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 错失（1 / 1）
（1）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以后，她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可所有事情也许都不一样了。她的意见，曾某人总是驳回，可当别人提出类似的想法的时候，她则是积极地支持别人去实践。她所说的话，总是没有人接茬，而她所写的文章，曾某人总是会说，我不喜欢你写的东西。可她便也没有指出，是哪里不对劲。一切都不一样了，些许公平的意见，也传不到薇姐的耳朵里，所以，她成了那个被人孤立的“小可怜”。她看着那个角落的位置，窗帘被风吹起来，她忽然思念起那些在茶水间喝咖啡的日子，现在就连一杯咖啡的苦涩都不能够解救她紧绷的神经。
她这才明白，张远凯那句话的的另外一番意味，“和名人谈恋爱，你该做好心理准备。”那些没有出口的情绪，就像是心底的一块缺口，越来越大，却也找不到愈合的办法。也许，她离开这里是最好的方法。可当这个方法出现在脑海当中的时候，她便以为，那是离开荔城的另外一个选择。她惊讶于这个想法，因为这座城市有人让她牵挂，可那个人，真的爱她吗？或曾只不过是他途经的某一个车站，他累了，暂时休息的车站而已。
“接下来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事。”人事玫瑰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大家从计算机前抬起头，李晴看了看来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怎么是她？
“大家好，我叫李理，请大家多多指教。”她的目光和李晴的目光相遇，那里有凌厉的意味，不过转瞬即逝，快得像是李晴的错觉而已。她径直地往她的办公桌前走，伸出手，“你好，我是李理，很高兴认识你。”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从那天以后，也许她更清楚地明白，她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牵扯，于是乎……她并未握住她的手，转而找出自己的名片递到她的手上，“这是我的名片。”
“哦？你叫李晴。好巧，我们也许八百年前是本家。”
“呵呵，是吗？”她的头抬也未抬地说，全把她当做空气一般。
这妮子翅膀硬了，简直是不知好歹。早前的些许犹豫因为她此刻的举动烟消云散，她要她好好尝尝失去的滋味。李晴因为烦恼职场上的事情，而忽略了她此刻的表情。
李理拿着杯子进入茶水间，行为与他人无异，她拨了通电话，“成交，事成以后，我要一百万。”她的声音和眼神出卖了那一个“新同事”的形象。
不知道计算机那头的“金主”是谁？
（2）
时间转眼来到了离别的六月。
今天是李晴毕业典礼的日子。今天临出门的时候，她再三叮嘱凌维森一定不要忘了出席。他笑着回答，不会忘记的。
她今天心情大好，一扫往日的阴霾，出了门。
台上的毕业生代表在发言，可是他还是没有出现。她焦急地在礼堂门口左顾右盼，电话不接，她因此错过了她最期待的毕业礼，直到张苑把她拉走。若她再待在此处，还会错过毕业证书授予以及合影，她望着那个来时的方向，忽然断了念想。她始终难以相信，他所谓的承诺，原来只不过是一纸空话。他去哪里了？也许他在忙吧？可是，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不是吗？
合影完毕，她丢下大家，急匆匆地赶往公司。她没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她环顾了办公室一周，可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的电话在桌上嗡嗡嗡地响着。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她联系不到他的原因。
她忽地发现，办公室还有另外一扇门。
她好奇地走近，心中在挣扎要不要打开。也许她早已意识到，那是一扇打开他过去的一扇门。
可人怎么能止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打开了那一扇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大床上，屋子里看来有人经常打扫，干净整洁。她忽然松了一口气，原来只不过是一间休息室。
正当她准备离去时，窗外吹起一阵风，把百叶窗帘吹得啪啪响，就要离去的脚步转而回来，想去关上那一扇窗。
摆在窗台下的一张相片，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张合照。那是一张完整的合照。
合照的左边是那一张缺了一半的照片，从手臂延伸的地方，清晰地有一张大笑的脸。是一张她非常熟悉的脸，那一张，她今早出门前还给他早安吻的脸。照片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字，“维森、雨瞳于溪门留念”，时间则显示在五年前。
她关上了休息室的门，正巧碰见了来办公室里放文件的维特。
“李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喔，我找维森。”
“哦，凌总刚到公司就赶去机场了。”
“去机场？”
