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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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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相信我们对世界足够重要时,世界才准备原谅我们的幼稚。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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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烧的迷迷糊糊的,却一直在做梦。醒来之后除了一身的汗。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回想自己刚才梦见了什么,具体情节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梦里面一直在下雨,那好像是一个雨都,常年都下着雨,没有一天放晴。

“这是谁给我捂的这么严实啊。”陈肖掀开被子坐起来,刚要下床,羲扬就推门进来了。“醒了。”

“恩。”陈肖觉得丢人,赶紧低下头找鞋。

“你要干嘛?”

“放水。”

羲扬弯腰拿过她的鞋放在她脚下,然后用手覆上她的额头,“退烧了。”

陈肖穿上鞋提提踏踏地跑出去上厕所了。她回来的时候羲扬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杂志。“医生说还有留院观察两天。我去帮你买点洗漱用品吧。”

“谢谢。”

陈肖看看时间还早,可是又睡不着,就拿过羲扬刚才看的杂志来看。那是一本时尚杂志,她看到羲扬看的那一页,是新款服装介绍,摄影的名字署的是羲扬,策划是腾跃。照片上的女孩子甜美可爱,无论是背景还是摄影角度都很棒,不愧是羲扬。王佳来电说早上头疼,等会儿再来,陈肖说你就别来了,我又死不了。王佳说你要真死了我还真不去,反正去不去你也不知道。

羲扬把洗漱用品买回来,陈肖要跑出去洗脸,羲扬拉住她指着病房里突出的一个房间说:“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了,你住的是一等舱,有卫生间的。”

陈肖感觉上哪是一个“囧”字可表,“谁签的这么贵的病房!”然后跑进去“邦!”地关上门。

“是我!”羲扬高声在门外喊了一嗓子。

苏黎和耿静楠来的时候陈肖正在卫生间洗脸。苏黎看到羲扬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问陈肖呢。羲扬正在给陈肖布置早饭,把保温壶里的粥往一个搪瓷碗里倒,闻言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卫生间。苏黎对着卫生间喊了一声:“陈肖!姐姐我来看你了!”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之后,陈肖开门走出来,“啊,这么早就来探病。”

“陈肖你跟医院有缘怎么的,怎么都是我来探望你。”

“等你住院的时候我也去探望你。”

“嘿!你咒我呢!”

“你刚才那话让我觉得你很羡慕我住院呢。”

“是啊,是有点羡慕。”苏黎若有若无地看了羲扬一眼,把手上的鲜花放一边,耿静楠手里提的水果也和她放一起。羲扬把粥给陈肖,“吃饭。”

“你们有人通知我家长么?”陈肖吃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羲扬:“通知刘震和你舅妈了。刘震昨天在这儿守了半宿,天亮才回去。你舅妈那儿我说今天来看看就行,就是发烧,打针睡着了。”

“好,说的没错。”

羲扬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切成小块儿放在碗里,“吃完饭吃药,苦就吃苹果。”然后站起来对苏黎说:“哎,照看着,我有点事儿。”然后回头跟陈肖说:“你听话,好好吃药。”

“行、行。”

羲扬开门儿出去了,耿静楠看着陈肖暧昧地笑,“真体贴啊!我昨天怎么没看出来呢。”

“看出来什么?”

“他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

“哥哥?”

“不是。”

“那他追你呢?”

“没有。”

“不对啊,你们那气氛,空气里都冒红心了,红心!”耿静楠说着还比了一颗心的飘来飘去的样子。“还让你听话……我的妈呀,鸡皮疙瘩啊!”

陈肖用下巴指了下苏黎,“不信你问苏黎。”

苏黎瞟了陈肖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陈肖对着粥碗说,“她不愿意告诉你。”

耿静楠这才觉出俩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赶忙把话题带开,问陈肖住几天,还有没有不舒服云云。在耿静楠快要支持不住被病房里的低气压压死的时候,陈肖的舅妈终于出现了,还带来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她老板袁浙。

她舅妈一看见陈肖倚着病床面色苍白地坐着,眼泪“刷”就下来了。摸着陈肖的头,说怎么那么不小心,还难不难受什么的,俨然就是她亲妈。

“舅妈,我没事儿。你别哭了。”

苏黎见这儿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和耿静楠告辞了。耿静楠向袁浙点点头,“袁总,那我先回去了。”袁浙点点头,送她们楼梯口,顺便问了耿静楠一句:“你跟陈肖是同学?”

