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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我爱你,再见(大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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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相信命运,我宁愿单方面地相信我们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的磨难阻止我们走到一起。我们之间相隔的那许多人事,让我丧失了对你的感觉,我已经分不清我是不是还爱你。那么,就说再见好了,让我也让你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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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坐在窗边,一脚蹬在暖气管子上在削苹果皮。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陈肖,她醒着,间歇伸手按一下发痒的伤口。房间里安静的就只听见削苹果的声音。在这样的安静中安然听见病房外的小会客厅的对话。

“来了……她还在休息呢。”

“我知道,可我现在必须问她一个问题,我憋不住了……”门被轻轻地推开,刘震和羲扬进来了。刘震走到陈肖床前,伸手碰了一下陈肖放在被子外面缠着绷带的手臂。刘震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是谁,肖肖你知道么?”

“哥,算了,已经报案了。”

“我不信那些警察,等他们查出来都猴年马月了!”

陈肖默然不做声,出神的样子。“好,我自己找人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我非得撅了他们家祖坟不可!”刘震说着就要往外走,安然叫住了他,“刘震!”然后把手机扔给他。刘震扬手接住,“这什么?”

“看那条短信。这是我亲自报案之后公安部的副部长查的,行凶的基本上就是上面那些人。”

刘震把短信转发到自己的手机,把手机还给安然,“哎?你要是早知道你能坐安生坐这儿?”

安然用下巴一指陈肖,“不让么。”

刘震点点头,“那我去了。”

“恩。狠点儿啊!”

“哥!”

“你别劝我,劝也劝不住。”

“不是,我知道主犯是谁,我要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养伤,这些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哥给你报仇。”

“这种事儿要自己动手才解恨。”

刘震点点头,“行,那你好好养伤,养好了才能报仇。这几个打你的哥替你收拾他,管保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恩。”陈肖说着好像力气用尽了一样,恹恹地。羲扬见状送刘震出去,站在外面抽了一根烟,然后去洗手间漱口之后才进来。陈肖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了,安然靠窗坐着,在啃苹果。羲扬靠在门框上看着陈肖苍白的脸,也觉得浑身无力。安然吃完了苹果扔进垃圾篓里就走了,一句话也没跟羲扬说。羲扬知道安然在怪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她把排斥明显地挂在脸上想忽略都不行。羲扬想了想,转身去追安然,“安然,我送你吧。”安然没反对。

在车上,羲扬问她:“你是回家还是回单位?”

“单位。”

“工作还顺利么?”

“恩。”

“……我们婚礼可能要延后了,肖肖身体这样,要养一段时间。”

“……还有么?”

“恩?”

“还有婚礼么?”

羲扬沉默了一会儿,“当然,我们是要结婚的。”

“现在她还愿意结婚么,跟你?”

就算是出于意气,羲扬也该说“当然”,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他发现他竟然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安然,别这样咒我,我受不起。”

“你看她那个样儿,跟魂飞魄散了似的。……因为你,每次都是因为你。”

“这次的事儿真不是因为我。”

“孩子是你的。”肯定的语气。

“她跟你说了。”

“没有。……肯定是你的,天崩地裂都是你的。……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这种混账事儿来。”

“……我们本来就是打算结婚的。”

“是有了孩子她才要跟你结婚的吧。”

羲扬不再辩驳,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过了一会儿,安然说:“好好对她。”

“恩。”

陈肖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实在憋闷就出院回家休养。肖同志因为陈肖小产的事儿叨叨个没完,陈肖心烦就给羲扬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羲扬就来了,手上还提着极品燕窝。他跟肖同志说:“我妈让我接她去我们家住几天。”肖同志本来因为陈肖怀孕的事儿对羲扬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他搬出他妈来,也不好直接给他难堪,又想这俩人闹成这样,从小到现在也好多年了,似乎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也就没说什么,让陈肖跟他回去了。

