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杀青（1 / 1）
第二十章
南晨雨不想和宋潇废话，宋潇脑洞奇大，便当作是南晨雨默认了自己被包养的事实，于是南晨雨自那天以后就不间断的被宋潇苦口婆心的念叨、教训。
“你知不知道前两年很红的一个小花旦，叫xxx，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从一个替身到一年三部电视剧两部电影的小花旦，后来大老板玩腻了，就把她给踹了，现在混得可惨了！”宋潇喝了口水，痛心疾首的叹气，“还有那个xx，本来是个直男，被个大导演看上了，就跟着大导演了，演主角演得红透半边天，人大导演是真心对他好，结果他自己非要作，忍不住还在外面找女人，得罪了大导演，现在在娱乐圈根本没人敢要他！”
南晨雨怀着一颗八卦的心听得入迷，这几天宋潇已经快把整个娱乐圈里被包养后不得好下场的艺人全都给扒了过来，简直比天涯精彩多了，李荨没事也坐在一旁听得可带劲儿了，还不时也八卦几个劲爆的料，南晨雨听完后只觉得自己不该踏进贵圈，因为贵圈实在太乱了！
“我说这么多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南晨雨摇摇头：“没。”
然后宋潇整个人都快炸了，恨铁不成钢的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指着南晨雨说道：“执迷不悟！”
这四个字说完以后，除了工作需要以外必须的接触，宋潇就再也没理他了，估计是被执迷不悟的小白脸南晨雨气得不轻。这位大爷难得的不来烦他，南晨雨倒是求之不得，高兴得不得了，宋潇却不大高兴，整天一见到南晨雨就生着闷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过这种状态才是圈子里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大家只当他是恢复正常了。
南晨雨这段时间拍摄结束后一定会抽空练习舞蹈，他可没有忘记答应了要参加文艺汇演的事情，每天拍戏拍得很累，回到家还得练舞，再加上好久没练，南晨雨磕磕碰碰的身上弄出好多淤青。于是第二天拍一场同床共枕的戏时，宋潇也不知道是发哪门子疯，拍吻戏时狠狠一嘴把南晨雨的嘴巴给咬破了，南晨雨一吃痛，抬脚就把他踢下了床，那一口咬得可一点也不留情，宋潇的牙齿再尖利一点估计非得活生生叼下一小块肉不可，伤口很深，血止不住的顺着脖子流了下去，张娜吓得赶紧拿着纸巾递给南晨雨，然后跑去拿医疗包。
南晨雨一边拿着纸捂住伤口，一边穿起一件睡袍，宋潇□□着上身从床底下爬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南晨雨：“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南晨雨站在床上，难得的居高临下俯视宋潇。
“你别不识好歹南晨雨！”宋潇接过助理拿来的外套，披在身上。
南晨雨笑笑：“什么叫不识好歹？你属狗的吗？你自己看看我的嘴被你咬成什么样了？我踹你一脚已经算便宜你的了！”
冷笑一声，宋潇一把扯掉南晨雨的睡袍：“你自己看看你这腿上！还有身上！这都是些什么？伤风败俗！你也不害臊！”
刚想解释，就被梁境打断了，他终于听不下去严厉地喝了一声：“行了！”
张娜这才敢上前去帮南晨雨处理伤口，宋潇则被梁境拖到一边骂了一通，现在这场戏是不可能再拍下去了，接下来的戏也拍不了了，南晨雨的嘴巴肯定会肿起来，什么时候消肿了，什么时候才能接着拍摄。梁境召开了紧急会议，调整了拍摄计划，把宋潇单人部分的戏提前了，还有一些配角的戏，零散的镜头也只好提前来拍。
被骂得很惨还不敢还嘴的宋潇一脸幽怨的坐在化妆室，就想揍南晨雨一顿。而南晨雨更想揍他，张娜带着他去了医院，医生一脸“我懂得”的样子帮他上药，南晨雨痛得直吸冷气，最后开了外擦内服用来消肿消炎的药，然后叮嘱了哪些该吃哪些不该吃，南晨雨不耐烦的打断了医生：“您觉得我这样还吃得下东西吗？”
“……”
“对了，医生，不用打狂犬疫苗吗？”
“啊？你这是被狗咬的啊？”
“没有没有！他开玩笑呢医生！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张娜见势拖着还处于炸毛状态的南晨雨就走，南晨雨也不想多说什么，此时动一下嘴巴都会疼到极点。
坐在车上好一阵子了，张娜看他脸色好一些了才把药塞进他包里，叹了口气说：“托某人的福，你这状态也拍不了戏，可以休息上好几天呢…”
