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傅薄斯嘴硬,刚想出声反驳忽地听到了一阵沉重而又凌乱的脚步声本能的出声提醒吴鱼:“有人过来了!”
显然吴鱼也听到了声音,一边将傅薄斯扶正了一边回头去看,却见皮肤黝黑的老三跌跌冲冲的撞了进来,被电击后所留下的后遗症导致他的脖子时不时的会抽搐两下,但神情还是一如吴鱼刚才所看见的那般凶神恶煞,吴鱼心里暗叫不好,宋放那个坑妹狂魔一定是把电量没充满的戒指就直接塞给她了,眼看着两人都要落到强盗的手里,吴鱼拽着傅薄斯的胳膊就把人给甩了出去,傅薄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吴鱼当成飞火流星锤甩了出去,直接脸冲脸的跟大盗撞在了一起,两人齐刷刷的重心不稳向着身后的墙上倒去。
傅薄斯觉得脸同另一个男人紧贴在一起的感觉变扭极了,嘴角磕在对方的鼻梁上被撞得生疼心里直把吴鱼又骂了个遍,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忽然感觉到一阵劲风擦着他的脸颊过去,而后便就是一声坚硬的金属物质与人骨相撞发出的声音,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刚才还同他紧贴着的人就忽地不见了,失去了视力让他无法在第一时间知晓周围发生的情况,还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就感觉到一只细嫩的好似白豆腐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接着人就被拖着向外面跑去。
吴鱼丢了被用来当作袭击武器的家用机器人就拉着傅薄斯往楼下跑,身后是被她一击砸懵了的大盗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傅薄斯惊慌中强作镇定的声音:“欺诈犯你刚才对小布做了什么?!我都听到他的惨叫了!”
吴鱼一路拖着跌跌撞撞的傅薄斯出了大门,临出门口前还不忘在横在门口的强盗老大背后留了一个鞋印,听着傅薄斯的投诉一路跑一边面无表情的回复:“别废话了!你就当它是以身救主好了!”
以身救主是什么鬼?!已经三个月未出门过的傅薄斯没料到第一次出门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全身在感受到外界新鲜空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来着吴鱼手的触感,颇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吴鱼的性别慌乱中一路跑一路试图甩开吴鱼的手:“欺诈犯你松开我!离我远点啊!呀呀呀起红疹啦!痒死人了!”
吴鱼丝毫不见放手的迹象反之还将对方的手腕攥的更紧了些,拖着傅薄斯就往小路里钻,听着傅薄斯夸张的尖叫声冷静的抛出问题:“你是要痒还是要命?”
古人云大丈夫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他还未将书稿完成未尝遍天下美食,就这么被一群三流劫匪宰了传出去会变成娱乐新闻啊,古人又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痒就痒了。
傅薄斯果断的大声喊道:“当然是命啊!可是……可是!我!看!不!见!路!啊!”
失去了视力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人生像是一下子跌入了低谷,每天重复着在黑暗中醒来,又在黑暗中睡去的过程,模糊了对时间的概念的同时人也变得愈发的消极颓废,而他的自尊又不允许他在黑暗中堕落与沉沦,苦闷无处发泄只能积压在胸膛之中,由着它将他的脾气变得愈发的顽固易怒,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会觉得陌生。
就这样子毫无防备的被人,还是被一个女人拖着奔跑在黑暗之中,听着耳畔寒风呼啸而过,有竹叶的抖擞声若有似无的夹杂在风中,不安阻碍了他奔跑的脚步,就像是那一个个在噩梦中惊醒望着眼前无法抹去的漆黑茫然无措的心情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这样的封闭是否正确,不知下一个步子会不会就此迈入不可知的地狱。
然而吴鱼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亦或者可以说,她丝毫不觉得困扰着傅薄斯的问题是个问题,依旧不停的拽着傅薄斯的手向着山下跑去,说话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与果决:“我看得见,我拉着你,你只管跟着我就可以了!”
