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若离(1 / 1)
我怀揣着对你的爱,就像一个怀揣着赃物的窃贼一样,不敢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致青春》
接下来几天,花千骨果然遵守承诺,决不再对白子画有任何亲密暧昧的举动,循规蹈矩,对师父毕恭毕敬。晚上也不再等他,自己很早就洗洗睡了,清晨等白子画下殿后再起身。两人一天到晚可以说是连面都见不着的。
绝情殿的空房间很多,她找了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下,给屋子里插栽了几只桃花,简单的铺了一床被褥,独自睡在里面。
不知为何,这些天来,每每睡到半夜,时常感到寒冷,总是习惯性的去寻找师父温暖的身躯,蹭不到熟悉的怀抱之时,便往枕畔一探,无一例外的摸空,然后才意识到那样的温暖已是可望而不可求,便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睁着眼睛熬到到天亮。
白日也不想下殿,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她觉得这是自己私人的事情,并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关于白子画忘情这件事,摩严还是顾及到她的感受与面子的,是以并未宣扬,知道的人数少之又少,加师父在内所知人数不足十人。
幽若每天都会上来看她,给她带很多吃的玩儿的,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往往被她两句话就打发了。自己一个人待在绝情殿里有时候看书,有时拿出师父的衣服洗洗搓搓,有时候打理一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日子久了她害怕自己不会说话,时常会跟小鸟说说话,有时候会拿着书练一练口语,无聊的狠了,便找出针头线脑缝被子做衣服。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但她不知道自己除了等还能做什么,等师父觉醒,等师父想起来,她那时突然就懂了云山那些年师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等她。
尽管她尽量在避免着与师父见面,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总归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日清晨她算计着时间,估摸着师父已经出去,才慢吞吞起身,找了一件深蓝裙子套上,理了理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师父送的簪子,从师父送给她那天起,她便再也没有用过其他的发饰。
推开门,便看见了坐在院中的师父一人在树下看书。
听到开门声,白子画抬起头来正对上她探究的的目光,未等她开口询问,他已经作答:“今日无事,便没有下殿。”
花千骨更加尴尬了,被他看到了,这下想装作没看到他继续回去睡觉都不行了,这几日她一直躲着他,一个是因为不知道两人见面该说些什么,一个是因为不想看到他陌生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令她心痛。
现下她关门也不是,出去也不是,一时僵在那里。
“愣在哪里做什么?过来吃饭吧。”白子画淡淡的说。
“是。”她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坐在他对面。
只见桌上摆着两碗桃花羹,几碟小菜,还有一小碟奶油酥饼。
“这是幽若为你带回来的。”白子画为她夹了一小块奶油酥饼,幽若还告诉他,小骨很是喜欢吃这个。
“谢谢师父。”花千骨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怔怔的说道。师父是那么温柔,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似乎这几日来的疏离根本不存在一样。
她夹起碗里的酥饼正欲放到口中,只是油腻的味道袭来,感到一阵反胃,急忙将口中的饼吐了出来。
白子画连忙为她倒了杯茶,递给她,花千骨干呕几下,接过师父递过来的茶,漱了漱口觉得也没什么大碍。
“这几日身体可有何异样?”白子画询问她。
“没什么,估计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她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她一个人每天宅在绝情殿,也不觉得饿,通常都是忘了吃饭,现下觉得不舒服,估计着是胃病犯了。
白子画抓过她的手腕欲为她把脉,她却将手抽了回来,冲他笑笑,她还没有那么虚弱,动不动就像个重症患者一样被诊来诊去,没有病也该诊出病了,更何况她不想扰了清晨这温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