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青春岁月不敢触碰(1 / 1)
道路两旁的树木的叶子从枝干簌簌掉落,已落下的便被风整齐地扫成了好看的形状,齐齐地堆积在路的两旁,来来往往的同学一言一语讲述着的都是学校里的那些事情,如今,再想想曾是这里的一员自己,当年也如这些人一样张扬着青春的活力,也如这些人一样觉得时间还很漫长。
行经篮球场地,她不禁驻足,在这里她曾见过凌承佑阳光下的身影,她与他都曾是那样简单而又年少。篮球场地对侧便就是操场了,显然是经过了翻修,塑胶操场和草坪看起来新了一些,不论什么时候,似乎都有人在操场上散步,过了晚饭时间便会更多,那时天色刚刚擦黑,谈天说地聊梦想的人也不怕被他人嘲笑。也许三年前,她并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孤家寡人回到这里,她本以为会幸福的和他一同牵着孩子的手,一起回忆属于两个人的青春。
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后,曼夕就回到了住的地方,小区大门的伸缩门紧密的关着,保安看起来也很尽责地站在岗位上,道路对过的那条街被行行□□的牌匾装饰着,饮品店也有三四家,名字倒是取得各有特色。小区里设施齐全,有一个喷泉广场,不算太大,但是却为这个小区平添了几分生气,在道路两旁也种着各色各式的花,曼夕对这些不是十分了解,也说不出什么名字来。
她将屋子里面简单地清扫了一下,床仍是侧对着窗子的,因为习惯了阳光透过窗子轻轻暖暖映照在身上那种踏实觉,所以她不想要太过于轻薄的窗帘,那样未免太过刺眼,曼夕打算明天重新再去买一扇厚薄适中的,熄了灯,她便早早地躺到了偌大的双人床上,睡习惯了这样子的宽大的床,便不再想去睡单人床,哪怕自己只是一个人。
躺在床上的曼夕却久久不能入睡,无端地回忆起来了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过往。
记得几年前沈曼夕刚刚来到这个城市,还是一个刚刚进入大学校门的学生,略带着些许稚气,在父母的陪同下来到距家千里之遥的A大,A大位于A市的大学城,位置较偏些,也就是这里,见证着她从稚嫩走向成熟。她遇见承佑是在一个退潮后伴着夕阳的海边,就是那一片她守候了三年的海边。
沈曼夕当时刚满十八岁,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憧憬,她喜欢到各处走走停停,采风取景都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便就是这样一个海边,上天那精准的妙笔只在海边的沙滩上轻轻一圈点,便造就了这样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只因一种无法看见的东西便被无端地紧密联系在一起,最后却又无故分散。
曼夕当时刚读大一,课业还比较繁忙,她对待课程作业又十分严谨认真,所以他们两人只是在闲暇时间才能有相处的机会,他们曾携手走在落日夕阳下,曾在海滩上写着只爱对方的诺言,可是当初的他们都忘记了,沙滩是流动的,刻在上面的字迟早有一天将会被冲走,一点痕迹都将不复存在。
忘了是谁曾经说过,若一个女子初涉情场,你便要带她看尽世间繁华;如果她历尽沧桑,便要带她去乘旋转木马,这其中的道理怕就是要带她去见那些她不曾见过的,让她能在你的身上获得新鲜的感受。可是当初曼夕和他两个人在一起时,承佑没有能力带着曼夕去她想去的地方旅行,没有资金支持可以带着曼夕吃最奢侈的晚餐,甚至从来都没有送过曼夕一支鲜花,但是这些丝毫不曾影响他们,曼夕一直从未想过离开承佑,她执着地陪着他度过那段艰难的岁月。
恋爱的那些年,两个人去的最多的地方便就是那片海滩,属于他们最美的景色便是夕阳下的海景。她还记得承佑曾经在自己的耳侧对自己的喃喃低语,他说世界上再好的美景都比不过身边这个叫做曼夕的女人,可如今这句话还在曼夕的耳畔回荡,说这句话的人早就将另一个女人拥入怀抱。
曼夕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当时承佑是二十六岁。那年一毕业,曼夕就找到了一份和自己专业对口的设计工作,收入还算可观,虽然总在加班也很是疲累,但好在前景尚且不错,尤其是一想到两个人的未来,她就依旧觉得一切都十分美好。可是太早感受到的美好总是不真实的,福祸相依,阴晴不定,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的发生也是没有办法预料的。
她第一次见到承佑的母亲,是在刚刚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的那天,她记得是八月中旬,因为她承诺说要请承佑吃一顿好的,于是两个人就转了几站车才到了那家较为僻静的餐厅。其实到了现在曼夕还在自问,是不是早一点知道承佑的一切,她就会早一点离开?那样的话,就可免得日后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是曼夕后来也感到释然,因为时值青春的那段轻狂岁月,每个人无论爱得对或错,任谁都会疯狂一次去与世俗和现实抗争,哪怕结局是多么不堪,哪怕后果是让自己多么伤痕累累。
凌承佑的父亲凌天启是白手起家创立了一家地产公司,他的母亲顾琳是一位思想独立且事业有成的女强人。顾琳生性好强,当被家里反对嫁给当时没有背景的凌父时,她便毅然地选择离开了家门帮助凌父一同创业,直至凌父事业有成时,她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事业,所以在顾琳看来,女人虽应贤淑,却必须要有自己经济的独立性。曼夕后来从承佑的口中得知,承佑之所以想要自己打拼,完全是为了摆脱母亲的束缚,因为凌母想让承佑继承凌父的公司,或者就送他出国留学深造,但是他并不想这样走一条被别人安排好的道路,所以才决定自己一个人离家打拼,而这一切在他们交往的四年里,她竟全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