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奇怪的拍卖会(1 / 1)
海藻般的头发散落后背,身姿窈窕着装时尚的秘书,准时在泰州机场等着牛总两人的到来,唇红欲滴,笑容娇艳。半俯下身,昭示着胸前的雄伟,嗲嗲的说:“牛总,您要的资料。”
牛总的墨镜上映出她的脸,礼貌的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资料道辛苦。
助理姑娘阿飘撅了撅嘴,不甘心的又问:“牛总,不用人家跟你去吗?”
牛总将机票交给旁边的张若沂,说了句:“不用,你在这边协助他们处理食品厂的问题。”
阿飘姑娘咬咬嘴唇,沮丧的让开两步,让车子开走。娇娇的跺脚动作,使得身子晃动,动人心魄。
张若沂注视了良久,转回头幽幽的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靠在座椅上,不发一言。奇怪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在飞机上落座,也没有什么改变。
“怎么了?第一次坐飞机紧张?想不想吐?”
牛总担心的问道。
张若沂摇头。
“要不要喝点什么?”牛总又问。
“你好烦,不想喝。”张若沂还是摇头。
牛总看他耍小孩子脾气,也不再理他,取了助理小姐送来的资料看。
“你的助理小姐长得挺漂亮。”良久,张若沂说道。
牛总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你说阿飘吗?”
张若沂:“……”这名字生生破坏了我苦心造诣,营造的酸涩心境。
“她叫阿飘?”
“是啊。”牛总点头,“她第一次自我介绍,说叫rose,英文名。后来大家都叫她美鬼,我就叫她阿飘。”
“电影里,你这样身份的人,助理应该是精明强干,美艳果敢的才对。”具体参见邦德女郎。
“阿飘的能力很强,她和小红一起,负责着我需要处理的大半事物,而我只需要对她们的工作做审核就可以了,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其他事情。”
“比如这次的拍卖会。”
“没错。”牛总点头,“这就像你前几天听得评书里说的那样,战场上三种人不能小瞧。”
“女人,孩子,出家人。”
“表面上看着最不该出现的人,往往有着为人惊骇的杀手锏。”
“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大量使用女人做间谍,也是这个原因?”张若沂最近在陪牛妈妈看抗战谍战剧,听到这里,不由问道。
牛总这次却是摇头否定,“日本男人的长相和中国人差太多,才会启用女人,而且他们的优势也是女人,当时整个东南亚甚至欧洲,都有很多从事特殊服务的日本女郎,所以不引人怀疑。实际上间谍特务,还是男人居多,毕竟,再其貌不扬的女人也比一个英俊的男人更引人注意。”
张若沂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闲聊几句,他心情好了不少,好奇的凑到牛总身边,看他手上的资料。
牛总看他脸色鲜活不少,揶揄的问他:“你这什么毛病,大姨夫来了情绪不稳?一会儿猫脸一会儿狗脸的。”
张若沂伸了个懒腰,双手举过头顶,垫在脑后,叹了口气道:“我发愁。”
“发什么愁?”
“我们两贫富差距太大了,能有好结果吗?我现在这么幸福,不科学。”
“一句话,就是没有安全感?”
“对。”
“那,怎么才能有安全感?”
“我要有自己的事业。”
说到这,张若沂轱辘身坐正,“你投资我拍电影吧?”
“你想拍什么?”
