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离开(1 / 1)
借着月光我们在这阡陌小道上急步行走着,怎么看怎么像要私弃的小情侣……汗一个……
一路上走走停停,天朦朦亮的时候赶到了镇东的码头。从这里从船顺水而下今天下午就可以到安临,第二天一早再从马车出安临。安临是这样景德国的北方大城,再像北走3天的路就到北防边线都安城,再过去就是北齐国的城了,一条津江,贯穿三城。也在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各国之间睦邻友好,各国之间也互有通商。我住的这个小村镇就都安南边,靠近津江,每天卯时二刻都有客船从上游的都安开向安临,因这都安到临安间有一些小城镇,所以客船中途也会停下来上下客人,而且一天只有一班船,所以等舅舅发现我不在时,就是想追也追不到了。
镇上已经有小贩出来做生意了,而码头边上也三三两两的聚着等船的人,有挑着货担的货郎,也有带着小孩的妇人,也有相伴的年轻夫妇。所以我们俩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目,但是我仍是先扶他到码头边上的石头上坐好,离人群有点距离。
在人们注意到我们前我要帮他理一下。把包裹里拿出梳子把他的头发梳了个马尾,不好意思,我只会弄这个,在额前留了点头发,用匕首把前额的头发斜斜割下,弄成挡着左脸的斜留海。是的,挡着左脸,谁让他的左脸这么俊美,为了不引起注目当然是要遮美显丑的啦。虽然右边的疤脸一样会惹人注意,但是应该不会招来麻烦的吧。美人是麻烦,美丽的男人是麻烦中的麻烦!
他是背对江坐的,我是背对人群面朝江,这样拿匕首帮他割头发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看到,要不非吓死人不可。
为了挡着他的脸我梳头发的时候几乎是抱着他的头在弄,他低着头垂下的头发挡着他的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在梳头的时候看到他的耳朵红红的,是不是在害羞呀?!真有意思。
弄好之后,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中午是要在船上过的,不知道船上有没有东西吃,贵不贵?想起以前火车上的东西都是很贵的,还是在这里买些吃的带上吧。
四周看了看,还真发现有包子煎饼的小摊,转身才疤痕男说:“我去买点吃的,你别动哦。”说完也不看他就向小摊走去,看他也没用,他一定又是低着头的,P表情也没有。
走近小摊才发现,晕,熟人!村东王伯和他的老婆子!转身想走已经来不及,他们看到我了:
“丫头,安丫头。”
“王伯,王婶。”硬笑着走向前打了招呼。
“安丫头,你咋在这里呀?不用去刘员外家帮工啦?”王婶惊讶的看着我说,又望了望我身后:
“那边那位是……”
“王婶,我舅舅把我许人了,这是要跟夫君回家呢,那边那位就是我夫君。”说谎不脸红不心跳又不打草稿还合情合理,人才呀我!
“呀!才几天没见,你舅舅咋就把你许人呢?!你夫家是咋来头呀?叫他过来,我们说说话,让王伯帮你瞅瞅。”王伯惊奇的道,王婶拉着我的手笑得跟奇菊花似的。
“王婶~~~。”颤音哦,小女儿家的娇羞表现得不错吧,脸红不起来,低着头说:“他,他是个哑巴,脸上,脸上……,但是心肠挺好的,待我不错……”大婶,行行好放了我吧,再说下去我自己都吐啦!
“这,这,你舅舅咋给你……唉,我可怜的孩子呀……。”在王婶的眼里,我看到了鲜花插牛粪的惋惜。小小自豪一下,俺也是俺们村的村花呢。当年刚及笄的时候王婶就给她小儿子向我舅舅提过亲,不过因为出不起舅舅提出的彩礼而做罢了。
刚起安慰几句,就看到远方的客船来了,忙说:“王婶,船要来了,我们得走了,您帮包几个包子煎饼啥的,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好好好,你别急,船靠岸还有一会才会开走的。我这就给你包些吃的。”王婶忙松开我的手和王伯一起给我弄吃的去了。鼻子有点微酸,来这里三年,自家的亲舅舅不管不顾,倒是这些大叔大婶们时常照顾着,现在突然要离开,多少有些不舍。
“丫头,拿着,船上的东西贵又不好吃,大伯给你多包了些包子,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肉馅老多了。”大伯把包得鼓鼓的油纸包递给我:“快走吧,船靠岸了,早些上动能找到好位置。”
“王伯,王婶。”接过纸包,眼睛有些发烫,从怀里掏了了些银子放到王婶手上。
“干咋呢你这孩子,才几个包子呀!再说了你马上要走了,大伯大婶没啥东西送你,几个包子还跟你收钱?!”王伯有些生气,王婶也连连摇手拒绝。
“王伯,王婶,这你们一定要收下。平时日里多亏你们照顾着我,要不早在我娘死的那年我也跟着去了。我这一去呀,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这个,就当是我们夫妇请二老喝酒的喜钱。你们一定得收着。”平时再怎么没心没肺,这个时候也难免会有些感触。钱不多,却也是我们这样的农户一个月的伙食。
“王伯王婶,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你们保重呀!”硬是把钱塞到大婶手里,抱着纸包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转身走开。
来到疤痕男的身边,把纸包放到他的手里,架着他向客船走去。
这时天已大亮,很清楚的看到这是一艘楼船,高七八丈,头部较窄,尾部稍宽,两端呈流线型上翘,两层楼高的舱,四周还着插着麒麟圣兽旗,标明着这是官船。
“去哪?通坐还是小间呀?”甲板上摆着一张条案,条案后坐着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纸和笔,低着头,听到响声抬也未抬的问道。
“安临。通坐多少钱?小间多少钱?”
