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真相（1 / 1）
“小姐，是不是奴婢说错什么话了？”绿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无力的摇摇头，淡淡地说着，“绿衣，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
“小姐，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挽回不了了，即使你后悔，即使你整日自暴自弃，那都是无用的，你应该振作起来，为以后的日子想一想。”
绿衣望着她，心里满是疼惜，怪不得城主会让自己来照顾她，只是这些日子为什么城主都没有来过？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以后？是被送入皇宫还是直接就被陆莲香灭口了？若影淡淡地想着，就算上官允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未必会站在自己这边吧！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宏伟霸业，就连娘死了，他看也没来看一眼，一切俗事都交给了十三，而且还吩咐一切从简，就是直接入土，没有任何的仪式。
“小姐，奴婢一直都觉得莫小姐的死有很多的疑点。”绿衣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疑点？”若影诧异，难道就连她也知道娘是他杀，而非自杀吗？
“是的，若是自杀的话，她根本就用不着投井，而且投井的话，应该很快落水的声音会惊动梅香，但是梅香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似乎已经在水中泡了几个时辰了，所以奴婢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一个什么天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绿衣一板一眼地分析着，让若影目瞪口呆，一开始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若是那天夜里没有凑巧，那么是不是娘的死便是自杀了？
十三？他那么聪明的人，早就应该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了吧！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娘的吗？
“绿衣，你真聪明，谢谢你！”她夸赞道。
“小姐，奴婢也只是把想到的说出来，不知道对小姐有没有帮助？”绿衣羞涩地笑了笑。
“嗯，一定会有帮助的。”她使劲地点点头，心头涌上一股激动。
绿衣一阵欣喜，“那就好！只要小姐开心一点，奴婢的心也就舒服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奴婢先下去了！”
“好！”若影答应着，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咚咚咚……”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伴着夜风，显得那么的突兀。
已经是夜深了，还有谁会来伊水阁呢？若影想着，望了一眼准备离开的绿衣，“你去看看是谁！”
“是，小姐！”
绿衣走过去开门，吱呀一声，一阵冷风从门缝窜进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刘妈？”绿衣满脸的惊讶。
“我找小姐有急事，能不能让我见见她？”刘妈的焦急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
“绿衣，让她进来吧！”
里屋的若影听见刘妈的声音，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不过比起陆莲香，她只不过是小巫而已，充其量是一个帮凶！不管是十五年前，还是前些日子的事情。
“是，小姐！”绿衣开门让刘妈进来，但是却有一丝的警惕。
若影淡淡地望着刘妈，眸子里弥漫着冷漠，既然是帮凶，自己哪会那么大度的对她笑脸相迎呢？
“小姐，这深更半夜的来找您，我却是有急事！”刘妈低着头，压根就不敢抬头望她，心里的内疚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她！
“刘妈，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若影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不屑。
只见刘妈叹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若影，又马上低了下来，
“小姐，我明天早上就要回老家了，这么晚来打扰您，就是想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我说这一句对不起根本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是我真心诚意地求小姐宽恕。”
她说着，竟然跪了下来，不只站在一旁的绿衣愣了半天，就连若影也有些发愣。
“刘妈，你只不过是替人办事的小厮，很多事情你也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我是也不会怪你的，更何况你能来这里跟我说这些，我觉得已经是很难得了。”
若影淡淡地说着，不禁有些替她悲哀，忠心耿耿一辈子，最后还是得不到主人的信任。
“小姐，你如此说来，真是让我羞愧，根本就无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哽咽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十五年前，我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放在了扬州城的一家妓院的门口，这十五年里，我几乎夜夜都会做恶梦，梦见那个婴儿被冻死了，然后来找我索命……莫小姐的死也跟我有关系……都是我的错……”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若影满脸的激动，那个婴儿就是她，本来是可以过上千金小姐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命运真爱作弄人，竟然让我在妓院里生活了十五年，看遍了那些红红绿绿的爱情，都是那么的虚伪。
“好了，不要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了。”
一旁的绿衣震惊，原来事情都是这样的，莫小姐竟然是小姐的亲娘，那上官允格不就是小姐的亲爹了吗？
“小姐，你肯原谅我吗？”刘妈眼巴巴地望着她，依旧跪在地上。
“刘妈，你知道吗？我真恨，为什么你们能那么残忍地对待一个无辜的婴儿？她什么都不懂，她只不过是一个婴儿！十五年过去了，你们竟然还是不肯放过那个婴儿的娘，即使她疯了，即使她够不起任何的威胁了，但是你们为了维护你们自己的利益，你们还是杀了她，对吗？”
若影咬牙切齿，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地面对，可是根本无法做到完完全全放下这份仇恨。
刘妈无声地点点头，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望着若影，
“小姐，你要小心，夫人她什么都做的出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跟她发生正面冲突，否则受伤的就会是你。”
“刘妈，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若影有些不解，是良心发现吗？不是说只有将死的人才会这样的吗？
刘妈凄凉的笑了笑，“夫人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还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
“什么事情？”若影一惊，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当今的皇后娘娘，根本早就不是处子了，她在丞相府的时候，便跟一个叫张连的侍卫有染，这件事情被老爷封锁了，知道的人也就只有我，老爷和夫人了。”
天啦！这不是欺君之罪吗？上官允格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把一个不洁的女人送给皇帝，难道他是觉得皇帝好欺负吗？若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她亲耳听到，她一定不敢相信的。
“可是，刘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想要为自己自己犯下的错弥补一些。”
“真的这么简单吗？”若影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小姐，夫人是不会放过我的，现在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便也只有你了，而且我欠你的太多了，这一辈子无法偿还，就只能等下辈子了。”刘妈动情地说着，脸颊爬满了泪水。
若影没有再说话，其实原不原谅她都无关紧要的，但是似乎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刘妈，你走吧！我都知道了，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小姐！”
刘妈缓缓地起身，慢慢地离开了，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