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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同学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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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里说,在这个世界上,遇见是两个人最美的碰撞。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人群中有那么多种可能,他可能成为你的爱人、你的仇人、你的朋友或者仅仅是路人。但是有那么一种相遇,像是惊鸿一瞥的诱惑,那一眼就注定了一辈子的纠葛。你问我后悔么,其实我后悔的不是相遇,而是后悔分开之前的所有的从前。后悔在那么短的从前里没对你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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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对中国人民来说是收获的一年,是有意义的一年……”一到年底,新闻联播就成了年终总结表彰大会。陈肖觉得没劲就关了电视写作业。她慢腾腾地拿出今天刚发的练习册——应该叫练习卷,横板A3大小,厚厚的206页。发练习册的时候同学们抱怨:太厚了!他们班主任回一句:这算什么,学海无涯不知道么。老师,那是什么意思呢?老师曰:意思就是做完了这本厚的还有更厚的等着你们!

陈肖把练习册一摊开,就被封面上的广告语惊呆了。以往的练习册上的广告语顶多写“名师联合撰写”、“真题”、“十四所名校联考”什么的,这本封面上赫然写着:“申奥成功了、足球出线了、Apace召开了、高考提前了”。陈肖肃然起敬,能把没多大关联的事用这么工整的排比句联系到一起,编这句话的人是个人才。这时电话响起,是找她妈妈肖英州同志的,说是请肖同志去参加同学会。

肖同志晚上从娘家回来的时候,陈肖告诉他同学会的消息,肖同志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眼睛望着某个不知名的远方,时不时叹口气,“多少年了……”这已经到了吓人的程度,陈肖想再不过去问问保不齐得送康复。“妈,同学会你去么?”

“去!怎么不去,我都多少年没见到我的老同学们了。”说着还把旧时的相册翻出来,指给她看谁谁是谁谁。陈肖看着看着发现有一张照片一排男生做着指点江山状,其中有个被画了胡子,她指着那人问:“这是谁呀?”肖同志用食指在那人脸上一抹,语气温柔地:“是明翰。”

“谁?夏明翰?”那可是个名人啊,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的牛人啊

“不是,是羲明翰。我们俩一个班的。”

陈肖似乎看见了空气中有粉红色的小气泡在飞舞。这个难道是肖同志的竹马?初恋?越发对这人好奇起来,又不愿意问肖同志。肖同志这个人的一大特点就是说话不在重点上。如果你问她初恋的事,她大概会从她念书的时候如何刻苦、那时候的环境如何艰难开始,到当初她是怎么下放到农村,后来姥爷一家又是怎么回城的,之后参加工作知道陈肖出生都回忆一遍,最后绕到让陈肖好好学习不准早恋上才结束。陈肖不耐烦听她说那么多,干脆自己想象去了。

为了参加同学会,肖同志还特意去置办了一身行头。花大价钱买下了肖想了很久的貂绒大衣,在陈肖的建议下买了一套化妆品。在买香水的时候肖同志转过去对陈肖说:“别人能闻出来这是名牌香水么?”陈肖想了下点头,“能。这味道很著名。”“真的?”“真的。”肖同志是根正苗红的革命后代,虽然其父是将军一级,但是军人家庭出来的,都挺朴实的。像这样花私房钱大肆地买名牌还是第一次。按她的话说她跟陈同志结婚的时候就也只添置了一天连衣裙、一块手表和一辆自行车。这么多年,也就陈同志出差给她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她自己也不怎么打扮自己。按照她的话来说,奢侈是种罪过。

也许真被她给说着了,她难得奢侈一回就遭报应了。两人打车回来的时候把貂绒大衣忘在了出租车上。当肖同志察觉到这个残酷的事实的时候整个面部表情变成了祥林嫂,就像她唤着“阿毛”一样反复地呢喃着“4万块……”“妈,您别难过,您还有……香水啊!”陈肖本来想说您还有我啊,又怕肖同志迁怒与她——“都怨你,你要不打车,能丢出租车上么?”肖同志有火无处发,就冲陈肖喊。

得,因为肖同志痛失大衣,晚餐也没做,趟在床上生气。陈肖只得啃饼干充饥。她无聊拿出学校发的听英语听力用的调频耳麦出来玩儿。调出一个本市的交通台,就带着耳麦边听边写作业。“……一位姓赵的司机打电话来说有两位乘客把一件貂皮大衣忘在了他的车上。如果失主听到广播,请拨打136********。让我们感谢这位拾金不昧的司机朋友……”

“妈!妈!……大衣找着了!”

