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闯天沙宫(1 / 1)
在司徒美失踪的第二天,月牙客栈早早就来了一群人,这群人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原来他们就是奉了司徒美之命前来的独孤智等人。
在得知司徒美失踪的消息后,独孤智大惊,现在的独孤智已经是丐帮的代理帮主,他立刻下令打探司徒美的下落,丐帮帮众遍布天下,他倒是不担心查不到司徒美的消息。
不过要等到眼线传回消息至少也得需要三五天功夫,月落痕哪里等得了那么久。要是司徒美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不要说三五天,就是一天也等不及。
而且那个苏醒的女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让白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是从天沙宫逃出来的婢女。这个消息简直是太让人惊喜了,正所谓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白衣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好在现在有独孤智和月落痕,白衣便可以将仍然处在昏迷中的紫衣女人托付给他们。这样一来白衣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她便可以和那个女人一起去天沙宫。但是月落痕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呢?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正是担心白衣的安危吗?虽然司徒美的失踪让他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司徒美的背后有整个丐帮,况且独孤智已经下令全力搜索司徒美的消息,相信很快司徒美就会有下落了,而且以司徒美的泼辣机灵,她断没有性命之忧,然而白衣就不同了,她要面对的是这个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人,天沙宫主,而且天沙宫是什么地方,天沙宫是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千倍万倍的险恶之地,所以白衣面临的险境可想而知,以月落痕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白衣去冒险,而无动于衷呢。
其实白衣并没有想过要月落痕陪她去,因为她知道这次的旅途充满了未知的艰险,可是她还是被月落痕的主动所感动。
就在白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月落痕叫住了她。
“你真打算一个人去天沙宫?”月落痕道。
“难道你认为我一个人就不能去?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白衣无情,这个世上难道还有我白衣无情去不得的地方?”白衣回道。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知道很多时候多一个人并没有坏处,尤其是去天沙宫那种地方。”月落痕道。
“难道你不用留下来等你那个丫头朋友的消息吗?她失踪后,你就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这么多年我还没有看你这么紧张过。”白衣有些挖苦道,她脸上的神色已显出一丝不快。
“我同样也关心你!但是你知道她只是一个柔弱的丫头,即使有丐帮这座靠山,不免也会遇到江湖险恶,所以……”月落痕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他的眼中看不到半点虚假,他的眼神在这种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巨大的杀伤力,让你不得不认输。
白衣此刻便不再说话了,她知道此刻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她的心情。
月落痕又道:“虽然那个丫头失踪了,但是只要她在关键时刻说出自己的身份,相信那些抓走她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还有丐帮的独孤帮主亲操办这件事,又有什么轮得到我的地方呢,反而是你……你知不知道天沙宫是什么地方?”月落痕本想说“反而是你,孤身一人,怎能不让我牵挂”但是话到了他的嘴边,又突然说不出口了,转而话锋一转,移开了话题。
“知道。那你又知不知道?”白衣反问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为才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月落痕坚定地道。
白衣终于还是投降了,她实在没有办法拒绝月落痕的好意,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拒绝,月落痕照样会暗中跟着她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拒绝呢?
“那位紫衣姑娘就拜托独孤帮主了。”月落痕笑道。
“月兄,你是我们丐帮的恩人,我独孤智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周全,你们就放心去吧。”独孤智道。
“还有打探司徒姑娘消息的事就拜托独孤帮主了。”月落痕又叮嘱道。
“月兄请放心,司徒小姐是我们帮主的千金,帮主待我恩重如山,这个自不用月兄说,我独孤智也会尽我所能,就算是不惜发动全丐帮弟子也要找到司徒小姐的下落。一有司徒小姐的消息,我便会通知月兄!”独孤智道。
“那就告辞了!”月落痕作揖道。
“保重!”独孤智也作揖回道。
在独孤智的注视下,月落痕等人便已骑着骆驼朝着大漠深处进发,直到再也看不到月落痕他们的身影后,独孤智才回到客栈中。
月落痕和白衣等人向西走了两天的路程,经过烈日的暴晒,和沙漠的炙烤,总算到了一处乱石坡。此处除了一堆乱石之外,连根草都没有,谁又会想到这就是天沙宫的入口,谁又能想到神秘的天沙宫就在沙漠底下。
就在月落痕他们来到这里的两天之前的夜里,这里也来了一群人。这群人共有七个,全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七人居然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人间蒸发一样,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第二天,月落痕他们便也来到了这乱石坡前。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吗?”月落痕问道。
