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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最近这一个月连着三次宴请,让文艺在上郡的夫人圈子内迅速打响了名声。有传文艺漂亮性子好的,有传军帅家公子小姐长的美的,还有传白子凡文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甚至还有传文艺家的饭菜好的,总之这一个月后,白子凡和林文艺在上郡的名头大震。
上郡的人们最后连文艺母家以前是上郡的这事也挖出来了,文艺出身官员家,家里获过罪,当过皇后的宫女,现在是西北军帅的夫人,白子凡出身流民,曾经是个家将,一战成名,现在是西北军的军帅,这两人的这点子事,在上郡已经成了最励志的故事了,被传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
红豆、荷花、蔷薇、松枝这几个丫鬟天天在文艺耳边念叨,“咱们家买菜的大娘说的,天天都有人跟她打听咱家的事了”,“我看要不了几天,咱们家的这点事得写成话本了,要不就得拍成大戏了”,“要真是排成大戏了,我可得一定去看看”,“夫人你也不出来说一声,就让她们这样传着,对咱们家不太好吧,你怎么不在意那”。
听着几个丫鬟的念叨,文艺也没表态,事情都传成这样了还怎么制止,况且大多数也是事实,如果太在意了反而给人制造更多的话题,这就是小地方的好处,出名快范围广,文艺真正体会到了唐夫人说的,我们这里的夫人们都爱听身边人的故事了,这也太能传了。
通过这几次与上郡官员们的接触,文艺和白子凡都没有看出有谁跟他们不对付。现在白子凡只管着军营这一块,跟上郡的地方官员们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大家都处的挺好。他们心里也都明白,对你笑的不一定跟你要好,对你不亲近的也不一定跟你是对头,全看遇到事后的表现了。
他们俩的这些事传的这么利害,除了这里的人喜欢打听这些事外,也可能有人专门让传的也未必可知,只不过现在是传成好事了。反正也才来不到半年,不可能一下子看出谁的秉性,只要不耽误练兵,能为皇上分忧,能守好这块土地和百姓,能将来完成皇上的宏图大业,他们的这点名声算什么。
这次有传文艺家的饭菜好这事最让文艺得意,没来上郡前,文艺就与越夫人商量好了,在这里开一个带着药膳的大酒楼,西北人好酒,酒楼生意不会差。上郡是个边镇,从商的人多,商机也多,在不打仗的时候,大多还与铁勒做起边贸生易,只是以前越家主要的生意在南边,这里的生意虽也有一些但规模都不大,官商自来相伴,现在有这个条件了当然要好好发展了。
来之前文艺就与越家商量好了,酒楼生意还是由越家出头,文艺只拿股份,其它生意越家也会给文艺些股份,越夫人话说的明白“没有你家在那里帮衬着,生意也做不大,这都是相互的,你拿着些股份也是应该的,我们家不会让你们做为难的事,这点请你放心”,越夫人把话说的这么透澈了,再想想越家和越夫人的为人,文艺也就不再矫情。最近应酬的事少了,也该考虑些子正经事,这天吃了早饭,文艺写好给越夫人的信,连带着给文清和伯府的信一起让人送走。
坐了一个上午写了几封信,文艺也要起来活动一下了,天气已正式进入冬天,上郡的冬天跟京城差不多,就是冷的早一点。出了房门站在房前的台阶上,吸了一口凉气,从心里透着一股子舒畅,又抬头看看天色,还在下雪,雪花很大,一片一片在空中飞舞,这几天一直飘着这样的清雪,虽说不大但每天都下一会,院里的树上挂着满满的树挂,一串一串白亮的绕眼很是好看,只是这样的天气会很冷,只站上一会就觉得会被冻透了。
几个打扫的婆子和丫头,这几天有些辛苦,天天都得打雪,文艺出来时,这些人给文艺行了礼后,又接着干活去了,看着冻的手脸通红的下人,文艺叫了一声跟在身边的松枝“去通知厨房,每天多准备些姜汤和热水,让这些扫雪的人每天多用些,饭也要多做些不容易冷的热汤热饭,另一件事是去通知一下程管家,让他看看家里的碳准备了多少,多准备些,给大家也多分点,别让人冻的生病了”。白子凡不在帅府,现在主子就文艺他们娘三个,下人们也不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文艺认为不要苛待下人。
看着松枝去办事了,文艺打算进屋,只是还没转身,就看见春杏拿着个大大的包裹过来。春杏也是一进院门看见站在台阶上的文艺,身上都已落有雪花了,快走几步,上前行个礼后,春杏面带着笑容说道“这么冷,夫人怎么站在门口,看着身上都有层雪了,也没拿个暖手的,别冻着了。”
“没事,也就刚出来会,看着这雪下的怪好看的,多看了一会”文艺回了句。
“雪是好看,只是有些太冷了,不过雪大,明年就是好收成了,我记的以前我爷爷就是这样说的”,春杏说道。
看了一眼春杏,鼻子和脸有些冻红了,文艺冲着跟在外面的几人说道“好了,进屋去吧,站着一会是有些冷了”。
蔷薇听文艺说要进去,忙转身打开棉门帘让她们两人进门,进到屋里文艺和春杏脱了披风,两个小丫鬟接过,拿出去抖抖雪,蔷薇帮着文艺擦飘到身上的雪花,春杏也要帮忙,文艺让她掸自已身上的雪去。