“真实恐怖题材的,盗墓类。”
牛总诧异的看他,见他不是在开玩笑,说道:“你这是受刺激了?前几天《唐人街探案》,不过是小姑娘一个笑脸,你就吓得抱着我尖叫。打算拍恐怖片报复社会?盗墓类题材是好,可是尺度不好把握。网络剧的审核还算放松,大屏幕放映可不允许有传播封建迷信的嫌疑。”
“知道。我再好好想想。”张若沂戴上卫衣的帽子,盖住半张脸,“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牛总放下手里的资料,转头看他。浅绿色的帽檐遮住眼睛,秀气笔挺的鼻子,轮廓清晰的嘴唇,忍不住笑起来。能让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你身边睡着,也是对他的肯定。
北京。拍卖会
排场十分宏大。
不同肤色,不同衣着,不同口音的人,说着不同的语言,进行着交流。
觥筹交错,珠光宝影。
出席的女士盛装打扮,或披肩,或挽起的长发,露肩或者露背的礼服,妆容精致,笑意盈盈。耳环,戒指,项链,钻石的光泽和翡翠的晶莹,衬得灯光都亮了几分。
男士们西服革履,谈笑风生。
牛总牵着张若沂的手,跟在一对挽着手的男女身后进入会场,接过请柬的迎宾客气的将他们引导至他们的位置。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隐秘的打了一个手势。
越是后来到的客人,穿着越是奇怪。
头上有结疤,手上缠着念珠,身穿袈裟口诵佛号的和尚。浮尘不离身,道袍规整发髻高攥,金冠束发肩膀上落着一直白色蝙蝠的道士。
穿着汉服的夫人,发髻上插着金钗,裙上缀着美玉丝绦。富贵员外常服的中年人,折扇轻摇,忽略现代的灯光设备,张若沂险些以为自己置身时空交错的空间。
提着大黄葫芦的老者,骑着熊猫的小姑娘,最后到场。随着他们的进入,会场大门缓缓关闭,也预示着拍卖会的正式开始。
张若沂忍住频频向小姑娘屁股下面,永远无法拥有彩色照片的生物的眼睛,竭力将注意力放在拍卖会上。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桥。奇怪的是,拍卖的并不是城建工程,而是一份协议,一份保证施工队能顺利立下桥墩的协议。
起拍价是两百万。
“阿弥陀佛,贫僧需两百三十万,化些斋饭,供养僧众。”
“哼,老道讨要两百万,果腹。”
“岭南蒙家,接活。一百八十万。”
三家叫价完毕,竟无人再接,拍卖师到台下与一个人交谈了几句,上台宣布结果,是蒙家拍到第一件拍卖品。
大厅内拍卖师介绍的声音和竞拍的声音之后,大家都正襟危坐,竟然没有人交谈和讨论。
张若沂喉咙痒的忍不住咳嗽,心里是百爪挠心,又不知道能不能顺便说话。牛总好整以暇的看他抓耳挠腮的折腾,对他飘过来的眼神,视而不见。
“拍卖怎么往低了拍?大桥立下桥墩很难?”好奇心占了上风,他低下头靠近牛总的耳边,问道。
两人的位置安排的很有趣。张若沂的座位在牛总左手靠前的地方。两人的座位相接的地方是连在一起的,没有任何东西隔开。张若沂靠过去说话,就像靠在牛总的怀里。
牛总坏心眼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张若沂见了,脸上烧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唯恐别人发现他的窘态。心里暗骂不已。
拍卖会而已,还不准人讨论讨论,商量下价格?等小爷出去,找个地方说个够!
牛总看他有恼羞成怒的趋势,担心腰上的软肉受苦,递了一张纸过去,正是他在飞机上看,这次拍卖会的资料。
张若沂接过纸,手肘向后给了牛总一个亲亲,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他是这句话的忠实拥护者,谁让牛总欠收拾,虽然他没去要求看资料,他难道不知道要主动给他看吗?好吧,他承认,只是泄愤,那又如何?张若沂听着牛总发出“嘶”的呼痛声,露出满意的笑容。
“原来是因为大桥施工开始,一直无法打下桥墩,所以希望借助这次拍卖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张若沂喃喃自语。
资料上不仅有这次拍卖会中大桥的介绍,还有些其他的案例。其中提到,有的大桥如果希望顺利立下桥墩,必须在下面拿人命去填。很多工程都有这种现象,古代的长城,屹立千年,传言便是秦始皇用人命镇压。据说,蒙家便是负责这项工作的人。现代多用流浪汉,死囚等等,填入河中。民间称呼为“祭祀河神”,有些地方也说是“镇压”。
张若沂脑门见汗,打了个寒颤。
“这都是真的?”他抓过牛总的手,在他手心写字。
牛总冲他点头,有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无法用科学解释。
拍卖会陆拍出两件拍品,分别是一张研究成果,一张酿酒古方。第三件和第四件是两个动物,一条长着角的四脚蛇,一只巨型乌龟。随后是一些珠宝和奇花异草。
最后压轴的,是越南境内,一座金矿的图纸和开发协议。
张若沂从一开始被安静的会场中,巨额的拍卖价震惊的张大了嘴,到后来的麻木。举手投足风韵万千的夫人,轻轻的举牌,一次加价就是百万起,富态的老员外,折扇一摆,一次加价千万。原来,在一些人眼里,钱,真的只是一些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