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真真假假谁人知(1 / 1)
假至真时真亦假,戏里戏外,悲欢离合,何处寻真?
午间,墨女坐在院里的躺椅上,青丝未梳,松松垮垮的拢到脑后用根金色丝带系着,衣着不整,扭扭斜斜,懒懒散散。躺椅旁放了个石桌,上面一壶菊花清茶,一盏青花瓷杯,一叠五锦果埔。手里拿了本乡野传记,搁与腿上,视线却不在上面,而是仰面向阳,微闭了眼,容颜静恬,一如沐在阳光下打盹儿的猫。
文权渚回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四城远远弯腰垂首站在一旁,在文权渚的示意下并未出声。失忆?多么完美而又简单的措辞,墨女,若这是你安排的一场戏,只要是你安排的,我文权渚定会倾力奉陪。不管是真是假,我们只赌那结局,只赌站在那个位置上的是我,站在你对面的亦是我。感觉到眼前有阴影遮住了太阳,墨女睁开了微闭的眼,看到来人,静抿的唇嫣然一笑,突如那三月桃花,迎雪绽放。
“回来了……”柔柔一语,真如久等夫归的妻子,看到夫君踏步而来,欲佯装矜持却按乃不住心中的窃喜。
“嗯”文权渚一手拿开墨女手上的书,然后将她抱起,自己先坐上藤椅,再将墨女揽于膝上,轻轻掬于怀中。
墨女有些羞人,想起院中还有人在,微微挣扎了两下,听到文权渚在耳边低笑言道:“墨儿无须羞言,四城不是那么没颜色的奴才。”这么一说,墨女才抬起头,这才发现,偌大的院子,除了他们二人,那还有他人的身影,只是耳根处却更是灼红。
“今天忙吗”
“还好”文权渚笑得眯起了眼,“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歇着”
“看今儿阳光不错,整天待在屋里,要长绿毛了”懒懒说着,墨女执手捂嘴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揉揉酸楚的眼,嘟囔道,“最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
“呵呵,大夫说了,这是孕期的正常现象。”含笑把手放在还未隆起的肚子上,喜为人父的温柔在这张娃娃圆脸上竟也不显得突兀。“墨儿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嗯,女孩儿吧”
“为什么?”文权渚柔柔问道,但凡官宦或者草民,不都希望第一胎生个儿子延续香火吗?“哼!我才不要生一个重男轻女的家伙出来歧视老娘。女儿多好,贴心,我要亲自教她识文断字,我要她风华绝代,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一手坐拥天下美男,一手婉转天下河山。”墨女说的豪言壮志,语气激昂,斜了眼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的男人,突然语气一转,叹着说道,“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种不出那么优良的种。罢了罢了,还是一袭布衣,将她养大,我们便去策马奔腾,笑傲江湖”
“墨儿”沉沉一声,语气有些不悦的责备,抬眼望去,眸间却是醉人的宠溺。“怎么了?我可说好了,女儿我一个人疼,你只负责疼我一人就好。”墨女突然噘嘴道,语气竟有了些小女孩的撒娇之意,惹得文权渚心上的涟漪法泛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把头埋在她的肩头,兰香醉人。
“为什么?”又是为什么,好像打从那天开始,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了,何曾知道,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千年轮回,是来索求前世所欠下的情债。”文权渚又是一愣,久久才倍感好笑的说道:“墨儿,你这可是才吃女儿的醋。”小心将乱了的衣襟抚平,不去想此刻心中的兴奋愉悦。
墨女一嘟嘴,似是不喜文权渚的说辞,嚷嚷着道:“怎么?不可以吗?生孩子的可是我,你要不同意便去找别人生去,洒家不生了还不行吗?已经伤了我的身,难不成还想抢我的老公,不准不准……”
文权渚好奇又好笑的看着墨女半是抱怨半是撒泼的模样。也佯装挎下脸,可怜兮兮道:“为夫也想找别人生,生个风华绝代一笑倾成再笑倾国的人儿,可惜,为夫守则还在,不如娘子将其撤了去可好?”
“你敢?”墨女恶狠狠的一瞪,看到文权渚戏虐的脸墨女才知那斯在与自己玩笑,一垂首,道:“我们还是生儿子好了。”
“嗯?墨儿这主意改的也快。”
“算了,儿子虽然调皮些,但儿子也是上辈子欠下母亲情债的人,今生投胎为子前来相还。所以,儿子一般向母。”
“呃……”文权渚拉着长长的尾音,埋在脖间的首动了动。细白的脖颈上,墨女感觉到那柔唇一张一合,声音呜呜,似是说了些什么,却听不真切。
“这样……真好……”
“老公你说什么?”
“我是说,墨儿……我们还是生女孩吧。”
花间午后,两声嘻笑,一爽朗一娇吟。三声嗔怨两声低语,一壶清茶两人品饮,羡煞旁人。“墨儿,你是说你刚好忘记了你来到沧国后的所有事情?”葡萄架下白石桌旁,文权渚正慢条斯理的教墨女下棋,一边闲扯说道。
“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正和父亲蹬山,我不知道怎么睁开眼睛会是在这里。当时我以为自己是穿越时空,没想到是失忆,我竟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还嫁人生子,真不敢相信。”“穿越时空?”
“嗯,就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交错”
“墨儿,你是说我们存在的这片天空外的某个地方,还有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区域,而你,就是从那另外一个地方来的。”
墨女思了片刻,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吗?”疑问着抬头。摇头,文权渚淡淡的沉默,“你以前什么都不曾说过,你的家人,你的过往,只告诉过我你来自一个叫中国的地方,很远很远,是除了神或者等待命运再次轮回才能到达的地方。起初我还不信,但我真的查不到你的身世。”这是她的迷,她不曾说过的迷,竟这么轻易的告诉他了,文权渚敛眼,墨儿,你可是真的如此相信于我,如此诡异的身世,只要我说一句话,便可让世人定你个妖言惑众之罪,死不足惜。
“可能是我怕你知道后会害怕,退却,情难再续吧。老公,你现在知道了,你会逃吗?”墨女仰头,怯怯问道。
“怎么会。我的墨儿果然是天下无双”一句无双,换取墨女的眉开眼笑。“墨儿给我说说你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吧,和这里一样吗?”
“不一样,我们的国家很到,有十四亿的人口,孩子到七岁都要进学堂学习,不分男女,一夫一妻,当然,很多男人因为这个制度会跑出去悄悄包养别的女人,也就是金屋藏娇,但,如此这般,女人也可以。我父亲是个出色的书法家,你相信吗?他的字无人能比。”
“相信。”文权渚仰头朝墨女笑道,“墨儿的字就写得很棒。”
“我现在也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连自己多大了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和父亲登山时刚好过十八岁。老公,你还从没告诉我我俩是如何相识相知又是如何相许的。”执起白子,不假思索胡乱放了个地方,看着正望着墨女所放棋子地方皱眉的文权渚,墨女颇有些微辞的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