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初入玄云(1 / 1)
云且行见到冷含幽的第一眼,莫名觉得此女与他有缘,想到自己已是金丹,座下却还没有一个弟子,谁知竟然这样巧,一天之内遇见了两个天赋绝佳之人,而且都是女子。
只是其中一人是他的师叔,不适合收为弟子,所以便对冷含幽抱了几分期待,只是她后来的表现却显得心胸狭隘,戾气颇重,便暂时消了这个念头,想着冷言也并不是要苛待这个孩子的样子,再打磨几年也是好的。于是他也没有多留,带着风岚幽继续向玄云宗的方向前行。
令他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路上所遇到的熟人见了风岚幽后第一反应不是他得女就是收徒,硬生生将自己这位“小师叔”的辈分压低了两倍。
解释三番后,他也不耐多言,索性一律用冷气“冻”了回去,云且行深知那位明烨师叔的性子,自从威胁家人性命的化神魔修陨落后,他天天叫嚷着要寻回妹妹,将她的身份昭告天下,云且行见到冷含幽的第一眼,莫名觉得此女与他有缘,想到自己已是金丹,座下却还没有一个弟子,早就有意收一个,只是一直未曾遇到能令他动心去培养的美质良材。谁知竟然这样巧,一天之内接连遇见了两个天赋绝佳之人,而且都是女子。
只是其中一人是他的师叔,纵使他再怎么动心,这位后台奇大无比的师叔也没可能拜入他的门下,所以他不可避免地对冷含幽抱了几分期待。
只是冷含幽的表现却显得戾气颇重,心性极为偏激,心胸狭隘,锱铢必较。他不得不暂时消了这个念头,想着冷言也不像是要苛待这个孩子的样子,再打磨她几年也是好的。于是他也没有多留,带着风岚幽继续向玄云宗的方向前行。
令他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路上所遇到的熟人见了风岚幽后第一反应不是他得女就是收徒,硬生生将自己这位“小师叔”的辈分压低了两倍。
解释三番后,他也不耐多言,索性一律用冷气“冻”了回去。
虽然交流不深,但云且行深知他那位明烨师叔的性子,自从威胁家人性命的那位化神期魔修陨落后,他就天天叫嚷着要寻回妹妹,将她的身份昭告天下,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到时候,他收徒或得女的说法便能不攻自破了。
然而想象之所以丰满,就是因为现实太骨感。
云且行并不能料到后事,又没有了解释的念头,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路被误会着。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风岚幽更是极少主动与陌生人开口,也没有像平常孩童一样流露出或不安或兴奋的神色,一直安静乖巧,倒是让云且行对她感观极好,觉得这样沉稳淡定的孩子,心中有几分自傲也是正常的。
几天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玄云宗的山门前。
即使这两天在原主的记忆中复习了很多次,现在的风岚幽看来却仍有恍如隔世之感。
碧海松涛,绵延万里。
便是万里,也是极其谦虚的说法了,大大小小近百座山峰,各个怪石嶙峋,直入云端。这般美景,直看得人心情愉悦。
如何不愉悦呢?
风岚幽向来是个随性至极的人,喜怒嗔怨从不隐忍,若非如此,她现在恐怕还在洪荒好好呆着,又怎么会来到此间?
她要证道,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万法随心,不拘于形。她易被外物影响情绪,却不易被情绪影响心绪,在此之前,她从没考虑过这样是否有碍修道,今后也不会考虑。
她不想像洪荒之人一样,为了得道,而把自己给丢了。
玄云宗共有五位元婴修士,所以主峰也有五座,宗门正峰位于五峰之首。
玄云大殿位于正峰峰顶,从山脚修了一条几丈宽的道蜿蜿蜒蜒,一眼望不到尽头。
集东大陆最年轻的金丹修士、玄云宗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玄云宗现任掌门明辉道君最宠爱的弟子等多种荣誉称号于一身的云且行自然有些许特权,至少平时出入宗门无需去山门前的执事堂登记,而今也是。
只是元婴之下不得在正峰御器以示对掌门的尊敬这一条他却也不得不遵守。顾虑到师叔风岚幽的稚龄,云且行便直接抱起她御风而上。
他话虽少,却并非人事不通,便就一路上所看所遇为风岚幽介绍起玄云宗的种种,风岚幽偶有不明白也会主动提问。
云且行修行向来心无旁鹜,心性纯正,风岚幽更是情窦未开,在男女之事上有如稚子无邪。两人并未觉得此举有半分不妥。然而众所周知云且行向来行在云端,目下无尘。平常女子连他的袖袍都碰不着,更别提被他抱着走了,可偏偏有两个女子是例外。其中一人出现于约莫七八年前的风月传闻,见证者不多,另一人便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风岚幽。
原著中的风岚幽显然是没有这个待遇的,现在么,一来年龄小了几岁——十二三岁已经算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了,七八岁顶多是个豆丁,没什么可避讳的;二来云且行现在根本没对冷含幽上心,自然没有生出什么为心上人避嫌的想法,这一番动作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可怜宗内对他日夜肖想的女弟子哪曾见过他说那么多字,纷纷咬碎一口银牙顺带猜测其风岚幽的身份。
也亏得云且行定力非凡不轻易为外物所动,才能一路上顶着各色猜测的眼神依旧淡然如风面不改色目不斜视。
先前因为化神魔修还活着的缘故,风行空夫妇又伤得过重,闭关休养前也没将话交代清楚,找寻风岚幽的事情便没有声张出去,是以谁都没有往这茬上想。宗内后辈弟子遇上后都以为自己要多个师妹或者师侄,谁会料到请来的竟然是个祖宗?