“是啊,高中同学。”

“好。我今天不回公司了,有事儿打我手机……要是没什么重要的,就说我不在,等我回去再说。别老拿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我。”

“我知道了,袁总。”

“好了,你回去吧。”说着向苏黎点点头,就回病房了。

“我们袁总怎么认识陈肖呢?”耿静楠这边十分好奇。

“也许是先认识陈肖的舅妈。”

“怎么会认识她?”

“你不知道陈肖家的背景么?”

“什么背景?”

“同学三年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觉得她家里好像挺殷实的,穿的用的都挺好的。”

“我告诉你吧,她就是那传说中政商结合的后代。她姥爷是将军,住在光荣街,你知道那地方么?一般人不让进,进去还得搜身。她爸,你应该知道,陈晋。”

“谁?不知道”

“你还知道点儿什么呀!”

“我就一小老百姓,我怎么认识那些人。我又不像你,在演艺圈里混。”

“切!我算什么演艺圈里的啊。”

“怎么不算啊,你都上过杂志好几回了……”

苏黎她们走了没多大一会儿,袁浙的妈妈就来了,然后两个妇女同志很自动自觉地回避了,病房里就留下了袁浙和陈肖。袁浙带来一大束洁白的海芋,他看看病房,“这个,插哪儿啊?”

“是没地儿插。”

然后袁浙看见一个玻璃罐头瓶子,“有了。”然后他到洗手间把那个罐头瓶子洗的亮晶晶的装了半下谁,把海芋□□去。“好了。”

陈肖看着那个装海芋的瓶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久之前,有个男生——那时候他还是个有些孩子气的男生,他也送了她这么一束洁白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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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考,陈肖都住在她姥姥家里,因为羲扬,她喜欢上这样的安排。因为住的近,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有时候是偶然,有时候是刻意。陈肖不是很明确对羲扬的感情,或者应该说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但不知道能为此做些什么。羲扬有时候会找她玩儿篮球,他抱着一颗篮球冲她的房间窗户大声喊她:“陈肖!下来玩儿一会儿吧,学习要学傻了!”羲扬喜欢给陈肖拍照。从他们相识到分手,他真的拍了很多陈肖的照片。他在电脑里建了个文件夹,专门放陈肖的照片。有次陈肖问他,你怎么老喜欢拍我呢?他说有感觉。陈肖为此郁闷了一段日子,原来他对她的感觉就是摄影师对拍照素材的感觉。后来陈肖想开了,她觉得像羲扬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受到任何世俗情感的束缚。他就应该像那些传奇人物,比如约翰列侬或者安哲罗普洛斯那样活着,他应该自由自在地做梦想中的事,然后让世人惊叹。陈肖对羲扬的感情已经接近于崇拜的地步。以至于后来听到蒋芩的事情也并没有像一般人惊诧,师生恋而已,对于羲扬这样的人来说那不是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

对于苏黎来说羲扬就是她得不到的那个奶酪。当她看到羲扬送陈肖上学的时候她就觉得委屈。因为陈肖打破了她之前原谅羲扬的一切理由。分手是因为他年少不懂感情,跟蒋芩在一起是因为蒋芩有她没有的更成熟温婉的女性魅力,据说男人都有恋母情结。可是陈肖呢,陈肖跟她一样只是个高中女生,不比她好看也不比她温柔,他怎么会选择陈肖呢。后来她又想,是不是自己表达不清楚,就算自己心里一直有他,一直等着他可是他并不知道。他一定认为苏黎只是过去式了,所以他会去寻找新的恋情。这样想之后她决定跟羲扬摊牌。

“有什么话你说吧。”

“你跟陈肖在一起啊?”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陈肖?”

“我问你在没在一起!”

“跟你没关系!”

“跟我有关系!……我到现在也没谈男朋友为了什么?为了等你你知道么?”

“有这必要么。”羲扬转过头看着别处。“我们的事儿那都是……好几年前了,你现在还搬出来说是不是有点过时啊。”

“那好……”苏黎深吸一口气,“不说好几年前,就说现在,现在你喜欢陈肖么?”

“我说你……行!喜欢,很喜欢!”

“羲扬!”

“在。”

“……陈肖,知道蒋芩么?”

羲扬转过头来,“苏黎,你别做多余的事儿。”

“你怕我告诉她?”

