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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习习,丝丝凉意,小院里没出现方燕茹想象中的张灯结彩,人满为患。采光仅是照顾到能看清你我而已,因为操盘手武清只好用低瓦数的节能灯,大家得将就。访客数勿需报备,就俩儿,姗姗来迟进院时,感觉他们像羊入虎口,院里的每一位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人家看,失望,继而盼望,再等后续吧,其他的是不是在院外磨叽呢?更大的失落是,来的人出乎意外,一老头,一老太太。

孟庭芳窜上前招呼,只能她窜,谁都不认识。

老头,老太太都自带菜盒,合共四份,两样包装,明显不是一家人,走进一家门,还没走错门。

孟庭芳一手揽一位,急急往影壁那角落里凑,低声嘀咕,紧张又埋怨的神态让人起疑。

“我现在盼着我那边的快给我来电话。”郝冬青叉腰肌站在当院,对身旁的方燕茹嘚啵。

“怎么呢?”方燕茹眼神顾住孟庭芳那头,嘴里敷衍。

“她最好因故来不了。”

“噢。”

“什么理由都成,我原谅她。”

“噢。”

“嗨,我对不住她,是求她原谅我。”

“噢。”

“你说我说什么呢?”郝冬青扳过方燕茹,眼睛瞪起来,黑更半夜的直视你,骇人:“嗯?讲讲。”

“说他们呗,这会儿还能说谁。”方燕茹身子对着郝冬青,眼珠错不开孟庭芳之流,没跟骇人的眼神交手,可惜。

“别看了,今晚上唱大戏的都是二多多未来的老丈杆子和老丈母娘……们,”郝冬青停顿片刻,再蹦出个‘们’字:“如果再来人的话,才能凑成们。”

“你是说……”方燕茹终于回心转目,和‘骇人’对眼,‘骇人’这会儿子温柔着呢,至多是个虾仁。

“紫竹院公园那个知道吧?尽是父母举着儿女的照片相互揪着交流的,您儿子什么情况?您女儿做什么的?您是干什么的?退休了还是返聘?您孩子属什么的?大月出小月生啊?”

“就是不问您吃了没?”方燕茹拨开郝冬青卧在自己肩膀上的两‘爪’,又偏头去看影壁下玩秘密的三老头老太太。

郝冬青嘎嘎笑,笑弯腰,引来‘影壁’和‘正屋廊下’的注目。郝臣虏和郝春风正坐在廊下的藤椅上观望。

“庭芳信誓旦旦的,我还惦记晚上看些花啊,叶什么的……”方燕茹喃喃自语。

“孟姨只想到,这儿比公园私密,可问题不在这儿,关键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不也是吗,二多多又没叫你给他忙活,嘿嘿……”

“你的姑娘什么时候出现,我今晚也许只能指望她了。”

“我嘟囔的你还真没听进去啊。”

“嘟囔什么?”

“你先说,二多多什么时候回来。”

“我哪知道,反正肯定回来,动物园不留宿,留也不会留他。”方燕茹气哼哼的,突然就觉得二多多真是可气。

“你都不知道男的啥时出现,还指望我们女的,没风度。”

“呵,你搞的吧?”方燕茹开始嘿嘿笑:“矜持?姑娘外边矜持着呢?别让路过的误以为顶墙根面壁思过,丑大发。”

“我看我还是沏茶去。”郝春风耐不住,起身欲去厨房。

“坐着。”郝臣虏音低气冲:“你张罗谁啊,你看有人等你张罗吗?”

‘影壁’和‘当院’的各自为政,鸡啄勿断。

节能灯忽然闪了一下,又正常。

“好像……有情况?”郝春风仰头,指下院内半空吊着的灯。

“是,有情况,这波也是茶叶子高末。”郝臣虏口气明显带有戏谑,藤椅里的身子调下位,重心后仰,等看好戏的劲头。

长江后浪推前浪,新进的访客一水地涌向孟庭芳,一水的老头,老太太,喜眉笑眼,单手钳住孟庭芳,因为另一只尊崇叮嘱都拎着家伙呢。孟庭芳的臂膀上凭空生出众多大蟹钳,被牢牢固定。所以,前浪自然而然拍打到郝冬青和方燕茹的岸边。

“姑娘今年多大啦?”前浪之一,老太太开门见山,欢喜打量郝冬青。

前浪之二笑眯眯旁观,旁观的也是郝冬青。

方燕茹识相,悄悄避开,挪了几步,花丛树影里继续东张西望。影壁的位置光线最弱,黑暗积聚黑暗势力,抓瞎的人们一起讨论抓瞎的事。廊下的二老忒镇定,像木头人,不知在想什么。只有郝冬青是亮点,武清的‘浮光’恰到好处衬托她的烟视斜眉,青春姣妍,背对方燕茹的老头老太太嗓音低沉,听不清不打紧,说什么,不猜也知□□,有趣在郝冬青不对应,不解释,不生气,就笑,削葱根的玉指上脸,捂嘴笑,无名指上的大金镏子晃来晃去……成心的,大金镏子牛逼过千言万语,前浪们心领神会,立即退潮回后浪那里。