陈肖肋骨骨折,不能正常走路,只能一步一步地挪腾,陈肖称这其实就是乾坤大挪移的真相。

“小心点儿,慢点儿……”在玄关处,肖同志由是不放心地叨叨。

羲扬转身背对肖同志,弯腰小心地把陈肖抱起来,陈肖赶忙接过他手里的燕窝。肖同志见状,也不支声了。

“我不去东钓鱼台。”刚上车陈肖就说。

“不去,去我那儿。”

陈肖一去就1个多月,肖同志打电话问她:要回来吧?答曰:不要。肖同志本来已经准备好散发母性光辉照顾陈肖了,哪承想陈肖一去不复返,看这个架势好像要一直待到结婚。肖同志实在是闲得慌,就找几个老同学来家打麻将,羲扬妈妈也在受邀之列。肖同志问女儿在人家给没给人添麻烦,杨同志说压根儿就没在他们家那儿住。肖同志一听麻将牌都掉了,这两个又私奔了?杨同志说没有,在羲扬那儿呢,羲扬已经一个月都没露面儿了,典型娶了媳妇忘了娘。肖同志就感叹:你说我们养他们干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想起他们娘来啊。

羲扬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炖汤,陈肖躺在床上看书。因为羲扬家的房子就一个开阔间,羲扬一转头能看见陈肖在那儿,心里很满足。

“肖肖,汤好了,在床上喝?”

陈肖闻言,坐起来要下床,羲扬几步走过去,抱起她,放到餐桌旁边的椅子上。把乘好的汤往她面前推推,自己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吃着饭,偶尔交谈几句,真是同寝同食,岁月静好。

“我明天回家去。”陈肖突然说。

“……住这儿不挺好么。”

“有事儿。”

羲扬拿筷子的手停在盘子上面,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夹一筷子土豆丝,“什么事儿啊,我替你去办。”

“替不了,这事儿得自己去。”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想怎么办办就是了,回家干嘛,还让你妈担着一份儿心。”

“我怕你拦着我。”

“我不会拦着你。……要不是你先发话了,我早收拾他们了。”

“不是他们,是她……你一定会拦着我的,你会让我给你个面子饶了她这一回。”

“谁?”

陈肖没做声,只是低头喝汤。羲扬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陈肖回家的第二天,之前宣传的很猛的某电视剧传出即将加入新人阿霞的传闻。阿霞也频频亮相品牌发布会等活动,问及此事也不回避,大众和媒体都认为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没过多久这个电视剧的制片人发表声明说不会用阿霞,并且说之前确实有过这种打算,言语间却透露出阿霞的人品着实不令人待见。接下来的几天,阿霞遭遇了陈肖之前的待遇,被人肉个彻底,翻出来的东西没有一样能给她加分,出身农村,曾经在歌厅做公主,被小开包养,跟影视公司老板上床……如果这些只是陈肖给阿霞上的前菜的话,主菜就是公安局的拘捕令。

袁浙找来的时候陈肖并不意外。事实上她就等着袁浙来找她呢。袁浙本想约在外面,陈肖说我现在行动还不方便,不能出去。意思就是你要是求我你就腆着脸来我们家。袁浙想了想说:好,那打扰了。

陈肖请袁浙在客厅坐的时候袁浙有稍许的不安,陈肖看在眼里,说:“我爸妈不在。”

袁浙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陈肖,我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阿霞的事儿。”

陈肖看着他,“你能来定是知道阿霞都干了些什么,你还要开口么?”

“她说她只是找人吓唬吓唬你,并没有让他们真的动手,至于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更不是她的本意……”

“那么我就活该受着么?”