“通坐10钱1人,小间1两银子1间。”中年男子头也未抬语气有点傲慢。
“麻烦给我们间小间。”把钱放在条案上。不是要逞强,而是疤痕男的样子实在不太适合做通坐,而且他有伤在身,小间里还可以帮他看看伤。
中年男子微微抬起头,斜睨了我一眼,收起银了,低于头在纸上记录着:“带他们去2楼小间。”
随后就有船手带我们去了2楼的一个小房间,很小的一间房,一张床靠着窗边,旁边放着一张方桌靠墙,桌的另两面摆着2张椅子,透过窗房能看到江面与岸边的风光。采光通风都还不错。
谢谢过船手,扶着疤痕男坐到床上,从桌上拿起茶杯倒了两杯茶,又从他的手上拿过纸包打开,递了一个包子给他。
他低头接过,慢慢的吃了起来,我已经无语了,几乎就可以肯定他是个哑巴了。真的是饿极了,两三下就解决了三个包子,吃饱的感觉真好呀~~~
而他还在慢慢的吃着我之前给他的包子!忍不住了!
“呃,你不会说话嘛?”
没动静,还在吃着,晕,真拽,理都不理我。过了一会,真的忍不住了,出了小间向船尾走去,好在刚才有问船手厕所的位置,我得去舒缓舒缓……
舒缓回来后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小间,一开门就看到一只如井的眼睛盯着我,好看的薄唇轻启。
“会。”
呃,这,算不算大喘气呀?我愣了一下。
“哦。”关上门回坐到靠床边的椅子上,“既然能说,那我们就好好的谈谈吧。”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很好,有反应。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昨晚的事算是你帮了我而我也救了你,我们算是扯平了,互不相久,到了临安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纠缠,可好?”我知道我这样把一个受重伤的人这样扔一边不管很不人道,但是他是个麻烦呀,带在身边,等出了事我哭都来不及呀!
“不好,你是我的娘子,我要跟在你身边。”薄唇再启,却说出了让我想跳江的话。
我脸皮再厚还是会脸红的,刚才跟王婶她们说的话他居然都听到了,天呀,什么耳朵呀!
“那是不得已的说词,怎么能做数!” 我有着羞恼。
“不管,你就是我娘子,跟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就去哪。”固执的眼紧紧盯着我。
这人,这个真是……我宁愿他不说话!有点生气了。
“要不这样,你说个地方,我出钱请车送你到那里可好?”扯开嘴角笑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钱也不多的说,劫来的也就那么百来两银子,肯定到不了苏州的,到时候只能走到哪算哪。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紧紧的盯着我。不行了不行了,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想掀桌子!
深呼吸,吐气,再呼吸……不够,再吸几口……很好控制住了。不能接着这个话题了,要不我会想掐死自己,没事找抽给自己弄个这么大的麻烦!
“你,不是受伤了嘛?不用先治疗一下嘛?”笑,笑得多温柔甜美呀!
“好。”
天呀,他、他居然笑了,而且还笑得那么如沐春风,虽然只看到半边丑脸和完美的下巴,却让我的心一阵悸动。
看着他把怀里的瓶子放到桌上,又久久未动,有些奇怪。
“你怎么还不疗伤呀?”
“恩,你不回避一下嘛?”他的脸居然微微的红了起来。
“呃,你是上面受伤了还是下面受伤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嘛?
“是胸口受伤。”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红晕从他的脸蔓延到了他完美的脖子。
看得我又呆了一下,完了,我居然会看一下疤痕脸看呆了,我、我真的是变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