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熟悉的陌生人（1 / 1）
“我也不知道向您怎么说，刚才我想给您描述她的外貌，但就耽搁了那么几秒，这会儿居然完全说不出来了……”
很明显、很自然，安天成很惊奇，他表达的很散乱……
“不奇怪。”
一直等着他说完的文言老师，只是微微笑了笑。
“我们常常有些事情感觉已经挂在了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不过没关系，这是大脑处于一时的、短暂的空白期或者错乱期，大脑认为我们已经说过，所以就自动忽略了那部分内容……”
文言老师很善解人意的替安天成找着原因。
“不是……”
安天成打断了文言老师。听到了这里，他知道了文言老师和他说的其实是两回事，他急忙纠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原因……你说的这个，我应该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我这会儿描述的她，我却能很清楚的知道她的样子，但就是不能实实在在的、清晰的给您描述出来……”
“用任何词，任何字……”
“她就在那里，就在我的脑海中，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向您描述或者形容……”安天成气恼中有点抱怨自己……
“你能想起来她的面貌吗？”文言老师似乎依然没有怎么重视他的发现。在若有若无的柔和劝慰中，他继续帮着安天成回忆。
似乎一切都很好，一切都会很好……
“能。”安天成想都不想，回答的很干脆，很肯定。
“那怎么会描述不清？”文言老师稍微有了一点奇怪，他在思考安天成语言方面的问题。
“不是那样的，老师。”安天成注意到了文言老师的反应，立刻知道了老师在想什么。
“不是那样的……”他有点急。
“那是……”
“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的问题……”文言老师依然转了几个“圈”。
在安天成执着、期盼的注视下，文言老师渐渐的收起了打趣的笑容，他认真了起来。
“是一种精神上的……”
“抽象的，精神上的……”
“……”
“您明白吗？”
安天成认真的想了好半天，再三组织语句后，这才找着了这么一种似是而非的说法。
“到底是什么？把你能说的详细的说说吧”文言老师听到了重点。他直接给了安天成一种方法……
“我的脑海中……和我的精神上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容貌、身姿等很多非常具体的印象，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采取方法，就是无法将她很清晰的向您描述出来，似乎……只要我想组织词语对她进行言语表述……”
“就会猛然间，没有任何预兆的，我的大脑就会猛然发生混乱，我就会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各种言不及义、词不达心中，安天成尽他所能的解释着……
文言老师不动，他似乎休息了，又似乎在仔细的回想着、理解着他的意思……
片刻的等待后，文言老师还是有点迷糊……
安天成接着解释：“就像……是……雾中看花，我不看她时，清晰无比，但当我决定要注意看她时、认真看她，想记住她时……她就会被浓雾一下子遮住。”
“更加奇怪的时，她的样子就那么清晰的浮在我的面前……”
“我却不会说。”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安天成好一阵纠结，似乎在放弃，又似乎在期待……“具体的容貌，样子无法描述出……”
“到了什么程度？”文言老师看起来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情况，他问得更细了点。
“就是……”安天成一边回想，一边组织词语，一边说：“就是我知道她的样子，但就是不能详细的描述出来。”
文言老师听他这样说，立刻知道自己问得问题不对，想了想，他转换了个思路：“是妃罄吗？”
安天成一呆，苦涩、后悔中立刻否认。“不是，您想到哪里去了。”
文言老师一愣，再次追问：“和妃罄有共同点、类似点吗？”
安天成囧了，文言老师似乎真的不在意他的发现，一个又一个，一次又一次的开着他的玩笑……
但看着非常认真、严肃的、没有一点打趣意思的文言老师，他只得据实回答。
他摇了摇头：“没有，甚至是完全和她相反。”
“是这样吗……”这话说出，安天成一愣，他突然知道了文言老师的意思。
“这么说，你尽管不能描述，但是能说出她可能是什么样的特点？”得到这个回答，文言老师知道他怎么问了。
安天成细细想了想，似乎果然如此，他欣喜的点着头。