“我怕你什么呀。我就怕你再纠缠我。”

“我就那么讨人厌?被我喜欢着就让你那么难以忍受?”苏黎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不是那个问题。你要不来烦我你就不讨厌。我现在对你没感觉,你何苦非要跟我在一块儿呢。”

“以前呢,以前有么?”

“有吧,可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哼!你现在对陈肖有感觉了?那蒋芩呢?你当初为了蒋芩连学都不上了,就这么轻易地转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你一来就不断问我问题,你个人专访啊?”

“你别打岔,我问你蒋芩呢?她现在算什么!”

“算过去式,跟你一样是过去式。……我看我们没社么再谈的必要了,我走了。”羲扬转身之后又转过来,“苏黎,你听着,这是警告:别做让你自己都后悔的事儿。你跟陈肖是朋友,你得珍惜。”

“珍惜,你也配谈珍惜?你知道什么是珍惜么?”

“知道。只是你不是我想珍惜的人而已。”羲扬说完转身走出了图书室,留给苏黎一个决绝的背影。

陈肖看了苏黎的纸条之后一节课都有些心不在焉。与其说在意倒不如说好奇的成分比较多一点,好奇羲扬喜欢的女老师是什么样的。于是她逃了晚自习到安然他们学校去探探,希望能看到那个叫蒋芩的女老师。

陈肖来到安然他们班门外,从门上的玻璃看到他们正在上课。她看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这一眼她就直觉那就是蒋芩,因为只有这样年轻美丽的女老师才有让羲扬爱上的可能。陈肖退后一点看她,她有一张圆脸,皮肤白皙,眉眼很温柔,鼻子、嘴巴都小小的,这样的长相即使到了30岁也还会是一张娃娃脸吧。她穿着打扮就是一个老师该有的样子,长头发梳了一半,典型的淑女造型。这就是羲扬喜欢的人么,那么不伦是苏黎还是自己都不可能修炼成这个样子吧。她们出生的年代和生长的环境造就了他们飞扬跋扈的性格,他们是“头可断,血可流,个性不能丢”的80后,温柔在她们身上不可能有那么明显的体现。这时候蒋芩转过头来,无意中与陈肖的视线相碰,她冲陈肖微微一笑。陈肖心沉了一下,如果这就是羲扬喜欢的人,那么她是美好的。

坐在前排的人看到了陈肖,传纸条给安然,安然像门口看了下,举手说有人找。老师就让她出来了。

“怎么来了。晚上吃了么?”安然总是那么淡然,她一点也不奇怪陈肖在这个时间突然来找她。

“吃了根雪糕。哎,那是你们英语老师?叫什么?”

“蒋芩。问她干什么……”安然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走廊那头政教处查勤的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哎!那个男生儿和那个女生儿,你们干什么呢?”陈肖把头顶在安然肩膀上哧哧地笑。安然没理政教处那人,拉着陈肖走了。

安然从上小学开始,就时常被人误认为是男生。她从来没留过长头发,因为运动不方便;她从来没穿过裙子,也是同样的原因;她做操从来都站在前两排,谁让他们家基因好呢,个子高,没办法。安然的长相80%继承了她爸爸安庆生同志,丹凤眼,高鼻梁,菱口。由于性别不同又有一些女性的特点,比如白皮肤,长睫毛,浅淡的唇色。不知道是不是单亲的缘故,安然小时候性格很孤僻,好像除了陈肖她不和任何人呆在一起。大一些上了学好了一点,但是比起其他同学她还是显得极冷淡的。奇怪的是她这样的长相、性格在学生时代一直都很吃香,就算她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人缘也好的不得了,一直到有了呼机和手机的时代,她才算从情书堆里解脱出来。这是时代的进步带来的好处。安然从来都没理会过那些情书,唯一一次例外是在他们初二的时候。有天下课陈肖看见安然在看信,边看边笑。陈肖惊呆了,这是谁啊,这么大魅力,让安然这个除了中国武术不知道其他的特种人类动了凡心?安然把信给陈肖看,陈肖直接翻到后面看署名——二年三班迟乐乐……这是谁啊,怎么那么像女生的名字呢?安然笑说她就是个小女生。陈肖绝倒。安然就这样不经意地用她的中性魅力称霸了整个学生时代。

