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哈利波特”!(1 / 1)
能想象吗?你现在在一个魔法世界,神奇的,难以想象的,真实存在的魔法世界。
一把银色的梳子就能带你飞越太平洋,从北美洲的加州飞到大不列颠的德文郡。一根木棍就能轻易地折磨你最亲最爱的人,让他们哀嚎尖叫,生死相隔。
可我宁愿自己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宁愿这一切都未曾发生,我宁愿我们都只是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千千万万庸碌而温馨的家庭中普通的一员,父亲外出工作,母亲在家照顾我,周末一起去郊游,有时候出去听听歌剧,有时候在家里放几首披头士,花园里种上几株玫瑰和杜鹃。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昨日,烦恼离我远去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现在却重回故地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哦,我怀念昨日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突然,我迷失了我自己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阴影笼罩着我的身体
Oh,yesterday came suddenly
哦,突然间来到昨日
Why she had to go
为何她远去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没留下一句话语
I said something wrong
这都是我的错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现在我只渴望昨日
……
醒来以后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那次长达一天一夜的昏迷(据说叫“魔力暴动”)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身体里的某一把锁,明确地告诉我,我是一名巫师。
然后,一切都变了。
我睁大眼睛,无论看多少遍仍会觉得惊奇,蜡烛在空中一上一下浮动,楼梯在不远处自动旋转,天花板灿烂的就像最美丽的星空:“老天,这真的是太神奇了。”而且,我自己可以不用手碰就让东西动起来,动物也不知为何特别亲近我,我甚至好像能感受到枝叶在手中轻轻颤动时一种羞涩的心情。
这里是奥特里-圣玛丽村,一个巫师村,父亲的故居,爷爷奶奶和姑姑也住在这里,醒来以后第一次见到(或许以前也见过不过当时未放在心上)这些亲戚,我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热闹,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采访者,有些是周遭的邻居,有些是来追悼母亲的巫师,有些是来采访的记者,问一些不着调的问题。
父亲对这一切都很冷淡。他对待爷爷奶奶礼貌而疏离(估计是因为当初生下我以后周遭人都以为我是“哑炮”然后父亲和母亲搬了出去的缘故),爷爷奶奶神情却有一丝疲惫和苍凉:“这就是艾什丽吧,她和她妈妈长得真像,罗莎琳……可怜的姑娘……”
听到这里父亲咬紧牙关,神色有些狰狞:“食死徒!该死!那些报纸根本没有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一群懦夫!只会采访受害者却不会调查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的母亲,罗莎琳·安提岗·班格斯,在1982年,神秘人死后的第一年,面对食死徒的暴力袭击,她把门钥匙塞给父亲,为了保护我用身体挡住了一道死咒,轰动了巫师界。
不停地有人质问魔法部关于食死徒的追捕问题,也经常有人来探望我们,却都被父亲拒之门外,预言家日报的官方解释是母亲因为来自当地一个流浪巫师的恶咒意外身亡。
父亲对魔法部的态度十分不满,他带着我又去了那个沙滩——在我看来它早已失去了颜色,我们将母亲带回了她的老家,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和她的父母安葬在一起。
听说我的外祖父母对草药学有着深入的研究,我在植物产生的先天的喜爱,或许不仅仅是由于对生命的热爱,也有遗传的因素在里面。听说在我3岁的时候,他们因为拒绝给出培育的毒触手和米布米宝遭到食死徒清洗。
他们住在平凡普通的巷子里,我翻看以前的报道,说食死徒闯进来的时候是在深夜,他们还折磨并杀死了很多周遭的麻瓜,第二天早上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被发现死在温室角落,神情痛苦,流了很多血,温室里被砸得一团糟,照片里是黑色的血迹,飞扬的尘土,根茎暴露在地上被踩成两半的植物,和脸色苍白和僵硬的两具尸体……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这是怎样一个世界?为什么在带给我家庭的温暖后又要这么残忍地夺走我的至亲,为什么在打开神奇的魔法世界大门以后又要告诉我这种残酷血腥暴力的事实?食死徒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伏地魔是谁?他的血统清洗理论很难不让我想起四十年前席卷欧洲进行“种族清洗”大屠杀的法西斯大军,这是否代表着魔法界也会有一场大乱?
