她心酸又自责的表情。
不过她这段时间到底是去了海贼世界还是只是她的一场梦，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海燕……”
“诶、诶？”海燕被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吓了一跳，愣愣地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孩。
“早川他、早川他……死了……”
海燕的瞳孔骤然针缩，连前襟被千夏的眼泪打湿了都没注意到，声音干涩带着磕磕绊绊的颤抖：“你说……什么？”
然而千夏没有再回答了，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但他已经明白了，只是无法接受，好友死去的消息。
“他是、怎么死的？”
千夏在他怀里拼命地摇头。现在，还不能让海燕知道蓝染的真面目，否则以海燕的性子肯定不会视而不见，到时候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立刻就会排在蓝染的头号抹杀名单上！既然蓝染已经进入瀞灵廷这么多年了，海燕肯定也早就被镜花水月催眠了，蓝染要杀海燕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千夏身子一僵。居然、这么敏锐吗？
海燕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却是个细心的男人。
抱着千夏的手忽然一紧，压得千夏有些喘不过气，头顶传来海燕压抑的质问：“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你送死！千夏默默憋下这句话，想了想说道：“还不是时候。早川说，等到了时候才能让我告诉你。”
对不起，早川，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看着他去送死，不管是从我自身的生命来看，还是从我对他的感情来看。不过等以后我们绝对会让蓝染付出代价的，你也不希望海燕现在就对上他毫无胜算的蓝染然后被杀吧？
纵然这可能是自欺欺人，她也没办法不这样做，死去的人哪有活着的人重要？从心智上来说，尽管千夏过了几年海贼猎人和特务的生活，但在某些方面，她还是有够软弱。她不想让海燕死，但目前又没有能够杀掉蓝染的办法，所以她阻止了他向蓝染为早川报仇，就是这么简单。
海燕紧紧皱起了眉，最终还是松开手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海燕再也没有来过刀魂空间，千夏一度怀疑他已经知道她在骗他了，但几个月后又带着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了刀魂空间，而当时她就缩在空间的某个角落，抱膝坐在水面上，把头埋在双臂圈出的圆圈中。
典型的自我防卫姿势，大多数缺乏安全感的人都会做出的动作。
海燕没有理她的这几个月，她多次尝试实体化都失败了。她只有一个人呆在这里，饱尝从未有过的孤寂。
而在这期间，捩花又恢复了能够始解的状态。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百多年后，千夏终于能够再次实体化，尽管她在那之前似乎听到了奇怪地叹息声。
海燕一回宿舍就看到了趴在他的榻榻米上的千夏，一开始还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就开心地把手里提着的零食放在了千夏旁边，“今天是樱花祭，这是其他人送的糕点，想吃的话就吃一点吧。”
“唔！海燕你真是好人！我一出来就给零食！”作为一个零食控，千夏看见了袋子里的东西就是眼前一亮，日本古代土特产，她完全没有尝试过！
此时的海燕已经是副队长了，连宿舍都有单独的，自然就不用担心千夏的秘密泄露出去。
不过这一次发现了一件意外之喜，那就是恶魔果实的力量在这里可以用！她确定她没有被镜花水月迷惑过，所以就直接变成了白狐的形态去了十二番队。
本来她一百年前就想把那件事告诉浦原喜助和夜一了，奈何她一回来就发现自己不能实体化瞒过海燕去跟他们交流，所以一实体化她马上就想起了那件事。没办法，一百年来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忧心这件事，想不记得都难。
十二番队。
“关于你说的，我们原本就有所怀疑了，而你则是让我们确认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