“不是……她说打你的那伙儿人不是她找的。”

“我从家里出来就有辆吉普跟着我,见到你那会儿吉普就没了。我刚一落单就有一帮人冲过来……怎么那么准,我从你们家开出来就有人通知了位置……袁浙,我以前警告过你,别当我是傻子,你怎么不听呢?说起来,这一切也都是因你而起,我多无辜啊,你跟人家上床却不娶人家,她奈何不了你你就找我撒气,以为我是个软柿子……”陈肖说着好像累了,稍微挪了个地方,斜靠在一个巨大的抱枕上。

“对不起。”

“我没找你晦气你倒是勇敢,还敢来求情……我行为嚣张活该被算计,不过,算计人的也得有必死的觉悟……”

“……陈肖,阿霞她诚心改过了,你就放了她吧。她现在也不想在演艺圈了,她说只要你撤掉诉讼她就安稳过日子,再也不让你看见她。”

“安稳日子……杀了人之后还想过安稳日子……”

袁浙看着陈肖的眼睛慢慢瞪圆了,心下一惊,想不是阿霞还隐瞒了什么吧?“杀人?”

“……你回去吧,你要是见着阿霞就传个话儿给她,除非她移民月球,否则在有生之年都别想过安稳日子。”

羲扬对陈肖的作为不过问,他只是每天早晚打一个电话问一下身体情况,絮叨一下新房装修的事儿。他问陈肖要不要养一只小狗,陈肖说不要,自理都困难还养狗嘞。羲扬说我伺候。陈肖说那么勤快以后家务都归你好了。羲扬说好,你后你就只管吃了睡,养的胖胖的。

挂了电话,两边的人又都沉默。都是聪敏的人,不会不知道彼此间终究隔着一层什么,可是又都无可奈何。陈肖心里明明知道那爱已经不像以前,却总有些事故把她和羲扬联系在一起;羲扬明知道陈肖对他不再信任,却固执的坚守着不肯放松,他的坚持心酸却有力,铁石心肠一般地坚定。

陈肖回家有一个月了,这天羲扬买了很多陈肖爱吃的东西去看她,走到半路接到刘杨的电话说找他有事儿,让他马上过去一下。羲扬想没跟陈肖说他要去看她,晚一点儿过去也没关系,就答应了。然而刘杨的请求让他为难了。

从刘杨家里出来,他越想越不对劲,方向盘一打就向贺美家开去。

“呦!来就来吧,还带东西,怎么那么客气呢。”贺美打着哈哈说。

羲扬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本来给陈肖买的,过来看你也没买东西,就分你一半儿。”

“那我可不敢当,你还拿回去吧,你那小姑娘我可惹不起。”

“真的?”

贺美让羲扬这个疑问句问的一愣,随即苦笑,“刘杨让你来的?”

“刘杨让我帮你。”

“他自己为什么不帮我?”

“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跟帮我有什么冲突!”贺美说出口的话已经是咆哮了,她烦躁地转身,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着。

“你跟他是普通的师徒关系么?”

“现在,不普通也变得普通了。”

“要是普通的师徒关系,他也犯不着你一落北京就让我照顾你。就你采访的那几个案子,要是没我找人按住,你现在指不定被黑道白道几路人马追杀呢。”

贺美没有马上应声,待她抽完那支烟,在烟灰缸里熄灭,才转身对羲扬说:“既然你救了我那么多次,那就再救我一次……这次的事儿不大,没有黑道白道追杀我,只有一个人要我滚出北京,离开新闻圈儿……不能再当记者,这对我来说比要我的命还让我不能忍受……你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无可奈何只能任人摆布……”

“贺美,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肖,是陈肖要弄死我。”

羲扬闻言,眼睛都眯起来了,“贺美,你对陈肖做了什么?”

“我对她做什么了!我不就跟她老爸有一腿还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她就怀恨在心。我现在孩子也没了,她还想让我没了工作,你说她讲不讲理啊?”

“你大喊大叫的想掩饰什么?”

“羲扬,你不要陈肖说什么你都信,我害她有动机么?”

“你记恨她,害你没了孩子。”

贺美低下头,用手摸着小腹说:“就算……陈晋也不会让我生下他的……他注定不能出生在这世界上……”

见她这样,羲扬终是不忍,“你确定是陈肖?”

