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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师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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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口的结界终于破开的瞬间,温南涧脱力的跪倒在地。满月从他身旁一个纵跃冲进洞内,然后就没了声息。

“满月?”温南涧以剑拄地,喘息良久。许久不见满月的回应,温南涧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勉力积攒起一丝体力,站起来,往洞内走去。

山洞不大,里面的人却不少。脚踩在地面上隐隐有热烫的感觉,地面像被烤过似的。

此外,一地狼藉。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正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他青色的儒衫沾满灰黑色的烬,衣角皱缩在一起,呈现焦黄的颜色。脸上也是黑一块红一块,整个人都烟熏火燎。书生旁边是满月,大狼矫健的四肢现在是僵直的,仿佛被看不见的锁链捆住了一般,但嘴巴还能动,正对着山洞内部龇开一嘴利齿。

温南涧没有走向二者的任何一个,他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向深处。靠里的位置,粉色春衫的少女卧倒在地,披散的发丝乱七八糟地盖住了她的脸。一向点缀在少女发间的新鲜桃花瓣变得干枯。

“阿雨!”他叫道,足下加紧——花翳曾经告诉过他,桃花是洛红雨的本相,所以无论四季洛红雨身上总是能见到充满水泽的新鲜桃花瓣。那些桃花是洛红雨本相的投射,只要她还活着,否则绝不会枯萎。

即使是上一次在无梦岭,洛红雨被白衣术士所伤,连躯体都无法维持,不得不依靠定魂铃和聚灵阵恢复,她身上的桃花也依旧是鲜妍的。还有前几日见到大嫂的时候,阿雨毫无预兆的昏迷,也只是定魂铃的反应强烈一些罢了。

可现在——温南涧看了一眼少女光裸的脚踝,上面系着的金色定魂铃安静的垂着,毫无反应,可桃花却枯了!

“又见面了。”但不等他走到洛红雨身旁,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温南涧脚步一顿,这才看到少女旁边还有一个人!

一个绝不应该被他忽视的人。可偏偏他在对方出声前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那个神秘的白衣术士。

他赌输了。

对方竟然一直都在!此前却半点没有插手阻止他破解结界,这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可明知对方对自己轻视如此,温南涧却毫无气愤的感觉——他知道他们的差距,所以也就明白对方这种态度并非自负,而是自信!

他原本赌的就是对方不在,正是因为他清楚如果他在,自己没有半分胜算。何况他的对手还不止术师一人——

杨灵书此刻已经爬起来,方才洛红雨突然的灵力爆发,他因为一直站在洞口,离得较远,所以只是被余波扫到。但仅是如此,却也令他狼狈不已。好在祁玉及时出手制住了洛红雨,想到这里他不禁对祁玉更多了一份敬畏——那样强大的力量爆发,就算是他甚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的灵力波动,但这一切在祈公子面前仍旧只需要一招!

他拿还算完好的衣袖胡乱擦了擦脸,走到祁玉一边站好。温南涧这才注意到他的脸,“是你?”还在青州的时候他就察觉了杨灵书对阿雨的刻意亲近不同寻常,却只以为对方是喜欢阿雨才凑上来的,原来那时他们就已经被盯上了。

“你也是离合宫的人?”温南涧立刻想到,灵书七梦,顾然都能一眼认出来,他又怎么会不知对方身份。正是因为他认出那是灵书七梦,数年前就成名江湖的青年才俊,才没有把他和离合宫联系起来。“你是离合宫的卧底!”

杨灵书理都没理他,低声向祁玉请示,“祈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做?要不——”他探手握住腰间软剑剑柄。

祁玉看到他的动作,面无表情指出,“你不是他的对手。”

公平决斗他打不过温南涧,这一点杨灵书也清楚。碎雪峰第一人的名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但温南涧的武功绝对能排上前十。自己在学会灵书七梦前倒是也用剑,这些年也没有荒废,不过比起温南涧来说还是差远了。

但谁说他要公平决斗了,温南涧这不是刚刚自残完毕么,那脸色苍白的都能直接在上面写字了,他不信自己打不过虚弱的温南涧。更何况,对方还认出了自己卧底的身份——

“祈公子……”杨灵书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显然祁玉不会管他的这些考量,他没有接杨灵书的话,只是看着温南涧,道,“你破了我的结界。”

温南涧把注意力从杨灵书身上移开,没错,现在不是惊讶杨灵书身份的时候,“阁下掳走阿雨,无非还是为了碧离。没错,碧离就在我身上,我可以给你。”

他咬咬牙,阿雨的状况看上去很不好,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带走阿雨,硬抢肯定是不行了——“只要你放了阿雨,再等我几天,待我处理一件事,我就跟你走,听凭处置。”他没听见祁玉方才的话。

“哈!”杨灵书闻言嗤笑,“我们不放这丫头,你以为自己就能走得了吗?既然碧离就在你身上,我现在就宰了你,碧离果和这丫头都是我们的。”他也听说过祁玉要宫主帮他找碧离的事情。

温南涧回以冷笑,“你可以试试。”对上白衣术士他的确没有胜算,但杨灵书,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杨灵书大怒。手腕一抽,腰间软剑如蛇般扭动而出!温南涧的动作也丝毫不慢,手臂扬起,叮的一声架住对方袭击!

