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1)
“倾雪……别弹琴了,我们去玩吧。”
“倾雪……”“倾雪……”“倾雪……”“倾雪……”
时隔多年,我才会发现原来这个名字会是如此的珍惜。
轻擦的时光眨眼间便消逝不见,一切都是从那一个山庄开始的,那里寄托着师父毕生的希望,也埋葬在我终身的愿望。
与冥月师弟相处多年,我们从未谈及自己的过去,出生在这个烽火乱世的我,与父母悲哀的只有一面之缘,唯一的记忆便只是在那年深冬,陌生的父母将还在蹒跚学步的我托付给了师父,便乘坐马车决绝的匆匆离去,背影消失在了漫天的冰天雪地当中,就这样简单的消逝在了我的记忆的尽头。
随着旧记忆的结束,新记忆的崛起,师父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教我与人谈吐,教我琴棋书画,而我天生命薄,早已被那些江湖郎中诊断活不过冠冕之年。
我知道师父一直瞒着我,纵使这样我令我解脱这余生的消息。没有人了解当我恶疾发作时的痛苦。
可以和冥月相遇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与痛苦,我承认是他的出现让我的生命从此不再寒冰一般的孤寂,却沦陷在了另一种孤单。
又是春天,春回大地的景象已看惯,随时间的推移,年岁的增长,身子骨也有明显的好转。
“倾雪……倾雪……”冥月的呼唤入了我的耳帘,我垂下眼睑并未回答。
冥月索性推开房门,来到我的跟前。
“师弟?”我才抬头看他。
“师哥,走。”冥月拉起我的手腕,强行的让我站起身来,把我拖出房门外。
冥月的手一直是这样很大,很温暖。
“不可,师父让倾雪奏琴……”
“师哥……”冥月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停手的意味。
“师弟……”
“师哥,你还真打算在那个破屋里过一生啊?”冥月轻笑:“走走走,我们放纸鸢去。”
“啊?”我又惊又喜,未等我答应,冥月早已拉住我的手奔跑着离开了会禁锢我一生的庭院。
初春的风还携带着年末没有散去的凉意,可望着那广袤无垠的绿草地,已将病痛之事抛之脑后。天空上飘着几朵孤独的云,澄澈的天,深青的地,他们俩很完美的衔接在了一起。
“诶?”冥月,你怎么把他给带来啦。“手执雏燕纸鸢的一个孩子插着腰,用空出的一只手的手指指着躲在冥月身后的我。
冥月看了看我受惊的模样,眉头紧锁:“朝晨,你够了。”
“冥月……”那位被唤作朝晨的少年像是撒娇般的拉了拉冥月的衣角。
“朝晨,不要闹脾气,听话。”冥月面对这位叫朝晨的少年犹豫了,一向做事果断的师弟,却在面对他,犹豫了,为何我的心会是那么的刺痛。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我爹……”
“你爹说让我照顾你,可我的事,你少插手……”
“好了好了,被因为这个师父的得意弟子,我们的师哥而动怒,不……你干什么打我啊。”一个孩童用胳膊肘推了推说这句话的人,并向他使劲的使眼色。
其实我知道,那个少年的后半句“不值得”,只是碍于冥月的存在才未说出口。
“我不管,冥月哥哥是朝晨的,才不是倾雪息的。”朝晨抓住我的胳膊使劲的摇晃,向我示威。
冥月甩开了朝晨的手,我再一次看到了冥月眼中的于心不忍,原来,原来……
“朝晨,你不再是小孩子,倾雪是我们的师哥,对他放尊重点。”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