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魔剑离生(1 / 1)
第二十四章魔剑离生
安静的特级病房里,医生和护士忙成一团,为拯救病床上的病人而忙碌着。一位老人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焦虑与担心炙烧着他的心。隔着玻璃窗看见自己唯一的亲人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被无法言语的痛苦长期地折磨着,全身插满导管和针管,即便权势、金钱强大如他,此时却也是束手无策。
这里配备了一流的医疗设备以及最优秀的医疗团队,却无法让他心爱的孙女减轻一点点的痛苦,病情一次又一次地告急,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大大小小的手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好不容易保住了的生命又一点点地失去,每天都似乎在和阎王派来的鬼将在作拉锯战一样。
主治医师走了出来,他连忙撑着拐杖走过去,问道:“闵安她怎么样了?”
“赖老先生,情况很不乐观。赖小姐的心脏和肾脏都在衰竭,移植后的肾脏发生了排斥,如今高烧难退,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我遗憾地建议,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老人把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蹬,抓起主治医师袍子上的领口,眼睛里面有着与年轻时一样的不容违逆的霸气,身边几个贴身的保镖已经从西装里讨出□□,对准了这个无辜的医生。
“我警告你,救不活闵安,你们这里所有人,包括你那个年轻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女儿,就准备好一同陪葬吧。我赖其新要人活,就不会有人死;我要你死,神仙也救不活你!”
主治医师抖着身子,深知这不是一句威胁,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赖闵安的生命,牵连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赖其新,表面上是一个地产和贸易商人,身价数以亿计,富可敌国;实际上却是军火贩子和黑社会的龙头大哥,几十年来黑白两道通吃。江湖上只要提起“新哥”这两个字的,谁不忌讳三分,谁不言听计从。心狠毒辣是他的代名词,即使如今已过七旬,却也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第一号人物。
可惜,每天在刀口上过的日子,遭殃的往往是最亲近的家人。赖其新的独生子八年前中了仇家的埋伏,身中八枪身亡;儿媳妇伤心过度,一夜之间成了疯癫,仅留下不到十岁的孙女——赖闵安。
赖其新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个唯一的亲人身上,百般宠爱,言听计从。赖闵安也非常听话,温顺可人,不但成绩优秀,待人极为友好,对自己的爷爷更是非常孝顺。随着年纪渐长,赖其新萌生了退隐江湖的念头,一心只想与孙女在国外安享晚年。
然而,命运没有轻易地放过这个作恶多端的人。三年前,赖闵安在学校里突感不适晕倒,送院后被诊断为急性肾衰竭。不久,心脏也出现了问题,导致多个器官衰弱,性命危在旦夕。
赖其新不惜成本和代价地去为赖闵安治疗,四处寻找名医,威逼利诱,什么都干得出来。愿意收钱的,不管金额多少都任其开价;不愿意收钱的,便以亲人的性命来胁迫。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延续赖闵安那脆弱即逝的生命。
用黑市买来的肾脏为赖闵安做了移植手术,手术过程成功,但是今天却突然发生了排斥现象,病人高烧,陷入昏迷,连带地影响了其他器官功能,眼看生命就要走到了尽头。
让保镖们在远处待命,赖其新在医院的走廊上怀着悲恸孤独地看着窗外繁华的灯光,外面的热闹更加显得他如今的孤寂。寂静的走廊上只有墙上的时针在滴滴答答地响,无言地回应着他的哀伤。
如果上天真有报应,为什么不落在他的身上,偏偏要让正值花季的孙女去承受呢?一思及此,枭雄泪下,老泪纵横。
“德行损,近亲殁,你命中注定无子送终,如今你心爱的孙女也不过是替你承受这些天谴罢了。”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墙上的时针停止了走动。
空间凝结静止。
“谁?”赖其新警惕地四处张望,走廊里依然没有半个人影,本在远处守卫的保镖如今也不知所踪。
忽然,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的男子从黑暗中现出,肩膀上站着一只三足金乌,头上宽大的帽子遮掩着,看不到来者的相貌。
赖其新掏出护身的□□,威胁道:“别过来!你究竟是谁?”
轻蔑的冷笑声响起:“凭这废铜烂铁,能耐我何?”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赖其新的手控制住,□□就从颤抖的手中跌落。几条黑蛇忽然从地板上现出,从他的双脚往上爬,充满威胁地对着他的脸吐出红色的舌头。
诡异的气氛充满了整个走廊,这里的空间像是停顿了一样,只有金乌的主人才是万物的主宰。
“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一代枭雄如你,竟无半点胆量,实在让我失望。”金乌的主人道:“我来,不过是一片好心地想帮你。”
赖其新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神秘人,明知对方心怀鬼胎,无力违抗。
金乌嘴衔命书飞到他跟前,它的主人按书中所述说道:“赖氏闵安,命止于十八。足岁子时,鬼将夺命。阎王的命令说得很清楚,只要等你孙女到了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子夜之时便有鬼将前来取命。”
得闻真相,赖其新伤心欲绝,泪水顺着眼角滴下。
“我有办法为你孙女续命,阎王的鬼将不足畏惧。”说着,伸出右手逗弄起缠在赖其新身上的黑蛇,黑蛇在他手上温顺的像宠物一样,吐着舌头亲吻着他修长的指。
赖其新道:“你真的有办法帮我?”
“传言凶兽饕餮身上藏有一把魔剑,名曰‘离生’。此剑上可杀天将,下可刃鬼将,只要拥有了它,即便鬼将前来,也无法夺取赖闵安的性命。鬼将一除,续命何难。”
“怎样可以取得‘离生’?”
