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红印(七)(1 / 1)
七夕节,农历的七月初七,也称乞巧节,据说闺中少女在七夕之日虔心祈求月老,可得美满姻缘,这在旧时,本是女儿家的节日,渐渐的就演变成了,未婚的男女,出门游玩,相互结识的日子,当然也促成了许多美好的姻缘。
这一日,苏清月、曾应、庆丰、花生,还有蒋梅儿推着的慕华,六个人便在这汴京的街道上游玩起来了,其实七夕的夜晚更加吸引人,但是想到慕华一同去,在夜晚游玩,有诸多的不便,因而众人便在早饭后,便出来游玩了,逛了几个有名的地方,赏花作对,还有买了一些古玩之物,这趟下来,几人倒也有些疲倦了,便寻了一处酒楼,就酒楼里头,也多一些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谈笑宴宴,热闹得很,慕华刚一落座,便有人认了出来,连忙过来问候。
“慕华兄,能在这儿见到您,实属难得啊,”他看了看慕华周围的几个人,当目光望到苏清月时,不由地停顿住,面有惊艳之色,这一望,他的目光始终盯着苏清月,倒真的有登徒子的意味,曾应心里头不是滋味,清咳了几声,可是这个男子依然不在意,目光如炬,这下子,曾应更加恼火了,立马挡在苏清月面前,他这才收了心神,知道了自己的不礼之处,“额,慕华兄,这几位面生得很,是您新教的朋友吗?”
一面目清秀的男子,特地从里间出来,前来拜见慕华,这名清秀男子,穿着极为讲究,一把题诗的扇子,看着也不是俗物,他这么一开口,慕华便知道了他的名字,“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云阳,哦,这几位,忘了给云阳介绍了,”慕华正想要开口介绍这几个人,思来想去,还真的不知道如何介绍他们,最后他只说了几句,“他们都是慕华的朋友,就不一一介绍了,以后会慢慢熟识的,”
“这倒也是,只要我常去清和园,肯定就能熟识了,哦,各位肯定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在下卢云阳,家父是中书侍郎卢多逊,”他说这话时,脸上有止不住的优越之色,中书侍郎可是个大官,他倚仗他父亲的名气,在这汴京中备受尊敬。卢云阳的目光仍缠着清月,面露的是倾慕之色,曾应暗地里怒目视之,可是这个男子仍不理,到后来,曾应便伸出了一只手臂,搂住了苏清月,他本想以此来打消那个男子的歪念头,但是苏清月根本不配合,一把推开他,“干什么,干嘛推我,我这是为你好,”当然,这句话,是曾应轻声说的,但是苏清月却也不理会她,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过卢云阳的目光,她正在想着她兄长之事,但是曾应忽然伸出来的手,却是惹到了她。
“怎么了,”慕华转头向着曾应这边,曾应讪笑地答道:“也没有什么啊,各位,你们继续继续,那个卢公子,你可会喝酒啊,”曾应以倒酒之名,又将卢云阳的视线挡住了,他就是不让他盯着苏清月,“不如我们喝几杯吧,这酒好得很,”
“好好好,多谢道长,”卢云阳见苏清月未搭理过他,他也觉得无趣了,倒是将曾应倒的酒,喝了个光,曾应皮笑肉不笑地卯足了劲地敬酒,卢云阳无端被喝了许多酒,曾应扯话的功夫,那也是厉害,而一旁的庆丰,他吃饱喝足了,又不会聊天,只是在一旁傻傻地待着,听着曾应东扯西扯的,也觉得有些烦躁,再加上一旁的花生,使劲地拉他,想跟他一同出去,“慕华兄,花生好玩,想是坐不住了,我陪她出去一会儿,就不能陪你了,”
慕华会心一笑,“魏兄尽管去吧,花生想买些什么,你就给她买些什么吧,毕竟是女儿家的乞巧节,”庆丰点点头,随即被花生拉着出去了。庆丰和花生离开后,桌子处,一口一口吃东西,漫不经心的苏清月,还有笑而不语的慕华,以及他背后的蒋梅儿,剩下的这两个,就是负责闲聊,喝酒的,让这顿饭不至于无趣的。
“卢兄,你闲时喜欢做什么呢?”
“喝酒,听曲,还有跟几个好友,评古论今,畅游山河,”
“哦,畅游山河,这个不错啊,卢兄啊,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但是族中的兄弟姐妹就多了,”
“哦,原来卢兄是长子啊,长子啊,这以后的担子,很重啊,卢兄啊,我看你面有愁思,近来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不妨跟道士我说说,说不定啊,道士我可以帮帮忙呢,”
“哎呀,道长还能看出我有烦恼之事,真的是太厉害了!”卢云阳又喝了一口酒,叹息了一声,“唉!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这母亲,老是让我见那些什么梁小姐、何小姐的,今日不是七夕嘛,她又私自做主,替我约了一个李小姐,刚刚在里间,才打发走那个李小姐的,唉,我也知道,我这母亲,就是想让我早点成家,可是她找的那些个,什么品貌俱佳的梁小姐、李小姐,连唱曲的倌儿都不如,”
“是是是,”曾应也跟着喝了一口酒,毕竟听这个人这么久的埋怨,也是挺累的。
“所以啊,”卢云阳偷偷地看了一眼苏清月,连忙挽起袖子,替曾应斟了一杯酒,“所以啊,我想问问道长,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家在何处?可有婚配?或是有心仪之人?”这几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曾应想起来了,呸!这混蛋,居然对苏清月起了念头,曾应又恼火起来了,“别想了,”
“啊,怎么了?道长,”卢云阳小心翼翼地询问。
“就劝卢兄别想了,我这身旁的苏姑娘,她是蜀地人士,她啊,在蜀地,有个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良人了,她这年底回蜀地,就要完婚了,所以啊,卢兄,别想了,”曾应说得有板有眼的,卢云阳当即就灰心丧气了,沮丧得不得了了,“唉,若是与这苏姑娘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人,是我该多好啊,唉!”卢云阳一杯一杯地饮酒,一旁的曾应一杯一杯地劝酒,虽说的劝酒,但是他倒酒倒得也勤快。再看一旁的苏清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在她神思飘离的时间里,曾应忽悠了一个人,让她少了一个纠缠者,而他也少了一个竞争者。
这边的酒楼,热闹得很,而另一旁的街上,也是热闹得很,花生之所以着急地拉着庆丰出来,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有人在卖风车,纸做的风车,呼啦呼啦地转动,哗啦哗啦地响,好看又好玩,她便着急地下去,想要买一个,围在风车小贩前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眼看着风车快要被买完了,花生着急起来了,“不能卖完啊,不能卖完啊,花生想要,花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