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过春节(1 / 1)
来上郡的第一春节,边境太平,百姓安宁,林文艺的心里也无比的欢畅和开心,因为在这里,她找到了母亲的家族并与他们相认,找到了林家人安葬的地方为他们祭奠上香。所以即便这个春节白子凡不能同她们母子一起过年,她也很有兴致的装扮着帅府。
上郡的春节,明显的有着北方特色。风俗,吃食,装扮都与京城不太一样,跟家人过一个不一样的年是挺不错的美事。只是春节期间,不能回家过年的将士们很多,白子凡还是决定留在军中与众将士度过。
临近春节,皇上对西北主帅和将士的赏赐也送了过来,年三十那天,白子凡让人把赏赐给他的那几十罐御酒拿来,兑在其他的酒里送到各各大营中,这个春节可以说整个军营的人都喝上了御酒,这种兑酒的事自古就有很多军帅做过,但亲身经历此事的将士们依然因感受到了皇恩而感动,这也让让白子凡在军中威望大长。
来到西北军也半年多了,可以说天天与将士们生活在一起,如今整个春节又都是与军营的将士们在一起过的,一个大营一个大营的喝过来,醉上几次后,西北军的将士们也开始接纳他这个新来的元帅了。这对白子凡来说是最好的事情,长官无能,军纪涣散可以用练兵改变,但是人心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服的,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收服了西北军的军心。
白子凡不在家过年,林文艺一个人也还是很忙的,该走的人情一样不少,年前给京中亲友们送的礼要挑选,第一年去几个舅舅家拜年也要好好准备,请一请一起来的几个将军家,再与上郡的官员家走动一下,一个年就过去了。直到正月十五闹花灯的那一天,白子凡才抽了一天的时间陪陪家人。
这一天上郡从白天开始,大街小巷,就到处欢声笑语,一片忙碌。白子凡带着几个侍从,领着林文艺母子三人一起早早出门,来上郡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全家人出门在上郡街上游玩。
远处轰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北城楼下面的空地上敲起了高亢昂扬的锣鼓。白子凡带着母子三人上到城楼,此时城楼已站着不少人,没几个百姓认识白子凡,正好让他们玩的自在。侍从们找好了位子让白子凡一家人站过去,又悄悄的护卫好。
一家人站好后向下观看,只见空地广场上足有五六百人,服装鲜亮统一,个个胸前英雄结,鬓擦武士花,五六百人一起敲打锣鼓,并随着亢奋的旋律跑步、跳跃、旋转、进退,做出各种图形变化。
林文艺和两个孩子被这种节奏强烈,格调明快的锣鼓声,震得满怀喜悦,不停的说:“这鼓声太震撼了,让人的心也随着鼓声而激动”。
白子凡看了,也不停的赞许道“上郡的锣鼓本就是天下一绝,奔放火爆有韵味,就像这猛烈的西北风,又像这深厚的黄土地,最能体现西北人的性格了,我现在的军营里这样的汉子很多,只要有这种血性,我想我们一定能完成皇上的宏图大业,收回失去的土地”。
林文艺拉着白子凡的胳膊笑着说道“是的,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么激动人心的锣鼓声,有千军万马之势,让听着的人心里也充满了斗志和激情。”
白子凡又说道:“我小时候生在南方,南方的正月十五也热闹,但我更喜欢北方这样热烈的气质,此时此刻,我的手脚直痒痒,真想步下城楼,走到那伙汉子中间,痛痛快快地敲一阵子,边把瘾!”
白兴恒听见这话后说道“父亲,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敲锣打鼓!”
白静慧一听,也大声说道“我也去,我也去,我要让爹爹抱着我敲。”
文艺慈爱地一笑,看着两个孩子说道“你们的父亲说说而已,你们还当真,人来疯,如果想看你父亲威武的样子,就要去军中看看,那地方肯定比这里还震撼。”
白子凡听文艺这样的夸他,也是异常骄傲和高兴。此时广场上,大街上,到处是人头、彩旗,人们的欢呼声,锣鼓声响声一片,白子凡高兴的大声说道“走,咱们到下边看热闹去!”说完,抱好静慧,拉起领着兴恒的文艺。
白子凡一行下了城楼,走的近了,更能感到锣鼓声敲的近乎疯狂,山崩地裂般的响彻云霄。一家人又站着看了一会,然后走过广场,沿着竖着的大街向北走去,那里还有划彩莲船的,杂耍的,斗鸡的,投石的,击剑的,猜灯谜的,一路走来,两个孩子总是惊叹着大叫“好看”,就连文艺也不时发出“太绝了”,“太妙了”的声音。
白子凡也豪情地说道“我大宁国文化博大精深,神奇之物多得很呢,我算走过的地方多的了,也只知道些皮毛,以前跟你说过,要带你好好看看,等到平定北边,马放南山,解甲归田了,我一定带你走走看看。”
这个承诺白子凡新婚时对文艺说过,时过多年,两个孩子都大了,白子凡又说起这句话,林文艺抬头看着白子凡,见他正低着头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对上白子凡的眼睛,林文艺望了一会,粲然一笑然后如当年一样肯定的说了句“好”。此时两人的心境象是又回到新婚后在效外那个甜蜜的下午了。
白子凡带着一家人转了一大圈,约莫走了快十多里路,两个孩子早走不动了,被一人一个抱在怀里,白子凡看看天色,在文艺耳边说道“天晚了,回去吧。”文艺也心满意足的点头说:“好,回家吧!”
