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时光荏苒曾是少年（1 / 1）

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似乎曼夕总是在询问他的过去，而秦楚凡只是笑着讲给她听，是那般温柔的模样。

若说在这世界上最为神奇的，无非就是那能够洗涤一切的时光。我们总是在许多年以后，遇见了一位存于记忆的故友，才想起翻开那本已经泛黄了的纪念册，你才发现回忆中的人和这纸页一样斑驳。对于秦楚凡而言，他没有签过任何纪念册，所以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供他回忆过去，因为他总是那样一个固执的少年，曾几何时，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变成如今这般冷清的模样。

他曾是那般执拗，仍记得刚刚进入初中的时候，不爱学习，只逃课打球，甚至还因为同学们嘲笑他没有父亲，而与别人大打出手，秦义之所以能够和他关系颇好，也是因为他当年没少麻烦那人。在那段岁月里，他从来不会与人平和的交谈，甚至是极为暴躁，常常一个小小的由头便惹得他开始恼怒。

曼夕不由得听着出神，她似乎无法想象出秦楚凡桀骜不驯的模样，因为他从来都那么淡淡的，礼貌却又疏离，给人一种忽近忽远的感觉，有时竟有几分不真实。也许，曾经年少时候的沈曼夕会更喜欢曾经的秦楚凡吧，因为她记得，在她高中的时候也曾暗恋过一个这般的男孩子，之所以称之为暗恋，无非是因为无疾而终，她甚至不清楚那个人是否认识自己。

“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还会打架啊。”

沈曼夕笑着打趣他，因为如今的他，早可以淡然地面对所有人，情绪也能隐藏得一丝不漏，任她怎么都没有在他身上找到过去的影子。

“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也算学以致用。”

秦楚凡的确是练过跆拳道的，高中时已经拿到了黑带，只是现在很少会用了，偶尔会去练习，可更多的只是固定地在每周空闲时去健身房健身，保持身材也是自控能力的一个体现。

“也许我早一点认识你，我也会喜欢上你。”她没来由的表白，让他和她自己都有些愣住，她只好假借咳嗽来转移注意力。

“曼夕，我听到了，你喜欢我。”

秦楚凡紧紧握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怀里，全然没有在意周围的人投来的目光。

“你讨厌。”

她有些微赧，因他偏偏还重复了一遍。

可是在秦楚凡听来，她的话里分明就是娇嗔，于是笑意更浓了。

“好，我讨厌，可你不还是喜欢么？嗯？”

“谁说我喜欢了？”

“你自己啊。”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他这般难缠的模样，才让他变得不再那么冷清。

对于秦楚凡来说也许唯一不变的就是孤独，这两个字似乎贯穿了他的前半生。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总是需要每天兼很多份工作才能够维持家用，没有任何人能够关心他每天的日常生活，在他六岁时，一次发烧感冒，愣是拖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人发现，而他，也只是忍着不敢说。事后他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他怕自己被再一次抛弃。因为在当时一个小小的孩子眼中，父亲是第一个抛弃了他的人。而这些，他自然轻描淡写地略过了。

“风冷了，你应该也饿了吧，我们回去。”

秦楚凡总是体贴的，他越是这般，越让曼夕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空空的，没有办法填平，那东西是什么，她竟一时说不清楚。

“的确有点饿了。”她尴尬的笑着，因为她总是容易吃饱，然后很快地又饿了，索性只好少食多餐。

秦楚凡自然也摸清了她的这个习惯，所以总会在约会的时候，带她去吃很多好吃的东西，甚至还在车里准备了一些零食，而他从前是最讨厌在车里放食物这类东西的，她不知道，当然他也不会让她知道。只是某天他突然拿出一盒巧克力给她，从那以后，沈曼夕总能在他的车里找到填肚子的东西。

两个人还没有吃完晚饭，秦楚凡就接到了电话，沈曼夕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她知道很少会有另他情绪起伏的事情，如若有，那便很严重了，她作为他的女朋友，自然不会一点都不担心。

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最后只沉沉地说了声 ‘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还未等他开口，沈曼夕就善解人意地柔声说道。

“有事情就快去吧，不要管我，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了。”

秦楚凡只愣了几秒钟，随后笑着对她点头，拿起一旁的大衣，临走还不忘在耳旁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到家给我说一声，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