方燕茹竭尽全力不笑出声,揉完脸皮,抻脖颈,抻完脖颈,再鼓腮帮子。仰头仇视节能灯,方燕茹心里叨怨明知不该叨怨的武清,好你个武大疙瘩,摇曳半天也不让我生姿,我的法令纹和颈纹已经连老花眼都唬不住了吗,嗯?

“老太太今儿带的是熏带鱼。”

郝冬青冷不丁冒出一句,让方燕茹恢复常态。郝冬青已随自己躲进花丛树影。

“确定?”

“浑身炸带鱼味。”

方燕茹将信将疑。

“好好想想我一年到头在哪儿侵淫来着,就算她,洗了澡,换了衣裳,抹了雪花膏……”后半句,郝冬青念得抑扬顿挫像戏文。

“也逃不出你荣誉警犬的鼻子。”方燕茹倍感振奋。郝春风爱干净,重健康,煎炸不碰已多时,上次吃他的炸带鱼怎么也是小时候凭票供应那会儿了吧,遥远的记忆,遥远的哈喇子……方燕茹情不自禁大拇指伸进嘴里咂摸。

此时,又涨潮,后浪越来越多,小院大有摩肩接踵,爆灯一百人上报上限的趋势。

“我们是不是该帮帮手,那么些吃的,都捂着,要馊了。”方燕茹的目光在老头老太太们的手袋里逡巡。

“走,我看孟姨早就口干舌燥,晕头转向了。”

方燕茹和郝冬青帮助孟庭芳安排来人就座,端茶,递水,递纸巾。再凉的秋意也抵挡不住人们内心的热火朝天,汗涔涔的笑脸都被劣质纸巾整花,白色纤维,一旮旯一旮旯的在众人脸脖呈现。

郝冬青一想到爹准是舍不得,又拿街角小店的糙纸充大头,把自己带回的正儿八经餐巾纸压箱底,就急火攻心,四下看,廊下一对藤椅已不见,都冲进当院做救兵,各自被人客坐来歇脚。郝臣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背着手,在仅剩的空档——院沿,溜达……仔细斟酌查验半天,郝冬青终于找到郝春风,他居然坐到人客堆里‘冒充’客人,怪不得从自己的火眼金睛里溜号,坐吧,坐吧,成天操心受累,有人聊也好,且等我回头再跟你细数。

武清的两圆台,居委会的两长桌,再加院里的石板桌,五桌勉强够支撑场面,挤就挤得慌吧,好在方便大浪们亲热交流。

“冬青,够数不?”孟庭芳在几桌中转来转去,忙于招呼:“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郝冬青数数,还是差两杯子,厨房,正屋都转一遍,遍寻不见一次性纸杯,只好拿两小碗,心怀抱歉凑上前跟缺杯子使的两老人赔笑。

“今儿对不住,拿碗将就您啦。”

一个回头,客气地笑,接过碗。另一个埋头苦干,频点头。

“别管了,有自来水。”另一个污里污糟的声一听就是方燕茹,鱼刺鲠在喉,发不出声了。

“噢,您是要馒头,还是醋?”郝冬青真是服了方燕茹。

“让燕茹吃,燕茹没吃晚饭。”郝臣虏转圈转到此,插一句。

“爷,没意思,你就回屋看电视,还有地儿坐。”郝冬青挨近郝臣虏小声建议。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郝臣虏脚不停步,散步散得带劲儿,每过郝春风身边,步伐就放缓。

郝春风边上坐的是位斯文女士,无框眼镜配衬白晰皮肤,浪里白莲花一朵。

“那您是离开这片很久了,八几年时,不叫东城文化宫,叫交道口电影院。”

“我记得那地方卖过家具。”‘白莲花’声线细嫩,不聒噪。

“嗯,卖过,九十年代不景气,不再放电影,一度还嚷嚷拆来着。”

“八几年时的影院还经常会搞个外国电影周什么的,我们住西城,去地质礼堂的时候多。”

“对,我在交道口看过‘苔丝姑娘’。”

“德国电影。”

“对。”

“女演员叫金斯基。”

“对,您记性真好。”

‘白莲花’抿嘴优雅地笑,一抹红晕似有若无,要是武清用的不是节能灯就好了,郝春风这么想。

郝臣虏转圈走的恶果就是,生生把郝春风和‘白莲花’交谈的故事听出南辕北辙:一个姓金的司机和一个叫苔丝的姑娘被人嚷嚷着拆散,分手了。

郝臣虏转到方燕茹那桌时,方燕茹正起身给老头老太太们分配正儿八经的餐巾纸,吃饱了,至少垫底了,方燕茹人模狗样,礼待周到起来。

“燕茹,有苔姓一说吗?”

