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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
“你八卦能靠谱点吗？告诉你，我们小宛虐我千百次，我永生待他如初恋，他就是我的初恋。”
“嗯，那是你姑娘，你可能待她不好？”方燕茹故意混淆两个小宛。
郝冬青笑着扑倒方燕茹不依不饶。两个人像玩野战，沙发上滚成一团。门又开，小伙子哈哈笑着进来，没大没小，分外不见生地开玩笑。玩笑把两女人的打闹猛扯到禁片里的床战，方燕茹厌恶死‘铁金刚’，嘴没把门的小豆梗儿，看你领导怎么一指禅功灭了你。方燕茹爬起，背对‘铁金刚’，她还厌恶‘铁金刚’天生的探照眼，女人整理衣服看什么看。郝冬青炭素笔刷刷两下签完字，等小伙子高举文件夹故意扭搭地给她看够，走出，带上门，才哈哈大笑。
“像什么样子，你衣冠不整还有兴致看人耍宝……这人，真讨厌！”
“老八股，”郝冬青跳起，一顺，一字长裙撸到脚踝：“我都替茹果可惜，他那个胚子肯定好多人想祸害，唉，我还没瘦身成功，我们新做的工作服给你吧，咱俩儿身高一致……别撇嘴，我们可是高级定制，大牌子，国产的……”
郝冬青说到‘国产’两字阴坏地笑，立柜打开，展示人前。好货色，好火爆，这是工作服吗？方燕茹想象就算夜深人静，单独面对老公也羞于穿出这等东西啊——薄如蝉翼，曲线毕露。
“工作服？高级定制？” 衣架子兑换成郝冬青，这身套装霎时丰满起来，活脱开来，方燕茹也有了‘铁金刚’般的垂涎欲滴。
“看傻了吧？”郝冬青得意地卸下套装，举着在方燕茹身上比试。
“你自己留着，晚上自留地里刺激小宛去。”方燕茹慌张跳开，连火爆衣的毛也没沾下。
“土，大晚上穿套装？哟，你也懂制服诱惑？”衣服随手一扬撂一边，郝冬青又快速黏过身来，摸摸耳朵，捏捏下巴，不怀好意地死盯着你假笑……方燕茹觉得家变后，郝冬青性情大变，像个久经沙场，老于世故的坏女人。
“你再不正经，我叫人了。”
“叫，他马上进来……你最讨厌的金刚芭比……谁怕啊。”郝冬青直到看着方燕茹终究绷不住扑哧笑开才不纠缠她。方燕茹笑郝冬青比喻生动准确，细想小伙子大支佬形象取决他健壮的身形，面孔只能往清秀靠，甚至还有几分娘炮。
又是不间断的电话打进来，方燕茹这次数了数，每次响三声必挂断。郝冬青身子都懒得欠起看一眼，神情很笃定，就是知道来电者是谁，知道没什么具体事体要讲。联系的信号？方燕茹越来越相信，不出一秒，房门又是被不礼貌地推开，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
“想好了，真走？不再说点儿什么？”郝冬青手机发信息。
一秒？60秒都过去，‘铁金刚’未出现，方燕茹失算，有些小小遗憾，也许他们真的没什么，未接电话不是求见信号，只是郝冬青不想理睬的某位人士。
“你今儿来想问我的，我都说了，可是，我知道你不信，我把金刚芭比叫来就是给你一个实在的证据，他，能证明刘美翻身的银子不是从宛树艺这头哐走的。”
方燕茹瞅着郝冬青的手机发魔障。郝冬青十指翻飞，动作神速，专注于手机上，在玩游戏比发短信更可信。
“金刚芭比是宛树艺的司机，过去的，现在为我打工，他像只狼一样，鼻子灵着呢。”方燕茹至此明白郝冬青是怎么发现宛树艺和刘美□□的，防火防盗还要防狼。
“宛树艺不能拿你怎么着还不能拿他怎么着？”
“不是不能，是不想，如果他想拿我怎么着就会拿他怎么着，”郝冬青饶有
兴致配合方燕茹的绕口令：“到现在，我们家的还是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但是，他不想追究下去了。”
为了孩子……方燕茹心里默念。
“他鼻子灵，你不觉得他皮相更灵？”方燕茹听出郝冬青意有所指，但是这些灵能助他刺窥什么？郝冬青一副卖关子样，逼着方燕茹开口求她抖货。
“我来这半天，你都没给口水喝。”郝冬青为方燕茹只管开言不为求人的硬朗竖起大拇指。
“好吧，我今天当一次你的狼，替你嗅嗅……刘美和金刚芭比好上了，”郝冬青好像特别喜欢看到方燕茹这种惊讶的眼神，因为这是她预料中的反应：“没有什么为什么，好比我遭到背叛，千万次的心里问为什么，我对他那么好……没有什么为什么，这世上就是一物降一物，没理由，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情报都是金刚芭比告诉我的，刘美恨不得舔着金刚芭比的脚趾头追在他屁股后面告诉他，好笑吧？”
两个人都不觉得好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为什么告诉你？他是怎么想的？你是降他的那个物？”方燕茹冷嘲，更多是怕郝冬青爆出有关茹果的未知猛料，虽然自己是那么想知道，但是如此面对面□□裸的……方燕茹不愿意人前失态，不管他或她是谁。
“是啊……也许，利益驱使。”郝冬青前句肯定，后句又阴晴不定，勾起方燕茹的好奇心，什么样的重本才能让人，让一个年轻力壮，大脑正常的成年男子去做这种贱谍？在方燕茹的价值观里，有些事情女人做可以理解，男人做就是天方夜谭，不可理喻。
“价值连城？”
“嗯，北京户口。”
“就为一个户口？”
“就为一个户口？只有你这样生来就有的才会说出这样不屑的话，”郝冬青更不屑方燕茹的不屑：“一个户口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他，要是像你我一样，聪敏的如你，上好学校，有好工作，一路顺风，不聪明的如我，有关系牵线搭路，不出三五年也能在社会上混个人模狗样的，唉……人比人气死人。”
郝冬青叹气，望着百叶窗外，婆娑的树影加深她的阴郁。她那个难拿的姿势已经拿了好久——手机像镜子一样举着，在她说着大道理时即没触摸视屏，也没关注它，就那么举着，更像举着证词，视线转向窗外时还是那么举着，她完全忘了这有多辛苦。方燕茹想，她说这番话是有多么激动。
“我只不过把他从河北廊坊弄到北京良乡，没多远的距离，生活却从此有了那么大的差距。”
“廊坊？”
“嗯，他就是宛树艺他表舅的孩子——大垸子，现在才想起来？刚才你还在脑子里意淫我们呢，真是……我不像有的人，人家已经扎好篱笆，写上爱护小草请勿践踏，还视而不见，兔子专爱吃窝边草。”郝冬青逮着机会就要骂一骂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