“这些人可以帮你拿到此剑。我相信新哥你有能力,使他们甘心为你冒险取剑。”金乌的主人再次没入黑暗之中,墙上的时针再次重新转动,赖其新面前的长椅上摆着几张照片,上面盘着一条刚才的黑蛇,温顺地对新主人眯眼吐舌。
这些人能取得“离生”,这些人必须为闵安取得“离生”!赖其新紧紧地握住那些照片,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取得“离生”。只要能救得了他心爱的孙女,就算要把灵魂卖给恶魔,他也甘愿!
※※※
鬼婴的事件过后,我们和南宫舞也熟络了起来。南宫舞作为一个捉鬼降妖的现代法师,却没有一般人印象中的那些阴森之气。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因为“家族生意”比较特殊,身边没有多少可以交往或是可以理解她的同龄朋友。与我们几个的相识让她极为欢喜,跟我们在一起,即便遇到什么灵异奇事,也不需躲躲藏藏。
我也很喜欢和南宫舞相处。她活泼好动,虽然嘴里每天抱怨着生意难做,对于金钱一分一毫都算得仔仔细细,但是热爱享受生活,购物旅行是她最大的乐趣。用她的话说,辛苦赚来的钱就应该大肆去花得实在舒心。
为了方便招揽生意,南宫舞还开设了一家办公室,捉妖的生意做得专业又红火。
“想不到现在的降妖师傅已经是如此的一派新式作风,真让我大开眼界啊。”我看着南宫舞位于商业中心的办公室啧啧称奇。
前台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生,得体合身的白衣黑裙给人一种专业可信的感觉,背后大大的亚克力招牌写着“南方舒适服务有限公司”。全层近一千平方米的高级办公室位于三十八楼,采光明亮,透过大大的落地窗还可以看到城内的江景。
办公室里大概有三十几个工作人员,有的负责销售,有的负责咨询,还有人负责售后跟踪,根本和一般的公司没有太大的分别。
“生意难做啊。我们这一行龙蛇混杂,往往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才找上门来的,半点轻松钱都没有。”南宫舞又再次唉声叹气:“这里的水电人工可不便宜,你们有生意记得介绍过来。记住,折扣免问!我们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
莫堼笑道:“南宫宗主,你前台的小姐和清洁的工人都是式神所化,这里打工的职员不是前来学艺的徒弟,就是你们南宫家世代的佣人,这个办公地点又是东方科技集团名下的物业,佟真以友情低价租借,你这里的营运成本还真高啊!”
“物尽其用,一举数得而已!哈哈哈哈……”
“前台的美女和刚才清洁打扫的工人都是式神?”他们看起来明明如同常人。
小虎点头微笑,道:“你们没有发现他们其实都没有呼吸,走起路来轻如薄纸吗?我估计他们其实是用灵符所化的式神。”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莫堼和小虎精明的双眼啊,观察可真入微。我不过是顺道让外面那些每天吵着要学艺的笨徒弟们有练习的机会罢了。要保持式神一日不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呀。”
“果然是物尽其用,一举数得。”我不禁赞叹南宫舞铁算盘的能力。
正聊着,笑容可掬的小妹送来茶点和咖啡,我果然发现她双手的手腕处都系着的细细的一圈红线,那正是使唤式神之物。只要红绳圈好,灵符便能以人形听从主人之令行事,红绳一旦解散,式神则会重新化为灵符。
这就是南宫舞,一个爱钱如命、性格豪爽的现代法师。
程澄和佟真的关系也日渐升温,两人经常约会聊天。我取笑程澄,说有人看来真的要成为偶像剧女主角,只是此总裁不霸道却暖心,直笑言要好好巴结巴结她,为未来少奋斗几百年而努力,结果惹来程澄害羞的粉拳连连。
日子似乎恢复了一点儿安静,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的生活似乎被人监视了一样,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人清楚地掌握着。我希望这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的后遗症。
想想也是,我们家里有伏羲的神将天虎,还有一个上知天庭,下晓万物的幽灵百晓生,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想对我们不利,哪能逃得过他们的双眼?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针已过10点,程澄今天早班,早就应该回到家了,如今却连人影都没有看见。我给佟真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如今正在新加坡出差,更没有可能与程澄有约了。这么晚了,她在哪里呢?
“程澄会不会约了其他人”电话那边的佟真道。
“没有,她平常如果晚归都会先跟我说一声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现在电话无法接通,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着急地道。
佟真安慰我说:“你先别慌。我的飞机快要起飞了,等我回国,我们再聊。你和小虎、莫堼先去程澄有可能去的地方找找,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商量。”手机里传来机场的登机final call,佟真就匆匆了挂上电话。
和小虎苦等了一夜,还是没有等到程澄回来,倒等来了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找上了门。
“莫子言小姐,我家主人想请你们到府上一聚。”
“你们是谁?我不想去!”光一个程澄就够我担心的了,根本无意去什么陌生人的邀约。
三个黑衣人却没有理会,其中一个还捉住我的手便往外拽去。一根银羽飞来,准确地划破了对我动武的手,一回首,小虎就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
受伤的黑衣人吐出鲜红开叉的细长的舌头,舔上手腕上的血迹,这分明就是蛇!他们已无惧在我们面前露出真身,红眼尖舌,让人从心底感到颤抖。
“你不去也无妨,只怕程小姐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我心里一惊,心里满是疑虑和不安。果然来者不善。
莫堼也飘到了我身边,说道:“看来有人费劲了心思想认识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