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雪夜,让我给你取暖(1 / 1)
离除夕还有半个月,上官瑶以抓紧飞舞为由,整日缠着钟远,练舞练琴的时间从一个时辰延长到三个时辰。钟远往往是刚离开悦心苑,就出府处理祈生门的杂务,一来二去,十余天都未曾见过苏悦棠。
苏悦棠也是如此。
自从跟了灵歌之后,突然一下多了许多事,整日忙里忙外,连吃饭都不曾好好坐下来慢慢嚼过。
难得闲暇,她还要跟着灵歌偷学媚术。
所幸整天像鼻涕虫似的在灵歌身后,学习的时间反而比以前长,而且大多是心法气息眼神嗓音之类的练习,苏悦棠一点就通,技艺突飞猛进,连灵歌都大为吃惊。
十天过去了,都城突然下起大雪,一夜之间,银装素裹,苏悦棠兴奋得眼不着,趁着大伙都睡着了,偷偷溜到院子里玩雪。
“不怕冷?”身后响起一个男人声音,苏悦棠一听就头大,是钟远。
十天未见,夜深人静之时,苏悦棠想得心钝钝地痛。他来了,她反而生气,莫名其妙的想发脾气。
苏悦棠起身,紧了紧衣领,低头要回屋子。
钟远拉住她,惊道:“手怎得这么冰?”
“你见过玩雪的手是热的吗?”
钟远扭头看去,只见假山下面有个小小的雪人。不是平时常推的简单样子,乍一眼看去,反而像个缩小版的真人。
“是我?”钟远问。
苏悦棠冷哼一声,说:“这明明是瑶郡主!先生整日与瑶郡主独处一室,怎么会认不出她模样的雪人?”
“你醋劲真大。”
“谁有空跟你吃醋了!我回屋睡觉去!”苏悦棠拧身要走,钟远突然抱着她,腾跃飞身到屋顶上。
苏悦棠吓得想大叫,刚张嘴,一个软软的暖暖的东西压下,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口,将她的惊呼全都吞进了钟远的肚里。
“嗯……”苏悦棠忘了挣扎,软在钟远的怀里。
钟远将她抱起,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搂腰,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更深,情更切。
时间停滞,雪花飞舞如花瓣,纷纷落在钟远身上。他将她紧抱,把她藏在自己的怀里,将寒冷阻隔在外,苏悦棠就像初生的婴儿,躺在他的怀里,温暖又舒服。
从最初的抗拒到最后的享受,苏悦棠放弃了抵抗。
静默的雪夜,空旷的屋顶,茫茫雪花渐渐变大,将他们与夜融为一体。
钟远也不知自己吻了她多久,感觉到她的呼吸急促,才放开她,意犹未尽地说:“冷吗?”
“嗯。”
“让我给你取暖。”
苏悦棠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他要怎样给她取暖。
钟远脱下斗篷,裹住苏悦棠,又解开衣襟,将她塞进怀里,两人如连体婴般,身体尽可能地贴合在一起。
苏悦棠觉得他是故意选在雪夜来找她的,方便他占便宜。
偏偏她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被他的气息薰得只想睡觉。
“悦棠。”钟远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喊着她的名字,他太想她了,可又不敢随便来找她,只能通过灵歌和梅叔来了解她的动向。
当他听到苏悦棠非常适应王府生活时,他竟也在吃醋,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
苏悦棠摸着唇,低头不语。
他亲了她,总共还没说上十句话,他就搂着她,狠狠地亲得她快要窒息。
“悦棠,还冷吗?”
“不了。”
“看雪吗?”
“嗯。”
钟远扶着她,让她背贴着他的胸膛,坐在他的腿上,与他一起看雪。
斗篷裹着两个人,远远看去,钟远的胸前多了一个小脑袋,正望着漫天飞雪幸福地笑。
“上溪村的雪大吗?”钟远问她。
“大!上溪村最北,所以最冷。”苏悦棠说:“这么大了,我从未在晚上出来看过雪呢。娘怕我受冻,一下雪就把我关在屋子里,我只能隔着窗户看看。”
“你喜欢的话,我每晚来陪你看。”
“说的轻巧!我们现在就坐在王府的屋顶上,万一被谁看见了,不怕被人追杀?”
钟远沉默。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苏悦棠以为他睡着了。刚动了动身体,发觉腰间双手突然用力紧掐,她才知道,钟远只是在沉默。
“怕你太想我,所以来看你。”
斗篷下,钟远紧握她的双手,指腹与指尖相对,摩挲着,从手指到手背,再到手腕,缓缓上行,双手被袖口阻碍,不得探入。
苏悦棠轻笑。“嗯,痒。”
“喜欢吗?”
苏悦棠羞得垂下头,细细的颈露了出来,一览无遗。
钟远的额头,轻轻的贴在她的后颈。那里热热的,口鼻喷出来的热气弄得痒痒的,苏悦棠忍不住咯咯笑,缩成一团。
“先生,太痒了。”苏悦棠开始求饶,“先生饶了吧,又凉又痒,悦棠受不了了!”
钟远不但不放过她,还伸手在她腰间摩挲。
苏悦棠怕自己的笑声会引来守卫,用力憋着不敢动。
“先生,悦棠错了,以后都不乱说话了。”苏悦棠扭身与他面对面,搂着他的颈撒娇。
知道他前世害死了自己和全村人又如何,知道今生可能还会重蹈覆辙又如何,她是爱他的,彼此的情感牵绊正是前世今生都无法逃脱的宿命。
苏悦棠只想好好的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温存。
“唔。”苏悦棠突然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他的唇一下。
钟远搂她更紧,四瓣相贴,便不再分离。
莫名的,苏悦棠哭了起来。
这一刻的温柔,仿佛是分离前的的最后一刻,苏悦棠哭得伤心,小声哽咽,泪珠滑落到钟远的嘴里,苦涩得皱眉。
“悦棠,为何哭?是谁欺负你了吗?”钟远问她。
苏悦棠摇头,只是搂着他,闷闷的哭着。
泪水浸湿了钟远的胸襟,钟远揪心的痛,无论他怎么问,苏悦棠只哭不说,他怕逼急了她会恼,只能静静地搂着她,让她在怀里,在冰冷的雪夜里,小声抽泣。
“先生,你要在王府待多久。”哭痛快了,苏悦棠才想起来问他。
钟远说:“还需要一些日子,或许一年半载,或许……”
“处理完这里的事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钟远怔怔地看着苏悦棠,突然问她:“你不困吗?”
“啊?”
“我想吻你,直到你在我怀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