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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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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掐不死她啊。”天岚悠悠地道。

林安诧异了一下,然后眼冒邪光地盯着天岚:“她现在命在我手中,你何出此言?”

桃花扇轻轻摇摆,天岚十分淡定,而且她的笑容也特别的妖娆:“因为你中了毒啊。”

中毒的人应该是燕绍吧!怎么换成林安本人了呢?

燕绍强忍着才没当场毒发,咽下喉咙的猩甜,打起精神盯着林安。但凡有一丁点空隙,他一定救回公主,将此人碎尸万段!

他中了毒?这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林安掐在柳长歌脖子上的手劲更紧了,柳长歌痛的浑身发抖,头脑眩晕,就快不能呼吸了。

可她却忽然笑了,林安冷道:“你笑什么?”

柳长歌憋红了脸,却一字字地道:“因为我死,你也会跟着陪葬。”

嗖地一声,众人只听见空气中好像飞过一道尖锐的风声。

而后,林安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她的白衣飘荡在风中,怀中的长歌安然无恙。而林安,则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细看他额头上有一枚细小的红点,那是暗器造成的形状。可出手的,却不是百里晴迁。

晴迁搂着长歌,点了她的穴道为她平息疼痛,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呼吸还困难吗?”

柳长歌捂着脖子摇摇头,嗓子很疼说不出话。只是,她看天岚的目光却再也不会那样单纯了。

方才那一瞬间,天岚和晴迁居然同时出手,默契至极。

而在柳长歌落入晴迁的怀抱时她才发现,原来晴迁根本没有打算出手。因为杀死一个林安,本来就不配她出手。

天岚那把桃花扇并非是装饰,扇骨下有一道机关,一旦触发,暗器会追随目标人,至死方休。

林安死的很快,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就断气了。

可惜了,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如果李除云出手,一定不会像天岚这般“温柔”。他一定会让这个不自量力的狂妄人士领略到痛苦的真谛。

在长歌被救下之后,燕绍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却也毒发了。

李除云知道燕绍的身份,也知道这位大将军对于柳长歌是多么重要,于是他将燕绍扶起来对百里晴迁说:“堂主,你就把他交给我吧。”

百里晴迁此刻正想好好的为长歌检查检查,她不保准林安会留个后手暗中下毒。于是点头道:“辛苦你了。”

天岚早就准备好了房间,百里晴迁扶着长歌进了房,长歌贴在她的胸口上,说是一点也没吓着那是不可能的。

那冷冰冰的温度,好像一直在纠缠着她,就在她的脖子上,分分秒秒都有可能窒息。

此次有惊无险,百里晴迁特别交代了天岚,务必再仔细检查一品阁内外,不可再出意外。

此事是天岚的疏忽,若长歌因此受伤,她万死也难辞其咎。看来,一品阁有必要打扫打扫了。

长歌弱不禁风的身体靠在晴迁怀里,对于晴迁上次说的那件事,她仍然心有余悸。“看来凛严,未曾斩草除根。”

百里晴迁道:“他是嗜血刀的宿主,嗜血刀拥有一股超脱世俗的邪力,罗刹堂被灭之事已经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波澜。可能有些人,也按捺不住想要夺取此刀。毕竟,刀魔的传魂,是那样的吸引人。”

“那昆展群呢?他也想要这把刀?”柳长歌唇瓣苍白,脖颈隐隐作痛。

百里晴迁为她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无碍后,轻轻拍了拍她背:“安心休息,别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也不必去管谁会得到那把刀,因为这与我们都没有关系。”

长歌伸出手臂环住晴迁的脖子,头依然贴在她的胸口上:“那你陪着我。”

小丫头片子!百里晴迁看透却不拆穿,温柔一笑:“好。”

两次失手,居然会失手了两次!

弗元清回到龙隐宫后将自己关在殿里,半步也没有踏出过。

宫人们战战兢兢,一些南疆术士联合商议,若要为南王分忧,那就必须要诛杀逆贼。

原来柳氏的余孽不过是南疆人口中的逆贼,他们可是忘记了,他们才是侵略别人国土的贼!

龙隐宫这个地方是有回忆的,然而更有意思的地方却是皇宫的西南方向。那里曾经是皇后的住处,一代奇女子啊!

