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到家(1 / 1)
后来我不放心地问了那东西会不会有毒,得到否定答案以后稍稍安心了点。
结果朗莲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随身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找出一联消炎药。又从我的背包里把我唯一一件换洗的衬衣拽了出来,凭空召出了把像剪子一样的东西在我眼前咔嚓嚓就给剪了。
手伸向我那个被穿透的胳膊说拿来看看。我乖乖递上去。
他端详了一阵自言自语道血止住了吧。我也很不明意义。
接着他把绑我胳膊的衬衣解了下来一圈一圈绕开,看血渍应该是没流多少血。该说他处理得当么……
可怜那衣服已经跟我伤口结的柔软的血痂粘在一起了,扯下来的时候我咬着牙还是两激灵。
被剪得乱七八糟的衬衣给叠成方块,消炎药碾碎了均匀地洒在上面,就果断朝我伤口糊过来,他开口让我按住。我听言乖乖按住。
胳膊另一面的洞也如法炮制,叫我张开手把两边都捏住。他拿过布条来把我手臂缠了个严严实实,不知道的看见了以为我是什么格斗高手呢。
我继续觉得我活得真是幸福安稳还有点失真。
头接触在卧铺的实心枕头上,火车轰隆声顿时变大。我便就着这规律的轰隆声把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端在胸前闭上眼睛找周公去了。
估计是胸口被压,半夜又做噩梦了。
耳边听见奇怪的轰隆声,朗莲华坐在个磨盘上,磨盘自动自觉地转着圈。奶奶像个跳大神的一样双臂乱舞好像在施什么法一样,温婷的大脑袋浮在半空,语调十分喜感地念着诅咒诅咒诅咒你。
第二天被推小车叫卖的矮胖列车员经过声叫醒,看看手机赤果果的八点多。
我爬起来,看到朗莲华和夏淼坐在我对面百无聊赖。起身看楚燕涵已经醒了,但是还趴在上面玩手机,小白也不知道上哪溜达了。
“吃东西了吗?”我口齿有些不清地问。
“没呢,你饿了?”朗莲华把目光挪到我身上。
我默默点头,他丢我一个士力架。我拆开包装咬了一口,甜得我牙倒一片。
接着他翻了翻,通知我们一个悲剧消息:碗装泡面没了。
我顿时悲从中来。我一个伤员连点热乎东西都吃不到。
矮胖列车员推着小车回来的时候没等我出声,朗莲华果断叫住了她,她还认出了半夜是一起讲故事的,结果泡面完全不肯便宜一丁点,说是车上规定。
朗莲华把车上剩的不到十个泡面都卷走,矮胖列车员看起来蛮高兴推个小车就走了。
于是我有些兴奋地抢了一盒,却发现我右手一使劲胳膊上的伤就钻心地疼。
生活不能自理,顿时我蔫了。
朗莲华倒没说什么,直接就拿去帮我打开,料倒进去还负责地注了热水。
夏淼像得到了圣诞节惊喜一样问朗莲华竟然还可以这么做?朗莲华不咸不淡地回道夏家人一般不修控制元素之力吧。夏淼像说的是啥好事一样用力点点头。朗莲华继续:以后你可以从你师父那学。
夏淼就眼睛亮闪闪地瞅着我,话说我为什么还会不好意思,我不好意思已经成为常态了吧?
“你收的?”我头上楚燕涵说话了。
“嗯。”
“那我就是你师姐了。”楚燕涵对夏淼说。
夏淼一激动从床上弹了起来,幸好身高不够脑袋没撞上中铺:“师姐好!”
之后夏淼继续亮晶晶地看着我。
话说我同时收了俩徒弟不是因为我神通广大好不好,全部都迫不得已好不好。
小白颠颠跑了过来,我该庆幸她没用飞的。因为头发太长,她都把头发挽在胸前抱着怀里,别扭极了。我看着只能干着急,也没个梳头的手艺。
说到头发……我现在貌似头发太长了点,这将近两个月也没照镜子,胡子都是盲刮的。
看了看朗莲华,刚遇到他他头发就比我短得多,现在也不见长,至少也没像我一样都牢牢遮到鼻子半夜出去可以玩灵异了。
熟悉的方便味又飘出来了,我苦逼地想到我得用左手用叉子叉面。
果不其然吃的过程中只要我嘴离开碗面处汤就要洒到我前襟。夏淼心地善良地说我来喂师父吧,被我震惊着拒绝了。
那个会吃脑子的小怪物被朗莲华制服了,怨气比起昨天怪物的身体刚离开还要淡上许多。
我倒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就弄开一个锁,还是朗莲华肯定会的一个技术,我还弄了个生活不能处理。
想想就犯愁。
楚燕涵还是趴在中铺上没下来,给她把泡面端上去,她吃完又让夏淼端下来。
那个出差的中年男人中途下来一趟,拿了兜水果出来啃,坐在行李架下面的小座位上看窗外。
由于车进站的时候就晚点了,我们一行第二天到地方的时候也是深夜了。
我下火车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内心不小地感动了一下。经历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我终于活着回来了。
楚燕涵跟我们告别,我才记起她用不着跟我们一起生活,她当初是跟我们一辆火车去的,肯定就是住在这边吧。
在我的追问下,她答她在这边上学,家不在这边,住学校寝室的。而这个学校就是我当年上的Q大。
我忽然就对她相见恨晚了。
时间不允许我们原地相见了。楚燕涵从车站打了个车就回学校去,朗莲华我小白夏淼也大包小裹挤一个车回去。
回家了!这个中学旁边的门市带二楼就是我们的家!
屋子里的摆设完全没变,只是蒙了些尘。让我真真有了种去哪个鬼地方穿越了一遭终于历尽千难万险终于穿越了回来。
先是把夏淼安排到从前司马大叔住的屋子。还好我们临走都拿报纸把家具和家电都盖个七七八八,撤去报纸虽然灰大了点也可以立刻入住。
小白觉睡得很少,从前就总是在沙发上睡觉,今后也是。
之后我有些犹豫是不是要和睡相那么差的朗莲华睡一床,我主要是怕他睡梦中一脚把我胳膊给踢了。
他却说要去楼下看看这些日子积了多少电话,让我先睡。
我躺床上左思右想会不会被踢,要不要去地毯睡。
朗莲华回来的时候我还在胡思乱想呢:“还没睡呢啊?”
我立刻装憨傻笑。
他无奈地笑了,说知道自己睡相不好,赶紧放心睡吧,你个重伤员脑子是不是都重伤了。
我觉得我的确很幸福,遇到他的起始,一起生活的过程,和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