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交换(1 / 1)
她就是因为这个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准备讨好你,这两条,也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了的!
只是我不知道,她从那儿来的自信和霸气,让世界按着她的意思运行!
她冷哼一声,带着毒蛇般的怨毒,笑着带着她的保镖走了。
我对管家说:“给我哥哥打电话,我有事找他。”
管家立刻打电话,当然先把井田的事情告诉他了。
我接过电话:“哥哥,我能不能见爹地?”
“你等等,等我安排好了。会让你见爹地的。”
“哥哥,我不会跟你争宠,争家产,争公司经营权的!你知道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不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我也不是为了那些,才不让你见爹地的。
等一下下,我会让你见他的。
在家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你太瘦了。”
哦,拍额头!
为什么十一年后,世界变得这么不安,激烈,焦灼。
“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一定回去。”
“好,等你回来我们谈。”
回房间,平心静气,运行大小周天,不要着急!不要生气!平静,平静,平静。
人心最难得的便是平静二字。
临睡前,马□□终于回来了,看上去很疲惫。“你吃饭了吗?”
他苦笑:“跟井田樱子吃饭,和打仗差不多,吃什么也不会消化。再来碗云吞面吧。”
保姆去厨房下云吞了。
“你不吃蛋炒饭了么?”
他微微一怔:“云吞好消化。你还记得我爱吃蛋炒饭?都十一年了呢。”
他换了鞋,兄弟俩坐在餐桌前,他吃饭,我无语。
安静的时光,彼此都有改变了,岁月是把刀,没有不流血就长大的人。
“我和井田订婚了。”他说。
我看着他,他应该不喜欢那个女人,为什么订婚呢?
他也不至于为了事业才联姻的政治婚姻吧?
那为什么?
“这样,你就可以去看爹地了。”
这两件事有联系吗?“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笑:“不知道就算了。”
我觉到他的无奈,他已经做了决定,我又没办法改变,一时沉默。
为什么和一个不爱的人订婚?我没问,从来都是他做决定,他是主宰,他想怎末样就怎末样。
“哥哥,这两件事都顶住了。那我想知道安非凡的事,你知道吗?”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你还想着他?你这十一年干嘛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
“十一年,当年生的小孩子,现在都上中学了。世界变成什么样了?你还想着他?”
我理不直气不壮的低声说:“我就是想知道他的情况。”
“他和一个叫林晓鹿的人在一起。林晓鹿是被安非凡撞的毁了容,安非凡就把他整成了你的模样。”
我吃了一惊。
“安非凡当年因为你的失踪,精神上受了刺激。心理上一直有病,他做出这事来,一点也不奇怪。
把那个林晓鹿宠上了天。可能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当年对不起你,在林晓鹿身上做点补偿。
这个林晓鹿不知道用了什么神通,一年之内,收服了他身边的特助,保镖,律师,摄影师,姐姐,最后连他的父母也同意了。
接他到祖宅和父母同住了。
他们出*柜后,我曾经专门去找过林晓鹿,
因为那个林晓鹿太像你了,照片上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走个对面,林晓鹿也不认识我,当我是个路人甲。
我就确定了,那个人是安非凡制造的一个,,,”
他摊了摊手,想着措辞:“傀儡?玩具?替身?”
如果我对Kim有所怀疑,但是□□虽然霸道,但他从来不撒谎骗我。
两个人都这么说了,那安非凡确实,确实不属于我了。
“我知道了。”起身走。
“所以,我绝不会让你去找安非凡了。忘了他吧,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什么也别想了,这里毕竟是你的家。
这次回来,哪儿也别去了,好吗?”□□看我,说出他的请求。
“我知道了。”语气很平静,仿佛说着别人的事。心已经碎成无数片,冷落了一地。
睡觉,躺在床上。明天又是一天了。
反正十一年的日子都过去了,勋也没了,爹地的时日也不多了,□□也已经订婚了,安非凡也出*柜了,
只有我还停留在十一年前,好可笑!可是为什么又流泪呢?
他身边已经有别人了,我能再出现他生活里吗?去伤害林晓鹿?和他争安非凡?
我不想伤害别人,再说,是我消失了十一年!十一年!当初又没让他等我!
他对我没有任何承诺。
□□的手抚上我的脸:“又哭了?装的像个大人,还是躲起来偷偷的哭。”
躺在旁边,伸手搂着后背:“对不起,寒寒,哥哥年轻时,太暴躁了,做的事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爹地的时间也不多了,以后就我们兄弟俩了,
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再也不要像小时候那样,像两个小刺猬一样,彼此伤害的体无完肤了,好吗?”
“嗯。”一个鼻音。我想有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不再这么疲惫,惶恐,□□,你,我真的可以抱着取暖吗?
“别哭了,你看外面又下雨了,勋的葬礼,老这么下雨,不太方便呢。别哭了。明天去见爹地,眼睛肿着也不好看。”
“嗯。”我知道了。
他用手指理理我脑后的头发:“十一年了,又能抱着你,感觉好不真实。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用力揽在怀里:“我好感谢命运,你又回来了。当他们说你在医院里和勋在一起时,我以为是误会,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吻在额头上:“你不在时,好像你从来没有在世界上存在过。你在时,好像你从未离开过。”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又能睡觉了。再也不做那些恶梦了。寒寒。”
“嗯。”
“寒寒。”
“嗯。我在这里。”
终于两颗伤痕累累的心,一起放松,沉睡了。
我不知道一个十一年不见,怎么可以苍老,衰弱成这样。
□□已经提前嘱咐我不要在爹地面前哭,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一见病入膏肓,形容膏枯的老人,震惊还是很大的。
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进出各种药物和废物。
脸色蜡黄,浮肿,昔日的狮子已经枯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身上没有一丝肉,眼神浑浊,重听。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句话:你没老过,不知道人老了是多么可怕。
谁说的,想不起来。
但现在,看着床上的马远辉,我深切的体会到了,衰老的无奈和可怕。
尤其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昔日的辉煌,与今朝无力,心里的巨大反差,让人太难接受了。
最怕英雄迟暮,美人白头啊。
“爹地?”我尽量控制声音,眼睛却红了。
□□过去大声在他耳边说:“爹地,寒寒回来了。”
马远辉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谁?寒寒?”
