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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再探过往荒唐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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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溟郁,你可是在惊魂言里头没有玩过瘾?这大晚上不好生歇息着,非跑来这里寻刺激?”闲溱有些生气,此刻倒像是责备我。

眼前风景物事定格的时候,我便认出这里是曾经的殳国皇宫,亭台楼阁,屋宇房舍,一切风物皆同以往一样,或质朴庄重,或恢宏浩大,全是我所熟悉的,但现在我暂时没什么心思欣赏这些旧时风光,闲溱在我的面前,表情中一半生气,一半担忧。

“幸好我及时赶上来,随你一道进来了,万一你一个人在里面遇到危险怎么办?”他语气依然急促。

我眼下要难得地比他镇静一些:“你才是,这是我一个人要面对的事情,本不想牵扯上你的,你随我一道来了,万一你遇上什么危险,我……”

我一时没想起来怎么说,比起他,的确是我更容易遇到危险,而且遇到危险还不容易逃跑。

“怎么不说了,你怎么样?”他逼近我,原本温和沉静的他此刻变得有些气势汹汹。

“……我,我死好几百次,都不能去阴曹地府同你交代。”还顺便加上了一句:“也没办法跟姬棠交代。”

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来:“姬棠?你要同她交代什么?”

我别过脸去,尽量不直视他,他无形中将话题引向一个此刻不大方便说,却早晚有一天要说的事情上,他显然是故意将话题引到姬棠那里的,我正愁思怎么说能不惹他生气,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气量小,无论我有多少理由,仍不能掩盖我其实在吃醋,而且吃得很是难看,更重要的是,我这难看的样子还刚好被他尽数看在眼底。

“没什么……”我声音小得尚不比夏天夜里的蚊子。

他看了我一阵子:“不过你可以放心了,即便我葬身在这回魂梦之中,也不干她什么事,我方才将她打出这阵法外,她不必陪着你我来这里面受罪。”

本来我的意思是姬棠很担心闲溱,若闲溱因为我有什么不测,那我定然无法面对姬棠,而闲溱却好像是以为我在担心姬棠的安危。

我微微抬起头来:“你很担心她?”

我恨我这话问得直白,让他瞧出我那点不堪为外人道的小心思来,他盯着我的脸看:“我担不担心她不过是小事,你在这里耍什么性子?”

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脸上像被泼了一炉子滚烫的鸡汤,却还是要寻话狡辩道:“我这哪里是耍什么性子?我求秋由女仙让我进这回魂梦,是有我自己的事情,哪里是耍什么小性子?”

他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进这地方又是做什么?你就那么想回到过去?”

我点头:“最近忽然想做一个考古学家,要参考一些有价值的古董,没什么比穿越时空更好的方法了。”

他原本稍微和缓一些的脸色一下子又铁了下来:“撒谎!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周围的建筑风貌,庭园设计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模样,就这些才经历了几十年的东西,有多大的考古价值?”

这谎编得不高明,也证明了我不大会说谎,只得直言相告:“我来见一个人。”

他撇眉:“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又撒谎!”

“男人……”

最后我决定,我还是样样都实话实说了好,只是这什么时候说什么实话,还是要视情况而定,这里不比惊魂言,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这里的人都是看得见的,若我们不谨慎些,也有可能被视作来王宫之中盗宝的小贼,被侍卫抓了去,我庆幸这是殳国的王宫,若这真是我生活的那个年代,倒是可以帮我们免除一些麻烦。

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是殳国王宫之中的人。

我想让闲溱放心一些:“这里是我心中的幻境,是我熟识的地方,这里的人都认识我,其实你大可不必跟着我一起来的,我一个人也不大会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若真的遇到危险,我身上还带着那枚秋由女仙给我们的龟甲,照着上次的方法再召唤出一只妖怪来,把坏人打跑就行了。”

他诡异地一笑:“谁说我是担心你才跟你进来的?不过是见你一个人跑走,我叫了你半天你也不回应一声,你惹我生气,要解我的怒气,唯独只有穿越到过去,看看几十年前的美女是何等风姿,才能解我的气。”

我脸一红:“撒谎!”

他瞥了我一眼,若无其事地指着前面说:“你看,那不就有一个美女?瞧着她我可解气多了。”

“哪里!”我也顾不上和他拌嘴,连忙伸直了脖子往远方看过去,这一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本该早就想到的一件事情,此时才忽然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闲溱所指的那个“美女”,正是我,以前的我,温灵绣。

这里是殳国的王宫,若我真的回到过去,那么会遇见以前的我也不奇怪,只是这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方才竟然无暇顾及,闲溱跟我在这回魂梦之中,这是五十年前的时候,若是他看见我出现在五十年前,他会怎么想?

