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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一役，一病一醉，正屋躺一位，厢房卧一个，大伤元气。

郝春风痛风病犯了，缠绵病榻。假期，郝冬青贴身照顾没离香饵一步，挨千刀的夫君不怕挨千刀，终上门探视。为了郝春风静养，茹果，方燕茹带着儿子去了公婆家。方燕茹只是在那露了下脸就折回，她得回来帮助家务。

郝春风躺几天，二多多卧几日。躺的，卧的倒没让院里两女的过分担忧，知过往晓未来，都属于送医院，照个面，没资格住病房，还折腾，一切早晚会过去，索性家里囚着。反是健康的那位——郝臣虏，让两女忐忑不安，突然话就变少，整天除了睡觉吃饭，就见发呆，一呆呆好久，催促出外转转，催不动，开电视，心不在焉，没话找话，不搭理。一天又一天，痛的不痛了，不醒的醒了，呆的更呆，郝冬青和方燕茹合计着，明天，最后一天假日，再呆，去医院。

郝春风病后第一次站到院里漱口那天，也是二多多醉后第一次出现在院里。

“你那腰好啦？”

“我腰咋了？”二多多在郝春风面前扭腰活动，伸展灵活，两腿笔直，弯腰，双掌能撑地。

“燕茹说你后腰一大片乌青。”

“没摔没打，那就是她画的呗。”二多多嘻嘻，撑住水槽边沿，几下快速俯卧撑。

“行，行，我眼晕。”郝春风扶头。

“您头怎么了，是那个……”二多多看见郝春风戴着冬天的绒线帽，有些哀婉的病容：“还是那个病？好久没事，怎么又起了。”

“我眼晕，是看你有精神头站直又趴下。”郝春风说的是心里话。

“不懂。”

“你几天没吃喝了？”

“这次不厉害，今儿就能下地出来。”二多多打个响指。

“这次最厉害，五天没下地，没吃喝。”郝春风湿毛巾印印嘴角，慢速去厨房。

“您快歇着，要什么我拿。”二多多搀牢郝春风，阻挡去路。

“我说你呢。”

“我五天？那不早饿死了。”

“所以，跟我去厨房啊。”

爷俩儿，就着厨房的小方桌吃早餐。方燕茹和郝冬青准备的丰盛，保温锅里煨着，热度合适。

“我一点记性都没有，我不饿啊。”

“你睡了，不动，没消耗，以前饥荒吃不饱，人人都早早上炕省体力。”

小院里人吃荷包蛋都只吃一面煎的，上面蛋黄生的吸溜进嘴。郝春风，二多多同时吸溜蛋黄，吸完，相视嘿嘿。

“叔，我知道爷为啥要设火车座。”

“嗯，省得吸溜时磕碰头。”

“对喽。”二多多夹起剩下的蛋皮一口吞下：“我这种不吃不喝不动不饿的，现在也有，叫辟谷。”

“吃饭呢，我也五天没吃啥了，别闹我。”

“开辟的辟，谷物的谷，是，算是练功吧，我认为。”

“馋的吃不得，能吃的不吃，装什么假屁股。”郝春风觉得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赶上自然灾害颗粒无收就都老实了。

二多多笑开怀。

“姑娘们真实诚，不知道我哪天醒，每天坚持做这么多吃食。”

“爷每天坚持吃掉你那份，不浪费。”

“爷今儿怎么没吃，知道我会醒？”

“去医院了。”

二多多傻了。

“我看他没病，她们觉得他有病。”

“姑娘们就这点不好，瞅谁都有病，就自己没病。”二多多自如了。

“去去也好，爷犟脾气，年年体检不做，这次不知道怎么那么听话，一句反对没有就从了。”

“还有谁跟着？茹果和小二多多也一起？”二多多往门的方向一瞥，想起到现在没见到欢蹦乱跳的大外甥。

“你个老鹰占鸟窝，鸟还怎么住，去爷爷奶奶那了。”

“说得好，我一定把您说茹果是鸟人的话传给他听。”二多多乐得直蹬腿。

“歇，我是比较你们的个头来说的，别当我不解新潮，好好的小鸟好好过了这么些年，不知道得罪了谁，这名声搞的。”

二多多哈哈地桌子捶山响，以至于方燕茹进门，两人都没发现。

“都活了？回屋去吧。”

郝春风观察方燕茹。

“我脸上写的，嘛事没有。”方燕茹凑近郝春风，屈膝面对面，几乎贴上：“看好了，过两秒不给看。”

“一，二。”二多多叫数：“停，你们俩儿别这儿玩了，回屋去，碗我洗。”

二多多免除郝春风后顾之忧，郝春风乖乖跟着方燕茹起驾。门口，郝冬青差点和二人撞满怀。

“哎哟，不声不响，我心跳骤停我。”郝冬青抱胸，胸前有一暖水瓶。

“他也跟着回来啦？”

“嗯，走了，刚走。”

“谁，谁来了，又走了？”二多多拱过来，趴在方燕茹身上，方燕茹手背后，揽着弟弟，像背着二多多。

“嘿，怪不得我们家那位快闪，原来挨千刀的醒了，天意，这辈子你们俩儿没缘，哭！”郝冬青一拍巴掌，夸张演绎恍然大悟。

“挨了你的千刀，他身负重伤，哭！”二多多洗碗布‘拭泪’。

“假冒伪劣吧？喝完这些天还不正常？”郝春风嘟囔，拉着方燕茹绕开郝冬青：“别碎我碗，碎了，哭！”

方燕茹没节操地哈哈。

“咦，小二多多的。”郝春风眼尖，发现石桌上多了一顶儿童帽。

“刚回来胡同碰上。”方燕茹抄起帽子，手伸进帽后沿的孔洞，帽子搭载手腕上：“爷一看见小的，立马乐了，这些天头一回。”

“我就说他没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