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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将尽，清早的日头火气锐减，初秋的凉意初见端倪。郝臣虏和小二多多，一老一小，围着影壁前的‘大玩偶’说起悄悄话。

“爸，你们把衣服穿上，别光搭着。”郝春风嘴上嘱咐，人是跑进跑出，忙着厨房里准备的，一样样端进厅堂。

郝臣虏听话两半劈，我行我素，只连忙给小二多多套好外褂。

“想了吧？” 捏着小二多多的小手，郝臣虏投向小二多多的目光温暖又慈祥。

“嗯。”小二多多点头，骨碌圆的一对眼睛不舍得离开大玩偶分秒。

“吃完早饭，就跟太爷爷遛遛去。”

小二多多没开口，显出犹豫。

“哟，怎么个意思？”

“如果它去……我还能去吗？”

“一起去，”郝臣虏呵呵笑，嘴一努，指着小二多多臂弯里夹着的‘秃毛’：“傻小子，它多重，还能把太爷爷压趴下？”

小二多多摇头。

“嘿，不相信？”郝臣虏睁大眼。

“我们去动物园。”小二多多边说边侧头看看东厢房。

此刻的东厢房，还是黎明前的黑暗。

郝臣虏愣神，琢磨一番，恍然大悟：“早上它去，晚上你来？还知道占座，你个小东西……”

“快进屋，一会儿凉啦，吃得胃不好。”关键时刻，没啥铺垫，郝春风突然闯入爷孙二人的交流里，刹风景。

“走，吃饭去。”郝臣虏牵起小二多多的手往正屋走。

“好吗？”

“得想想。”郝臣虏装相。

小二多多站定，不走，仰视郝臣虏。

郝臣虏站定，不走，回视小二多多。

“二多多，今儿起得早！一起吃吧？”郝春风半敞房门，探出头，正要再次提醒一老一少的节骨眼，瞥见二多多在东厢房门口露脸，热情招呼，但语气多少有些过头。

“嗯，今儿还必须蹭饭。”端着洗漱用具的二多多打着哈欠，强打精神往水池子那块踢踏。

“想好了吗？”小二多多耐不住了。

“什么时候起的，嗯？”二多多诧异，胡撸小二多多脑瓢儿，又互看对视中的老少：“行为艺术，嗯？”

“好啦。”郝臣虏用力握握小二多多的小手，轻松回应。

“是什么？”

“跟它一起去动物园，一起回，太爷爷等你们。”郝臣虏回答得正儿八经。

“太爷爷，我爱你。”

“哎哟，小嘴甜。”郝臣虏假装眼冒金星打晃样儿，逗得小二多多嘎嘎笑。

两位边走边聊进了屋，二多多就像空间中的盲点被忽略。站在原地的二多多思忖片刻，搞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