就连掌门明辉道君看到两人进门后的第一反应也是“徒弟你终于舍得给老子找个徒孙了”,直到被自家徒弟瞪了两眼,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可是……风师妹……?”
尽管知道自家两位师叔出门游历的几百年内给自己添了个师妹,可是这也……太年幼了吧……
明辉道君只觉得牙齿隐隐作痛,心想也不知这几年她过得如何,既怕她被太过娇宠,又怕她受人欺侮。
风岚幽一眼便看透了他的想法,心中却不以为意,只是从容道:“见过掌门师兄。”
只这一句话,就能让阅人无数的明辉道君看出很多了。
宠辱不惊,落落大方,心性稳重。
明辉道君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不用担心师妹被委屈或者被娇惯了。他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一眼扫去,只见自家徒儿身边的女孩明眸皓齿,玉雪可爱,神色沉静淡然,颇有云淡风轻之感,和自家俊美如天人又淡然不食烟火的徒儿一起往哪儿那么一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父女相。
明辉道君牙更疼了。
浮空师叔应该也许可能不会为这点小事闹起来的……吧……
将脑中不合时宜的猜测甩了出去,又用神识一探——风系单灵根,练气七层,根基稳定,修为扎实,由此看来不仅天资卓越,而且悟性不凡,心性稳定,不禁点头。
“风师妹,明烨师弟去西大陆寻找机缘冲击化神已有十年,恐怕不知道你的消息,浮空浮烟两位师叔重伤未愈,恐怕还得委屈你一段时日,这段时间暂且先由且行照料你,其余的待师叔师弟回来再作安排,你看可好?”
“一切听凭掌门师兄安排。”
一切敲定下来之后,云且行抱着风岚幽离开了正峰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悬剑峰。
立足于地,悬剑于天,道自始处始,剑自终处终。
这便是悬剑峰第一位主人留下的话,“悬剑”之名也由来于此。
峰下有一块巨型石碑,上面正书着“悬剑”二字。这二字以剑为笔,气势凌然,一往无前,氤氲着浩然正气。
风岚幽凝神看了起来。
洪荒之时,还未有人类,自然也没有文字,字符这种沟通天地的标记,所创者,若非集万万人智慧之大成,也一定是身有大造化的人。
很显然,她没有这种造化。过去太一教她布阵时,她曾说想布一个人字形的阵法,当时太一似笑非笑地问她何为“人”字形,她大抵是被安逸的日子所迷惑,一想到世上还有太一不知道的东西,顿时虚荣心暴涨,抄起剑就想好好笔画一番。
只可惜未满一划,便被天道之下的杀机给堵了回去。
反观太一,身为天命的东皇,妖族战斗力之首,天命之贵,光明正大地创造了妖族的文字。她有幸观得太一兴起挥剑,于苍穹下书下属于妖族的“剑”字,那当真是气势万钧,狷狂桀骜,有着俾睨天下的气概。
鸿钧则不同。他身为天道的代言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字符。风岚幽看过太一的剑书之后,也小心翼翼地问过鸿钧。
鸿钧并不觉得她的要求是一种冒犯,对她总有一种对待晚辈的宽和,这和他对待任何一个弟子都不同。
他当即剑为书时,在巅峰之上,天幕之下,中正平和地写下属于他的文字。风岚幽其实并未看清楚他写了什么,只不过在鸿钧挥剑的过程中,不经意抽离了意识,徜徉在造化自然之中,流连忘返。
两人都是不常用剑的人,与真正的剑修不同,他们是以道入剑,道为剑势,剑修则以剑入道,剑为道基。
两者本是殊途同归,然而演变到今天,却彻彻底底地走向了分歧。
风岚幽叹了一声,不再去看石碑上的字,转而回忆起东皇大人苍穹下的惊天一剑,还有那怎么看怎么诡秘的妖文,总觉得有些违和。
她的悟性在洪荒不敢称数一数二,也绝对属于上流。那时鸿钧在她面前烹了一盏茶,她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看了一半就顿悟入定,一定便是百十年。
按理说,以她当时的修为,太一的剑势足以让她有所领悟,为何只是一看而过,在心间毫无痕迹?
而鸿钧那一剑,那个字……
她闭眼想了半天,才发现那时的自己果然顿悟了。
那么,悟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