叮!叮!叮!叮!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人已对了十几招。温南涧毕竟失血过多,气力不足,和杨灵书打得不分上下。但对方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手,温南涧还得分神注意白衣术士的动静,渐渐地竟落了下风!

这时,祁玉动了!

山洞中的气流突然变得紊乱,一个小型的风卷在呼吸之间从祁玉的指尖被创造出来,旋转着冲向交手的二人!

温南涧心中大叫不好,凭感觉往旁边闪去!

空气激荡着,飞沙走石。洞穴过于逼仄狭小,温南涧虽然轻功高强,这么小的地方能躲的选择实在不多,除了拼一拼运气,他也只来得及护住心肺要害。

预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出现,他听见一声闷哼,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转脸去看,中招的却是杨灵书。

青衣书生又滚到了地上,脸上带着错愕和不解。方才祈公子出手的时候他也躲了,和温南涧相反的方向,最后被打伤的却是他,只有一个可能:那道术法的目标本就是他!

他看向祁玉,祁玉却没有看他。杨灵书看着他漠然的脸庞,立刻明白是自己僭越了,不敢再多言。

“你破了我的结界。”祁玉转向温南涧的方向,又说了一遍。

温南涧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祁玉继续道,“虽然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你仍然破了我的结界。不但如此,你还愿意以自己作交换,换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温南涧问。

“她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值得你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温南涧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顿了顿,道,“我承诺过会照顾好她。”

“即使你才认识她几个月而已?”

“是。”

“即使她是一只妖?”

“对。”温南涧目光微闪,“如果你是想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屁话,那还是省省吧!”问及觉得对方的重点越来越奇怪,“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何相干?何况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碧离,我给你碧离,你我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碧离?我已经不需要了。”祁玉道。

他之前想要碧离,是为了借助碧离的药力,修复傅明夜的躯体。可半个月前他看到代表傅明夜的那颗隐星重新出现在天宇,相对的秦艽的命星却在同一个晚上陨落,他就知道秦艽是拿自己的命换了傅明夜的命。虽然不清楚秦艽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既然傅明夜回来了,碧离对他来说就没用了。

而且碧离的果实一旦被摘下,感风成灰,只能寄存在人体内这个特性他之前也不清楚。所以才设计给苏渊下噬心蛊,然后由温南涧去隐楼求药,他再从温南涧手里拿到碧离。还在无梦岭的时候他发现碧离不是在温南涧身上带着,而是在温南涧体内时,他就已经放弃碧离了。

“什么!”这个回答大出温南涧意料。如果对方不要碧离,那他的手中就完全没有筹码了。

祁玉道,“我不要碧离,你可以走了。”

温南涧横跨一步,拦在术士和少女之间。虽然惊讶,但温南涧的脑子还是清楚的,他问道,“可如果不是为了碧离,你为什么要抓走阿雨?你要带她去哪里?”

祁玉声音冷淡,“这与你无关。”

“不!当然与我有关!”温南涧反驳,“我答应过花翳姑姑会照顾好阿雨,我绝不会食言。”

“你答应过花翳?”祁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师父什么!答应过我什么!”

祁玉看向温南涧的眼神骤然变冷,“十七年了,你竟然一点都没有长进。你忘了师父是为什么死的么!”

“你太让我失望了,小南。”

温南涧听见他最后的称呼,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是、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你不记得我没有关系,但你不应该忘记师父的教诲,”冰里面涌动着暗火,“你忘了师父是怎么说的?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听话!”他一手指向地上的少女,厉声,“她不是傅明夜!”

“你……”那个名字从术士口中吐出的瞬间,仿佛一个炸雷在温南涧脑子里骤响——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明夜,知道师父?他是……师兄?!

这个念头一起,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几乎要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他抬头瞪着术士,他并不是第一次看清白衣术士的脸,如果仔细观察确实能发现他和师兄眉眼中的相似,可他从未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截然相反。如果要问眼前的白袍术士和师兄给他的感觉有什么不同,他只能想起这一个词:

截然相反。

眼前的白衣术士冷漠,专横!就像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他见过他出手的样子,那样强大的力量,和漠视一切的态度!用风镜困住他,对阿雨的燃血咒不屑一顾,即使身上的白袍一尘不染,他也能闻血腥的气息!

