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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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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现在的丰臣公司有俩怪胎,哑巴和娘炮。

哑巴就是指安生,满打满算,她来公司已经有八个月了。丰臣公司虽不是什么五百强大企业,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平时除了招聘季极少有新员工加入。但安生不同,八个月前的某一天她被丰臣老总带进了财务部的办公室,从此在这安家落户。

作为空降兵,大家自然对安生平颇多好奇,但后来发现了这家伙是最好接触但也是最冷的一个,说她好接触,是她对任何人都笑眯眯的,简直就是有求必应,有时候明摆着是要她吃亏的事她也满口答应下来,比如曾帮人连续顶了三天夜班最后反而被人记了缺勤。说她冷,是因为她“从不合群”,平时公司里有Party或聚餐之类的从不参加。年轻同事吵吵嚷嚷的,多少会说些你家、我家的什么事,她也不说。安生你家是干什么的啊?问多了,她顶多笑,开小卖铺的吧。

而这样待久了,很多人就会在背后猜测安生家不会是犯罪分子吧,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才能这样说不出口。即使这样的话传到安生耳里,她还照样是一笑置之,就和没听到似的。

而娘炮,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小邓了。

说实话,小邓的名字就十分娘炮,一个男的,叫什么不好,偏偏叫邓雨柔。再加上声音细细的,娘炮的外号简直就是“名副其实”。

但小邓绝不“人如其名”,在做事上还是很有爷们风范的。当时也正是因为这个,两个人有了第一次邦交。那时安生是个软柿子,连刚来公司一个星期的男人都敢指使她订盒饭、拖地,干一切杂活,眼看着后来换十斤的矿泉水桶都让她做,一直静观事态发展的邓雨柔终于忍不住,上去就把空矿泉水桶往那人身上砸。

后来邓雨柔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怕什么,以后老娘罩你。”

反正本来也是公司里的俩异类。从此他俩便成为了“黄金搭档”。

“要早知道你出身豪门,我罩你干什么啊,”邓雨柔唉声叹气,“你也真是,这样深藏不露,你该罩着我才是。你还说你家是开小卖铺的……”

“良信那超市可不就是大号的小卖铺吗?”

“对,”邓雨柔的语气很酸,“你家这小卖铺都开到韩国去了,还……”

安生瞥他一眼:“你还想不想听了?”

“想想想。”他又立即哈巴狗似的凑上来,“对了,我能不能先问个问题,你妈就没和你说过你爸是谁?”

安生摇头。

何止没说,在她家里,这个话题简直就是个禁忌。

别人都有爸爸,唯独她没有。安生小时候也问过这事,爸爸到底去哪儿了。其他家长大概都会说爸爸出长差啦、去天堂啦等略有掩饰的话。但林青青没有,她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单刀直入地对她说:“找你爹干啥,你爹不知道在哪个女人家的床上正舒坦呢。”如果她再追问一句,林青青就会皱紧眉头,烦躁严厉地凶她:“我是缺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你非要找那个爹干什么?想找爹是不是?”她猛地推她一把,“那你去找好了。”

事实上,对父亲的最近一次认识还是在她三年级差不多生日的时候。家属院孩子很多,安生一向不惹什么事,但却“树敌无数”,再加上个子小不爱说话,是公认的窝囊和好欺负,谁都能捏两把。她忘记那次是因为什么事和别的小孩吵起来了,本来小孩吵闹便是常有的事,但那次吵到家长都出动了。当隔壁单元楼的沈希然替她出头的时候,被他妈硬拖了回去:“本来就是有妈生、没爹养的玩意儿,指不定身上还带着什么脏病呢。你替她出头干什么?”

这句话令她记忆至深。但因为之前被人说过太多次,她倒也没觉得什么。反倒是林青青一把将她拽到身后,指着那女人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安生现在还记得那女人一声嗤笑:“我再说一遍你能怎么着我?这孩子就是有妈生没爹要!你敢让她爹要她吗?”她声音放低了些,“我就不信王校长敢认你这孩子!”

