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雷霆之势以敌万象(1 / 1)
天朝立国五百余年,几经烽火,在烽火湮灭中成长,茁壮,那份森严与肃穆,远非战火中重生又幻灭,只奠定二三百年的其他六国可比,其大气与沉淀也远超六国,仿如一头匍匐的老虎,在等待着时机吞噬一切。
天朝,二十七年。
大雪纷飞,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一道震天消息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天朝北王终是动了,这头老虎要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万象。
北王派其大将军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东臾长驱直入,俘虏了东臾王,在东臾国设置了颍郡,东臾宣告灭亡。
东臾的灭亡开启了天朝统一战争的全面展开。
剩下的几个小国,禹西,夏,桑,立刻噤若寒蝉,惶然之极。
而尚属龙头的大名,与南辽,此时也紧锣密鼓,做好迎战之备。
风动,云动,天下变幻,无常。
农历五月二十一。
天朝攻克东臾后,将矛头指向禹西,北王派冰凌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禹西,冰凌看到禹西帝都地势低下,又离渭河,鸿沟不远,隧另天朝士军开渠,将渭河,鸿沟之水引至大梁城下,一个月后,城垣崩塌,大名士军攻入禹西,禹西王降,不久被杀,禹西,彻底灭亡。
农历九月十五。
北王命将军冰倾率大名士军从禹西国边境北下进攻巢,冰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猝然攻入巢国帝都临淄,巢国君投降,被纳入天朝版图。
农历十一月二十三。
天朝北王亲自领兵攻占夏都溱城,杀夏王于朝堂之上。
自此,夏,灭。
终于,北王率军挥师南下,攻入大名。
雷霆之势以敌万象之军。
举国哗然。
风起云涌,不死不灭。
……
黑色风沙湮没楼阁寂寞,魑魅魍魉扑朔迷离是情愫的序幕……在那个草长莺飞的北地,在故事开始之前,是不是你知道我已经沉沦,转山转水转佛塔,千里召召,风雷滚滚,那轻扬的墨发,那绝艳的容颜,摇动的经筒,不为度成,只为触摸一个人的指尖。
……
兵临城下。
战鼓雷鸣,铁蹄铮铮。
三十万大军黑压压,如雷密布,压迫的整个苍穹都都变了颜色。
森严肃穆,井然有序。
心跳,和血腥,迅疾肃杀的让人透不过气来,这便是北王训练的军士,来势汹汹,烈如猛虎。
听着城外那破天厮杀之声,红鸢站在大名郢都城楼之上,红衣翻飞,青丝飘扬。
她凝眸望向天穹,今日的风很大,有些冷,迷乱了人的眼。
她的身边站着长青,孤胤,七王爷与孤氏一脉皇亲国戚,千名驻城将士。
终于,阔别一年之久,她与那人再次相见。
隔着茫茫人海,隔着呐喊厮杀,隔着一道高墙碧瓦,半丈红尘。
立于万人之中,他朝她看了过来。
她没有回避。
遥遥相望。
她在城内,他在城外。
两军对峙。
她的眼里冷漠空洞,映不进任何情愫。
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似乎有恨,又似乎有爱,似乎又不是,似乎也只有那么一点,一眼,各自荒唐。
红鸢静静凝着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似远又近。
他一身鲜血,手持青峰剑,却不减那冷傲自若,睥睨天下的气势,那是属于他的,王者之气。
依旧妖孽,依旧俊美,依旧另她,心里浮起了涟漪。
红鸢轻轻笑起来,容颜绝美,她似乎看见那人微微一怔,微微蹙起的眉峰。
尊皇,今日,便让一切都结束吧。
你死,我活。
你活,我死。
……
不远处,琼楼玉宇,城墙高处,隐蔽之地,三道身影立于风中,同样凝目眺望那城外厮杀。
身后一白一黑,自是白谦与黑癫。
为首男子一身墨袍浓重,头戴斗笠,黑纱随着衣袂飒飒翻飞。
黑纱浮动之下,露出男子狭长诡谲的黑瞳,男子的脸在半明半灭的光影中,阴柔妩媚至极,却徒生了令人战栗的恐惧。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六岁那年,觊觎毒域巫蛊奇术那些国家肮脏的嘴脸,都想毒域为己所用,他们疯狂的冲杀进来,成千上万。
乱刀砍,浇火油,大火焚烧,分尸肢解,无所不用其极,毒域上千条人命一夕之间命丧黄泉。
他亲眼看见那些和他一起长大的同伴还有最敬爱的师傅,那血肉模糊的尸首,狰狞而凄厉。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为了救下他和戊月这两个最有希望的弟子,他们点了他们的穴,把他们藏在石墙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活生生被一刀一刀剜死。
那血的颜色,他到现在还记得。
如今,是他最爱的颜色,像美丽的地狱之花,开到荼蘼。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厮相残杀,不顾人伦。
当这个世界一片血腥,那便是真正的和平。
他喜欢看着人们相互残杀,喜欢乱世更乱,喜欢看着和睦的世界凄惨分离,喜欢世界永远战争,血腥屠杀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和平。
这是人性的贪婪无厌。
人,只有痛苦了,方能体会到和平的滋味,和平就是战争,就是无休无止的血流成河。
他只须要推波助澜,看着他们像一群红了眼的的野兽,他只要看着他们吃肉喝血,痛苦狰狞的脸,他便无比愉悦。
黑纱随风舞功,斑驳阴影明灭变幻,男子缓缓咧开嘴角。
宽大袖袍浮动,露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
男子嘴角的笑加大。
才几天没见血,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