“胎,轮胎,一声啊?”

“嗯,肯定是这个音,不记得百家姓里有啊。”

“有,有一台湾歌星,早些年的,叫邰正宵,姓氏念二声的,左边是台湾的台,右边是太阳的阳的阳耳朵。”方燕茹的解释透着绕。

“这年头还有孔雀东南飞,太惨了,都些什么人那。” 郝臣虏继续走,继续绕。

“这么热闹,什么情况?”有气势,好听,特殊的男中音,一定会产生像某某某位著名配音演员的感觉。

武清拉着姑娘,伴着一中年男走进小院。姑娘就是武清摊上帮工的那位,手已拉出中国结,关系不一般啦。

节能灯又闪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节能灯搞怪之时,郝臣虏正巧走到中年男身旁。

“爷,练着呢,瞧您这精气神,黑天都透着亮。”有气势,好听,特殊的男中音来自这个中年男。

“哎哟,茹果,割了圈麦子,又升了?”郝臣虏看起来蛮喜欢叫茹果的这位,区别于对二多多的那种孩子似的溺爱。

“托您福,副升正,不带假设,来真的我。”茹果和郝臣虏勾肩搭背,亲密无间。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郝臣虏努努嘴,茹果瞟一眼院内,浪里有不安分,陆陆续续几个老头老太太起身,故作不经意的往茹果这厢挪,都面上泛光,比照头眼遇见郝冬青的那两老头老太太。

“不懂,爷,说说听。”

郝臣虏不语,只窃笑。

“谁的洞房?”茹果紧张,深度瞄视,很快瞄准猎物——方燕茹,方燕茹正愣里巴叽瞅着茹果,一如既往……周边扫射,没看出哪个是猎物的下家,再扩大范围,如此,不罢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甚至房檐都不放过……茹果的双眼变成挖掘机,似要从废墟里挖出自己的判断。

“你。”郝臣虏拍拍茹果的后背。

“我?”

“武清,你可拉好姑娘,别丢了。”郝臣虏把茹果晾一边,反去叮咛武清。

“爷,您歪曲我?”茹果反拍郝臣虏后背,嬉笑:“您问问武清,是我拐带他们还是他们追着我?”

“我,我们……”武清的澄清通告还未表白利落,涌上来的浪已经把武清一对拍打走。

“自己来的,家长没跟着?”一老太太捉住茹果的手就不再撒手。

茹果偏头,郝臣虏也被冲跑,不知去向,接替的是另一老太太,□□裸地望着自己,这么形容多少过分,但茹果实在想不出更贴切的词汇来描述猛然遭遇如此目光对视时自己的感受。

“欢迎风华正茂的区教委新任正局。”围拢的外围冒出一嗓,惊天动地,铆足劲儿巴掌噼啪,也能听出就一个人所为。

茹果收获一片感叹的‘呀,噢’声和齐刷刷满意的注目礼。

茹果心里笑,不用分辨就知道是谁,好你个小妮子,关键时刻猛下绊儿,想看我洋相,等着。

暗处的郝冬青踮起脚尖,圆睁一对杏仁眼,巴巴地望着茹果。

“你这高度还用踮脚尖?”方燕茹突然袭击,顶一下郝冬青的后膝盖:“你就是矮半截都分毫不影响你看见他脸上挂啥相。”

“别闹,剧情进入白热化阶段,必须全方位关注,分秒不得有失。”

“上半截洋相出不够,还指望下半截补足啊?”

“洋相本来就出自下半截。”郝冬青呢喃。

一句不过脑的话,让郝冬青浑身冷颤,说时迟刹时快,马上别转身熊抱方燕茹。

“呦,姐,瞧我扯得什么呀,乌鸦嘴瞎说呢。”

“随便说,谁怕谁,”方燕茹比郝冬青反应更大,低头,较劲儿,非要郝冬青复位:“你看你的,看你的,还等你报告呢。”

方燕茹此刻不想被任何人审视,尤其怕郝冬青内疚的目光看多了自己转而起疑。嗨,出洋相,起个什么话头啊,蠢到家,方燕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多多感慨和小七相见恨晚,冥冥之中浪费多少大好辰光,这份惋惜搬到方燕茹身上叫做万幸。方燕茹相见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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