“她都摆明车马跟我叫板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羲扬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没什么事儿就别出去了。”

“羲扬!拜托你了。”

羲扬没说话,径自走出去给她关上了门。

陈肖想到羲扬会为贺美来找她,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从羲扬进门起,陈肖就在心里念经一样:别说,别说,你要是说了我们就完了……

“肖肖,你能不能告诉我,贺美怎么得罪你了么?”羲扬只是想问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以他对陈肖的了解,陈肖推她那一下之后愧疚了很长时间,断不会还为了这个找贺美麻烦,所以他要问个明白。可是听在陈肖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你又替她兴师问罪来了?”

“什么叫又……”

“第二次……不是,第三次。”

“第三次什么?”

“你为了她站在我的对立面。”

“你……你这孩子怎么……你怎么老觉得全世界都要与你为敌呢,什么对立面,又不是阶级斗争,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贺美把你怎么着了你非要让她丢了工作。”

“第一次,你带着她从我面前走过去,头也不回。第二次,你为了她没了孩子来跟我发火儿,第三次,你明知道我回家是为了什么,你还为了贺美跟我开这个口……”陈肖好像直接跳过了羲扬的问题,继续着说。

“我为什么这样?要是别人我管他死活!你第一次开车撞人,第二次直接杀人,第三次……这次我还真不知道为了什么……这是普通小打小闹的事儿么?我纵容你可是得有个限度。”

“那你的限度在哪儿?”

“陈肖……”羲扬似乎不敢置信地皱起了眉。

“我欠贺美的,已经血淋淋地还给她了……可是我就是烦她,就是想让她不痛快怎么着吧?”陈肖轻声说着挑衅的话。

“你要怎么做?”

“她不是说我除了托生个好爸妈一无是处么,我就要仗势欺人,我就要让她走投无路。”

羲扬用手捂着眼睛,“你不能因为没了孩子就迁怒他人……这样不公平。”

“除了幸灾乐祸,你还听过谁真诚地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么?尤其我们这些别人眼里的高干子弟,就是做到卑躬屈膝也不会有人认为公平。我干嘛要那样去讨人喜欢呢,我用不着。”

羲扬仰头靠在沙发上,捂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似乎成了雕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放下手坐直了身体,“对,就是这儿不对……你刚才说你还给她了,这次的事儿真的和贺美有关系?我们的孩子……是……”羲扬终于抓住了重点。

“她从我手里夺走了手机,下了我的电板。”

“你是说,在案发现场,她在现场?……怎么可能……”

“你是觉得我冤枉她了?”陈肖声音还是不大,但是已经冷了下去。

羲扬一惊,知道她误会了,“我只是表示吃惊,并没有不信你。”

陈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人情很脆弱,并没有情比金坚这回事。说了不怀疑,可是还是忍不住。你看过士兵突击没有,吴哲说,过分信任这种天赋,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听听,是天赋,你没有,我也没有。”

羲扬刚要说什么,就看见陈肖爸爸提着网球拍从楼上下来,他便截住话头,站起来跟陈同志打了声招呼,“叔,打球儿去?”

“羲扬啊,你有段日子没来了。”

“这不……不让我来么。”他看了陈肖一眼说。

“呵呵,小年轻的谈恋爱就是有意思。”陈同志边调侃着他们边向门外走去。

“爸!”陈同志都走到门口了,陈肖突然叫了他一声。

“啊?”