弗焯站在繁花之中,望着那座幽静典雅的楼阁。清风吹来,花瓣飘落在掌心,他轻柔地捻动脉络。朱唇一笑,似乎这里曾经有一个美丽的故事。

可是无论发生什么惊天地的故事,那都将成为一个历史。

花瓣落在他的肩上,他没有拂去。真想不到,中原的皇宫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甚至在这里,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也许曾经,她在这里常驻过。或许常驻过的人,不仅仅只她一个。

弗元清盯着儿子的背影,眼神复杂。忽然开口道:“本王从来不知,本王的儿子,居然还有这般细腻的感情。”

弗焯一点也不像南疆人,或许他有南疆人的特征,那就是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像两颗珍贵的蓝宝石,在夜里闪闪发亮。

这是他唯一像南疆人的地方。而他优柔寡断的性格,忠贞不二的情感,却,一丁点也不像弗元清。

弗焯显然吓了一跳,没想到父王会躲在他身后,他连忙让步行礼。

弗元清走在他的前头,两人漫步在长歌亭中。“焯儿,为父想要交给你一件事办。这件事关乎我南朝的兴亡,你愿意为父王分忧吗?”

弗焯隐隐觉得,此事与她有关,便问:“父王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弗元清冷笑一声:“柳氏,丰州。柳长歌和百里晴迁在丰州,我要你带二万精兵前去,绞杀她们。”

“什么!”弗焯震惊失色。

晴迁在丰州!而父王,居然要他去诛杀自己的王妃:“父王,她可是您的儿媳!”

“是吗?她真的是吗?”弗元清盯着弗焯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她处处与我作对,是我们弗家的仇人!一年前我可以逼死百里墨,一年之后,我为什么不能斩草除根?焯儿,不要感情用事,为父王办成此事,你想要什么女人,天下间自可去取!百里晴迁,她不属于你。”

她不属于你,永远不属于你!

弗焯夜半惊醒,满头是汗。可是躺在身边的人,却是卢悦。

呵!他此刻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连为她守身都做不到!可他是一个男人,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女人,却无法不在暗夜里释放他的欲望。

可能,他对她的爱还不够。

他遵从了父王的命令,三日之后发兵丰州。一场无情的杀戮是在所难免了,他与百里晴迁之间,总要有个了结。

但他,他怎能忘记曾经的誓言?

一品阁的生活平静而安逸,平静的是没有外人来打扰她们,她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无人干涉。而安逸呢,却是这一品阁中每日都琴声不断,歌舞升平。

柳长歌多久没抚琴了?她的琴不在她手边,掌下的是一品阁的琴。

她弹不出往日的情调,弹不出昔日的忧愁。还有近日,她有点心浮气躁。

百里晴迁端杯坐到长歌身边,盯着她抚琴的动作,多么无力啊。真的是一种很无力的表象。

虽然这里有酒有美人,可是她知道,长歌等的心焦。

复国之事一日不敲定,长歌就一直寝食难安。她是长歌最近的人,如何不懂?

晴迁握住长歌的手对她说:“也许明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琴声停止,余音远播。今天与明天,又有何分别啊!

丰州城成了一片荒凉的世界。人呢?那些中原的百姓都去哪了?在丰州落地生根的人们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于无形。

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弗焯的军队轻而易举的闯进了丰州境内,只不过迎接他们的,居然是一座空城。

弗焯眉目暗敛,立刻驾马直奔一品阁。

一品阁的大门敞开着,百里晴迁坐在院中,只有她一个人。

冷风里掺杂着枯黄的落叶,无情的飞跃时光。

恍如初见。

她在那作画,可他,却早已成为了她的画中人。

他的命运就定格在她的笔下,也许曾经望眼欲穿过。但此刻,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吧。

百里晴迁一手酒壶一手酒杯,慢而优雅地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添酒。倾城的笑容描绘在微醺的脸庞,这风太温柔了,怎么吹也吹不散她的醉意。

她看着那个男人慢慢的走进来。她等的人,只是他。

南疆的几个武士都有些不认同王子的做法,这百里晴迁可是冕下的心腹大患。就算曾经是王妃,可现在也不是了。

冕下既然要诛杀她,王子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儿女私情,总归是耽误事。

“这世间还有谁能是你的对手呢,也许只有父王才配做你的对手。”弗焯自嘲的笑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底气。

百里晴迁抿着酒,唇稍稍离开杯沿,抬眸看他:“你父王很有远见,你知道他为什么让你来吗?”

弗焯愣了一下,就听她说:“因为这是他的游戏,有情人与无情人对决这个游戏,你说结果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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