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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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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有即刻见到雪儿,但叔同的心里却是饱含甜蜜的。他觉得只要进到这南国,进到这初雪温泉客栈,看到这漫山遍野的白,看到这客栈熟悉的景,他的心就能无限大的放大喜悦,就好像这一年来自己马不停蹄、忙于应付地去挽救一个势将倾倒的公司,所产生的疲倦烟消云散一般。他能清晰地感到,就在这“南国”,就在这洁白世界的深处,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儿在思念着他,一如他时时刻刻思念着她一样。这一年来,他从来没有离她如此的近过。年与岁驰,心却更近了。

“在这里,在这里啊!”叔同突然开怀地大喊着,并张开双臂,绕着门前的溪水,无所顾忌地飞奔了起来。脚踩着雪,像踏着琼花碎玉一般,发出吱吱的响声。

几个从大厅穿过翠竹园林的客栈服务员,看到兴奋飞奔的叔同,笑着嘀咕了起来。

“看,那人疯了!”

“都市来的客人心气就是浮躁!”

“是啊,看他多兴奋!呵呵。”

叔同没有理会,奔跑了几圈,感觉有点乏,索性向后倒去,仰躺到厚厚的雪层里,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夹扎着寒冷却又清新无比的空气来。

此刻,绯红的太阳已躲进山的褶皱里,暮色正悄悄的从西面山头的天空爬了出来,南国的世界白得宁静,宁静得让人安心。远处的群山高低错落、此起彼伏,乍一看像是在起舞。好似初雪的降临赋予了群山以生命,它们正披着雪白的外衣,在这夜幕下,朦胧的光影里,举行着盛装舞会。不知是这里太宁静,因而让人产生群山动感的错觉,还是群山真的在起舞,因而让人觉得这里更宁静了

山涧里灯光点点,映衬在白茫茫的雪域里,就像灰白的天空里闪烁着的繁星。而头顶上越渐明亮的繁星,点缀在快入夜的朦白天空里,和地面的灯火遥相辉映了起来。这种天地一致的景况,让人产生了奇妙的错觉,不知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或者天地本为一体,人本就活在天上,而繁星本就是地面上的点缀。

看来那些灯火都是本地的村寨了,不知雪儿会在哪个灯火阑珊处了?她会思念叔同吗?或者恨恨地把他当做离去一年、杳无音信的负心汉?

叔同忽然又心急了起来,他怕雪儿会恨自己,他急切的想见到雪儿,好向她述说自己的思念,好向她解释为什么会一去就一年!

可是雪儿会在哪个村寨了?一个个去问寻吧,即使找到了,她的家人、她的族人会不会认为我太冒失了?

看来,还是等吧,等雪儿弟弟度完戒,雪儿就会回来这里的!

叔同收拾起心情,爬起来,向房间走去。天快黑了,外面太冷,而且躺在雪里这么久,衣服都有点湿了。

推开马尾松质的木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看来炭炉里的木炭早已加好,此刻燃的正旺了。

这两层木质阁楼是模仿着当地人的阁楼建造,甚至连楼里房间的装饰也是模仿他们的,看得出在着力追求质朴返古的美的风格。阁楼面积不大,每层楼仅一个房间,一楼是会客室,通过房间一侧珠帘后面的杉木质阶梯可上到二楼。二楼是卧室,角落有个浴室。二楼东西南北四面各开一个玻璃窗户,东西两面各伸出一个阳台,以松木相接组成半人高的阳台护栏。若是胆大,爬上护栏伸手就可够着瓦檐上垂下的冰挂。

叔同顺手关上木门,好让房内的温暖不要流失出去。

房内的布局和去年一模一样!触景生情,叔同似乎能感受到雪儿的身影好像就在身边,就在这个房间里到处雀跃,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失落,一会儿挺深沉,一会儿又冒冒失失,一会儿嘀嘀咕咕,一会儿又不知所云。

他突然又清晰的记起,就在这个会客室,第一次见到雪儿的那个早上。

那是刚到南国来的第一个清晨,温暖的阳光映衬着白雪,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照射到木质古朴的墙壁上。整个世界白得耀眼,白得让人莫名心欢,似乎预示着某个重要时刻的来临。在古老的预言里有个神秘的说法,两个有缘人快要碰上了,彼此间会有丝丝心灵感应,这种感应会让你莫名心欢,心欢到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纯净美好的。

叔同就在这个早上,就在这种感应里,见到了雪儿!