“据说是给林小姐接机。”这条消息在他看来只不过和汇报工作一般正常，可在她听来，却是不一样的意味。
“林小姐？哪个林小姐？”
“林雨曈，林小姐。”
她手里紧紧拽着毕业证书，脸色像纸片一样白。
“李小姐你没事吧？”维特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对劲。
“没，谢谢你，我走了。”维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说些什么话补救，她却已经大步离去。
她想，也许到离开的时候了。
纵使忍了那么长的时间，也许只是忍受而已。
就连往日里的那些忍受，因为这件事忽然变得不再有意义。也许，她本就是可有可无。就像是多年前一样，她们不曾询问过她的意思，便把她给送走。
她回到办公桌前，把计算机里的辞职信发送了出去。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却也发现，这几个月，像是过眼烟云一般，她来过，却不留痕迹。她清空了计算机里的文件，手头正好没有工作需要交接，她可以欣然离开了 。
她看着桌面上那盆已经长了些芽苞的植物，忽然想起了张远凯。不知道此刻的他，身在何方？她拿起那盆植物，关掉计算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3）
被珍妮“强迫”来机场的凌维森不断地低头看着表。
一旁的珍妮可是看不下去了，“你就这么不耐烦吗？”林雨曈会今天回来，是不是一个巧合？凌维森想。
“你电话呢？给我打个电话。”她的毕业典礼应该结束了。她现在也许正在为他的缺席而生气。
“我今天也没带电话。”她说话的样子并不像是说假话。
“好吧。”他无奈。却发现不远处有公用电话，他急着跑过去，拿起来才发现，这已经是一部年久失修的无用摆设罢了。
不远处的珍妮看到这一幕，心里忽然有一块地方有了触动。这么多年，根本不曾见过他曾如此在意一个人，就连当年的雨瞳，都做不到。可也许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他不应该走岔路。
关口处此刻出现了一个清丽身影，比当年出落得更加美丽。
“嗨，雨瞳，我们在这里。”珍妮高兴地对着她挥手。凌维森回到珍妮的身边，焦虑感不减反增，低着头看到一双脚丫。他抬头，和她目光正对上，“好久不见，维森。”
她一头短发，比当年更加美丽动人，穿着简单的牛仔短裤和T恤衫，依然挡不住她的美丽。“好久不见。”
“好啦好啦，维森你快帮人家拿行李啊，愣着干嘛？”珍妮在一旁发施号令，还真有叫得动他干活的人呢。
“雨瞳，这次回来多久？”当年她可是她认定的弟妹呢，谁知道她竟然一下子就要离开，去了美国。
“还不知道呢。如果知道你们今天来接机，我就不穿那么随便了。”
“哈哈，没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美丽。”珍妮和她寒暄起来。
“是吗？”林雨曈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可他却像是换了一个接收器，再也接收不到她的讯息。
他开着车，三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雨瞳，怎么当初一下子说也不说，一个人跑去美国。”
“呵呵，也没有了。一直梦想着能去纽约，当时刚好有个交换生的机会就去了。”
“你知道吗？妈妈一直认定你就是我们家的媳妇呢，谁知道你一下子去了美国，你不知道我们家维森有多难过。”
“珍妮。”他不愿意再提前几年前的事情，当下，他拥有晴晴就已经足够。
“是吗？找个时间我要去看看伯母，顺便跟她聊聊天才好。”
“这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在我们家里给你接风洗尘如何？”
“珍妮，人家飞了十多个小时，现在很累了，你还勉强人家。”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她些许疲惫的脸。
“好吧，看来我不说，也已经有人开始心疼了呀。”她打趣。
“……”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只是赶着回市区。
“雨瞳，你先回家还是去公寓？”
“嗯……先回家吧。”
“好。”他回答道。
“雨瞳，回来有什么打算吗？”珍妮问道。
“还没想好。”她有些心不在焉。
“喔。”
“珍妮，待会你要去哪？”
“我和雨瞳聊聊天吧，太久没见了。是吧，雨瞳？”
“喔，那好。”
“怎么，你不陪我们？”珍妮早已看出一切端倪。
“不了，我今天接机已经耽误了一些事情。”他和后视镜里的林雨曈眼光对上，给了一个抱歉的表情，“雨瞳，抱歉不能陪你了。”这句话更像是有另外一种意味，一种不需要说出口的拒绝已经深藏在话语之间。
林雨曈怔了一下，神色很快就恢复过来。“没关系，这不是有珍妮陪我嘛，还有其他朋友很久没见，也要出来见见面呢。说不定你们约我还要排队喔。”
“维森，你忙什么都不能陪一下我们？”
“重要的人。”
若是五年前，他自然是不会错过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也许她太过于自信了，自以为任性总是能够得到他的谅解，时过境迁，自以为笃定的事情，到最后也许变成了过眼烟云。现在谁住在他的心里？是她的替代品吗？她不愿意承认，这一次，她是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