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1)
“师哥……”冥月叫住我。
我迷惘的抬起低垂的双眼注视着他,心中竟有些小鹿乱撞。
“你还真是药罐子呢,手怎么也捂不热。”冥月握住我的手轻笑。
“哈?呵呵呵。”我除了笑,只剩笑。
“倾雪师哥。”冥月紧握住我的手:“师哥抓紧了。”
语罢,冥月拉住我的手在夏季的林荫小道上开始了我们第一次狂奔,虽然很累已将脸颊涨的通红,真的是很开心,这种情感在我心底蔓延。
我未放开冥月的手,未半途而废。
“师哥,抓紧了。”我从未想过这句话在以后的生活里会成为我和冥月唯一的奢望……
冥月在前方带着我跑,突然很想握紧冥月的手很想拉着他那温暖而宽大的手陪我渡过漫长而短暂的一生。
那是孩提时第一次玩的最疯狂的一次,而换来的结果便是染上风寒在床榻上躺了三天,昏迷时嘴中还念叨着:“师父,不要责怪冥月,师弟年幼。
睡梦中听到师父这样一句苦涩的话语:“唉,傻孩子有了师弟就不要师父了。”
也许是我昏迷时一直的念念有词,怪脾气的师父居然没难为冥月,这使我松了口气。
也听打扫庭院的园工说有一个很漂亮的少年在我昏迷期间一直偷偷跑来看我。
很漂亮的少年,不用多想是冥月,也许是因为内疚,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生命本是脆弱而短暂的,像我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存留在任何人的记忆中。
可反问自己冥月在我心里究竟是侵占着怎样的位子。
大病初遇紧张的练琴也随之开始,虽然曾经也反复练过着枯燥的七弦琴,而想起那次与冥月的初见却是怎样也提不起精神,也是这样的原因有好几次因为想冥月的是而分神被师父的、赶到外面去罚站。
有了几次的经验,渐渐的师弟的模样也在脑海中模糊了起来。
其实我也是蛮傻的居然会将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弟放在心底的那个角落如此之久,也许在他的心中我的名字与样子他已经记不清了吧。
我们在对方的生命中就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或是道路上的迷路人,找到了新的出路便各奔东西……
秋风将夏蝉吹走,落叶开始了新的征程,然后铺满大地的残叶被冬雪所覆盖,漫眼的银白色世界呈现在了眼帘,你不停飘飞的寂寞寒雪如同白蛾飞舞般飞过了整个银冬。
最后冰雪消融,春回大地,银装素裹的冬季便在这一刻走向了终结。
已是初春天气还是冷的彻骨,身弱的我也无法看到春暖的景象,双足也被禁锢在这暖炉的温暖房中,整日拨动素弦便成为日夜打发时间的消遣。
吾虽爱琴,却恨琴,弹琴之人很难得到知音,我曾多次询问过师父,师父赐教:“世事沧桑,知音难觅……”
师父活了这么久,弹琴这么久,却无法觅得一伯乐,而他却将这七弦的孤独注入在我身上,当然,我明白师父的一番良苦用心。
因为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
有了这种思想,日夜反复练琴虽无味,但我早已学会从枯燥中找寻枯燥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