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桂花香水（1 / 1）
秦正唯看到叶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就觉得心脏像被谁用刀子戳了一下。他扯出一个笑容，说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谢谢。”叶萱喝了口咖啡，问道：“你呢？有进展吗？”
秦正唯微皱眉，他没有料到在他对叶萱坦白心迹以后，叶萱还能云淡风轻地问他这样的问题。她是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还是只是不希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奇怪呢？不管是哪一种，秦正唯都觉得很不舒服。他只是摇摇头，说道：“太忙了，没有时间。”
叶萱笑道：“我觉得这种事情是要缘分的，不要着急，慢慢来。”
“我从来没有着急过。”我只是一直在等待。秦正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叶萱。
叶萱接过礼盒，问道：“什么啊？”
礼盒上面是一串法文，看起来该是香水。
“拆开来看看。”秦正唯笑道。
叶萱小心地拆开礼盒，果然是瓶香水。里面淡黄色的液体配上水滴形磨砂香水瓶，典雅清新。
“桂花味的。”秦正唯说道，“你说过很想要一瓶法国原产的桂花味香水。”
叶萱张大嘴巴，问道：“我说过吗？”
“你不记得了？”秦正唯不可置信地问道，他以为像叶萱这样从小到大都在优秀光环下的人记忆力一定是没有问题的，那么自己说过的话也肯定都记得很清楚。
叶萱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印象了，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我什么时候说的，初中？不会吧。”
“大一那年寒假，你那天喝多了。”秦正唯苦笑道，“是臣熙送你回去的。”
“啊，那一次啊。你还记得？”叶萱收起香水，说道：“谢谢，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
秦正唯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我这次回来没有跟臣熙说，要不我叫他出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我晚上还有事，你和他吃就行了。”叶萱回答。
“好。我先打个电话给他。”说着秦正唯起身出去打电话了。
叶萱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外面行人来来往往，想起上一次是在浦东机场的星巴克看到了李博远。那天他们什么也没有说，然后，他就不见了。
“好了，他晚上正好没有事情。”秦正唯对叶萱说道，却发现叶萱在发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衫，头发随意披在肩头，眼睛似乎在看着外面某个地方。秦正唯循着她的眼光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玩。
“叶萱。”秦正唯又叫了一声。
叶萱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人们结婚的对象都不是自己最爱的人？”
“听说过。”秦正唯掏出一根烟，点燃，说道，“因为这世界上爱和被爱多是不对等的。就像你这种人，总是被爱。而大多数人都是付出全部去爱，最后却依旧一无所获。”
叶萱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的想法。”
秦正唯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叶萱眼睛有些红。她掩饰地揉揉眼睛，说道：“那晚上你就和臣熙好好吃顿晚饭吧。对了，家里是出什么事情了？”
秦正唯说是爷爷可能快要不行了。叶萱点点头，说道：“那是该回来的。老人家一辈子最疼的肯定是你这个孙子了。”
秦正唯突然就不说话了，眼睛红了一圈。
叶萱安慰他说：“你爷爷肯定不希望你为他哭的。”
“我爸妈从小就不在我身边，爷爷是我最亲的人。想到他要离开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秦正唯的语速很慢，叶萱能够听得出来秦正唯很难过，无措。
叶萱轻拍他的后背，秦正唯突然抱住叶萱。叶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秦正唯低声说道：“就一会儿，当做是给我的安慰。”
叶萱叹了口气，双臂也抱住秦正唯，什么也没有说。
不远处许臣熙看着这一幕，想起他和唐歆结婚那天，秦正唯作为伴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既然你已经结婚了，我就少了一个对手了。”
叶萱抬起头，就看到了许臣熙穿着刚才那套黑色风衣站在柜台处。他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下一秒两个人都避开了彼此的目光。
叶萱轻轻推开秦正唯，对他说道：“我要走了。回去之后多陪在你爷爷身边。”
秦正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那我送你去地铁站。”
叶萱站起来，穿上外套，说不用了。
许臣熙走过来，秦正唯问他：“不是说好晚上七点吗？这么早就来了。”
许臣熙笑道：“你难得回来一次。”说着看向叶萱，说道：“我送你去地铁站。”然后，他又转头对秦正唯说道，“你就坐在这里等一会儿，对于上海的公交系统我比较熟。”
正好秦正唯的手机有家里的来电，于是他便留在咖啡厅等许臣熙。
许臣熙和叶萱并排走。两年前，他们还一起玩外滩的，那时候他们还是好朋友。而现在，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说什么。
“叶萱，如果你真的觉得Justin会是个好丈夫，我会支持你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是背着自己的心意和他结婚，我劝你慎重。”许臣熙似是拉家常的，说起这个话题。
叶萱轻笑一声，说道：“臣熙，这样说来，你结婚之前一定是慎重考虑过的。那你现在幸福吗？”
“我。。。”许臣熙下意识地掏出烟来，还没有点燃，就被叶萱拿掉。
她对他说道：“你以前是不抽烟的，怎么现在这样爱尼古丁？对身体不好，戒掉吧。”
她看着他，那眼睛总像是有魔力，让他想要望进她心里。可惜，他再也望不进那曾经单纯的心。
许臣熙左手抚上自己额头，逼迫自己的理智回来。终于，他对叶萱说道：“你说得对，应该戒掉。”
叶萱进了地铁，许臣熙看着她的背影，很久以后才返回咖啡厅。
秦正唯已经挂了电话，看到许臣熙失魂落魄的样子，调侃道：“你这是被霜打了？”
许臣熙要了一杯冰咖啡，说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秦正唯掐指一算，说道：“你的酒龄已经无法计算了，烟龄应该是四年了。”
许臣熙苦笑一声说道：“为什么开始吸烟的？”
“这得问你自己了。”秦正唯续了杯拿铁，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那次从南京灰溜溜地回上海之后开始的。”
许臣熙想起那晚，一个人回到学校就去校园里的超市买了包“南京”。第一次抽烟，被呛了无数次，抽完了一包烟又叫了宿舍的哥儿们一起去喝酒，到了半夜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的酒量真的很好，同学三年，那是宿舍的哥儿们第一次看到他醉成那样。蒋瑞宇一群托着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宿管阿姨正在打盹。他们捂着许臣熙的嘴就那样抬进去了。因为后来许臣熙一直乱叫，又是哭又是喊的，蒋瑞宇就打了电话给唐歆。唐歆在G大，离他们学校也不远，她打了车很快就来了。
许臣熙已经记不清那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从那以后，唐歆就对他和叶萱之间的事情开始介意了。
“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秦正唯问道。
“戒烟。”许臣熙回答，“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不想再见她，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喝醉。”
“可惜后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秦正唯苦笑道，“即使到了现在，你依然想见她。”
许臣熙眉头微蹙，“所以我不希望她对婚姻儿戏。”
“因为你没有慎重？”秦正唯反问，“许臣熙，你不觉得你简直就是个伪君子吗？你到底是爱唐歆还是叶萱？为什么一个已婚男人总是在谈论别人的未婚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明知道她快要和别人结婚了，还公然搂搂抱抱？”许臣熙还是因为刚刚那一幕，心里不爽。
“这又关你什么事情了？最起码我明白地告诉她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不躲躲藏藏。即使她和别人结婚了，我也爱她。”秦正唯的脾气也上来了，说话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个度。
“哎哟，你倒是情圣了，是谁当初一边喝酒一边哭着说她是妖女的？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说话算话啊？”许臣熙也因为心情不好，音量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