说到这儿就必须要提一提安然的死忠fans李想。这小子和陈肖和安然从小就认识,三个人都上军区的子弟幼儿园,李想比她们大一岁,上大班,陈肖和安然上小班。那时候的陈肖长的白白软软的,可爱的不得了。李想那时候正是讨人嫌的年纪,喜欢人的方式也是“猴子式稀罕”,意思就是见到喜欢的人就想掐一把捏一把,使劲儿欺负他。李想见到陈肖的时候就动了这种猴儿心思。他趁陈肖不注意就凑过去捏陈肖的小胖脸,陈肖让他给整激了,拿手里的茶杯照头一下就打下去,把他给打哭了。他由是不死心,不过这次的“调戏”小心了些,也有了些策略。他找陈肖玩儿医生打针的游戏,打针就得脱裤子,陈肖不肯让他脱,他就按着陈肖非要脱,弄的陈肖直叫唤。安然听见陈肖叫唤速度跑过来,一把推开李想。李想被女生推开,自尊受挫,站起来就跟安然干架。小孩儿打架一般都是像架黄瓜架一样架起来顶来顶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李想不知道安然不按照套路来,他一去推安然,她就顺势抓着他的手给了他一巴掌。李想被这一巴掌打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安然按着他的头就往膝盖上磕,两下就磕的他鼻子鲜血狂流。然后他“哇——”地一声嚎哭出来。这么大动静终于招来了老师,老师问怎么回事儿,以安然的性格自然是默不作声,陈肖遇上这种事儿却反应快的很,马上说:老师他打我安然才……才拉架的,然后就碰到他鼻子了……老师问安然:是么?安然不做声,继续沉默是金。李想闻言又大哭,委屈的不得了。老师把三个人都批评了,因为不知道原因就一律安了一个不团结友爱的罪名罚站。要知道安然打李想的时候她才6岁,还没学过武术呢,完全是本能反应,看来安然真的很有武术天分。李想自从被安然打了以后就十分怕她,他也想过要报复,但是一看到安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就肝儿颤,什么想法都没了。李想也不知道这种惧怕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崇拜,崇拜又变成了爱慕。

李想的妈妈是个极护短的人,接儿子的时候儿子在哭,一问是被一个叫安然的小朋友打的鼻子都流血了。李母气极,说我到要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孩儿,敢欺负我儿子!李母牵着儿子进到安然他们小班,问是哪个,李想给她一指,李母就冲到安然面前,冲着她就大声指责:你是谁家的孩子,有没有点家教,你妈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你小小年纪怎么下手那么狠呢,鼻子都让你打出血了!你说你怎么赔吧!安然的妈妈死于难产,安然从出生就没有母亲照顾,她懂事到能听懂大人说话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人说:真可怜,那么小就没有妈之类的话,她对于别人提到她妈妈是很敏感的。陈肖平生第一次勇敢就是这一次,她站起来把安然护在身后,对着那个凶恶的大人大声喊了一句:“真烦人!”李母一愣,随即有些恼羞成怒,伸手点着陈肖的额头说你是谁家的小不点出来管闲事?陈肖本来就害怕,这下已经哭了,可是没忘了了凶回去:是你儿子先打人的,你是大人还跟小孩儿吵架,你就是孙姨说的死不要脸的……(孙姨是陈肖姥姥家的保姆,此人平时温良贤淑,一上菜市场马上就变成悍妇,陈肖有次跟她去菜市场买菜,听见她骂卖菜的死不要脸的。人就这点奇怪,你到一个说方言的陌生地方,最先学会的一定是骂人的话。可见人的大脑比起好话更容易记住坏话)这时候忙着送小朋友的老师终于听见了他们这边的吵闹,走过来调停,老师说:李想妈你也别火儿,你儿子是大班的,她们俩个都是小班的,还是小女孩儿,小孩儿吵架不小心碰到鼻子出血,我都批评他们了,也没流多少……再说,这俩孩子都是首长家里的,你看……也许是老师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李想妈妈拉着李想气哼哼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陈肖的妈妈来接陈肖和安然,陈肖迫不及待地跟她妈妈告状,说李想的妈妈多么无耻,还和小孩儿吵架。肖同志听了也很气愤,晚上安庆生同志来陈肖家接安然的时候肖同志就跟安同志报告了他女儿被欺负的事儿。安同志心疼女儿,又碍于身份不能找上门儿去跟一妇女吵架,心里有点堵。于是就送女儿去学武术,想日后要是跟谁起冲突起码当时不会受气,事后的事儿老爸自然会给她摆平。你看看,无论多么高素质,只要是孩子的家长,都是护短的。安然的武术教练第一天教安然就嚷嚷着发现了一个武术天才,于是每天都给安然吃点小灶,而安然这人从小就心清寡欲的,这样的人的特点就是一旦开始了就会坚持到底,于是这些年下来,高手就这么炼成了。