雪儿出现在门口,美的极不真实的脸庞和身影,让她身后的整个世界都退了色,也惊呆了沉浸在心欢感应中的叔同。

“我姓盘,单名一个雪字!”

之后所有的一切宛如泡影,美丽的泡影,如梦似幻的感觉让叔同发飘,飘到了彩云之巅,飘到了白雪的尽头,他不知道那天自己干了什么、又想了什么,但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就连礼貌性的话语都忘了回复,只是在雪儿那句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就跟在雪儿身边,朦朦胧胧逛了南国一整天。

直到第二天见面,叔同对雪儿才慢慢熟络、不紧张起来。

叔同回过神来,扫视了遍房间。房间还和去年一样,正中心靠后一点,摆了两张藤条摇椅,古色古香。两张摇椅中间放着一个大炭炉,炭炉由一个低矮的正方形杉质木框架支撑,有一平方米大小,足以保障整个房间的温暖,炉中炭火此刻烧的正旺。炭炉后面,靠墙放着一筐黑色木炭,木炭质量上乘,燃烧不会起烟雾。一把铁钳矗立在筐旁,是用来往炭炉里添炭用的。大筐木炭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古朴清雅的画。画中一男子坐在依水傍石而建的水榭里,抚琴自娱,优雅从容。水榭边画着几株虬曲的松树。不远处,一童子卧在小炉旁,拿着蒲扇正在扇风烹茶。又有一童子,拿着石砚在水边涤洗,几条金鱼正从砚下游走。画风和内容,很像清朝海派画家钱慧安的《烹茶洗砚图》,但细看又不是。客栈主人周升说,这是一名画剪窗纸图案的老画师,模仿《烹茶洗砚图》勾勒的。这笔锋劲朗又细腻的画,美妙得让人赞叹不已。

炭炉前方是一个茶几,茶几被油漆成古铜色,茶几上面放着一套茶具。闻闻香味,便知茶壶里盛着的是绞股蓝茶。绞股蓝茶清香沁神,刚入口会有一点苦涩,但饮后口舌却又会感到甘甜,回味无穷。雪儿曾经告诉过叔同,绞股蓝是一种生长在小溪边阴凉处的野生植物,藤条状的茎和茎上的叶子都是翠绿翠绿的,叶片是成簇生长的,一簇有5片或7片叶子(也有3片甚至9片的)。族中老人们常叫它天堂草或神仙草。它富含皂甙、黄铜等成分,能增强机体细胞活性,促进新陈代谢,是一种名贵的药材。春夏季节族人摘取绞股蓝嫩叶和嫩茎,晒干。取溪涧清泉放入壶中,置壶于材火上煮烧,壶中水微热后放入晒干的绞股蓝茎和叶,直到煮沸,就是绞股蓝茶了。还有一种方式,取绞股蓝嫩叶和嫩茎,放入锅中烘焙炒干,去其水分,然后收藏起来。等到了冬天,取白雪放入炉中煮沸,将沸水倒入空壶中,再往壶里放入炒干了的绞股蓝,浸泡片刻,就可饮用了。三两知己,盘膝而坐,饮茶论事。恣意放荡,虽不似曲觞流水、把酒言欢、醉舞歌榭,亦别有一番风趣。绞股蓝茶能安神、促消化、通肠道治便秘、抗衰美容,是这个地区的人长久以来最得意的常用饮品。它也彰显了中国茶道文化的博大精深。从很多地方可以看出,在长久的历史变迁中,这个地区的民族传统和汉文化的交相融合。(注:中国的茶道,自唐代陆羽著《茶经》以来,历经千余年,盛行不衰,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茶文化。陆羽《茶经》中记载,“晴采之,蒸之,捣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干矣。”意思是说,晴天采摘下茶的嫩叶、嫩芽,将它蒸软,然后捣成末,再拍压成饼团,然后进行烘焙,之后将茶饼穿起来封存。饮茶时,要将茶饼碾碎成粉末状,筛出细末,置入沸水中煮。《茶经》记载“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初沸则水合量,调之以盐味,谓弃其啜余,无乃而钟其一味乎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筴环激汤心,则量末当中心,而下有顷势若奔涛,溅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华也。”即,水煮沸时水面有像鱼眼一样的水泡冒出,并微微发出声音时,为一沸。这时取些盐倒入其中以调味。当煮茶的容器边缘像涌泉一样连着冒出水泡时,为二沸,这时要用瓢出一瓢沸水来,再用竹夹搅动其余正在煮着的沸水,沸水形成漩涡,然后在漩涡中心倒入茶末。煮茶容器中的水泡冒出和着放入的茶末像“腾波鼓浪”一般时,称为三沸,这时把刚才瓢出来的那瓢水倒进沸水里,茶汤就煮好了,可以盛入碗中饮用了。如若还继续煮,则“水老不可食也”。这就是古时候的“烹茶”。在后来的茶文化中,烹茶慢慢被淘汰,直到发展到现今以泡茶为主了。《茶经》中对煮茶的水有深入的理解,“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懂得茶道的人大多能分辨出水的味道,选取好水,茶味更纯清,更能喝出茶的真味来。茶道中,对煮水、喝茶的器具也是极有讲究的,要分别开来,用不同的茶具。茶具的材质、和使用规则等,对茶的品质是有影响的。早在唐代《茶经》中卷“四之器”一节中就有器具的记载。)