“您干嘛去?”陈肖问的无比认真。

“打球儿去啊。”

“……别去了,天气不好。”

陈同志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说:“没事儿,打室内的。”然后提着球拍就出去了。

羲扬跟陈肖的谈话不甚愉快,也回去了。只剩陈肖自己坐在客厅里若有所思。

接到贺美的死讯的时候,羲扬正在布置新房。他愣愣地看着他为陈肖做的一切,不知道如何反应。他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说的是唐山大地震中发生的事儿:说一对恋人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若干年后他们各自有了家庭,却又不期而遇了。这次的相逢就像天雷勾地火,他们陷入了热恋。唐山大地震当晚,他们相约在小公园私奔,他们的手刚牵到一起就一阵剧烈的震动。因为他们在开阔地,所以幸存了下来,但是他们的亲人都死了。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障碍,可是他们却没有在一起。那道世俗道德的障碍移开之后才发现,他们之间此刻隔着的却是千山万水。羲扬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想起这个,可能他觉得他和陈肖之间也有着这样一个千山万水的人情鸿沟。现在他只觉得浑身无力,他放下油漆刷子,摘了手套,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他沿着墙慢慢地蹲下来,喝了一口冰冷的水,只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一口水都咽不下去。

贺美自杀的消息登上了北京晚报,报道很客观,只说一名浙江籍女记者在北京居所煤气中毒死亡,目前警方判定是自杀。

陈肖从不相信命运,可是噩耗这样密集的发生,让她想起了“流年流年不利”这句话。她对来看她的安然说:“今年好像是流年,老是死人,孩子都留不住……”安然看着她自嘲的表情,沉默了下去。

“安然,怎么了?”

“……”

“说吧,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郑纯死了。他在戒毒所里用一根琴弦把自己勒死了。”

“……”沉默了半晌,陈肖轻声说:“他只是实践了他说的话,他说过他死也要死在琴弦上。”

安然看着心灰意冷的陈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是难过的无以复加。她伸手把陈肖抱进怀里,“会好的,总会好的……”

戈多、瑞雪、郑纯,那些年轻时就死去的孩子们,他们将永远停留在他们死去的时候,他们将永远年轻。

傍晚的时候羲扬打电话来,陈肖一看见他的号码毛儿都竖起来了。她不接,她没胆接,也没有那心力再跟羲扬精神战斗了。她想就这样吧,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呆着,你们谁也别来问我别来烦我,再烦我我也自杀。死了倒是痛快了,遭罪的都是活着的人。电话响了两遍便安静了。陈肖躺下觉得头疼,就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

门铃响了大半天,陈肖才想起来今天下午阿姨不在。陈肖打开门见是羲扬,心下一震。

“怎么了,又不舒服么?”羲扬见她脸色那么差,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进来吧,门口儿冷。”

羲扬摸她的手,冰凉,“实在冷就开空调,还有段时间才能送暖气呢。”羲扬看着陈肖僵直着脊背转身走进去,一大步迈过去,将陈肖搂在怀里,“肖肖,贺美死了。”然后她觉得陈肖的身体更僵硬了,他将她抱的更紧了,“肖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问,我真的不问……”

“你还是不相信我,你怀疑贺美是我弄死的。”

“我相信,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坚定不移,我们再也经不起怀疑了。”

“你是自我催眠。”

“不是,我只是决定这么做。就算全世界都说是你,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你,也希望我给你相同的回应……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法儿再回应你了,我连抓住你都没力气了……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吧。”陈肖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却是满满的绝望。

“不行……我告诉你,我这回真是王八吃了秤砣,你说什么也不行。”

“我说过我不爱你了,这不是开玩笑的……我连自己都顾不了……你迁就我也不容易,这样的迁就能持续多久……还是会伤心的……”

“我不知道能持续多久,能有多久就算多久……至少,现在我知道不能就因为这些事儿我们就黄了,这不能成为我们掰了的原因。”他顿了一下,“我说过,我现在已经不会伤心了。”

“羲扬……”

“恩?”

“你哭了么?”

“没有。”

“羲扬。”

“恩?”

“我没穿鞋。”

羲扬低头看陈肖光着脚站在地板上,随即将她抱起,“不早说。”说着就向她二楼的卧室走去。

“郑纯死了。”陈肖突然说。

羲扬的脚步一顿,然后又迈步向前,“恩。”

“现在我什么事儿都没心思了。”

“恩。我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我是想通了才来的。我不会再动摇了,谁也不行。”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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