“我只想…嘶…”南晨雨疼得面部扭曲，“早点拍完…再也不想…见到…”
拍拍南晨雨的手，示意自己懂得，张娜也不想说出他们还会在宣传期不可避免的合作的真相，以免南晨雨更加难受。
因为每天必须喝水进食，嘴巴一旦肿起来就会很难消肿，索性没有人来烦南晨雨，也不用他动嘴说话，他几乎一整天就吃一顿饭，用半个小时来回复评论、私信，再用五个小时的时间看会儿电影、剧本或是书，其余时间都是睡觉，医生开的药确实有用，第四天的时候南晨雨的嘴巴基本恢复了，伤口结痂，红褐色的一小块，用遮瑕膏和唇膏一遮，就和原来没有区别了。
南晨雨和梁境说好了要去参加文艺汇演，梁境也慷慨的答应了，于是南晨雨回剧组的第二天就早退了，梁境补拍了几个不太满意的镜头后带着所有人去看他表演，为了避免引起骚动，特地到南晨雨的节目时才悄悄溜进场。
南晨雨换了一身造型，牛仔裤，马丁靴，黑T恤，皮外套，头发全都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棒球帽反戴，显得青春活力，而一副黑色墨镜又把他整个人都衬得无比酷帅。
主持人报幕时台下便是炸开锅一样的沸腾起来，节目开始，舞台却突然灯光全暗，整个会场安静得可怕，南晨雨走上舞台的脚步声异常明显，然后极有节奏感的音乐响起时，一束白光打在南晨雨身上，他娴熟的随着音乐舞动自己的身姿，台下的尖叫声快要刺穿宋潇的耳膜。
那么多年的练习生不是白当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汗水也不是白流的，南晨雨的舞技纯熟，动作连贯流畅，力量十足却也不缺乏动态美感，用微博上转发上万的视频原博的话来说，就是帅破天际。
宋潇表面上是十足的不屑和不耐烦，内心里却是充满了歉意的，因为他好像知道自己错怪了南晨雨身上的淤青的痕迹的来源。梁境在一旁似乎看透了宋潇的心思，干笑一声：“这回知道他为什么会弄得一身的伤了吗？”
“哼…不知道！”宋潇死要面子，一副“我说是啥就是啥”的表情转身离开了会场，“我去车上等着你们。”
无奈的笑笑，作为一个极其了解宋潇的人，梁境知道宋潇是心有愧疚不敢面对南晨雨了，也知道这位大爷是绝不会放下面子道歉的，想到这又忍不住叹气摇头。
一支舞跳下来，南晨雨大汗淋漓，借了班长的宿舍洗澡换衣后才又赶去拍摄，Katy一边帮他做造型一边花痴道：“想不到我家小雨那么酷帅狂霸拽！要不是老娘我是个男的，我就要给你生猴子了！”
早就习惯了Katy奔放的性格，不同于之前一被调戏就尴尬害羞，现在的南晨雨反而被他逗得很开心，难得的自恋道：“想要给我生猴子的可不止你一个哦！”
Katy娇羞的一拍南晨雨的肩膀，扭着身子娇笑道：“讨厌啦！小雨也学坏了！”
刚进化妆室的宋潇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两下，转身就走，勉强决定去夸一下南晨雨的心也就此幻灭了。
南晨雨很记仇，被咬了那一嘴以后就不再和宋潇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就连拍戏时也因为看他各种不爽而效率降低，尽管如此，再两个星期后，南晨雨杀青了。
电影从盛夏一直拍到九月下旬的秋天，南晨雨内向阴郁甚至有些自闭的性格慢慢的更乐观开朗了一些，这与整个剧组都脱不了干系，每个人都努力工作充满了正能量，每个人都把他当做交心的朋友看待，和他开玩笑、鼓励他、安慰他，每一个细节都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着南晨雨。
而这期间剧组以及其他几个演员的宣传也让南晨雨小有名气，甚至有了自己的后援会，尽管后援会的微博只有两三千个粉丝，但路人对他颇有好感，他在微博上被称作是“秒拍小王子”，因为他从一开始的地铁视频到后来的文艺汇演，都是路人高糊的秒拍视频给他带来了很多人气。
南晨雨在拍杀青戏的头几天发了条微博：“快要杀青了，舍不得你们。[心]”配图是他平时无聊时拍的一些剧组的照片，有摄影师认真工作的，有几个演员戴着眼罩靠在椅子上就睡的，有几张和工作人员合影的，也有梁境和李荨说戏的场景，连当道具的小狗都有入境，唯独就是没有宋潇，宋潇为这个一直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后援会会长看到微博后主动私信了南晨雨，说是要来探班，南晨雨询问了梁境的意见后答应了，便把拍摄地址给了后援会，十来个小姑娘以及两三个Katy那种类型的男生准备了一些饮料零食就来找南晨雨了，会长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性格直爽，见到南晨雨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害羞忸怩，直接就向南晨雨索抱，南晨雨笑着把他们都抱了个遍，又拍照留念，然后就趁着大家还在布置拍摄场地就坐在草地上和他们聊天。