茶几的前方靠窗户的位置,摆了一张书桌,书桌右上角摆了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着一些书籍和杂志,翻开来看,有《史记》、《三国志》等,杂志则无外乎是《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书架的旁边放置着一个竹筒制作的笔筒,笔筒里有三两支钢笔。一支没用过的毛笔,架在笔筒旁边的石砚台上。桌上靠左一点的位置,放置着一个墨色陶瓷香炉。香炉是小鼎状,炉体呈壶形,镂有几排小气孔。炉由三只脚支撑,尽显精巧玲珑。这是仿古香炉,炉内正燃烧着细木炭,木炭上撒了香料,芳香沁肺,闻之使人舒心安神。雪儿曾说,这些香料是族人进山采来多种植物制作而成的,算是药草了,可以用来做香薰疗法的。其实熏香自古以来就很盛行,是种高雅的文化,熏香香料种类繁多,大抵有沉香、檀香、甘松、苏合、麝香、乌沉香、龙涎等等。古时候海南岛盛产沉香,不过现今那里天然的香树已是很难找到了,偶得之,亦是寸香寸金。而且现代的熏香炉和古代也不同,一般用蜡烛加热炉体,使炉体内加了水的香精同水蒸汽一起挥发出来,达到熏香的效果。还有电子熏香炉的。此地的仿古香炉以及熏香的方式算是很难得了。

房间的另一侧悬挂着珠帘,珠帘是由白色的雪花晶体状珠子和淡蓝色的球形珠子相间串成,一长串一长串,悬挂着快要及地。这种白色和淡蓝色的珠子,引起的视觉感应,极易让人想到天空和飘着的雪花,是一种很唯美又融入现实意境的搭配。微风吹过珠帘,帘子浮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帘子上,帘上一颗颗珠子便像复活起来了一般,闪闪发出璀璨耀眼的光亮。光影斑斑,照得整个房间美得像谜。珠帘两端靠墙的位置,各放置了一个半人高的白地青花瓷花瓶。瓶上绘有精美的花纹图案,瓶身通体顺滑,光泽可鉴。雪儿曾说,到冬末春初梅花开放的时节,她们就会砍来一大捆一大捆梅树枝,插到花瓶里面,那时候,整个房间就会突然生动了起来的。