林青青长得漂亮,但几乎不笑也不与人交往。因此院里都说她是冷美人。而院里更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她和这所高中的一把手王校长有一腿。因为后者给予她们许多“特殊照顾”。

接下来,安生见到这辈子她妈妈最奇妙的笑容,非常漂亮,但又有些诡异,仿佛还有些趾高气扬。“你以为她爸爸是王焕臣那老头子?他倒是想得美!你瞧瞧他那老样,能生出这个漂亮胚子吗?”林青青一把拽过她来,眯眼高挑唇角,“她爹可比他厉害一万倍。”

这是安生记忆里,林青青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提起她父亲,当然,也是第一次说她“漂亮”。因为整个人白且瘦,林青青时常会端详着她,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倒了大霉,这才生出她这么个“干尸”出来。后来回家,林青青照着她就是一脚,她喜欢穿高跟鞋,这次的鞋跟又细又长,踹得她直接撞到了对面墙上,那瞬间骨头仿佛是被硬生生撞裂了,半天都没起来。最后还是林青青又一把提起她:“你傻啊,他们那么说你,你还不还手?打啊!甭管挠还是抓,再不济咬也行,只要是不弄死人,反正怎么狠给我怎么来!”她紧紧拽着她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嵌到她的肉里,“我告诉你,你爸厉害着呢,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爸爸都厉害。所以你给我硬气些,少给他丢人现眼。”

而那天她也不知道怎么有了胆量,梗着脖子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爸?”

“你急个屁。”林青青叼起支烟,背过身去拿打火机点火,然后心满意足地吞云吐雾,“等你有了男人的时候。”

“这么说,你见你爹的日子倒是提前了?”邓雨柔又插嘴,“这不还没结婚就碰到了?”

安生提起包就要走。

“行行行,安姐,安阿姨,安祖宗……我错了行不行?我保证不插话了,你慢慢说。”

邓雨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快坐下说。”

“我……”

“不,我还是想插一句。”看安生又皱眉,邓雨柔央求似的,傻兮兮地笑,“就一句嘛。”

“说。”

“这个小时候与你玩得很好的沈希然,是故事中的第一男主角?”

安生眼睛微眨:“算男二吧。”

“那男一是谁?”

“厉雅江。你把这三个字给记住了,”她笑,眼睛突然看向远方,外面雨下得依然很大,砸在铁板上啪啦啪啦响,像是要把那块铁皮穿破一样,“接下来,他的出镜率会很高。”

“那……”

“故事很长,给你五次提问的机会。再多一次,”安生笑眯眯的,“我起来就走。”

邓雨柔立即捂住嘴巴。

事实上,安生第一次知道“厉雅江”,是从安景良的嘴里。

在和她不太多的谈话里,安景良嘴里最常溜出两个名字,一个是安诺,一个是厉雅江。当时她住了快半年的医院,主治大夫终于恩准她下周就能出院了。安景良在接她回家之前再三嘱咐她要搞好关系,她起初还以为家里会有个后妈不太好相处,后来才知道家里根本没后妈,而是有个姐姐。

姐姐安诺比她大一岁,安生想,能难相处到哪里去?但后来才知道,真是大大低估了这个问题。

出院的日子到了,原本打算接她出院的安景良却没来。

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坐在床上等。看着她要出院了,一直提着心照顾她的护士终于大起胆子来,要知道她们真是提着心,安景良为了确保她得到最好的照顾,还史无前例地在病房安了两个摄像头,全面监控护士们的服务情况。有一次她无意中提到了某个护士姐姐晚了半个小时给她吃药,当天下午这个护士就不见了。

而安景良非常轻描淡写,高薪雇用,不尽心的人就没必要留着。

护士们在那儿有一嘴没一嘴地聊天,当然还是在说着安家的八卦。她当时突然想喝水,见暖水瓶就在柜子边,便自己伸手去摸。这也就刚蹭到个边,身边的护士就大叫:“你想干什么?”

本来还没事的,这么一叫把她吓得胳膊一软,直直地往床边歪去,整个身子直接往暖瓶那一杵。耳边都是护士们惊讶的惨叫声,当时她想这可坏了,就算不被烫死也得毁容。可只觉得胳膊一阵痛,那感觉就像是被带尖角的石头狠狠地给顶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但不是她发出来的——她花了十多秒钟才发现这不是她发出的,因为那声音更沉更低。“你……哎,”他咬着牙,又是一声吸气,“你还不起来?”