我因为这桃花仙木复活过来,维持不老的容貌,若不是这桃花仙木和老虞厉害的还魂之术,我现在当是一把枯骨,闲溱定然会察觉其中不对的地方,而且说不定现在已经发现了,他一发现,那我就不得不将一切事情告诉他。

我曾经下过决心,总有一天,选一个好时候,好地方,我要将一切都告诉闲溱,但是没想过,竟会是现在。

远处那人确是我,未来的自己看见过去的自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时候我还一脸的稚嫩,说起话来也讨人喜欢,虽然个子矮矮的,脸蛋却也漂亮,一看便是没经过什么风浪的小姑娘,现在,我依旧喜欢自己当年的模样,当年的我,没有现在的自卑和敏感,没有现在这种不喜欢同人过多接触的心情。

闲溱却不觉得奇怪,只淡淡说了句:“那便是你吧。”

我穿着我一生中最华丽的服侍,那套衣裳比我出嫁的时候还要华美好几倍,手中抱着桃花仙木制成的琴,我的身后,跟着几十排乐师,每一排乐师,手中执拿着不同的乐器,我知道,这是我弹奏《宫商月满》的那个除夕夜。

我和闲溱藏得隐蔽,那些人理应看不见我们两人。

我算了算时间,我还有一阵子才开始弹奏,我便趁着这一段时间,同闲溱解释我的事情。

准备说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但是我必须要开口,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其实很多时候,很多的事情,说了便是说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只有恰当的人,这个人,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闲溱,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在我十八岁那年便已经死了……”我以这句话作为开头,草草讲了我藏了许久的事情,讲得有些急促,有些地方也来不及润色,我曾经私下里准备过很多个版本的说辞,准备选最好的那个版本告诉闲溱,但是现下说出来的,却是最潦草,最简略的版本,许多精心准备的细节都没有顾得上说。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纵有千言万语,说出来,也不过就是几句撕心裂肺。

本是一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着的时候,却忍不住哭了。

他静静地听我说,眼里什么也没有,我以为他会觉得惶惑,会惊讶,但是,他就在我面前,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在听我讲一件小事,诸如我爬了哪里的柳树,折了哪里的柳枝,欺负了哪里的孩子,这样的小事情。

“所以,现在我依靠那桃花仙木复活,我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汀兰宫那些人说得不错,我是妖物……”说道最后,我很是不争气地泣不成声,却还是要加上一句:“……我说的是真的……”

远处,曾经的我抱着琴,走上了那抚琴奏乐的流光台上,千名乐师,都跟在我身后,步上那流光台。

闲溱的神情镇静得让我发慌,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跟他说这些一样。但我马上又反应过来,此行难免会见到苏夜,万一闲溱同苏夜见面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见面,他会怎样想?

“你本不该来的!”最后我甩下这么一句话作为我长篇大论的收场,心想他生气也好,嫌弃也好,离我而去也好,就这么一直沉默也好,却不想,他走上前来,伸出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擦干了我脸上残留的眼泪,我脸哭得红红的,倒显得他的手冰凉得仿佛没有温度。

“但我来了,而且就在这里,你就算想赶我走,我也没处去了。”听见他温软的声音,我鼻尖又是一阵奇酸,他一定有话要说,只是他没有说,因为或许那不是我想听的话。

此刻我倒宁愿他直白一些,有时候一个人教养太好,太懂得顾及别人,也是会伤人的,因为你见他对你这般好,便以为他只对你这般好,却不知,他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好。

流光台上,所有人就位,我端坐在中央,手已经摆在了琴弦之上。

“小溟郁……”他忽然开口道。

“嗯?”我期待着他要说的话。

“这件事情,你算是因祸得福,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般运气的。”他说得平静,我觉得,他知道这件事情,既没有惊诧,也没有鄙视我,倒还显得有些高兴。

我问:“运气?很多人,就像慕容他们,都将妖物看做万恶之物,我如今成了妖物,怎么是运气?”

他说:“妖类的寿命比人的要长很久,这样,你要跟谁在一起,要做什么事情,不是有更多的时间?不像很多人,还来不及做要做的事情,同重要的人见最后一面,便撒手归天了,比如……嗯,就比如那玉尘天宗。”

“寿命长算不得什么好事。”我看着他道:“这样快乐固然久一些,但是难过的事情也免不了多一些。”

他翘了翘眉毛,样子甚是好看:“你心思太悲观了,小心日后长皱纹。”

“……还有,今后不许随便哭鼻子,不许在我面前哭,也不许在别人面前哭,知道了吗?”这句话,他倒是说得比方才那句要严肃得多。

“为什么?”