李想也是个执着的人,虽然他和安然的相遇不是那么美好,但是这么多年来他都记着安然,但是一直不敢有所动作。等他上了高中之后,发现竟然和安然一个学校,他的猴儿心又起了。这时候他已经长成180公分的半大小子了,他没有像以前那么怕安然了,于是他在高一的某一天跟安然告白了。他说安然,我喜欢你,你能跟我处朋友么?安然非常简洁回答他:不能。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李想还是受到了打击。他跟他的哥们儿挨个诉苦,他的哥们儿们被吵的烦不胜烦,就集体去会会那个牛逼的女的。他们找到安然学功夫的地方,安然正在练合气道,就是把几块砖摆那儿,“啊咋!”一声把砖批两半儿。他们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咱回吧。啊,回吧。然后他们集体灰溜溜地跑了。然后李想的哥们儿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吗非要单恋一个女版的李小龙。李想看了安然练武的英姿之后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燃起了追求她的决心。他冲天大喊一声:安然!我喜欢你!他哥们儿都说李想疯了。从那以后,李想改变了策略,他只要看见安然,老远就大喊:安然,安然!有时候犯浑还会跑安然他们班门口喊:安然,我喜欢你!安然那段时间尽量躲着李想,只要看见李想出现就赶忙闪人。但是李想就像头上安了雷达一样,总能准确侦测到安然的具体位置,然后就在她周围20米左右大喊她的名字。安然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叫李想的同学把李想约出来。接到安然的邀约李想高兴的连姥姥家姓什么都忘了,也就没计较为什么约会地点在食堂后面的无人区。李想的一帮哥们儿本来都等在食堂大门等着恭喜他呢,只见李想进去约会地点不到5分钟,安然就揉着手走出来了,然后她示意李想的哥们儿把他抬出来。被安然教训了之后李想有所收敛,但是他的满腔热情没出抒发,以前被安然追着跑跑出了一定的速度,这会儿加入了校田径队,猛炼短跑。他哥们儿问他你怎么那么拼命,要走飞人路线啊?他说我得再跑快点儿,目标是在安然周围5米喊她不被她追上。然后大家都知道李想为了安然彻底疯了。虽然李想练体的动机不怎么单纯,但是结果是喜人的,这厮在当年的全市高中生运动会上100米跑了个第一,学校奖励了500块钱,一时风光无限。本来他们学校在北京市众多的重点高中里没什么特色,他这个全市第一启发了校领导的灵感,决定大力发展体育特长。算起来,李想也是这所高中的功臣一名。

安然带陈肖到学校外面的一个快餐厅吃东西。陈肖一进门儿就看见曾经被她修理过的潘冬歪戴着一顶鸭舌帽,歪着嘴叼着烟跟一群人打牌呢,那德行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陈肖就当没看见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

安然给陈肖叫了碗蛋炒饭,自己也要了一碗陪她吃。陈肖是想装作没看见脏东西,可是潘冬不想装没看见。他自从瞄到陈肖进来就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心想这可真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就他们两个女的,看爷爷今天不弄死她。潘冬子的女朋友在旁边看到自己男人一直往别处看,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见两个美女,一把将他拉过来,“冬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去去!”潘冬子把牌给旁边的人,提提裤子晃到陈肖他们这一桌儿,“哎呦喂!我当这是谁呢,陈肖,来吃饭啊?”

“滚!”陈肖头也没抬,直接甩给他一个字儿。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长的跟苞米胡子似的,谁呀?”安然的武术老师在东北呆过几年,经常说些经典名词儿。苞米胡子就是玉米里面那一根。陈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苞米胡子是什么东东,这厢苞米胡子又发言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冤家路窄啊?”

“你别犯贱,谁跟你冤家。”

潘冬子把烟头往陈肖碗里一扔,“陈肖你他妈别给脸不要,实话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啊!”他话还没说完,安然站起来抄起装蛋炒饭的搪瓷碗敲在他脑袋上。安然是受过训练的人,使用武器时力度控制很好,想让他见血他就得见血。潘冬子用手一摸,混着米饭的浓稠的血粘了一手。“啊~出血了!出血了!”

