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七十六章 依旧是错过(1 / 1)
“就凭你也揽得了我?”叶凤瞥了眼四城,语调不屑。
“不敢”四城声音不变,单手一挥,四周已不知何时聚了一批人来,个个手中持剑,面无表情,如是僵尸。
叶凤朝四周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又落在了墨女身上。笑着嘲讽道:“果然了做了人家的人,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培养的那么几个死士,怕顶级的那么几个都在这里了吧。”说完身形一闪,快的令人看不到实像,只见红色如虹,带着萧瑟之声朝一排士兵掠去。那个方向是离墨女最远的,她却已感觉周围的空气像绳索一般扯着她的身体要将她四分五裂。
死士缠绕着叶凤,而这边,四城已将墨女懒腰抱起。
“王妃,得罪了。”话音未落,身体已经离了地面,几个跳跃便离那打斗的人群远了许多。墨女神色未缓,脑袋还处在刚才的混沌之中。突然,一个声音直直入耳,带着洌洌怒气。“放下她!”一道剑气逼来,四城灵巧的躲了过去,却不得不落下地来,将墨女纳于身后,看着来人,摆起架势准备战斗。
来的人年龄看起来不大,秀气如清水一般。此时正紧抿着唇,剑指四城,目光却撇过四城只看墨女。
“把她留下。”
“不可能”四城回道,身体也随着落下的尾音飞扑上前,与来人纠缠起来。墨女看得心慌,正心乱无措之时手被突然抓起,一声惊叫,这才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白衣男子。
“快走”说完便要拉着墨女离去。
“你,你是宫筵上的那个弹琴男子。”墨女惊叫,见他死拉着自己,怎么也甩不开来,便大叫道:“你要干吗!你也是那个沧王的人。”
来的人正是斋月,他抬眼看了眼正在打斗的二人,那四城已经挣扎着朝这边过来,而且,远处也有死士前往此处的身影,此地不易恋战,来不及细说,一把将墨女抱起,只道:“我带你走!”“我不要!”墨女挣扎着大声回绝,“不要,我不要跟你们走。”两只手不住的挥舞,任凭她怎么打抱着自己的人也不闪躲,看四城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墨女一时间慌了阵脚,大叫道:“四城救我,四城……”后来急了,索性一口咬下,正咬在白衣人的胸口,抱着自己的身体顿时一僵,手松了下来,墨女突然坠地,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挣扎着却怎么也起不了身,索性向后退去。“墨儿,跟我走。”白衣人缓缓上前,伸出右手,柔柔哄道。
“不要,我不要跟你们走,你们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墨儿……”斋月脸上闪出一丝恼意,恨不得将眼前女子变小装于袋中一走了之。退着的墨女感觉自己的身下湿意减浓,扭头看了一眼,见已退到小路边缘,耳边能听到水流和瀑布的声音。
看着渐渐逼近的身躯,墨女咬咬牙,面色一紧,怒言斥道:“你们想拿我威胁他,休想!”说完用力往后一退,有风过耳,呼呼做响,山涧见,几声长鸣,叫着:“墨儿……墨儿……”伊人小楼之中,正俯视着桌上一副丹青的文权渚突然心头剧痛,一手扶椅,硬生生的喷了口血出来,恰好正溅在那画中女子上。
“主子”
“墨儿?墨儿……”大叫一声,突然转身朝门外奔去。
“主子”
“墨儿”
一前一后的追逐,他一直都想知道即使失去了她会怎样,知道刚才的那一刻,他恍然明白,那种痛是痛到不能失去。
天佑寺的路上除了一具具杂乱的躺着的尸体再无其他。文权渚直挺着身体站于其中。“四城!四城!”文权渚高声叫到,希望有人能应自己一声。
“郡王”追随而来的人排做一排跪于文权渚面前。
“你们,你们带人去找四城和王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提头来见。”那些人,闻血腥而寻,很快便找到了墨女落谷之地,半坡的枝杈上还挂着缕素色布条,正是墨女所有。
“主子,王妃可能从这里落下去了,下面是一个水谭。”
“找!全部给我下去找,一丝痕迹都不要给我放过。”
寻至天黑,依旧不见四城与墨女,文权渚站在墨女落下的地方背手而立,听着手下的人来报。“主子,寻遍了,什么也没有。”
“主子,这说明王妃可能没死。”
文权渚听着众人言语,不做回应,良久,转身,只留下一句,“回府”
只有他知道,如果天亮之前墨女没有回来,就算她当时侥幸没死,只怕那时,她也只能死的更痛苦。
一夜无眠,看烛火一点一点燃尽,化为一滩清泪。他想,或许她就是那支烛火,明明平凡无奇,燃烧起来时却又那么的耀眼,燃尽后,又如当初一般,什么都不曾留下。
“主子,王妃回来了。”窗上映出一个黑色身影,弯腰对屋中的人道。
文权渚听到声音刷的一声坐起身来,神色一怔,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下一秒,身已如狂风过境不见踪影。而伊人小楼的大堂上,此时安静地躺着浑身湿透的墨女,旁边跪着四城。“墨儿!”急急喊道,身体紧接着如风而至。看到没有生息的墨女,眉色又是一紧,跨步上前将其揽入怀中,探得鼻息尚存,才重重传了口气。
“来人,传大夫过来。”痴望着面前的容颜,文权渚的目光缓缓从她的脸上移至湿透了的衣物上,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紧紧裹住,然后将她横将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已有人将残烛换下,屋内,文权渚将墨女的湿衣褪下,挽起自己的衣袖为墨女擦拭着冰凉的身体。在她的唇上烙下滚烫的吻,这才发现,那唇比她僵冷的身体还要冰凉。
“主子,大夫来了。”
文权渚抬眼瞟了下窗外弯着的两道身影,从衣橱里取衣为墨女换上,过后又检查了一遍盖上锦被,这才冷声道了句,“进来”。
“郡王,王妃身体不妙。”
“说!”
“王妃的身体可能在水中浸泡过久,又加本身身子骨就虚弱,身上寒气太重,以后怕是受不得冷了,骨骼也会经常酸痛无力。”
“养的好吗?”
“很难,好生调养的话可能还有几分把握,而且,这身子以后很难再孕了,经受不起那产子之痛。王妃肚里的孩子,老奴怕也是保不住了。”
握着墨女的手一紧,神色似是难以置信。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者。
“你是说保不住了吗?”
“是”老者说着在地上磕了一头。
“她什么时候会醒。”
“老奴开个方子,如无差错天亮即可苏醒,只是起初身子会很虚,无力乏软,以调养为上,不可经受大起大落,老奴斗胆直言,王妃现在的样子,郡王还是先不要告诉王妃孩子的事情。”一双圆眼看着躺着的人,化为一滩温存,细细抚去额前青丝,语气却是刺骨的冰冷。“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