“关心你的人有很多,他们若见你哭鼻子,定然会跟着难过的。”他缓缓一笑,好似一朵花在初春绽放。

他的话音一落,流光台四周,全场静谧,《宫商月满》的第一个调子响了起来。

风箫声动,磬响钟鸣,当日我身在其中,也辨不大清楚这乐曲整体听起来是怎样的,在除夕之前,我同那千名乐师,从来没有一同练习过这一支曲子,但是,这一个晚上,所有的音律,全都和谐成一个调子,这个调子,集千人之力,成万象之声,惊山河内外,动日月乾坤。

我欲要记下那《宫商月满》的调子,不想才听了一段不到,竟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这样的感觉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我一个人在惊魂言中的时候,那时候同这下子一模一样,丹田之处有气息沿着经脉游走,浑身滚烫发热,我竭力捂住耳朵,不去听这曲子。

闲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之处,忽然便将我抱起,小声道:“四周妖气极盛,此琴曲是大凶之音!”

我一路紧紧拉着闲溱银白的衣袖,一边咬着干涩的嘴唇,闲溱带着我,一路奔来□□,踩着□□院中几树寒梅,跃出了宫墙,听这曲子,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要裂开一般,喉中一阵腥气漫上来,不知怎么一口鲜血便毫无预兆地吐出来,染红了闲溱的白色衣袖。

闲溱三步两步便带我速速离开了宫廷,最后落地那一下子,我口中又呕出一堆鲜血,心中满是害怕,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桃花仙木附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老虞也没怎么解释,我这般控制不住地一直吐血,分明是人之将死的先兆。

我的手上沾满了血,忍不住地颤抖,死死抓着闲溱的衣袖,满脑子只想着一句话,说的,也只是这一句话。

“闲溱,你别离开我……”我眼前恍惚,心中满是害怕,我从未如此害怕,并不是怕我死了,是怕他离开。

闲溱紧紧搂着我,这里是宫墙之外,没有旁人,他在我耳边说道:“你先定下心神来,你这是走火入魔之兆,我来替你导气。”

闲溱的真气流通至我体内的时候,没有方才那般难受了,我的心也静了下来,呼吸也逐渐稳定了,他收去功力,问我好些没有,我微微点头,尽管有些疲倦,但是的确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你说,我这是走火入魔之兆?”我同他一起站起来,他眼神中依然还有一丝担心,像是怕我会忽然倒下来,然后再也起不来。

他点头:“走火入魔皆是如此,你现在先静下心来调理一番,别着急。”

我看他脸色苍白,额上还渗着隐隐的汗珠,觉得刚才那一下肯定耗费他不少的真元,不禁有些心疼,暗暗决定以后要对他更好一些。

“可是我没练功,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他看上去好像知道什么,却也没说,只是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跟方才那首琴曲有关。”

我低头,我这一生是注定要同这琴曲结上孽缘了,今日我命大死不了,还多亏了闲溱,我满心真诚地同他说了句:“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谢谢你。”

他摸摸我的头:“你今日怎么这般见外了,嗯?还有,方才你在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一直在说什么?”

想起刚才我说的话,我一下子咬住了我的舌头:“我有说什么?”

“你很怕我离开你?”他问,眼里有微光山洞。

我别过头:“没有,再说,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是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大敢看他,我甚至很用力地朝一边扭着头。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却是笑了:“怎么不可能?”

这才是我最为惊讶,又觉得最为温情的时刻了,我疾风掠雨一般地转过头,看着他,他笑得意味深长:“你告诉我你的事情,反正我们这下子也无事可干,我便也来告诉你我的事情如何?”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一起这么久,他终于愿意说他的事情了。

他是怎么炼成这么厉害的武功的,他在瀛仙门天天都在干什么,他同姬棠的关系……我脑海中一下子浮起很多的东西。

忽然,天边的云变了,周边刮起一阵萧瑟的妖风,伴着这妖风,一群怪模怪样的人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为首的是一个极为阴阳怪气的少年,十四五岁大小,双目一棕一赤,面部有花纹,一眼看上去邪气得很,而且极为不友好,显然是敌非友。

闲溱叹了口气:“有麻烦了,真是扫兴。”

我估摸此时,《宫商月满》还未弹奏完,以前的我在里头风雅弹琴,这下子,我却要在外面帮忙除妖。

会出现妖物其实也能想得通,闲溱说《宫商月满》乃是凶曲,既是凶曲,招来几个凶物也是自然,这为首的邪气少年看着我们,一脸没安好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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