珠帘再靠后一点,便是通往二楼的“之”字形楼梯了。

叔同收回目光,走到藤条椅上坐下,用铁钳夹了些木炭,放进大炭炉里面。然后把手伸到炭炉上,烤起火来。天气寒冷,手都快冻僵了。

看着炭炉中燃烧正旺的炭火,叔同又想起和雪儿的一段往事来:

叔同喜欢看书,旅行也要带上几本书,这是他的习惯。那会儿刚入夜,叔同从后山泡完温泉回来,拿了本书,舒舒服服的坐到藤条椅上,靠着炉火看起书来。

这时,雪儿拎着一个胀鼓鼓的黑色袋子冒冒失失的推门进来。

“我从宿舍的窗户,看到你泡完温泉从后山下到房间了。”雪儿说。可能是外面太冷又有风,雪儿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羞涩。前些天各个景点一同游玩的相处经历,使她和叔同之间不再有怯生生的陌生感。

“你这么关注我,以后我见你可要躲起来了!”叔同觉得脸蛋绯红的雪儿可爱至极,所以故意调侃起来。

“人家不是关注你!只是刚好在窗户上看到。就这样子!”雪儿被叔同的调侃闹的心慌,情急之下反驳道。

“好啦,我给你带来点好吃的,看!”雪儿紧接着说道,同时把手中的黑袋子举到眼前,晃了晃。

“什么好吃的?神神秘秘的,快打开看看吧!”叔同笑问道。

“你这人真是的,感谢的话都不会说。你自己打开看!”雪儿故作生气地把黑袋子递到叔同跟前,眼睛却是微笑得明媚。

看着雪儿微笑的眼神,叔同内心不觉一怔。这如清泉般的眼眸,岂是人间之物,若是能天天见着这双眼眸,赴汤蹈火,他也会心甘情愿吧!

见叔同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雪儿敏感的心不禁紧了一紧:被人这么看着,真是害臊死了,找个猫洞躲进去算了,烦!

“快拿着啊!我胳膊举酸啦!你这人,真是的!”雪儿提高分贝以壮胆气地说道。

“哦,哦!”叔同被雪儿这一咋呼,回过神来。

叔同把手中书放到茶几上,接过袋子,打了开来,“是红薯啊!”

雪儿兀自走到另一张藤条椅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嗯,我昨天托人从家里带过来的,想着给你带点来尝尝。”雪儿没有侧过脸来看叔同,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茶几说道。

“真的谢谢你啊!”

“不用谢!”

“你这么有心送我好吃的,那我也得送件礼物给你才行!”叔同突然正经地说道。

“为什么?我又不是图你的礼物才来的!”雪儿很诧异。

“不是,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份情谊罢了!”

“情谊也不能欠,所以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吧!”叔同认真地说着。

“你们都市人就这么分明吗!”雪儿说道,话语里明显夹带了不高兴的语气。

“都市人情冷暖,分明点好!”叔同若有所思道。

“礼物我是不要的,我要走了!就这样子!”雪儿说着便起身,准备出去。

“这就走啦!”

“嗯!”

“别啊!你才刚来,还没坐暖和了!”

“不坐了,要走了!”

“那你好歹教会我怎么烤这红薯吃吧,不然我就抱着这红薯睡觉,用身体把它捂热,热熟了再出门见你!”叔同把红薯往怀里一抱,急道。

“噗呲,”雪儿不禁笑出声来,“那就,不走了。”

“真不走了?”

“不走了,”雪儿重新坐下,“不然,你要捂一辈子红薯了!”

雪儿顺手拿起旁边的铁钳,把炭炉中的炭火往两边拨了拨,动作熟练,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你把红薯放进炭炉里。”雪儿道。

“放进去就行?”

“放就行!”