她低下头,正对上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

这正是她第一次看到厉雅江。

但仅这一眼,瞳子里就像是被镶了颗钉子一样,再也没拔出来。

当时她心里一慌,想赶紧直起身,可只动了一下又被他给按住了:“别!你先别动!”厉雅江偏头看向护士,“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扶起来!”

他这么说,那些护士这才像是刚被解冻一样七手八脚地过来帮忙。厉雅江原本是半跪着,用胳膊支撑着她整个倾斜的身体。“你们慢点……”眼见着她整个人被护士架住,他才一点点地抽力,慢慢起身,先是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随即又盯向他们,“看一下她有没有引起别的伤。”

“我没……”

“把暖瓶放在床边这么近,你们却都在聊天。真行啊,”厉雅江勾了下唇,目光也轻飘飘地掠过来,眼里竟有一种与年龄毫不相称的冷,“我们这钱是这么好赚的?”

他这样一说,护士们一个个脸色都暗下来,分辩道:“我们是刚把暖瓶放在那儿,我们其实……”

“仔细检查一下。就刚才那个情况,”打断护士的话,他眉头更紧,却始终没有再看她,“这也幸好是我过来。”

其实安生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摔着,可是那厉雅江又招呼护士给她做各项检查。整个检查过程中,他就在旁边静静地站着,一手插在米黄色裤子口袋里,微皱着眉头围观整个过程,偶尔拿起手机看几下。她当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等检查完,只见他接起一个电话,也就说了两句就把手机给了她:“你的。”

电话来自安景良。

“安生,本来打算去接你。但我今天要开会。这样,我让你姐姐过去。”安景良声音拉长,仿佛是在看时间,“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姐姐?”

这话刚落,厉雅江微微弯身:“说,我姐上厕所了。”

“啊?我姐上厕所了?”她一呆,完全是机械性地回了这一句。话筒里传来安景良满意的声音:“哦,她到了就行。你把电话再给厉雅江。”

“厉雅江?”她有些蒙,“谁……”

“给我。”

电话被拿过去了。

也不知道电话里又说了什么,只听到他“嗯嗯”了几句。此时夕阳西下,傍晚有些昏暗的阳光从他身上洒下来,使他一半身子溺于光线,另一半却沉于暗影,整个人朦胧影绰,居然有了一种模糊神秘的效果。接完电话,厉雅江回过头,安生仰头看他:“你就是厉雅江?”

还记得他“啊”了一下,像是惊讶似的,好看的眉毛挑起个钩,扬唇浅笑:“你认识我?”

即使这样长时间过去了,安生还能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对着她笑的样子。

与其说是笑,其实更像是打趣。后来他们相处久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厉雅江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多年以后,每每提及厉雅江的表情,首先呈现在她脑子里的还是这个清浅的唇弧。他背对着阳光,整个人的轮廓都像是模糊的,可眼睛却偏如黑曜石般夺目生辉,是真正的光芒万丈。

这边挂了电话,那边也办完出院手续了。

出了医院,她还惦记着那个刚上厕所的“姐姐”,谁知厉雅江一声轻笑:“你还以为她真去厕所了啊?”

“那她在哪里?”

“谁知道呢。”他完全不以为意,“不知道去哪里疯了。”

“那……”

“待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哎,林安……林安生是不是?”他似乎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只是往后面看,“你看后面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认识认识!沈希然!”

厉雅江皱眉:“沈希然?”

“嗯嗯,”她把头点得像磕头虫似的,“我同学!”

“杨伯,”厉雅江竟开始吩咐司机,“开车。”

什么?开车?

车子是奔驰,车速相当快,沈希然已经追着车子跑起来了,眼看着越来越远,她着急起来:“停车!”

厉雅江坐在前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连头都不回。

“那真是我同学,沈希然!”

还是没反应。

“我说停车你听到没有?开得太远了!停车!

“我就和他说两句话!

“求你了,我就和他说两句话!两句话就走!”

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着急,厉雅江像是聋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杨伯,求你停下车!”安生倾身,干脆去抓司机的肩膀,司机被她抓得一个摇晃:“小厉先生?”

