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二十五 尾声(1 / 1)
生活还在继续,那本牛皮面的横开本子一直保存在一件我不穿的衣服里面。而在那之后一个月我下定决心寻找依晨,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结果却被之前的同班同学悄悄告知依晨也自杀成功了,就在王君佚自杀的同一天。
我已经无法再悲伤。感情麻木得我不能自已。
现在我还是自己一人,我不是学生,不是豪爽的人的兄弟,不是网管,不是游戏角色,不是负心的□□犯,不是绝望的人的暗恋对象。我是董辉。
我的所做所为让自己走到了绝处,最后封锁了自己的一线生机。
人们因惧怕生活而逃避生活,我却根本无处可逃。
辉焕,辉映,珠璧交辉。那些美丽的词语还在离我远去,光辉在我的指缝间流走,最终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十年后——
“耽误生意了你。”我指指眼前坐在吧台前喝酒的人。
“我付了钱的!”他端着平底杯冤屈地叫。
“谁告诉你付了钱就能拉着我不放?老子很贵!”我不爽地回。
对方顿了顿,然后换了一副严肃脸:“别在这儿混了,毕竟是吃青春饭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老子青春正当年。我在这干我愿意!”我厚颜无耻。
“你少扯淡!”他拨弄了一下我的头。“你得考虑考虑去处了。”
“你少来!”我皮笑肉不笑,“谁能给我解释解释你这刚结婚怎么就天天没事儿往这么乱的酒吧跑?”
“哎,这不全是为了你吗,这叫老友间的关心!”他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
“屁!又是你家那位叫你来的吧?你们省省吧,我做够了自然就走了。我还指着这帮富婆赚钱呢,别挡老子财路!”我反拍他后脑勺。
“别介啊,你这人怎么说不通?”他继续嬉皮笑脸。
“得了免谈,我这正好是生意点儿,陈经理快回去处理事务吧。”我下逐客令。
他无奈,撅了撅下唇便把杯子放在了吧台上。我目送着他出门,他还回头招招手:“明天还来!”
“快滚吧您呐!”我丢了两个花生壳过去,好走不送。
这人便是我的高中老友,陈志强,我一般都叫他小强。他和富家大小姐相恋,而后双双出国留学深造,去年才回来,这又得知我在酒吧工作,开始喋喋不休地让我去做“正经”生意。
我做的生意在“正常人”眼里的确算不上正经。在酒吧打工做服务生,卖酒有提成,小费也很有赚头。也经常有人灌我酒喝,干一杯给三五百。傍晚场过后,我还是个出来卖的鸭子。做小白脸的钱好赚不是一点半点,寂寞的富婆们各种大手笔。
来酒吧工作很久了,廖月之前也跟着他的“故人”一起移居去了国外,我便也跟着换了工作地点。靠着还算端正的长相应聘了夜场的服务生,好赚。
或许真的跟小强说的一样,我已经年近三十,青春饭吃不下了。
话虽这么说,生意该做还是得做。幸运的话今晚也会被带出场。
今晚果然够lucky,遇上了我的老主顾带着她的好朋友们来玩,富婆的好朋友还是富婆,出手相当大方,我来回端酒已经被塞了五百块小费。老主顾拉着她给我买的皮制腰带让我留那陪她们,我以还在工作中委婉拒绝,然后微笑着指了条明路:去吧台自己点。
会增加我的业绩。这酒吧里聚集了为数不少的出来卖的男男女女,业绩好了老板自然会给我加本金和提成。
最后我仍是被老主顾点出了场。她告别了她的富婆朋友们,带着我在离酒吧很远的三星级酒店开了房。
脱衣服,然后尽心竭力地服务到主顾满意,穿衣服,拿钱。
正当我打算离开时,她拍了拍双人床的空位,对我说了声:“过夜。”
我微笑,语气俏皮地说:“过夜辛苦费。”
“少不了你的。”她勾了勾手。
然后我就听钱令留在了这里。
她并没有继续进行身体上的索求。洗了个澡又躺了回来,并问我要不要去洗,我谢绝好意。
“你搬到我那去吧。”她直截了当地打开话匣子。
我只能态度良好地微笑着摇摇头。
“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她有些无奈,这是她第三次邀请我。
“你看,长相好的功夫好的不哪儿都是嘛,何必吊在我这么一根枯树枝上。”
“啧,看得起你才让你去的。”她指责我的不识好歹。
“我可是大众情人,搬到姐姐你那去该让多少妹妹伤心啊,哈哈。”我打着哈哈继续应付。
“说真的呢,别跟我这扯皮。”她推了我一下。
“唉哟,你别为难我啊姐姐,这也就算是我的底线了,再说我都不小了,包养我你也没啥好处啊。”我诚恳地推心置腹。
“没见过你这样的,”她嗔笑着抱过来,“要是别人指不定多乐意呢,你是不是收费系统出问题了?”
我没回答,继续诚恳地为她服务起来,让她忘了这碴,然后参与到性爱中去。
不是收费系统出问题了啊,是感情回路出问题了……当真能做一个完美的鸭子了,不管感情只管钱,就连这种对小白脸的喜爱之情我也照拒不误。
关了吊灯,点起烘托气氛的壁灯,我继续工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