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下马威（1 / 1）
钟远眼角轻微抽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里面还放着灵歌留下的药，手指收紧，心跳莫名加快，唇抿成一条线，有些抵触似的。
这些小动作都发生在须臾之间，上官楠并没注意到。
他转身时，钟远已淡然如水，流利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要进了王府，她便要遵从王府的规矩。外甥知道轻重，不会插手，也不会暴露身份的。请舅舅放心。”
“好！那就照你的计划行事吧。”上官楠现拍了拍钟远的肩膀，细看他的眉眼，再次发出“你像极了你母亲”的感慨之后，飘然离开。
钟远在石庄安顿好五婆后，第二日他们便进了都城。
梅叔带苏悦棠来到一条小巷，将她引到一道小门前，说：“苏姑娘，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苏悦棠环顾四顾，一脸茫然。“这是哪？先生呢，你们住在哪里？”
“这是安王府，里面有人会安排你。我与公子在外面有住处，过些日子你就能见着。”梅叔急着要走，说得含含糊糊，“在这里你要收敛些，莫要再闹事。”
说完，就把苏悦棠推进安王府。
苏悦棠前脚绊到后脚，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哟，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就有人行大礼，这孩子还真是机灵。”
一个冰冷又遥远的声音在苏悦棠的头顶响起，视线之内有双精美的绣花鞋，孔雀翎绣纹的百罗裙，白狐毛滚边禙子，和一张满是皱纹但面色红润的脸。
看得出来，这人在安王府地位极高。
苏悦棠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能看出她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个。
“大胆，见了齐姑姑还不行礼。”
齐姑姑身边的年轻女子娇叱一声，刚要抬脚要踹苏悦棠，齐姑姑说：“罢了罢了，刚进府的姑娘不知道规矩。兰枝，她们就由你调教吧。半个月后，我再来查看。”
苏悦棠这才注意到，在齐姑姑和兰枝身后，还跪了一水的女孩，加上她竟有十人。
“是。”兰枝把她们带到后院，进屋后让她们一字排开，手执戒尺，倨傲得意：“既然进了安王府，就要跟你们说说规矩。府里由王妃主持中馈，具体事务由齐姑姑与戴管家打理。但凡进府的新人，男的归戴管家调教，你们便由我来费心。”
“是。”众女纷纷向兰枝行礼，苏悦棠不情不愿地蹲了蹲身，一脸不服。
兰枝看在眼里，冷笑着对身边另外五个体壮的丫鬟，说：“还不快检查，若带进肮脏污秽之物，仔细你们的皮！”
“是。”
丫鬟们粗鲁地抢过她们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抖出来。
衣裳全都被扔到一边，碎银铜钱收归交于兰枝，看得上眼的首饰也被其它丫鬟拿走，当面瓜分。
众女被洗劫一空，竟无人反抗。她们个个垂头落泪，呜咽不已，只有苏悦棠胆大，推倒几个，骂道：“原来王府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报官，哈哈哈！”丫鬟们大笑起来：“你还在梦里吧，在咱们王府，王爷就是法，王妃就是官，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想报官！”
苏悦棠见她们无法无天，心中暗骂几句，心想孤掌难鸣，当下要赶紧离开，才能自救。
“你竟然没有带包袱？”苏悦棠刚想跑，那五个体壮丫鬟站将她围住，愤怒的说：“两手空空也好意思来王府？”
苏悦棠估摸着自己是被梅叔卖到王府当丫鬟了，摊开双手，说：“就是家里穷才来王府当丫鬟，若是有半点钱财，便不来了。”
丫鬟瞪了她一眼，转身来到兰枝面前，嘀嘀咕咕，不时瞟她两眼，耳语许久。
“你！”兰枝指着苏悦棠，说：“把衣裳脱了！”
“什么！”苏悦棠尖叫。
兰枝懒得重复，端起茶抿了一口，斜睨其它丫鬟，不冷不热地说道：“亏你们在王府做了两年，竟不如这新进府的丫头！怎么，还要我教吗？”
说罢，又瞅了瞅苏悦棠的身板，笑道：“她才一个人，你们五个，难道还制服不了她？”
兰枝话音刚落，那五个丫鬟像就饿狼般扑了过来。
苏悦棠来不及拿出梅花镖防身，就被她们推倒在地，有人骑在她身上，有人掌掴她，有人拧着她的胳膊压住她的腿，如饿鬼缠身，甩也甩不开。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苏悦棠挣扎着大叫：“光天化日脱人衣裳，你们不是人！”
“哼，这是王府规矩，不光是你要脱，她们都要脱。只不过你喜欢逞口舌之能，喜欢做出头鸟罢了。”兰枝冷笑，“寒冬腊月的，没把你扔进池塘里濯身就不错了，你还敢跟我谈什么王法！”
“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苏悦棠身单力薄，被五个壮女人压得动弹不得。无奈，她只好求助同进府的其它女孩：“你们快来救我啊！她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要团结才能制止她们的恶行！”
众女畏畏缩缩，都退到一旁，不敢帮苏悦棠。
“兰……兰枝姐姐，您……高……高抬贵……手……”有个女孩躲在人群中小声哀求。
兰枝冷眼扫过，人群自动裂开一条缝，一张苍白小脸露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贾弱。”
“这名字……不错。”
“我爹是秀才。”贾弱见兰枝没有为难她，上前挪了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钗，说：“兰枝姐姐，这是我娘给我的……请兰枝姐姐放过她吧。”
兰枝接过银钗，随手扔到一边，“这等破烂东西也敢拿出来！怎么，想贿赂我？你不知道在王府，贿赂是有罪的吗？”兰枝扫了苏悦棠一眼，“不错，还有人替你求情，那我也不能辜负你们。来啊，把她们两个都剥光了。”
苏悦棠一听，急了。“你们只管找我的麻烦就是了，何必牵扯其它人！我现在就脱，不许你们动她！”
兰枝恼了。“还不动手，都站在这里等饭吃不成！”
苏悦棠寡不敌众，不但被抢了梅花镖，衣裳很快被她们撕烂，与贾弱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