叔同把红薯放进炭炉。雪儿将炭火拨过来盖住红薯,过了小片刻,又用铁钳夹住红薯,一个个来回翻烤。那认真的模样,简直就像在给自己的新郎精心调制一道美味的晚餐。

叔同又是看的入迷,雪儿认真的样子很美,是淳朴的美。

“你们族的姑娘,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勤劳能干又漂亮的吗?”叔同好奇,不禁突兀地问道。

雪儿不知叔同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问这么个问题,停了停手中的活,认真地答道“我族的传统就是这样的,这是一种民族性格吧,男的要硬扎,女的自然也不能娇养家中。”

“你们民族真好,不像现在外面的年轻人,男的女性化,女的中性化!”叔同感叹道。

“你白白净净的,要是不留胡须,看起来也女性化啊,呵呵。”

“所以我留了短胡须,让自己看起来硬扎点。”

“白净点也好,看起来干净,只要思想成熟,内在自强,也算是硬扎了,留不留胡须倒是次要的了。就这样子!”雪儿说着,不忘用铁钳翻翻红薯。

“那我改天把短胡须刮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啰!”

两人沉默了片刻。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雪儿突然饶有兴致的说。

“好啊,我最喜欢故事了,因此我喜欢看书,到哪都带上几本。”叔同也兴奋了起来。

“我们民族在以前,和其它民族语言不通,文化信仰不同,所以是被称为蛮族的。在清朝康熙年间,清政府经常派兵进山掳掠劫杀我们,连小孩都不放过。族人为了生存,在一位英雄的引导下奋起抵抗清军。你看书那么多,知道这位英雄是谁吗?”

“还真不知道!”叔同诚实道。

“这位英雄是名女性,大家都尊称她为奉姐。”

“是女的!”叔同很惊异。

“嗯,奉姐带领族人,依据山道水险,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清兵。后来清军见强攻无望,就派人乔装成我们的样子,混进了村寨,刺伤了奉姐。同时,清军突然起兵,趁乱攻击了我们。战争进行了三天三夜,清军援兵不断,我们因寡不敌众,被打败了,奉姐和勇士们都壮烈牺牲。听说我们这一支族人,就是在那次战役之后,才逃难到这里的。而其余的族人分别逃难到了不同的地方去了。”雪儿严肃地述说着。

“所以你们族的女子,自古就是巾帼不让须眉了,像奉姐一样!”

“不同民族有不同的民族性格,总之我族女子在大是大非面前是娇柔不起来的。但在生活细节、感情细腻上却不一定了,女人嘛,即使性格独立,却也总免不了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女人和男人终究是不同的,没必要让自己男性化,或者你所说的中性化。就这样子!”雪儿边说着边点了点头,好像在认同自己的言论一般。

“我也觉得是!”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沉思,又像是都在紧张而小心翼翼地寻思下个话题。

“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书哩?”雪儿打破沉默说道。

“《达芬奇密码》。”

“美国作家丹布朗写的那部吗?”

“你看过?”叔同很惊讶。他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地方,雪儿还有看书的爱好。

“早些年看过的,印象比较深刻。丹布朗热衷于写这类宗教、悬疑类的小说,而且,都写的很成功。”雪儿淡淡道。

“对啊,他之前写的《天使与魔鬼》以及《达芬奇密码》的后续之作《失落的秘符》都是这类的。情节引人入胜,看入迷的时候,我根本不愿把书停下来。”

“《达芬奇密码》几十万字,我就是一口气看完的。刚好那会儿因为小病在医院住院,没别的事打扰。”雪儿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兴致勃勃地和叔同了聊起来。

“住院!没什么大碍吧?”叔同问。

“小毛病,接受事实就好了,早就不管它了。”雪儿意味深长,却说的洒脱。

叔同停顿了会儿,接着话题问道“你很喜欢悬疑类的书吗?”。

“也不是,手头有书又没事的时候就看,或者朋友那里有书,不管是什么类型的都借来看看。所以,倒也看了很多书,有时还写写感想。有些感想我写下来寄给杂志社,不过总是退稿的多,发表的少。”

“有发表就挺不错啦!不过你这样看书是不是太乱了点,没有重点。”

“为什么要有重点了?”