我上前去:“我回来了。”抓住他如枯木般的手。
他急切的问:“寒寒?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努力挣扎着要坐起来。
把床摇起来:“宝贝儿,你去哪儿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把爹地想死了啊。”
“爹地,我也是前一段时间刚醒过来。我也想你。”
“回来就好。”他到流眼泪了“没想到我儿子还能回来。爹地这下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爹地,你别哭。”
“我这是高兴的,大儿子也订婚了,二儿子也回来了。爹地高兴。”
眼前的老人不再是昔日的望着,只是普通的人类中的一员,有朴素的愿望,只要自己的儿女活的好,他也心安了。
“□□,你是哥哥,可得照顾好弟弟。别欺负他,有事让着他点。他在马家可没享什么福。”
□□看我一眼,“我知道爹地。”
“你让公司的律师过来一趟。”
“好。”又看我一眼。
“我留下陪爹地吧。”
“行。”又对马远辉说:“爹地,你精神好,就多歇息”
“你弟弟回来,我高兴。”
“我知道,你注意休息,别累着。”
□□走后,井田樱子来了。我只说:“你好。”没有称呼,叫她嫂子?不习惯。
她见我守在床边,还是那种笑,又有奸计得逞的得意:“爹地睡着了?”
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叫爹地了。
“刚睡着。”
示意我出来。离开病榻,关好门,像女王对卑贱的奴仆那样不屑的说:“我不喜欢玩阴的,大大方方告诉你:
虽然现在老头子见了你,也让□□照顾你。但是你在□□身边,我始终不放心。
我也知道你和勋的事,但是现在勋又死了。你又变成危险分子了。
所以,我准备把我二哥介绍给你。我二哥人极好的。”
我急忙阻止:“你等等,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她笑:“不明白什么?就是你不能单着,你要是单着,□□的心就不安生。”
“他是我哥哥。”
“你当他是你哥哥,他当你是什么?有些话,说出来大家都不好看,你自己不想想,为什么他和我订婚?你就能见老头了?”
“为什么?”
“老头子知道□□的心思。□□也知道老头子的心思。如果他不订婚,老头子一见你回来,肯定对□□说:你不能对你弟弟动心思!
把你送日本也是有可能的。结果□□订婚了,老头子说:□□,照顾好你弟弟。
这是老头子的遗言,□□有了圣旨,他要照顾好你,这就是他和我订婚的目的!
这样老头子就不会送你去日本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他身边了!”
井田樱子看着我的表情就像看见一只苍蝇落在她喜欢的蛋糕上一样,讨厌我。
这些人全是人精啊,把彼此的心思琢磨的这么透!
“真不明白,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应该感谢你,不是你,我也不会和□□订婚,还会这么拖着。
可是我又真讨厌你,长的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换成别人,早就消失了。
可你,我又动不得,所以,跟我二哥在一起吧。
他正好喜欢你这一款的。你俩是绝配,让□□死心吧。”
“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目前我只想陪爹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你们之间的事,别扯我进去。”转身回病房。
装的很冷静,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了。
暗下决定:等爹地走了,我就离开这里。回内地。静养。
癌症晚期,连生活也不能自理,中午护士给马远辉胃里打食。
我第一次见,真受不了。
一个多么骄傲的人,要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即使这样的日子也是数的过来的。
下午律师团来了。作为当事人,我回避了。
马远辉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只要他自己心安,舒服,就好了。顺着老人的意思,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我作为路晓寒的身份可以给老人临走前最后的安慰,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所以,他想怎末样就怎末样吧。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繁华,干净,生气勃勃,美丽。
勋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日子出殡。一个人就这样走到终点。
我没有去送他,因为他已经和我道别了。我也不需要给世人秀什么。
马远辉那天见我,果然是因为惊喜才那么有精神的,后来再也没有那么精神过了。
一句话要断十几次才能说清。
我见他喘气都困难,在他的果汁里加了一滴我的血,因为我已经没有法力可以帮他了。
加了我的血,念了瞌睡咒,起码睡觉可以安稳些,不会因为经常被憋的喘不上气来,醒过来。
有时候,我也很矛盾,是这样延长他的痛苦,继续这样没有尊严的活下去呢?
还是让他痛快的离开?
看他痛苦真希望立刻结束这种煎熬,可是又希望他能活下去。
再瘦,再插满管子,再咳嗽,再怎么样,也是我爸爸呀,是活着的爸爸呀。
自从马远辉神智弥留之后,井田便很少来医院了。
我也觉得清心。免得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都不舒服。
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井田和□□两个人关系极紧张,井田逼□□逼得很紧。
□□不是一个受制于人的人,井田也不是温柔的人,想想两人在一起就是强强相对,怎么和谐得了?
一分神,手指的血滴在桌子上,急忙擦掉,又挤了一滴在果汁里。
还没止住血,□□进来了:“怎么了?”
用纸巾压住伤口“没怎么。”他目光如炬。
我叫护士:“果汁榨好了。”我干不了打食这个活。护士端着果汁走进病房。
“你跟我出来一趟。”
握着手跟他出来“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