“我们后援会还小，没有多少资金，这次决定的也很仓促，就只好随便准备了一点饮料零食，一会儿分给大家，剧组不会嫌弃吧？”会长率先开口，坦荡的问了南晨雨。
南晨雨摇头：“当然不会啦！你们准备的已经够好了！”
一个男生打断了本想说话的会长：“我们都看到其他几个演员的后援会应援了！都准备的很丰富！特别是宋潇的！不愧是粉丝随偶像，宋潇那么壕，粉丝也是壕得不要不要的…哎…我们下次一定要好好准备！”
会长瞅了那男生一眼，以为南晨雨会不高兴，哪知道他却依然笑着，甚至还开起了玩笑：“瞧你那酸的呀！放心！以后我一定努力赚钱，然后把你们也带成土豪！”
大家聊得正开心，张娜过来了：“要开始拍摄了，你过去和沈老师、林老师对对戏吧！”
这两位老师演的是南晨雨的父母，都是演了几十年戏的老戏骨了，在圈里的地位可不一般，这场戏是整部戏的转折点，是所有人物、感情线的转折点，虽然不难演，却是重中之重的戏，不得不认真对待，南晨雨点点头：“这就过来。”
“你们在这儿玩会儿，”南晨雨起身拍拍裤子，一边迈出步子要走，一边吩咐道，“晚饭时间我还没结束的话你们就先回去了，见面机会还很多呢，安全最重要！”
大家乖乖的回答道：“好！你快去吧！”
南晨雨还是不放心，又回头唠叨了两句：“回去了会长发个私信给我报平安。还有就是，谢谢你们！”
见大家都一边点头，一边摇手说“谢什么谢”，南晨雨才赶紧过去了，沈月琼拍拍南晨雨的肩膀：“我们小雨的粉丝来探班了啊？”
“是的，沈老师，”南晨雨笑得乖巧，“我还有点受宠若惊了。”
林国元也走了过来，望着南晨雨的目光里有些对晚辈的宠爱和赞许，接着笑道：“你是值得他们喜欢的，懂事又谦逊。不像宋潇那混小子！又固执又霸道！好在他啊，心眼不坏…”
那么几个月以来，南晨雨奇怪的发现，不论是梁境还是其他几位老演员，长辈们对宋潇的态度十分奇怪，嘴上骂着他，但实际上却很护他，这给南晨雨一种爷爷奶奶对自己亲孙子的感觉。然而对于南晨雨而言，纵使宋潇再没有坏心眼，“珍爱生命，远离宋潇”依旧是人生的一大真理！
“哟！南晨雨还有后援会啊！”宋潇的声音恰好响起，语气里嘲讽力max，听得南晨雨一阵头疼，拉着两位老前辈就走开了。
在反复的对戏，走位后，两位老前辈指导了好一会儿，又商量了好久哪里要怎么演，梁境看了好几遍排练，直到满意了，才点点头对南晨雨说道：“有个好的开头，也要有个好的结尾，练了那么多遍争取一次就过！”
比起第一场戏的生疏紧张，这次南晨雨显然要自信娴熟得多，他点头答应了下来，也真的做到一次就过了。
开拍后，他戴着耳机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上了楼梯，站在家门口敲两下门，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无所谓的撇撇嘴，嘟囔了两句，自己翻出钥匙打开了家门，拍摄机位一转，只见他随手关上门，动作自然的脱下球鞋，脚一蹬随便就丢在了一旁，换上拖鞋后把滴着水的伞也随手扔在地上，连包都没放就进了厨房。
“妈？”南晨雨唤了一声，没人回答，厨房里却正在熬着鸡汤，汤涨得快要漫出来了，南晨雨上前关了火，拿勺子乘了一点就喝，然后烫得勺子一扔，伸着舌头一脸痛苦的大口呼气。
悻悻地出了厨房，南晨雨再次唤道：“妈？爸？我回来了！”
“奇怪…下那么大的雨，会去哪了呢？”南晨雨轻皱眉头嘀咕，接着翻出手机拨号，一会儿便听到铃声从主卧传来，南晨雨走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把门打开，镜头停在南晨雨的背影上，只见他身子一抖，然后僵硬住了无法动弹，手里的电话缓缓划了下来，掉在地上。
“妈……”他的声音颤抖得可怕，颤抖之中还带着些哭腔。镜头越过南晨雨，拍摄到房间里，只见地上是一大滩血，血泊中躺着的是林国元，他还在颤动着，呼吸短促，眼睛努力的睁开一条缝，脸上尽是痛苦，而沈月琼则跪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头发凌乱，冷汗凛冽，脸上的表情狰狞至极，瞪着一双眼睛杀气腾腾的望着林国元，手一下一下毫不慌乱的刺进林国元的身体。
听到门口的动静时，沈月琼缓缓拧过头来，望了一眼南晨雨，然后恶狠狠道：“你们都想害我！你们都想害我！！”