掸完雪后,春杏打开她拿来的包裹,捧出两个新做的小斗篷来,一件大红色,一件深紫色,帽子的边缘上还镶来一圈白狐狸毛,春杏捧到文艺眼前让文艺看看,“夫人,马上就到小姐的生日了,天正冷着,我这里给先公子小姐做了个御寒的斗篷,夫人看看行不行。再一个过生日的衣服,夫人可要有交待的,我好给小姐准备。”
文艺翻看了一下,做工非常好,绣的花朵和飞鹰如真的一样,一看就是用心做的,文艺说道“你这针线上真是不错,我是不行,以前也没好好学过,满府你的针线是数一数二的,我看以后静慧长大些,针线就让你教吧,也不用请专人教了”。
春杏一听文艺夸她,满心欢喜的说道“如果夫人信的过我,我就教,以前我家专门就是做绣活的,南面锦绣坊的绣件我都绣过,许多针法我都会,我还想着给你绣个四猫的大屏风那,毛头没在,我就照着毛头的样子绣,让你天天都可以看见毛头”,逗的一房子的人都笑了。
春杏说完,把两个新做好的斗篷交给文艺身边的丫鬟蔷薇,现在文艺身边带来的丫鬟红豆管着静慧,荷花管着兴恒,如今文艺这里的大丫鬟成了蔷薇和松枝,春杏也时时跟着文艺,文艺还让她管着针线上的事,自从春杏到了上郡,性了也开朗了许多,不象以前在文艺面前低眉顺眼的,现在还敢跟文艺开个玩笑了。
文艺对春杏没有太多的情绪,从内心来说还有几分同情。春杏是因为家里父亲有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家里实在没钱看病才卖身的。作为大姐的她不想卖弟弟妹妹,十三岁时她自己做主,卖了自已拿钱给她爹看病去了,结果却是爹的病没看好,还染的一家人都死了,只有她这个卖身的活着。
到了白家的春杏,因为针线好,性子柔顺,一直跟着老夫人,本来到了年纪配个人也可以好好的过小日子。也许是她太得老太太的喜欢,结果老夫人做主把她给了白子凡做妾。只是白子凡对待她,即没有对周姨娘的那份情义,也没有对文艺的那样尊重,纯粹就是个他要睡的年经女人。春杏也不争,天天活的象个透明人。
直到这回她跟着文艺出来,才让文艺看到了她的长处。文艺有时想,如果当年她留在皇宫或者成了肖国公的侍妾,大该也就是这样的命运吧,所以文艺对春杏也一天比一天好了,当年她同意让春杏为妾,一是为了分宠,一是为了赌气,她决定了春杏的命运,那就对她好一些吧,有时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些皇后的作派了。
文艺与春杏这边说笑,待在房间里习字的兴恒和静慧听见母亲和春姨娘的说话声也坐不住了,从房子里跑了出来,看见桌上放着两个新做的小斗篷,小孩子从来都是喜欢鲜亮的颜色,一看这么漂亮的头蓬,都抢着要试试。
“我的是鹰的,你的是花的”,兴恒看了看,先说到。
“为什么呀,我也喜欢鹰的,要不我要这个鹰,你要这个花的吧”,静慧也抢着去拿那件飞鹰的。
“你是女孩子用花的好看,我将来是要当将军的,这件跟爹爹的一样,我用比较好”,兴恒又坚持地说了。
“不行,我就要鹰的,我也要跟爹爹一样的这件,你要这个花的吧”,静慧不干了,抱着衣服不放手。
两个孩子第一次抢衣服,让一房子人都好笑,特别是静慧,这爱好怎么越来越象男孩子了。春杏没想到做了个不一样的,弄的两个孩子闹气了。
前段时间,家里收了几个非常好的毛皮,文艺让她给白子凡做一件斗篷,斗蓬做好,她觉得有些太素,于是给上面绣了个飞鹰,绣好后大家都说好看,白子凡也特别喜欢。这次给两个孩子做斗蓬,想着兴恒是个男孩子,也就顺手绣了个一样的,可没想到两个孩子不干了。
春杏有些为难的看着文艺,她可真没想着让两个孩子斗气,文艺冲她遥遥头,然后对静慧说“你喜欢这个飞鹰的也可以,只是这次做的这件大了,先让哥哥穿,这件花朵也很美,你先穿着,让春姨娘再给你做一件合适的行不,你不是现在都开始读书了吗,那些书上是怎么说的,三字经上的故事是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吧”。文艺说完看着她。
静慧抱着衣服想了一会然后说道“才没有那,我记着呢,好吧,这件给哥哥,春姨娘,你再给我做一件,下次给我跟哥哥的要一样的”。说完把衣服还给兴恒。
“要不,你先穿我这件吧,我让春姨娘再做一件好了”,兴恒这时也说话了。
看着两个还算懂事的孩子,文艺心里才算舒了口气。真是没白费心思,天天给孩子们读书讲书了。春杏也是赶忙表态“春姨娘马上给你做一件,几天就好”。
几个人这边刚哄好静慧,那边松枝进来回话,“夫人,前面传来话说,有个自称是你母亲家亲戚的人要见你,你看这事是不是真的,人让不让进来”。
文艺一听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松枝以为前面报的事是假的,正要回头交待一声,文艺却开口道“让程管家陪着进来吧”。松枝答应了一声出去交待去了,春杏一看要见外客也跟文艺告退,文艺让她和红豆先领着孩子回避到偏房。
一时客厅少了不少人也安静下来,蔷薇、荷花几个好奇地跟着文艺等在客厅,坐着等人的方艺此时心里是真心服了上郡传事的能力了,她还没去找人那,人就根据传闻自已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