“什么样的？”听到这里，文言老师已经好像知道了什么，他有没有了刚刚不久的好奇。
“很明确的说，她是属于温柔、高贵那一类的人……”安天成不再细想，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他丝毫没有了大脑混乱的现象。
“妃罄呢？”文言老师始终掌握着方法。
“她……”
安天成依然一愣，他依然不能明白文言老师的意思。“这个有太多的可能……”他对自己暗暗的说着。
“她嘛，霸道，好强，好胜……”他依然很重视他的发现，他挑了一个目前最有利于他描述她的选择：什么都不想，只是简单的描述事实就可以……
“你不觉得她们两个的性格正好相反吗？”文言老师好像已经完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又很清楚的暗示着安天成，解释着安天成的发现。
“不是，老师。”安天成急了，他不知道文言老师到底明白了没有，或者文言老师只是在看玩笑……
他急忙认真的解释：“我知道您的意思，您以为我是因为错过了妃罄，所以幻想了一个她的替代者，而且按照妃罄的性格重新构想了她？”
尽管他这样说，但很明显，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骗自己了……你的幻想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精神和心灵，你的大脑已经在你不知不觉的潜意识下构建了另一个与现实完全相反的妃罄……”文言老师同时略带着失望。
“这也就能解释你为什么知道有她，也看过她，到现在还能在脑海中有很清晰的印象和概念，但就是描述不出具体的她的原因。因为你没有真正的见过她，只是在不停的、不时的幻想、组合着她，变化着她……”
“不认真琢磨，你脑海中的她很清晰，这是因为你在上一轮的比较和思考中已经将她短暂的做了定型……”
“而你一旦认真细想，你就会发现她这里不完美，那里有冲突，你的大脑就会按照你的审美或者你熟悉的人进行重构，你当然就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当然你的描述也就有了问题……”
“是这样吗？”安天成愣了，面对着文言老师严丝合缝、非常合理、不容辩驳的解释，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放松放松自己吧！”
文言老师又悠闲的看向了还在湖中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仙鹤和小男孩……
在千羽再次抢过仙鹤的鱼得意时，他爱怜中劝道。“你说妃罄太苦了，其实你又何尝不是一样，这段感情对你们而言，都很苦……”
“难道真的是这样？”安天成问着自己。
看着安天成，文言老师不再说话，心事重重中，他在想着什么。
“不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安天成很坚决的再次打破了宁静。
盯着同情自己的老师，他再次诚恳的说道：“我确实见过她，就在你送我进入的那个空间中，刚才我们纠结于描述她的外貌了……”
“那是你的大脑构出的幻像！”文言老师有点开始了失望。他的话也不耐烦起来……
“不，千羽应该也看到了。”安天成仿佛终于发现了一个最重要的证据，他激动的的说着。
“好，我们问问千羽吧。”文言老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话音刚落，一团水花四溅飞起，与此同时，一只湿漉漉的、被湖水泡白的手已经搭在了安天成的脸上。
手和衣袖上的水顿时汹涌而下，安天成彻底变成了落汤鸡。
“哈哈……”千羽开心、纯真、没有丝毫杂念、纯净的笑声从两人中间传了出来。
文言老师盯着两人，也不制止，只是那么的看着。
安天成简单的收拾收拾了自己，就变的利落了不少，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你们叫我？”千羽强忍着笑。
“嗯，下次不要偷听我们说话了。”文言老师见安天成还在收拾，暗暗替他答话。
“没有，你们的声音太大了。”千羽有千羽的解释。他一副无奈的嘴脸……
文言老师笑了笑，不再说话。
“千羽，你看到另一个空间中的一个姐姐了吗？”安天成收拾好自己，急忙提问。
“什么空间？”千羽的好奇心上来了，同时看着文言老师和安天成都很严肃的样子，他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至关重要的人，他立刻严肃了下来。
“就是你救我回来的那个空间。”匆忙中，安天成提醒千羽。
下章，什么人，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