厉雅江连头也没抬:“别管她,开。”

“那至少说声再见行不行?”

“唰”地一下,她身边的窗户突然被降下来,安生被吓了一跳,而厉雅江简直就是个木头人,脖子就那么僵硬地梗着,声音都不带曲线:“好了,喊吧。”

“你……”安生一时气急,“厉雅……”

那个“江”字还没出口,厉雅江就看过来了。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目光看似漫不经心,但唇角紧抿,更仿若冷厉警告。她突然间就没了底气,咽了口唾沫,稍稍低下头。

“杨伯,”厉雅江重又回头,淡声道,“麻烦车再开快一点。”

这话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安生突然摸索到了开车门的机关,她只是轻轻一拽,紧挨的车门便立即被弹开。车猛地提速,原本就开得极快,刹那间便灌进来一阵强风,吹得她整个人都跟着摇晃了几下。而厉雅江回头,那张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开什么玩笑?”

反正已经这样了。安生拉着车门,迎着风瞪他:“你不让我见他我就从这跳下去。”

“林安生你……”

风太大,她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眼底又酸又痛一片蒙胧,现在看不清他反倒是给她添了不少底气,她紧紧抓着车门,完全是不屈不挠:“我没和你开玩笑。”

恍惚中她只觉得厉雅江伸了下手,那瞬间她还以为他要打她,只能逼着自己僵着脖子硬挺着。谁知“哧”的一声尖利,车子就这么停了下来。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搞得往前倏地一拱,像是七八颗大蒜在鼻子里被一通乱砸,连眼泪都要下来了。可耳边却是“砰”的一声闷响,车门被狠狠地关掉。

他关门的声音很大,安生只觉得连整个车都仿佛跟着晃了一晃。“小厉先生……”杨伯说,“你……”

“杨伯,你先把车熄火。”

安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地从她身上划过,可他声音清冷,仿佛在刻意忍耐。想起自己刚才的做法,安生忽然有些后悔,她想了半天,深吸口气道:“要不我就不去找沈希……”

“安叔叔没和你说他家的事?”他说,“他没和你说,以前的很多人,你都不能再来往,以前的所有关系,你都得给断了?他就没和你说,进了安家,你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几个问题之下,安生愣住了。

她想起来之前的一件事。

其实在住院的时候,沈希然就来看过她。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他居然从窗户底下爬了进来,满身的冬青叶子。而安景良看到他时吃了一惊,虽然表面还是和和善善的,但是沈希然走了之后,安景良直接把门口那几个保镖给辞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她住院还有保镖看着。而安景良措辞严厉:“我说过,这里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安生突然问:“我这是到了怎样的家里?”

厉雅江嗤笑:“看来安叔叔还真没把明白话告诉你。

“这么说吧,你家大门口密密麻麻安了二十三个摄像头全方位监控,其中几处还是红外线的,别说人了,就连个狗要跑进来,你家的监控警报都会响,你知不知道?”

她摇摇头,对这个真没概念。

厉雅江叹气,以一种无可救药的表情解释道:“这么说吧,安叔叔如果带谁回了家,第二天,报纸上就会刊登出来了,这个明不明白?”

那时候上报纸还是个大事,安生还是有些蒙:“他为什么会上报纸?”

“报纸……”厉雅江彻底无奈,“杨伯,咱们这里有报纸吗?哎……别说,还真有张。”

刚说完,他就从脚底下掏出来一张,像是垫东西的,上面还沾着不少浮土。厉雅江嫌弃地把报纸扔过来:“你自己看看。”

报纸经济版头条上有一行大字:良信总裁安景良半夜约见苏海电器董事,疑进军家用电器行业。

还有配图,显然是晚上偷拍的,看起来非常模糊,只能隐约看出来两个人影。

“这下知道了吧?”厉雅江看她一眼,“除非你不进这个家。”

“你们家也都这样?”

“不,我家是走内向路线的。安叔叔很外向,”厉雅江唇角微勾,形成一抹很漂亮的弧度,“他喜欢把自己塑造成公众人物里的精英与典范。每周报纸就至少要出现一次他的新闻,否则安叔叔就会认为他的社会影响力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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