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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取个外国名,马孟玲和马煎堆上外国课时,”一会儿的时间,马孟玲和马煎堆的外语课在孟庭芳嘴里演变成外国课:“老师都要求每人起个外国名,外国人舌头打卷,中国人名叫不出来,咱们得入乡随俗,方便外国人招呼……”
“小二多多?”郝臣虏诧异的口气。
“这次奥运会,他们是客人,我们是主人,以礼相待,也得予人方便不是?”孟庭芳笑盈盈,满意自己说一句,郝春风点头表示一次赞同的态度。
“武清?”郝臣虏几近于惊叫,推门而出。
“太爷爷——”小二多多欢快地跑上台阶,冲廊下的郝臣虏,及随后惶惑跟出的郝春风,孟庭芳,晃动手里的大号卷筒冰激凌。
“怎么回事?燕茹呢?”郝臣虏和郝春风抢着问。
小二多多顾着舔冰激凌,舔滴落手腕处,奔着胳膊肘直留而下的冰激凌……孟庭芳怜爱地上前为孩子揩嘴,揩胳膊。
武清东张西望,神色紧张,扫完正房,看厢房,再瞄厨房……
“爷,叔,婶,菁菁回来没?”
“菁菁怎么会来这儿?”郝臣虏纳闷,郝春风,孟庭芳同纳闷。
武清垂头丧气,心不在焉,好像委屈又窝火,复杂情绪一言难尽。
“问你呐,怎么回事?”郝臣虏嗓门大了,显急。
“什么怎么回事?”武清回得鲁莽,显烦。
“嘿,你小子,吃枪子儿啦,跟谁说话呐,刚那声爷喊谁呢。”
郝春风拍拍郝臣虏,绕到郝臣虏前面,笑不啦叽地仔细瞧武清。
“爷是问你,怎么是你带小二多多回来的,孩子妈呢?是不是街口碰上,顺便带回来的?”
“不是,”武清拉起圆领T恤下摆,脸上一气乱抹,这么凉意的夜晚,武清大汗淋漓,像过盛夏的午夜:“晚饭那会儿,菁菁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结果等来了,还是……”
都等着呢,武清又开始酝酿。郝臣虏没耐心法儿,走开,牵着小二多多走开,进屋。
“等来了,好,后来呢?”
“后来也没看见菁菁影儿。”武清忿忿不平。
孟庭芳也没了耐心法儿,摇摇头,回见。
“你刚不说等来了……”
“叔,我等来的是电话,不是人。”武清带着哭腔,声嘶力竭,把郝春风吓了一跳。
“是你等的那人打的不?”屋里的郝臣虏掘出一嗓。
“是!”
“那不就结了。”郝臣虏把屋门拉大了招呼:“进来说吧,要不邻居以为干架呢。”
郝春风觉得所言极是,拉拢武清进屋,外头凉,心里火,冷热交锋,伤身子骨。
“小武子,进来,爷有事问你。”郝臣虏命令,能听到小二多多咯咯的笑声,估计郝臣虏是一边招呼武清,一边扇呼,逗孩子玩。
武清兹扭,不干。
“就来。”郝春风忙不迭回应。
武清死活不挪窝。
“你这孩子,”郝春风压低声,推搡着武清去当院聊,怕再惊动屋里的郝臣虏,爆个二踢脚什么的:“你说,你要怎么着。”
“叔,你说这叫什么事?”武清挠头:“我饭都做好,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结果等来的是电话,不是人。”
郝春风不再接话,接话就甭想听后影儿,前门帘子陀螺转。
“叔,人不解释,就说加班,赶不回来,加哪门子班,管老师那单位谁不知道,没活气儿这么些个年,早就木乃伊了,加班,谁信呐,菁菁跟那儿混了有半拉多月了,就没加过班。”
一串唠叨提供不少信息,信息在郝春风内心里形成的波澜在郝春风脸上展露无遗。不插话,心里却没少回话,每个点都有反馈。武清犯疑,心说想多了,就晚一次,再正常不过;武清描黑二多多的工作岗位,心说小瞧了,木乃伊最□□,挺过千年屹立不倒。
“叔,你说,孤男寡女……一屋加班……哟,忘了问,是不是还有别人。”武清低头琢磨。
原来,武清是打翻醋缸子,怪不得气滞于胸,语无伦次,大失常态。
“完了,完了,我太傻,我真是太傻了。”武清突然捶胸顿足,扯嗓大喊。
“哎哎,哎,”武清大开大阖的情绪真是弄苦了郝春风,郝春风撇一撇亮堂的正屋,推着搡着武清进厨房:“咱能别这么骇人成不?”
“叔——。”
“哎,哎。”郝春风关紧厨房门,连声应和。
“叔,我跟你说,菁菁和管老师肯定是在外头,我有证据,加班跟我说,为啥不用公家电话说,要用管老师的手机说。”
醋缸子原来是为二多多翻,吃的不是无名醋,有名有姓,还是熟人。郝春风觉着听了这半天,不管虚实,终于有点内容。
“菁菁还说啥了?”
“要不,是在外头加班?”武清的思路又不知飘哪儿去了。
“你回不回我话,不回,我可走,我还一盆子碗筷没洗呢,这么晚,孩子也得洗洗睡了。”郝春风作势要离开。
“叔,别走,帮我分析分析。”武清像个赖皮猴,箍住郝春风不撒手。
“我这不就在帮你分析呢嘛。”
“您说啥了?”
“我问你菁菁还说了什么?”
“她叫我帮忙接小二多多,说管老师忙不过来,哼,忙什么忙,忙得孩子都顾不上?” 一提到管老师,武清就像见到万恶的旧社会。
哎哟,这信息太轰雷,方燕茹就没去接孩子,委托了二多多。郝春风一条条脑子里捋着,确认无误,只能是方燕茹委托的二多多,她到底有什么事,郝臣虏说她今儿个怪,是怪,神神秘秘,神神叨叨,神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