那边玩儿牌的人听见这边动静儿也过来了。潘冬子女朋友一看自己男人挨打了,嗷一声冲上来,“丫活腻味了,敢打我男朋友……”她伸手想抓安然头发,怎奈何身高差距太大,让安然一手抓住手腕,伸手就给了响亮的一巴掌。这女的被打了之后叫的更大声了,抄起桌子上装筷子的鉄笼子就扔过来,安然飞起一脚就踢回去,直接打那女的脸上了,“长的跟苞米胡子似的……”安然打了人还对她的长相提出了批评。那女的捂着脸大叫:“你打我脸……毁容了……”

陈肖见状忍不住笑,“都说你像苞米胡子了,给你毁容就等于整容。”

潘冬子女朋友回过头去对那群人说:“焦哥,她们就这么欺负你妹子,你管不管?”

那群人里面领头的出来,瞪着陈肖她们俩,看来是要动手的意思。陈肖一看他们人数,加上两个苞米胡子有7个。安然再能打也保不齐会吃亏。于是在那人动手之前陈肖上前一步开口说:“我说,这位什么大哥,你也看见了,我们就俩女的,在这儿吃饭吃的好好的,这小子过来找茬儿,还是他先动的手。这女的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才遭此待遇。你们要是有种几个大老爷们儿打我们两个女的,那我也认了,但我的意思你还是想想,这架打不打的起来。”

那焦哥本来也觉得打俩女的挺丢人,听她这么一说,心想还不如讹几个钱打麻将呢。就说:“话虽这样说,但是你看,都见血了,你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

陈肖明白他这是要钱啊,要钱好说,“你说吧,多少?”

“这要去医院,得缝好几针呢。还打在脸上,好了也得破相。这样,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你就给1000得了。”

“靠!你怎么不直接喊打劫啊!”

谈判崩溃,战事一触即发。安然把陈肖护在身后,说:“打起来跑!”然后就率先一脚把那焦哥的下巴踢歪了。然后就乒楞乓啷打起来了。陈肖跟男身打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心想还是跑出去叫人比较实际。她看安然一脚踢出去她人就跑了,没命地往门口奔,潘冬子要去追被安然一把拉回来扔桌子上。陈肖跑出去就看见李想和他那帮哥们儿,于是大喊:“李想!安然挨打了了!”

李想本来是下了晚课出来吃东西的,一听说安然出事儿了,马上发动他100米冠军的马力,风一样跑过来。李想这一帮一进门看见已经打起来了,二话不说就冲过去加入战局。快餐店的人见已经发展到群架的性质,就报了警。警察来了把一群人都带到了派出所。焦哥是这一带的混混,进进出出跟派出所的人混个脸熟,本来想拉关系套近乎把责任往安然他们那边推的。安然是谁呀?安庆生的女儿。安庆生是谁啊?刚升到公安部副部长的牛人。陈肖看见那焦哥去套近乎就跟警察说:“叔叔,我没参与打架,我能打个电话让家长来么?”警察说:“行,你打吧。”陈肖拿起派出所的电话,问那人:“我忘了有点儿,叔叔你知道公安部部长安庆生办公室电话么?他今天加班没在家……”

那片儿警看了她一眼,“你打部长电话干么啊,你们这种打架斗殴的还要惊动公安部啊?”

“不是,叔叔你误会了。公安部部长也有子女啊,我不巧就是他的不肖子……呵呵……”旁边蹲着的焦哥一群人一听这后台,得,没戏了。片儿警有点不信陈肖,说:“你打他手机吧。”“行。”陈肖本就是要放话儿吓吓他们的,这时候放下电话来,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刘震。开玩笑,这点儿破事儿把公安部部长找来?像话么。陈肖也考虑到可能对安庆生的仕途影响不好,于是就请了一尊小神来。好巧不巧刘震此时正跟今天下午刚回归的肖同志、安同志夫妇还有羲扬一家人在吃饭。他挂了电话跟肖同志说:“妈,肖肖出了点事儿,我去看看。”

肖同志一听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回事儿?她不是上课呢么?”