当我对父亲说起这些的时候,父亲很惊讶我对麻瓜界如此深入的了解和对麻瓜史的熟悉,我说是在洛杉矶书店里看的,他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沉重地对我说:“以后不要说这些话了,那个人的名字是有魔力的,你也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父亲也不是目光短浅的人,他对麻瓜的了解比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巫师(除了母亲)都多,他再度仔细探查了麻瓜的二战史,什么都没说,只是抚弄我的头发,目光欣慰,我知道他在透过我的影子看罗莎琳。
“而且”他说,“神秘人已经死了,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残党,不要害怕,我的宝贝。”虽然说了这些,他的目光仍带着忧郁。
死了?“他是怎么死的,爸爸?”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不知为何隐约有些不安。
“据说是在高锥克山谷,詹姆斯波特和莉莉波特为了保护他们的儿子然后被他杀死了,在他袭击哈利波特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受到了咒语的反弹,然后就不知所踪了。”他神情忧虑,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
……
哈利波特!
这里竟然是哈利波特的世界!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之前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迅速粘合起来:邓布利多、神秘人、食死徒、大难不死的男孩……头疼欲裂,以前的记忆都忘得快差不多了,现在艰难地挖出这么久以前的记忆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何况只是这部作品太有名了,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关于魔法世界的故事,再具体点,我只看过学校组织看的几次电影而已,细节也早就忘光了……噢,老天……
从这以后我成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回忆以前看过的电影细节,多希望有一种魔法能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都记录下来,然后以后忘记了还可以回顾细节。我翻阅家里的书籍,里面提到了冥想盆,说里面的记忆是客观而真实的,于是我向父亲询问,他说家里没有冥想盆,这让我有些失望,因此我不得不继续转动自己生了锈一般的脑子去回忆那些久远的记忆。
……
截至目前,我已经想起了好多人物,这让我欣喜非常,虽然很多重要的信息我还是想不起来,甚至有些记忆混淆,比如虽然我知道伏地魔是因为魂器而没有死的,但他的魂器我又记不清有哪些了,再比如,我记得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牺牲了,却忘了他们是怎么死的……我把这些重要信息记在笔记本的反面,涂上隐形药水,正面则画一些诸如蟹爪兰、疙瘩藤之类乱七八糟的药草。
父亲成天研究他的传记采访——自从母亲走了以后,他深信预言家日报一点也不可靠,它甚至只是魔法部控制群众的爪牙,所以下定决心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采访那些有故事的人,并为他们记传。最近他正在罗马尼亚和一群吸血鬼交涉,好像交到了一个叫血尼的吸血鬼朋友,有时候他会给我寄来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狼骨打磨的项链之类的。
当然,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的结果就是,我的交际圈越来越小,在这里我没有太多的朋友,同龄人间几乎一个也没有。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个,长久以来的一个人让我已经习惯了独处。
不过巫师生活虽然很神奇,这里却没有电吉他,没有披头士,没有汽车和摇滚,我有点怀念洛杉矶家里的留声机和披头士专辑,怀念洛杉矶清澈无比的蓝天、灿烂温暖的阳光和一个深褐色头发打着卷眼睛透明如琥珀笑容亲和而温柔的女子,她在我身边用轻柔的嗓音给我唱摇篮曲……
……
这时远远飞来一个浅褐色的眼睛圆滚滚的猫头鹰,它叼着一封信停在窗台上静静看着我,我连忙打开窗让它进来,把早就准备好的饼干屑和水杯放在它面前,梳理了几下它有点乱的羽毛才打开信封。
亲爱的A:
非常开心能收到你的回信。
最近爸爸带我去看了魁地奇世界杯,那真的太精彩了!爱尔兰队不愧是我最喜欢的球队,他们有世界上最厉害的追球手!就是我的身高让我看到的总是别人的脑袋。
除此之外,我养的猫自从上次不小心被毒牙天竺葵咬过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哪怕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听你说你不是很适应新的环境,不知道你现在习惯了吗?对了,我上次给你寄过去的照片里那个……叫什么……CD机?你说是用来听歌的,可我都快把它拆了它也没声音,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你说的歌曲了。
Ps.这是我最喜欢的球员的签名照
你亲爱的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