师兄绝不会这样。时光倏忽十七载,师兄的样子早已在他心里模糊成一个剪影,但他还记得师兄给他的感觉,平静,温和,那是一种很“淡”的感觉:没有喜、没有悲、没有欲望、没有执念……师父说那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最佳的心境,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扰乱他们平静的心湖。

所谓心如止水,大抵如此。

虽然他们有着相似的背影,重叠的眉眼,同样一身白色法袍,同样修为高深,但师兄不会为了一颗碧离紧追不舍,不会出手就是杀招要置人死地,不会露出那样冰冷的神情,呵斥他人“碍事”!

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他们怎么能是同一个人!

“你答应了花翳,呵,那苏渊呢?”祁玉冷冷的看着他,“现在就离开,我带走她,你回去救苏渊的命,或者……和我动手,你知道结果会是什么。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等你回去养好了伤,碧离的药效还足够你给苏渊换血么?”

“现在,选吧。”祈玉道。

温南涧看着白衣术士,即使到此刻他仍旧难以接受这是师兄的事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他不知道的这些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祈玉把温南涧的沉默当做妥协,对杨灵书道,“带上她,我们走。”

杨灵书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温南涧好像和祈公子是旧识这一点他倒是看出来了,因此也没再多嘴要杀了温南涧灭口。抱起昏迷的洛红雨,跟在祈玉身后。

脑中的思绪极度纷乱,但身体在他的脑袋做出选择前先一步有了反应。他拦在祈玉跟前,却在对上祈玉的目光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祈玉先开口了,“这就是你的选择?十七年前你因为傅明夜害死了师父,十七年后你又要为了一只桃妖牺牲苏渊?你!当真!好得很!”

“师父不是我害死的!”温南涧大叫出来,“你明明知道师父是自焚!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自己点的火!没有人害死师父!是他自己杀了自己!”

“闭嘴!”祈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温南涧的情绪也很不稳定,“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为什么不可以和明夜姐姐走得太近?你们不肯说。

“为什么我不可以学习术法?你们不肯说。

“为什么师父要死?你们还是不肯说。

“最后,明夜死了,师父也死了,而你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在十七年后回来,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没有一句解释,却逼我做一个可笑的选择!”

温南涧瞪着祈玉,双手垂在身侧,拳头紧握着,微微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就这样站着,但还是红了眼眶,“师兄,如果我必须要在阿雨和苏大哥之间选一个,至少让我知道理由。”

祈玉也看着他,有一个瞬间,温南涧觉得他就要被说服了,但下一瞬,他又恢复了那张波澜不惊,毫无表情的脸,“让开。”

温南涧听见这一句,眼中涌起难以掩饰的失望,然后被坚定的神色取代,他握住剑柄,“那就动手吧。”

即使实力悬殊,即使他毫无胜算,但无论如何他做不到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放弃任何一个。苏大哥也好,阿雨也好,他都想保护。二选一?他做不到。

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个,才能救另一个,那被牺牲的只可能是他自己!

“冥顽不灵!”

祈玉手指曲起,指节交叠着,不断变换。形状各异的咒印闪烁着微光依次跳跃在半空,伴随着它们的是空气中骤然凌厉的风声,半空折射寒光的冰刃,以及地下突然耸动的岩刺!

只是一次出手,他竟同时用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术法!

疾风割开剑客的面颊,冰刃刺穿了他的肩骨,猝不及防掀起的岩刺令他甚至不能站稳。

交手只是一合,温南涧已落入全面下风。

“让开。”

“不!”

小腿和腰侧又多了两道伤口。

“让开!”祈玉第三次说出这个词,近乎咬牙切齿。

这一次是另一条腿。

“不!”同样的答案,同样坚定的语气,不同的是他已经站不起来。但即使如此,温南涧仍旧挡在祈玉二人身前,一步未退。

眼前的人已是强弩之末,杨灵书看出来。只需要最后一击,他就会倒下,即使有碧离帮他恢复,要醒过来也至少是天亮后的事了。

但祈玉没有再动。祈玉不动,杨灵书自然也不会多嘴——他早就看出来两人关系不寻常,是师兄弟?不管怎样,他可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去趟浑水。

祈玉沉默了许久,温南涧也沉默以对。

终于,祈玉说道,“把人放下,我们走。”

杨灵书依言放下洛红雨,二人走过温南涧身边,剑客低声,“谢谢你,师兄。”

祈玉的脚步顿住,“不必谢我,你现在可以把她带走,但如果她以后自己来找我,我希望你不要再紧抓不放。”

温南涧没有说话。

夜色如墨,祈玉二人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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