刘震就把事儿简单说了。肖同志听了就直接看向警察的头儿安同志。安同志说我去一趟吧,看看那个区的治安怎么回事儿。羲市长一听涉及到市民安全了,说:“我也去看看吧。”于是一群人开着三辆车往一小派出所去了。

当片儿警同志点头哈腰地把公安部长和市长一行人送走之后,恍惚间还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打架斗殴的事儿一天不知道有多少起,今儿抓了几个小毛孩儿,竟然惊动了部里和市委。“这都是第二代啊,碰不得呦!小刘儿你说你怎么把领导的心头肉都抓进来了!”派出所的老鸟儿幸灾乐祸地对菜鸟儿说。“我哪儿知道啊,我这倒霉催的……”

陈肖再三声明了今晚上的事情不怨自己也不怨安然,都怨那潘冬子。肖同志出于自身的优越感,总觉得咱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比起那样的混混是天上和地下,自然不屑先去找茬儿。这样想之后她就判定此次事件完全都是那伙儿混混的责任。然后说了陈肖和安然几句,让她们以后见到这样的人绕着点儿走。安庆生从来没说过女儿半句重话,他现任夫人是后妈更不可能说安然什么。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

羲扬站在陈肖身后低下头在她头上小声说:“你小时候经常闯祸吧,编瞎话编的很完整么。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里面有猫腻儿。”

“原来你是同道中人。”

“彼此彼此。”

安然回头看一眼窃窃私语的两人,像陈肖伸出手,“肖肖,走了!”陈肖蹦过去,拉着安然的手回家了。羲扬看着陈肖的背影笑了。

第二天,安然第一次主动跟李想说了话,她说:“谢谢你,昨天。”

“为你打架,那是应该的,必须的!”李想趁机表忠心。

“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

“你还是记着吧。”安然说完要走。李想在后面嘟囔:“不然,你跟我谈恋爱算还我人情得了……”安然回头眼睛一眯,李想吓得脖子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什么决心也没了,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因为安然给了好脸色。看见的同学都说:“看,李想又犯病了。”

陈肖见过蒋芩的第三天,华北地区普降大雨。那天赶上他们月考第二天,上午考完下午休息。陈肖本来想跟王佳一起去买东西的,到西单雨下的实在是大,俩人就进了一间冷饮店躲雨。王佳说雨下这么大,咱东西也别买了,回吧。于是两人就各自打电话让人来接。没多大一会儿方垚就来把王佳接走了,陈肖打给谁不好偏偏打给了最不着调的肖同志。肖同志正跟老同学打麻将呢,说打完这一圈儿就来接她。王佳走了之后陈肖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再打电话给肖同志:“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快了,快了,你再等一会儿,饿了就吃点东西。”

陈肖放下电话无语了。她想打她姥爷家电话让警卫员来接,想想今天是星期天,警卫员放假了,折腾人家多不好。然后她就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大雨傻傻地等着她那不着调的肖同志。

要不说这世界上的事儿无巧不成书呢。蒋芩这时候也在西单,也刚好进这一间躲雨。陈肖坐在门口看见蒋芩进来站起来跟她打招呼。蒋芩仔细看了看她,“啊,你是前两天来找安然的……叫陈肖?”

“蒋老师好。您怎么知道我叫陈肖呢?”

“听安然说起过。安然可是我的得意门生。”

“是,安然英语学的真好。”

“我作为她的老师也是相当骄傲啊。”

“蒋老师坐这儿吧。”

“好。”蒋芩掸着书上的水,说:“这雨下的真突然。”

“蒋老师有人来接么?”

“啊,我正要打电话呢。”蒋芩说着拿出电话来,“喂……我被大雨搁在西单这儿了,你来接我一下吧。这儿打不着车,我出去就全湿了……在2000年饮吧……好,我等着你。”

陈肖听她打电话的口气不可能是长辈,平辈的话……有可能是男朋友么?“蒋老师……的男朋友?”陈肖小心地问。

“是啊。”蒋芩大方一笑。

“啊。”陈肖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她知道苏黎喜欢羲扬的事儿。从苏黎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些,再说那天苏黎找羲扬摊牌的时候她和王佳就在对面的超市,隔着玻璃看的一清二楚。苏黎那么激动地表达着什么,羲扬后来生气地走了。那两人之间肯定有一腿。本来陈肖认为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苏黎的,漂亮到那种程度基本等于情场无敌。可是看出来羲扬不喜欢她,那么就是羲扬有另外喜欢的人了。这个人就是蒋芩,可是现在蒋芩有了男朋友,让羲扬如何自处?他的那些坚持和为此做出的牺牲还有意义么?

