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番外 宇智波鼬（1 / 1）

宇智波鼬，宇智波族长家的长子，背负着父母的期望和家族的责任。

很小的时候，鼬就上过战场了，因为父亲说他需要历练。

他依稀记得那时母亲很责怪父亲，但是父亲是对的，他需要历练这一点毋容置疑，再有天赋，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残酷，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忍者。

于是他上了战场，他是族长的长子，有大把的族人替他去送死，他在战场上虽然也经历了生死，但到底还是被小心地保护着。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见到了太多残酷，人间地狱不过如此。这是父亲大人想让他看的。

他厌恶战争，也许是因为他在战场上要比别人轻松，不用时刻担忧生死，所以他有更多是时间来思考，他从小就很聪明，想的很多。

为什么痛苦？

因为有战争。

为什么有战争？

因为人会有纷争。

为什么会有纷争？

因为这就是人性。

他虽然年幼也明白，很多战争不可避免。

他作为战争工具中的佼佼者，一个天才忍者，他无比厌恶战争。

这次从战场上回去之后他变得老成，变得沉默。

母亲很担忧他，但是父亲很满意。

从战场上回来不久，家里来了个女孩子，名字叫昔年。

她的父母由于战争死去了。

他对这个女孩抱有小小的好奇，因为她也经历了战争，看起来不像一般同龄人那么天真。

她两岁了，说话还是不太顺畅，鼬感到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她只是说得不太流利而已，她不傻。

当时闲在家里的他每天跑去教她说话，一个一个单词的教，虽然单词她都懂，但他乐此不疲。

最开始教的是——尼桑。

哥哥。

但是她很少乖乖他哥哥，她有哥哥的。

不是我妹妹……当时鼬还很失落的。养在我家，我教我照顾，为什么不是我妹妹？就该是我妹妹才对。

昔年不待见他，他的热情丝毫不减，照样每天跑去教她。

于是宇智波美琴那段时间的乐趣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睁着清澈的黑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小女孩，教她说话，他倒是很有耐心。

也许是总是面无表情不讨小孩子喜欢，小昔年总不理他，每次都扭过头去找美琴妈妈。

时间久了美琴妈妈发现，小昔年似乎也不喜欢笑，都是鼬的错——大的面瘫带出了小面瘫。

鼬一度很失落，不过很快他就有了弟弟——佐助。

佐助很乖，小小软软的一团，看到他就笑，流着口水哼哼唧唧地要他抱。

再大一点之后佐助会说话了，第一个喊的就是尼桑。

他的心变得无比柔软，昔年也渐渐地被他抛在脑后了。

后来他发现佐助也很喜欢昔年，看到昔年也笑得跟朵花一样。

昔年也挺喜欢佐助，总是带着一丝丝柔和的笑，那么小的姑娘，笑起来还是甜甜的。

所以说是只对他冷淡？

没关系，佐助喜欢我就好了。

之后父亲突然告诉他，让他和昔年订婚。

他吓了一跳，但也了然。

他那时候已经能看懂木叶村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的关系了。

明面上似乎还不错，但是宇智波不满木叶让他们远离权利，木叶忌惮宇智波的强大，并怀疑宇智波对村子的忠诚。

昔年的哥哥，宇智波止水，是比鼬还天才的天才。

但是止水似乎偏向木叶那一边，族里的人想要借她妹妹来控制他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他抱着自己说不清的情绪偷偷去找昔年。

昔年也知道了，本来就很小一团的她把自己努力地缩在角落里，看不清脸，但是肩膀一直在抖。

是在哭？他站在屋外看着，有一点说不清的难过。

后来订婚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这个人要陪他一辈子的，像父亲和母亲那样，一辈子啊，很长很长的。

他那个时候决定，无论怎么样，都要对昔年很好很好，昔年对于他来说，就是和佐助一样重要的人了。

昔年讨厌他。这一点他清楚地意识到了。

没有理由么？稍微有点难过，或者说委屈。

但是……只要我变得更好的话，她会喜欢我的。

我们还要陪伴对方一辈子，慢慢来。

昔年也逐渐对他温柔起来了，柔柔地细声问他，任务累不累？受伤了没有？

每次他受了伤她就会皱起秀气的眉头来，对他也会格外温和。

昔年帮他准备好各种药，其实大多他都用不到，他很少受伤。但是看着她为自己担心，就莫名觉得受点伤也很好。

一点点的，昔年慢慢不那么抗拒他，他得以走近她。

一次他受伤后回来故意把昔年拉进怀里，怀里的女孩耳根绯红，也没有推开他。他当时就觉得有微风吹过，拨开层层叠叠的绿叶露出下面细小的花朵来。

夏日祭那天，看完烟火之后她很小声说了句什么话，他问她说的什么，她却不说话了，走了几步忽然甩开他的手跑开了。

像一片羽毛一样，轻盈得没有重量，点在台阶上，飘忽的下去了，他的目光就追着那片羽毛飘然落地。

那句话他听到了，下次烟火祭让佐助和止水去玩吧。

女孩子一点点含蓄的小欢喜，让他第一次无比清晰的明白，宇智波昔年喜欢宇智波鼬。

少年老成的鼬，无比雀跃。

村子和宇智波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宇智波族内决定要发动政变了，他被逼着做出选择，木叶，还是家族？

如果发动政变，那必然会带来战争。

木叶是个难得的和平的地方，他不希望打仗。

家族里的人目光太狭隘了，鼬选择了木叶。

他在木叶和家族之间周旋，一面为家族当卧底，一面帮助木叶。

那段时间他很迷茫，她看出来了，并且比他还不安。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支持他。

他有点累，希望有人支持他鼓励他，但是她不敢告诉她。

昔年喜欢宇智波，木叶在昔年心中比不过宇智波。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到最后，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冲突还是不可避免，还有个“宇智波斑”对宇智波家虎视眈眈。

宇智波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与其打仗，不如他自己亲手解决宇智波。

能让木叶上层的人留给佐助一条生路，也能顺势加入宇智波斑的阻止做间谍，继续守护木叶。

选择已经做出了，那么就让他珍稀最后的美好。但是，没想到，美好破碎的那么快。烟火祭之后团藏就动手了。

但是很对不起爸爸妈妈，还有昔年。

他们都是要牺牲的，为了佐助，为了木叶。

出乎意料的，木叶没有逼他杀了昔年，因为止水的牺牲。

这么看来，止水真是个好哥哥，死后也能为昔年留下一条命。

他其实很难受，心里像是有刀在绞。

但是他明白，他做出了选择，那么就不必后悔。

他选择了背负黑暗，就该明白了，光明从此与他无关，他只能背负着黑暗前行，一旦回头就是前功尽弃。

他想留给佐助和昔年的都是光明，在他之后，他们什么都不用承担。

他道路的尽头是无底的黑暗深渊，只有他自己一人。

他欺骗昔年，欺骗佐助，他想，死在他们手上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昔年死了。

死在宇智波斑手上。

而他，什么都没有为她做。

死去的再也回不来了，一切都是徒劳，为了佐助，为了木叶，他需要忍，在他死去之前，他就是要背负着这些，这是他的宿命。

所谓忍者，就是要忍受这些苦痛的。

后来竟然也不觉得痛了，大概痛到极致就是没有感觉了吧。

恍惚间觉得，他和昔年还是在一起的，她看着他，和以前一样温和。

然后等着他，两人一起到没有黑暗的地方去。

心早已病死了，梦中魂魄还在枯野上徘徊。

再等等吧，昔年，碧落黄泉我都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