“就像这个社会分工一样,精力有限每个人只能在有限的几个领域做到专而精。看书也一样,找到你喜欢的类型和领域,然后多看、多写,说不定你也可以成为这个类型里的高手!”叔同解释着。

“可是我没想过成为什么高手啊,我觉得,看书嘛,兴致到了就行,什么书都可以,不必功利。手头有什么书就看什么,这样不更好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

叔同接着问道“想来你也看了很多书,不知你最喜欢那部了?”

雪儿低头想了想“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吧,这是我买的第一本书。”

“《简爱》?”

“书中主人公简爱对自由与尊严的不懈追求让我很感动。我觉得她和我身边的女性很像,坚定朴实、独立自主。”

“嗯!哎,说说看,你为什么喜爱看书?”叔同又好奇地追问。

“我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喜欢看书的。哪里也去不了,看书就成了一种爱好。后来慢慢觉得,书,就像翅膀,可以让我不至于整天胡思乱想,更可以放飞我的思想,飞出这人生的桎梏!就这样子!”雪儿低着头轻声的述说着,就好像此刻她已经飞了起来,飞向了更广阔的世界。

叔同很震惊,他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一个二十不到、甚至有时还冒冒失失的女子之口。

雪儿那低头却坚定的神情,喃喃自语的样子,犹如在浅唱低呤。低呤着人生的辛酸苦辣,低呤着万般过尽后的丝丝执念。就像垂暮的人儿在回味过往,又像绝望的少年在渴望垂暮。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何不走出去,到各地去看看,这样不比看书来的直接的多?”叔同想了想,柔声说道。

“不行的!”

“为什么,经济问题?”叔同问的很直白。

“倒不是经济问题,我有手有脚,到哪都不至于被经济问题困住吧!”

“那又是为什么了?”

“阿爸年纪大需要我留下来照顾的,而且还有别的原因!就这样子!”

“别的什么原因?”

“再问就是隐私了!”雪儿低着头,嘟哝着,却不想告诉叔同自己不出到外面世界的真相。

“不好意识,我多问了!”叔同歉意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如果自由被禁锢了,就要放飞思想,人活着总的要带双翅膀的,就像书有时是我的翅膀一样。就这样子!”

叔同看着眼前俊俏的人儿,内心着实喜欢。他忽然想,人的灵魂若有轻重之分,那雪儿姑娘的灵魂该是厚实、深沉的。她有思想,不入俗,不像大多数都市中的女孩那般轻浮。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出现了和她年纪与身份极不相称的意识,到底是好,还是不幸了?不过,至少此刻,雪儿姑娘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淡然的吧!

“好了!红薯烤好哩!”雪儿兴奋地说道,一扫之前的情绪。

叔同把身子凑上前去看了看,“这么快就好了?”。

“嗯,放着晾一会儿,吃的时候注意去皮。”

“哦!感谢你烤的红薯!”

“我走了,晚了回去会吵醒室友睡觉的。就这样子!”

“吃完红薯再走也不迟吧!”

“不了。”雪儿说着便起身往门口跑去。

叔同看着雪儿离去,想留她再坐会儿,却不知怎地,就是开不了口。雪儿俊俏的身影,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散发出来,使人不敢违逆,却是打心眼里心悦诚服。难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娇小的人儿,精神上已经成为了她石榴裙下爱的奴隶?叔同想。

“和你聊天,感觉很开心。哦不,要比开心多点。是,幸福?对,是幸福!和你聊天很幸福!就这样子,再见!”雪儿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来,看着叔同,嘟哝了这句她自己都感到很诧异的话。说完便飞快地转身,跳进雪里,往自己的宿舍跑去,像是因为说错话想急切消失一般。

“再——见!”叔同来不及把话说完,雪儿就早已不见了踪影。

叔同想,这小姑娘!一会挺深沉,一会又冒冒失失,俏皮可爱却像个迷!

叔同对她是越发感兴趣了。他想要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去剥开迷雾,见到雪儿的真心。可是洋葱是没有心的,雪儿会不会也是一样,没有真心,只有剥不完的迷雾?或者有,却是颗无处安放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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