这位好心的司机师傅不但拾裘不昧,还送裘上门。约好下午三点司机师傅吧大衣送到小区门口。肖同志因大衣失而复得,情绪无比激动,早早地领着陈肖到小区大门口等。“妈,你提两瓶五粮液干什么?”“谢礼啊。人家捡到东西还送回来,该谢谢人家。这叫鼓励做好事。你这次给他谢礼,他下次捡到东西还会送回去的,这样下去,社会风气就会变的越来越好。”陈肖已经听见肖同志的背景音乐——让世界充满爱。“同意。可是有关规定里你应该给人家失物总价值的1/3作为酬谢啊。起码得给人家1万啊。两瓶酒不够。”“我疯了?”

肖同志见了司机同志,忙握着司机同志大赞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的司机更好。把谢礼给人家之后,两人有客气了几句才送走司机同志。

然后肖同志就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对社会前所未有的满意度来到了同学会。

“妈,你香水是不是喷多了?”

“多么?我出门的时候怕喷少了,风一吹等会儿就不香了。反正钱都花了,得物超所值么。”陈肖有时候是非常佩服肖同志的思考逻辑。肖同志也是一人才啊。

陈肖抬头看看□□的招牌——金字塔□□。会不会在里面摆几具木乃伊装饰气氛?一进去里面,才领悟到什么叫“字面意思”。哪有什么木乃伊啊,满眼的大红大金,十分地喜庆。大厅里放了几条长桌子,上面放着自助餐点。陈肖一眼望过去,肖同志的老同学们——竟然清一色地穿着唐装,乍一看还以为同学聚会改甲虫开会了呢。

“哎呀!英州啊,可把你盼来了。”随着寒暄只见一只肥硕的大“甲虫”迎面而来,激动地握住肖同志的手。肖同志也激动异常,只是忘了这个人叫什么,只能激动地说:“老同学!”

“英州,你可来了,你这朵班花儿要不来,咱班男同学得多失望啊。呵呵呵……”陈肖让他这一笑给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是,我来的有点儿晚。路上堵车”

“没关系,没关系,老陈呢?”

“他忙。”

“呵呵呵,忙好。快请进。”

肖同志受欢迎的程度远远超过陈肖想象,她有点相信那大甲虫说的班花儿是真的了。肖同志所到之处一片赞扬之声,这让肖同志更坚定地认为名牌果然是买对了。可是这之后的的话题就变成了:

“老陈这次又出国了?”

“今年房地产走红啊。老陈更忙了吧?”

“老陈炒股么?”

“我听说老陈的公司得了一个大标。能修奥运项目,那是无上光荣啊。利润也不少吧。”

本来陈肖还担心肖同志沦为绿叶会不快,现在看来肖同志脸上笑得开了一朵花儿样,十分享受这样的带有明显目的性的赞扬。女人么,最值得骄傲的不就是嫁了个好老公。肖同志见了老同学,有很多话说,就打法陈肖自己玩儿去了。

陈肖向四处张望着,希望找到照片里被画了胡子的人。而她也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他了。发现他很容易,他身材高大,且是在场除了肖同志外唯一没穿唐装的“同学”。他真的留了胡子,看起来有点像鲁迅的风格。她端了杯饮料走过去,“羲叔叔好。”

羲明翰回头,“你好。你是谁家的孩子?”

“肖英州家的。”

“……英州的女儿这么大了?”他笑着说。很有魅力的一个人。“你怎么知道我,你小时候见过我么?”

“没有,看过照片。您都没怎么变。”

“是么。英州还留着那些老照片呢。我都没有了。”

得,敢情肖同志是自己一个人怀念你,人家都没有了。“那羲叔叔你忙,我玩儿去了。”

“好。改天和你妈妈上我家玩儿吧,我家也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

“好。叔叔再见!”

陈肖告别了羲明翰,晃到□□三楼,被一阵电子音乐吸引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是室内旱冰场。往里一瞧都是和她差不多的孩子在,看样子都是同学的家属。有几个特别小的估计是计划外生育的。陈肖在入口处要了双旱冰鞋就下场玩儿去了。高三的学业紧张了点,已经很久没出来玩儿了。上次跟王佳、迟乐乐她们去旱冰场,因为整场都拖着不会滑的迟乐乐,一边教她还要一边忍受她高分贝的尖叫,没能尽兴。今天看场里人也不多,就练起了技术。像滑冰、滑板这类在小孩儿看起来挺酷的运动陈肖都玩儿的挺好的。不过从肖同志的角度来说那就是不务正业,学的都是没用的。陈肖还上幼儿园的时候,肖同志就懂得抓素质教育,早早地送她去学画画、弹琴。可惜陈肖都十分抗拒,她不想弹琴,有理有据地对老师说:钢琴那么多琴键,我才十个手指头,我摆弄得过来么我?在肖同志的淫威下勉强把钢琴坚持到初中毕业,美术坚持到去年,以高考没时间为由就不去了。至今,陈肖也没在音乐、美术上得个哪怕是市级的奖回来。对此肖同志颇有不满,言我花了那么多钱给你学,你连个奖都没拿回来过。陈肖说我有业余花样滑冰市一等奖。那有什么用!哪个重点高中还是重点大学会因为你会滑冰而降分录取你?所以陈肖的特长在家长眼里都是玩物丧志的无用的特长。

