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038(1 / 1)
他这肠胃一辈子也没直过几次生鲜,坐在那里不到一小时,他就开始跑厕所,频率每次十分钟,他跑了四次厕所以后,余下的电影也演完了。
回去的路上,换了董辉开车,向天童已经跑厕所跑得精神恍惚,抱着肚子枕着玫瑰在后座呻|吟。
好容易熬到了家,向天童又开始跑厕所,董辉抱着玫瑰坐在向天童床上,想着今天的一切,开始哈哈大笑。实在笑不动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床上按照大笑的频率抽搐。
向天童再次从厕所出来,见到他买的玫瑰碎成瓣洒了一床,董辉趴在中间闷笑,他可真是想立刻扑上去,在董辉耳边温柔地说些□□的话,剥光他的衣服,并央求他这次千万不要吐。可奈何肚子不争气,站在厕所门口观望了一会儿,感觉腹中再次绞痛,他只好急忙留下一句话,回身冲去厕所。
“要是我跑肚拉稀让你这么高兴,我宁可每天都来一回。”
董辉闻言抬起笑僵的脸,见人已经不在那里了,便继续把脸扣在床上闷笑。
他一直笑到阿茶进来,阿茶环顾一周,没发现她家不争气的老大,就向着花瓣里扭曲的董辉走去,站定在床边。
她的手下最近带回许多她家老大一定不愿相信的消息,既然没找到老大,就算找到了也一定不会正视事实,那么这件事她已经默认把主动权拿到了手里。
“你知道么?”阿茶忽然开口,“我姓凌,叫凌茶茶。”
董辉听到她这么说,原本笑了一下,之后他觉得这自我介绍里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一时没有说话,任其冷场。看着阿茶异常认真的眼神,他越想越觉得不对,最后心凉得像是刚刚在江边浇过冷水一般——可能今天就这样栽到这里了,希望组织能对他的表哥和母上宽容些。
这个节骨眼上,向天童就形容憔悴地从厕所出来了。
“我有事跟你说。”阿茶转向向天童。
“你说。”向天童捂着肚子。
阿茶瞄了一眼僵硬的董辉,向天童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便说道:“没关系,你说吧。”
“我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奸,正在收集身份信息。”既然得到允许,阿茶就毫不忌讳地说,“最大嫌疑就是这个人。”她指向扭在床上的董辉,“而且我们的人也被跟踪了。”
“出事了吗?”向天童挑了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阿茶犹疑着,“但……”
“那继续调查吧,我不接受怀疑。”这时候的向天童十分严肃,连捂着肚子的动作都变得端庄起来。
阿茶早就想到,以老大这些日子的表现,会对以严谨著称的她的汇报结果报以驳回态度,她也想不出什么可说,就在那里坚定地看着向天童,希望他改变主意。
向天童瞧瞧董辉,问:“阿茶说的是你吗?”
“不是。”僵在那里的董辉很快回答。
向天童便露出了笑容,对阿茶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哦。”阿茶应,看不出表情,如往常一样回头便走。
阿茶走后,董辉很快意识到向天童话里行间的信任,让自己沉重得抬不起头、喘不上气。满床玫瑰的馨香,他就静静地侧躺在那里。
向天童抓紧机会坐到床头,嘴里说着:“别浪费了,不然今天泡个花瓣澡吧——”
“我要是真要了你的命怎么办呢?”董辉好不容易镇定了声音,就这么直白地问道。
“开玩笑,”向天童这时仍是一派轻松,“我这条贱命你就拿去吧,不过我更希望我们余下的生命互相陪伴,一起老死。”
半晌,董辉喃喃地念:“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医生你说怎么治?”
董辉不应,向天童伸手,拨开董辉耳边、额前的刘海,倾着上半身,状似要上前轻吻,眼角却瞟见栗子在门口盯着他,不由苦笑:“我还是先去厕所吧……”
栗子快步走进来,目送向天童进厕所,然后和董辉一样扑在了花瓣里。董辉看着栗子,有点后悔没让廖月带走栗子,他这个情况可有点不方便带孩子。
从那天两人醉酒在沙发下翻滚未遂以后,栗子只要早上醒来就跟着董辉,一直跟到晚上睡觉,同时还防着向天童,仿佛他是狼是虎是猛兽。
董辉乐得如此,正好可以借此避开向天童,他心里的鬼越来越大,几乎爆炸。向天童就整日叫苦不迭,拉个长脸,每天董辉睁眼就被栗子带走,等他睡了才把董辉放回来,别说联络感情了,每天面都不一定见得到。
于是向天童某天早上在栗子等董辉醒的时候抢先把栗子截了下来。
“今天能不能把你董辉哥哥让给我?明天我们一起陪你去公园踢球行不行?”
“栗子就十分警惕地回答:“不行!”
“为什么哪?球都不踢了?”向天童故意避重就轻。
“踢!”栗子很爽快地回。
“那就成交了!”向天童板上钉钉。
“不行!”栗子又慌忙反驳。
“那为啥子呢?”向天童循循善诱。
“你会欺负辉哥哥。”栗子一语道破。
向天童心里有底,栗子现在这护食一般的表现都是那天滚沙发的错,所以他心里早就准备好说辞:“那不是欺负,是爱护。”
栗子立刻摆出并不相信的表情,向天童就继续教育道:“亲吻和拥抱就是爱护的表现呀,你喜欢的东西才会去拥抱亲吻。梅西亲吻足球的时候,你会说梅西欺负足球吗?”
栗子脸上几乎有了醒悟的表情,董辉就拿着半包烟出现了:“你干嘛呢,跟未成年人说些又亲又抱的……”
“没有没有,探讨人生,展望未来,哈哈哈……”
然后他凑近栗子小声说道:“你辉哥哥一脚能把我踢到门口去,我欺负得了他吗?”
董辉听得真切,气得笑了出来。
栗子满脸的三观崩塌,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