傅薄斯的表情微的一滞,心里好像有一滴水落了进去带起了一丝涟漪,一时之间那些困扰着的瘙痒好像也淡去了不少,亦或者说是被更加强烈的感觉所压制,感动也有,顿悟亦有,百感交杂间傅薄斯竟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只要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去想,跟着吴鱼走,就真的能看到黑暗中的出口。
“欺诈犯你……”傅薄斯喃喃的出了声,想要说什么也终是被消减在了风中,此刻的吴鱼像是自带神光的曙光女神……
“嘭”的一声响起,傅薄斯一头撞上了前头的竹子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刚才对吴鱼生出了那一点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偏偏对方还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发出了一声不明所以的“咦”。
许久未曾好好锻炼过的傅薄斯终于表现出体力耗尽的样子仰面躺在了枯竹叶堆中,捂着脑袋喘着气,连指责吴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吴鱼蹲下\身看了看傅薄斯,又抬头向着山上张望了一番,虽然没看见那几个强盗的人影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催促道:“不过就是撞了一下脑袋而已快点起来,我刚才进去前报了警,离山下不远了再忍忍,到了山上遇到人就安全了。”
傅薄斯喘着气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身上全方位开始起红疹痒得难受,奈何却是连去挠一下的力气都没了,最后所幸就放弃了挣扎,冲着吴鱼张开双臂自暴自弃的开口:“背我。”
吴鱼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傅薄斯道:“傅薄斯,你一个大男人让我一个弱女子背你,你还要不要脸啦。”边说着边伸腿小小的踹了一脚傅薄斯的小腿。
“首先我并不认为可以徒手撂倒三个穷凶极恶歹徒的你够得上弱女子这三个字,你摆明了就是现代版花木兰嘛,其次,我还真就是不要脸了,你要你拿去。”边说着傅薄斯边将伸着的手又往前递上了几分,面上一脸悠闲实际上却满是威胁,“反正我是走不动了,你快点做决定不然人就要追上来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把我丢在这里中国文坛将会损失一员大将,你会遭受全世界书迷的谴责。”
“傅薄斯!你真是太罗嗦了!”吴鱼忍无可忍使用暴力手段在傅薄斯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但终于还是认命的扯着傅薄斯的两只胳膊将他整个人背到了背上,在傅薄斯187的身高面前,吴鱼165的身高实在是看起来太小只了,勉力将傅薄斯背上了后背更是被衬的艰难而又娇小,明明之前远观的时候感觉傅薄斯瘦的很,让她几度不忍看他瘦成鬼动了要将他养胖些的念头,现在一背到背上,却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成了赑屃,胸口闷着一口气好像快要被压的吐出一口血来。
“傅薄斯……你……太重了!”
“别乱说话,用心感受!”
吴鱼步履维艰的背着傅薄斯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因为担心走大路会被直接追上而挑了一条从没走过的蜿蜒小路,之前只是拖着傅薄斯跑还没觉出什么来,现在傅薄斯跑到了背上只感觉没一步脚下都在打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跟傅薄斯一起摔了下去,一面要担心着路况一面要接受着傅薄斯的魔音穿脑,吴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诶诶诶,你走稳点啊,少爷我身娇体弱万一摔着了你赔不起啊。”
好好好,我稳一点稳一点。吴鱼忍着傅薄斯的唠叨,放慢了脚步,努力让自己走稳些。
“诶,你走快点啊,万一被追上了怎么办?”
吴鱼咬着牙忍着想要把傅薄斯甩出去的想法,涨红了脸将傅薄斯往背上提了提又加快了脚步。
“诶,我说,你觉得是欺诈犯这个称呼比较合适还是花木兰比较合适啊?”
明明都不合适!快点喊我的名字不然立刻把你从山坡上滚下去让你去见花木兰!吴鱼脑内幻想着内心小人暴躁的飞出去,举着细小的三叉戟用力的戳傅薄斯的脑袋。
“喂,我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挖煤的还是搬砖的啊,劲儿不小啊,就凭你这股劲儿就不能拿你当女人了。”
呵呵哒,那您又懒又不要脸的以前一定是只猪吧!是吧!是吧!幻想中的小心已经直接放弃了手中的三叉戟直接飞过去冲着傅薄斯的嘴一阵撕扯。
“嗯,少爷我决定不拿你当女人看了,这么一想……感觉身上都不怎么痒了呢~”
不痒了是吧?再损害我身为弱女子的自尊心我一定一定会把你丢到女校去的!一定!谁劝都没用!
“喂,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啊,就少爷我一个人说我会寂寞哒,我们要有交流你知不知道啊……”
吴鱼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看着近在咫尺的公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停下了脚步,将背上的傅薄斯放了下来,转头语气温和到可怕的对着傅薄斯说道:“Boss大人我们逃出生天啦。”
“是嘛。”傅薄斯站在山坡上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果然听到了不远处有一阵警铃声传来,满是红疹的脸上绽开一个舒心的笑容,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冲吴鱼道了一声“辛苦了”抬脚便往前走。
前一秒还是精神抖擞样子的傅薄斯全然没料到脚下会踩出一个空,人直接就从小山坡上脸着地的摔到了公路上,下巴磕在地上咬破了舌头,右手更是因为刚巧被自己压在身下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这下子手还是真的断了,女人,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防不胜防的生物了。这是失去意识前傅薄斯最后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