正滑、倒滑、旋转两周跳,陈肖像一条畅游的鱼般轻盈自在。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她,并送来掌声。陈肖想练一下后旋转跳跃,就加快了速度。这时突然有个家伙从休息区斜插出来。如果两个人都以陈肖的速度,肯定能错开的。可那哥们儿边喝着可乐边踱步,完全不知道陈肖这颗大彗星来袭——“躲开——!”陈肖在出声警告的同时人也撞了上去,由于惯性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冲进了休息区。那哥们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陈肖则结结实实地压在那人身上。

陈肖赶忙站起来,“不好意思,你没事儿吧?”

那人也有意思,张口就问了句:“你是谁?”

陈肖被这么一个突然的问题给问住了。这世界上的问题分两类,好回答的和不好回答的。如果你问为什么两个铁球同时着地、为什么攻打伊拉克,为什么你的女朋友扔下你跟一大款跑了,这都好回答;你问钢笔为什么戴帽、袜子为什么不能当手套、长城为什么不帖瓷砖,这属于不好回答的。“你是谁”这个问题在陈肖这里属于不好回答的一类,要解释清楚我是谁要从家庭背景、受教育程度、民族、政治倾向……这牵扯的多了,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于是她就胡说:“我?我是法老。”

“法老?我还汉莫拉比呢。”

“那你来错地方了。这儿是金字塔。再见,汉莫拉比。”陈肖笑笑滑走了。

羲扬看着她的背影,也笑了,露出一排森白的牙。

陈肖出了一身汗,就退了鞋到自动贩售机那儿买饮料喝。这时候一高一矮两个男生走过来。走在前面那歌矮个儿的男生跟她打招呼:“你好。你也是跟爸妈来参加同学会的吧?”

“恩。”陈肖应一声。

“你好,我叫金元。”他伸出手,陈肖莫名其妙的跟他来了个“Hi Five”。“我是陈肖。”

“哦,原来你是陈伯伯的女儿啊。”

这可奇了,我叫陈肖难道我还是李伯伯的女儿啊?“啊,是啊。”以陈肖的身高,只能低头回答他的问题才不会显得不礼貌。

“呵呵呵,见面就是缘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金元是个明显的自来熟。陈肖觉得他那特色的笑声有点耳熟。

“原来你不叫法老啊。还是法老是艺名?”

陈肖看向说话的人,是被她先撞后压的倒霉的汉莫拉比。“你刚才又没问我名字,你问我是谁。”

“你思维方式还真与众不同。”羲扬笑笑,“羲扬。”

“陈肖。我刚见过你爸爸。”

“你喜欢鲁迅风格的么?”

陈肖差点把一口可乐喷出去。这人还真有意思。

同学宴有三桌,外面大厅摆两大桌,里面大包厢一桌。以肖同志受欢迎的程度,当然被这次同学会的主办人——老金同学拉到包厢去坐。且羲明翰同学和他儿子羲扬也在。还没开始上菜,大家就聊天,互相递名片,问问最近在哪里发财什么的。陈肖帮着肖同志收名片,发现肖同志这桌的同学不是总经理就是董事长,不然就是政府某机关的某长。她想肖同志的同学择业观够窄的,不是从政就是从商,满桌没有一个像教师、工人这样小时候在作文里写过的职业。

席间,金元的妈妈直夸陈肖长的好,看起来就聪明。肖同志一面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一面拉着陈肖的手自豪的不得了。被夸奖的人倒是莫名其妙,第一次见面就能从她“长的好”看出她“聪明”,金元的妈妈也是个人才。

老金又问陈肖:“在哪儿上学啊?”

“北大附中。高三了。”肖同志抢答道。

“重点中的重点啊!行!我们金元也在北大附中,念高二吧?”