街上虽说还十分热闹,但人员也开始减少,帅府本就建在上郡城的热闹地,走回家也不远,白子凡一行向家中走去,突然有人指指戳戳地说“那不是白元帅一家么”,语间刚落,就有人仰首踮足,想要看清他们,白子凡与林文艺微笑着,走向帅府的方向。
林文艺自那个悄悄落泪的早上后,对自己和白子凡的关系有了重新地考量,相敬如宾只会让他们俩的情感越来越远,她还如些年轻,哪个年轻女子不渴望爱情那,她虽然不屑于争斗,但也不能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推出去,否则她们夫妻的关系会越来越糟。
林文艺想通了这一点后,对白子凡又重新回到了新婚时那种关怀的情形,这种改变也让白子凡感受到了,纳周姨娘的事让新婚的两个人越来越冷谈,白子凡心里也不好受,现在文艺有了改变,白子凡不想错过,于是两个人都小心的维护着现在和好了的这种状态。
大年十六的早上,白子凡如往常一样精神十足,早早地回军营了,林文艺却没起来,昨夜睡的太晚了,现在文艺在夫妻之事上放的开,白子凡这久旱的人又实在厉害,文艺累的不行,白子凡一走,她就又睡了个回笼觉。
起了床,蔷薇上前帮文艺梳妆,面对铜镜,仔细端详自己的脸,依然是柳眉杏眼,粉腮朱唇,白净而又丰满,头上珠翠,耳下金环,一点没因生了两个孩子有所变化,文艺对着铜境笑了笑,铜境里的自己依然妩媚动人。一想着昨夜做的事,文艺的脸上又有些发烫,幸好白子凡走的早,要不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早饭时间已过,快赶上吃午饭的时间了,文艺先听过管家们的回话后,叫过两个孩子一起吃午饭。饭后,文艺告诉兴恒,“过完年后,要给你找个先生,你就要开蒙学习了,而且你父亲说了,他以后回来也要开始教你习武了。”
白兴恒一个快六岁的孩子,已经知道开蒙是什么事了,况且还能让父亲亲自教他习武还是挺兴奋的。白静慧听了后也说“我也要跟着学”,让林文艺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个姑娘怎么什么事都要跟哥哥争那,这是什么性子呀,只好对她说,“你太小了,等你学的记的东西跟哥哥现在一样多了,才可以去到先生那里学,你父亲也才会教你,知道不”。静慧点点头答应了,说完又去把文艺每天给她读的书拿来,让文艺给她讲,还说她要快点学,好跟哥哥学的一样多。
昨晚睡前,文艺与白子凡说道:“兴恒过了年就六岁可以开蒙了,过年时我与大舅舅说了让他给兴恒找个老师,这事没跟你商量就办了,回来后才想应该跟你商量一下”。
白子凡说道:“大舅舅举人出身,虽没出仕但文采很好,他交往的文人多,让他给推荐个教六岁孩子的老师没问题,这事你办的挺好。只是我们家是武将人家,男孩子还是习些武艺好,一来能强身,二来如果科举不行,还可进入军中,习武这个我就能教,现在我先教些基础,以后再大点,可以到军营中去历练。”
白子凡这么一说文艺也想起了青华道长的话了,这事她还从来没对白子凡说过,于是说道“我那次在道观不是停了几天吗,观主就说,兴恒的身体是个习武的好身子,静慧还是个大富大贵的,也不知真不真”。文艺没说自己的,只对白子凡说了两个孩子的。
“那我儿子、姑娘我就得好好培养了,说不得我儿子将来比我还强那”,白子凡一脸憧憬的说道。
“我只想着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不要有我们当年的经历”,文艺平静的回了句。
这会看着两个认真跟着她习字的孩子,文艺的心里有些安慰,有些自豪,但也有些担心,特别是静慧,她总是对静慧的那个批语还有那个梦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