镜头特写南晨雨的面部表情——不解、痛苦、恐惧，一双清澈的眼睛里仿佛包含了所有情感，他睁大双眼一眨也不敢眨，泪水打转了几秒后，溢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透过监视器，所有人几乎快要被南晨雨的表情感染，鼻子一酸也有些难过起来。
沈月琼疯狂的扑了过来，脸上是狰狞，却也有几分痛苦，林国元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嘶哑着从喉咙里喊出一个字来：“走……”
南晨雨却是呆住了，任沈月琼一刀□□肩膀，身子一晃，噗通跪了下去，两眼无神的望着血泊中的父亲和发了疯癫狂的母亲，林国元是一副已经快要咽气的模样，手颤抖着抬起一点点高度，想要最后摸摸自己的儿子，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带出绝望的一声“走啊……”，便再也没有呼出第二口气来。
“咔！”梁境喊了停，所有人纷纷鼓起掌来，这场戏看得人酣畅淋漓，几个感性的姑娘甚至已经偷偷抹起泪水，林国元从血泊里坐起来，大口呼气：“呼…憋死我了…上了年纪了，演伤者演尸体可一点都不轻松了！”
沈月琼也顺了顺头发，揉揉双眼：“上年纪了，瞪个眼睛也难受死了！”
两个老前辈互相打趣起来，南晨雨却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两眼放空像是没有了意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林国元发现不对劲推了推他，他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擦了眼泪：“入戏太深了。”
他哪里是入戏太深，只是失去双亲的痛一下子清晰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想要大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是躲在房间角落里，没有什么意识，一直一直无声的流泪，直到昏睡过去眼泪都没有停过。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大对劲，没有人上前打扰他，直到张娜递来杯温水，低声说：“你调整下状态，洒水车已经准备好了，你最后一场戏…”
“我没事，你告诉梁境随时都可以开始。”南晨雨勉强的笑笑，然后抬起剧本看了起来。
这场戏不过是淋雨和宋潇援救，没什么走位，梁境嘱咐了几句便开拍了，洒水车哗啦啦的毫不留情的喷了起来，南晨雨马上就被全身淋湿，白色衬衫上全都是肩膀上的刀伤溢出的血，他颤抖着拿出手机，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拨通电话，宋潇拿着个扩音器在一旁和他对词，虽然场面很滑稽，但这场戏气氛沉重，无法笑场：“喂？”
南晨雨拿着电话，蜷缩着身体，不停颤抖，无数次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于是宋潇再次说道：“喂？沈珏？”
“张…思敬…”南晨雨连嘴巴都在颤抖。
“嗯！是我，你怎么了？”
“我…我…”支吾着说不出什么来，南晨雨最终哭了起来，啜泣着诉说他的痛苦。
“你在哪？我来找你！”
于是下一幕，便是宋潇冲进雨里，在南晨雨面前停了下来，驻足数秒，南晨雨把蜷在臂弯里的头抬了起来，和宋潇对视了几秒，接着便放声大哭起来，宋潇慌乱的蹲下去，扶着他的肩膀，发现那已经染红了的衬衫，慌慌张张的把南晨雨揽在怀里：“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哭成这样？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南晨雨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哭，宋潇皱着眉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哎呦祖宗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吭个声啊！”
南晨雨抽泣着摇摇头，张了张口，晕了过去。于是宋潇只好背起他离开了这里。
“咔！”随着扩音器里那声熟悉的声音传入大家耳中，南晨雨正式杀青了。他穿着一件染红了的衬衫，全身湿淋淋的，抬着场记板，拍了杀青留念的照片，张娜喊了无数声笑一个，他都始终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