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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入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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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西边落下去的时候,满面风霜的旅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夕阳最后的光辉照在云彩上,将半边天空都染成绚丽的红色。天还没有全黑,然而经过层层树荫的阻挡,晚霞的光芒照到地上的时候,已经连斑驳的光点都不见。

温南涧寻了处临溪的平地生火,密林里湿气极重,捡来的枯枝也多是潮的。他许久才将火生起来,又丢了几个路上挖的木薯进去,权当是今日的晚餐。这才在火堆旁坐下,检看身上的伤。

从隐楼中求了药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本来若是一切顺利,他现在至少也该到了长宁。之后一路往北就可直上官道,十日左右便可赶回碎雪峰将药带给大哥。只是自离了隐楼的地界,他便被不知什么人盯上了。半月时间遭遇了数次恶斗伏击,没有一夜可以安枕。直到七日前他走进了这无梦岭密林中,方才勉强挣得片刻喘息之机。

入林之后,他一路小心掩藏行迹,专拣偏僻无路的地方前行,果然安生了几日。可即便如此,半日前他还是被敌人跟上了。

好在最后还是脱了困,只是难免又在身上添了两处新伤。

他就着火光脱下上衣,露出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儿。长长短短约莫十几道伤口纵横交错的遍布在他的前胸后背,令见者触目惊心。不过好在伤口虽多,却都不很深,好几道时间稍长些的伤痕现在差不多已愈合完好。

温南涧也不将这些伤放在心上,只用清水将伤口一一清洗干净,便算是大功告成。

风一时转了向,温南涧清理完伤口后,换了个地方坐下,以避开潮湿的枯枝燃火而生起的浓浓黑烟。

他拿了根树枝轻轻地拨动着火堆,渐渐地木薯的香味散发出来,甜甜地味道,让人食欲大增。拨出一个,掰开。被烤的黑乎乎的木薯,拿在手里热热的烫手,里面却是干净的白色。一边呼呼地吹气一边小口咬着,山风吹起火苗,一晃一晃的,显得四周更加的昏暗。

不一会儿就将手里的木薯吃完,温南涧随意的拍了拍手。有风穿梭在林子里,和碎雪峰冬日凛冽的北风不一样,这里的风是轻柔和缓的,拂在脸上的时候让人觉得温柔。只是这样的温柔对在北方雪山上呆惯了的他来说,倒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也好在这里气候温暖,山里并不难找到吃的。不然,若是在北边,十二月的天气别说吃的,单是那滴水成冰的寒气就可以把人活活冻死。

这时候,大雪应该早就落满碎雪峰,沽河上大概也已经可以溜冰玩耍了吧。

——冬天的沽河结着厚厚的冰,支撑几个人的重量完全不在话下。冰上极滑,脚上轻轻地一用力就能溜出去老远,每年冬天他们都会去玩几次。尤其是天天,这丫头每年冬天最期待的游戏就是走冰,胆子又大,每一年玩的都是最疯的。

那是他们几个冬天里唯一的活动。

想到苏天天,温南涧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显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片刻后,却又暗淡下来——只是,大哥自从上次受了伤之后情况越来越不好,恐怕今年天天和陆舟他们也不会有兴致了。

他按了按胸口,感觉着气机牵引而带来的细微疼痛。——三个月前他下山来隐楼求药,虽然费了些周折,好在药已经求到了,一定要尽快赶回去,不然……

温南涧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将火中剩余的几个木薯都拨了出来堆在一旁,打算放凉了之后带走充作明日的干粮。又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柴,拢紧外衫,倚着身后的嘉木阖上了眼睛。

※※※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花着脸的女孩子,趾高气昂的问。

“阿南,别难过,谁欺负你了,姐姐给你欺负回来。”少女挥舞着手里的木剑,神采飞扬,“姐姐可是很厉害的。”

“阿南,阿南,你快过来,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女孩子捧着一件大红的嫁衣,言笑晏晏,“这是姐姐下个月要穿的,你看上面这朵桃花,还有这朵、这朵和那朵……都是我绣的,好不好看?”

记忆里的女子明媚活泼,就算是生气的时候眼睛深处也蕴着笑意。永远明媚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暖阳,可以直接透进人们的心底。

他看着她的笑靥,心里仿佛也能感受她的快乐。忙忙的点头,正要应和她的话称赞好看,但话才到嘴边,忽然眼前曜起了刺目的火焰!

“不!不是我,不是我!”刚刚还笑颜灿烂的少女慌忙的抱住了头,和着另外一个女子刺耳的尖叫,颤抖着声音不断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紧接着画面又转,少女变得满面怒容,右手直直的举着,手中锋锐的寒光映着皓月,因为怒意全身都在轻轻的颤抖,“你们都不是好人!你,还有你们,都不是好人!”清冷的眸光扫过他的脸,“你们都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满含着怒气的声音陡然低下来,一字一字,轻轻的吐出却重重的击打在他的心上。

“我恨你们。”

不!明夜姐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少女的控诉让他着了慌,他想喊出来,——你是我的姐姐啊,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师傅对我好,我怎么会想要你死呢!

他急切的伸出手想抓住转身离去的少女,告诉她一定是她误会了什么。然而只踏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拉住。

“让她去吧。”

他顿住,突然眼前的画面令人晕眩的扭曲变换起来,令他头痛欲裂。片刻后,画面终于定格——

那一瞬,他忽然绝望地说不出话来。

“叮铃——”风里忽然传来细碎的铃铛声。“叮铃——”只是一瞬,就到了耳边。那个瞬间,他霍然睁眼,迷离夜色下,一道粉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什么人!”他警觉的喝道,抬首四顾。然而篝火燃的正甚,噼噼啪啪的响着。火光跳跃,一切如常。

奇怪,温南涧皱眉,难道是眼花了?他紧闭上眼睛又睁开,驱散骤然惊醒而残留的一点恍惚。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垂下眼睑,目光在落在火堆旁的时候顿住。——

那里,原本放着木薯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却落着一点一点粉色花瓣一样的东西。

“这是……桃花?”温南涧拈起掉在地上的几瓣花瓣,淡粉的,还带着清亮的水泽,是新鲜的桃花瓣。深深吸气,空气里犹有没有消散的花香,“没想到南疆这个时候还有桃花。”

他凑上前细细查看,花瓣旁的腐泥上有浅浅的爪印。原来是野兽,温南涧想着,有些惊讶的,“什么时候山里的野兽也学会偷东西吃了?”

年轻的剑客微微感慨的摇了摇头,没有再管那些桃花瓣。他倚着嘉木坐下,想起刚刚的梦,叹了口气,抽出贴身收着的短匕,细细摩挲。

“刚刚我又梦到你了,明夜……”

那是一柄做工精巧的短剑,长不过一尺。乌沉沉的香木剑鞘上刻着流畅的水纹,纹理间嵌了细碎的明珠,熠熠生辉,映着微薄的光更显得夺目。与其说是用来防身的利器,倒更像是女儿家挂在腰间的饰物。

“明夜,你也想家了么?”他抚在鞘上,低声喃喃,冷峻的青年吐出那个名字时,面上竟也现出难得的温柔。“细细算来,我们离开南疆已经十七年了啊。这么长的时间,我呆在北方都快忘了自己也曾是岭南的人,竟然会觉得不习惯……”

十七年,那样长的时光,真的过去了,原来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多少前尘,俱化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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