“高三,他们同届。”金夫人更正。

“哦,同届啊,你们认识么?”肖同志回头问陈肖。陈肖刚想说不认识,又被金元抢答道:“认识。陈肖在我们学校挺出名的。”陈肖心想你可别列举出什么打架斗殴的案例来。幸好他说:“学校运动会上经常听到喊她领奖。”

肖同志无比温柔地看了陈肖一眼,“是,肖肖运动方面还是不错的。”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临夸不乱的,陈肖被这群人一顿夸,只觉得胃部冒凉气。

老金又转过头去问羲扬:“扬扬念哪里?”

羲扬的爸爸还没学会抢答,羲扬说:“我被学校开除了。”这一句话弄的两个大人都挺尴尬。羲明翰干咳两声说:“他喜欢摄影,不喜欢上学。”

“摄影好啊,艺术范畴。来,干一杯!”老金顺着台阶要下的时候,羲扬突然站起来,“我去厕所。”气氛有点尴尬,只能干笑两声把酒喝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羲扬回来。陈肖喝多了饮料也去厕所,看见羲扬倚在洗脸池那里抽烟。陈肖出来的时候礼貌性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他用力吸了口烟,说:“回去干吗,一帮人把地方弄的乌烟瘴气的。”

“那也不能总在这儿呆着啊。”

羲扬看陈肖一眼,点点头,站起身熄灭了烟,和她一起回到宴席上。

他们回去的时候金元正在唱歌,大家在为他打着拍子。被看他没三块豆腐高,站在金字塔里唱歌底气十足。金元唱完了他们又让羲扬出歌节目,羲扬说我不会唱歌,叫别人吧。大家就说不会唱歌没关系,可以出别的节目。

“那行,我讲个笑话吧。”羲扬说着把椅子向外挪了挪,开始讲笑话:“说,有只老虎,在山洞里睡觉的时候被苍蝇咬了一口。老虎急了,就想把苍蝇踩死。老虎追呀追,追出山洞看见一只甲虫趴在草叶上。老虎一爪子就把甲虫按住了,‘小样,你穿歌唐装我就不认识你了!’”

羲扬的笑话像一道强冷空气降临,现场气氛冰点。每个人都像被施了“时间停止”的魔法般沉默了十秒。只有陈肖在强忍着笑,忍了又忍,没忍住,笑出声来,被肖同志暗地里一把掐没了声音。气氛尴尬的不得了。肖同志打破尴尬局面举起酒杯说:“年轻人,桀骜不驯,大家不用在意,来,喝一杯!”大家纷纷响应的时候,羲扬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羲明翰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啊。饭还没吃完羲明翰就推说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人当真喝了个“大醉而归”。

后来,当感情走到一个山穷水尽的地步,陈肖这样对羲扬说:“要是,那时候我没去我妈的同学会就好了,要是我没遇见你就好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也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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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仰躺在王佳的床上,摆弄着她的小熊。王佳在上网。

“亲爱的……”

“恩?”陈肖没什么劲地应着。

“我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

“恩。”

“你过来看看!”王佳回身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

陈肖把脑袋伸过去,看了几眼,“不去。”

“你毕业之后参加过同学会么?”

“没有。”

“我去过一次。也是咱班长组织的。在帝豪吃的饭。”

“帝豪在哪儿啊?”

“西直门儿……我打听了十多个警察叔叔才找着。那破地儿。……呵呵呵……”

“干什么呢,吓人呢?”陈肖突然被王佳笑的毛骨悚然的。

“你听听啊,同学们,为纪念我们纯白的青春……”

“停!你饶了我吧,我午饭没吃,没什么可吐的。”

“还纯白的……纯个鸟儿!”

陈肖觉得她的青春真的就像是一件纯白的白衬衫,然后不小心染上了钢笔水,不小心蹭上了粉笔灰,不小心滴上了菜汤,流鼻血不小心沾染上了,不小心……然后变成了一件五颜六色的不干净的花衬衫。她穿着这件花衬衫告别了她的学生时代,一抬头,发现大街上所有的人都穿着花衬衫。原来,所有人都不干净了。

“想什么呢,又?”

“我在想,班长怎么那么喜欢组织同学会呢。”

“混的不错呗。”

“他进了□□?”

“他还想进□□呢。听说当了北京电台的DJ。”

“啊。”

“你真不去?”

“不去。”

“那你陪我去吧。”

陈肖坐起来,“你抽的什么风呢?”

“这次六班也同学会呢,跟我们班一个酒店。”

“……方垚回来了?”

“我有一个心愿未了。”

“什么心愿?甩他一巴掌?”

“你怎么知道?”

“以前你跟我说过。我问你后悔么,你说后悔,后悔没甩他一巴掌。”

“其实我打过……但是好事成双。”

“这是什么好事……”

“去不去?……问你话呢?”

“你非要去?”

“非要去,做个了断。”

“恩,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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