“怎么了?”蒋芩见陈肖盯着她出神,问道。

“啊……”陈肖随便找了借口就说:“蒋老师你听这首歌好听么?”

蒋芩凝神听了一下店里放的歌儿,“好听,梁静茹的‘勇气’么。”

陈肖这才听出来是这首歌,就顺着聊:“歌词写的好。我最喜欢那句:我们都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陈肖说完悄悄观察蒋芩的反应。蒋芩面色如常,只是用手指沿着咖啡杯画圈。“是啊,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这样的勇气的。”蒋芩看似随意地聊天,陈肖听来就带了无奈的意味。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有些尴尬。

如果说陈肖和蒋芩是的巧遇是偶然,那么接下发生的就只能用宿命来解释了。蒋芩的男朋友进来找蒋芩,蒋芩看见了站起来跟陈肖道别,然后挽着她男朋友的一只胳膊刚要出门,就遇到了进来找陈肖的羲扬和苏黎。事情是肖同志搓麻正高兴不想走,于是羲扬妈妈就打发羲扬来接陈肖。羲扬半路遇上等车的苏黎就捎上她,反正苏黎和陈肖家在一个方向。好巧不巧他们进来的时间刚好撞上蒋芩和她男朋友。

羲扬在看见蒋芩那一刹那眼睛就瞪圆了。当他看见蒋芩挽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掐着他喉咙一样难受。他把目光转像陈肖,无声地问这是怎么回事。陈肖也没想到那样巧合,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蒋芩最先反应过来,可是她采取了逃避的态度,挽着男朋友一声不发地走了,似乎不认识羲扬。羲扬看着陈肖的眼神里变换着色彩,有些严厉。陈肖走过去刚想打哈哈说跟安然的老师巧遇,真巧。她应该装作不知道羲扬和蒋芩的事情。在她的立场应该那样,她并没有权利过问羲扬过去的感情,就算有她也不愿去问。她感觉那是羲扬心里的硬伤,一碰必然痛彻心扉,起码现在,在羲扬没主动对她讲起的时候,她是不能问的。

陈肖刚想开口,苏黎在前头对羲扬说:“你别那么看着陈肖。她也是喜欢你,才会约蒋芩出来问问的吧。”

陈肖闻言一惊,第一反应是去看羲扬的表情。她看着他的眼神从愤怒到不可置信,知道他误会了,她急忙过去要解释,羲扬却转身就走。陈肖着急地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羲扬用力地甩开,冲她喊:“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啊!你找她干什么!还带着她男朋友!”羲扬喊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不是……”陈肖追出去,她现在必须要解释,不然这误会大了。可是羲扬不给她机会,快步地上车发动车子离去了。陈肖站在倾盆大雨里,欲哭无泪。

在雨里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书包还在冷饮店里,这一刻她想的竟然是回到店里去拿书包的话怎么面对店里那些异样的目光。刚才店里那么多人,一定都看见了她被一个男人甩开她还追出来了。他们一定认为她是个不要脸的人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进去的时候看见苏黎坐在她刚才坐的地方。她走过去端起蒋芩喝的咖啡就泼在苏黎脸上。

“你这是干什么!”苏黎一下站起来,怒视着陈肖。

“苏黎,你在我背后捅我一刀的感觉很爽吗?”

“我说的不是事实么?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你迁怒我算怎么回事儿啊!”

“你他妈的为了个男人疯了了么?”

“我他妈就疯了!我先认识羲扬的!比你,比蒋芩都早!我是他初恋!”

陈肖一瞬间觉得不可思议,那是苏黎啊,同学了好几年,平时玩儿在一起,以好姐妹相处的人……陈肖看着苏黎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苏黎,从现在开始,你我断交。以后见到就当不认识。”说完她拿起书包走出了冷饮店。

当天晚上陈肖发了高烧。她烧的口干舌燥就频繁起来喝水。肖同志终于被她吵醒了,出来问:“肖肖你怎么老起夜啊……”还没说完就看见陈肖满脸通红,鼻血流下来滴到她手里的杯子里。

“肖肖……你怎么了……这么烫!这孩子,发烧了也不说。你别动……拿卫生纸把鼻子塞上……快穿衣服去医院……”肖同志还处在半睡半醒之间,一下就懵了。

“妈,我没事儿……”陈肖冲她妈妈笑了一下,然后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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