那婢女点点头。
“可是我却只看到了一堆乱石,哪来的什么宫殿?”月落痕疑惑道。
“公子有所不知,天沙宫原本就是修建在沙漠底下的宫殿,而这堆乱石便是进入天沙宫唯一的入口。密道就在那块石碑后面的巨石下。”婢女解释道。只见她走到石碑前,在石碑的左上方的“有”字,右上方的“来”字,正下方的“无”字,和中间的“回”字上轻轻按了一下,石碑后的那块巨石果然开始缓缓移动起来,伴随着巨石的移动,整个乱石堆都好像要崩塌似的,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闷吼声,此时一个巨大的石门赫然出现在月落痕等人的面前。
石门是由非常坚硬的大理石打造的,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而开门的机关就隐藏在这些小孔里,如果一旦弄错,便会有成百上千支利箭从这小孔中射出,取擅闯者的性命。
只见婢女又在石门的左上角第三排,第二列的一个小孔里轻轻推了一下,那扇两人高的石门便朝着两边打开了,忽然阴风阵阵,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吹得月落痕和白衣的浑身凉丝丝的,好像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这时出现在月落痕等人眼前的竟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
密道里黑漆漆,阴森森的,好像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和水滴滴落的叮咚声,就好像是地狱的小鬼在拷打死人的灵魂时,发出的鬼哭一般。
“小女子只能送二位恩人到这里了,因为我实在不敢再回到天沙宫。要是再看一眼,我恐怕也要立刻死掉。还请恩人恕罪!”婢女眼中露出了惧色,好像一看到这个密道就害怕得发抖似的。
“你能冒险带我们来到这里,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这里有一些金子,你拿去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吧。”白衣看着婢女可怜的样子,同情道。
“小女子本就是苦命人,前半生命苦,在天沙宫里过着生不如死猪狗不如的日子,后半生怕是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只希望以后能多遇到些像恩人这样的好人才是。”说完,婢女满怀感激地拿着金子离开了。
看着婢女在大漠中远去的身影,白衣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痛苦的遭遇,有的人生来就是富贵命,整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还不知足,有的人生来就是苦命人,一心只想过点安稳的日子,却总是受尽屈辱,不如愿,如果这个世界生来就没有苦难该有多好啊。
“你倒真是个出手大方的人,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金子的。”月落痕笑道。
“你这个人有时候真没有同情心。”白衣冷冷地瞪了月落痕一眼,然后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密道之中,就好像一阵风一样迅捷。
月落痕的脸上却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反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喃喃道:“不信我们走着瞧。”谁也不知道月落痕心里在想什么。这时他却已经风一样的消失了。
当黑暗中的白衣回过头来的时候,月落痕却又已经出现在她身后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白衣好奇地问。
月落痕笑道:“我没有去哪里啊,不一直都跟在你后面么?”
“不要以为我先进入这密道中,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衣道。
“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刚才确实去做了一件事,至于这是一件什么事,我以后自然会告诉你,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找到天沙宫再说吧。”月落痕卖关子道。
白衣知道月落痕不想将事情说出来的时候,谁也别想让他吐出半个字来,她头也不回地超前走去。
这密道果然如同鬼府仙洞一般,在黑暗中竟散发着微微的荧光,将这密道照得透亮,这密道竟是用清一色的白玉石板铺成,在石板下好似还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之声,原来这密道是建在沙漠的地下河道之上,怪不得会听到流水声,而且在那石壁上竟已形成无数根锋利如锥的石钟乳,水滴便是从那锥尖滴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越往里走,回音越大,月落痕越觉得发冷,而那些石钟乳大多数还会发出绿绿淡淡的荧光,当真是神奇诡秘,让人惊叹不已。
照月落痕和白衣脚下轻快的身法,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三五里,但是这密道却曲曲折折,遥遥看不到尽头,谁也不知道这地下的密道还有多长,这密道又到底通向何方,若不是他们知道这密道的尽头就是天沙宫的话,他们还会误以为这就是通向地府的黄泉路,这密道甚至怕是比黄泉路还要难走些,至少走上黄泉路时你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但是走在这密道中,你却不得不处处提防着不知突然会从从何处冒出来的要人命的机关陷阱。
月落痕和白衣越走就觉得越不对劲,这条泛着阴森幽光的密道好像能使人意识模糊一般,两人越走越觉得头昏眼花。
就在这时,白衣脚下竟忽然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长长的,软软的,就好像是踩到了一条蛇似的,不觉让白衣惊出一身冷汗。白衣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却也最怕的就是蛇了。
“怎么了?你怎么停住了?”月落痕惊讶地回过头来轻声道。
她立刻柔声道:“我好像踩到了一条蛇。”她的眼睛甚至都不敢往下看,生怕那是一条可怕至极的毒蛇,那样她便会连续好几晚上睡不着觉的。
月落痕回头一看笑道:“的确是一条蛇,而且是一条大蛇!”
白衣听到这话时,脸已经变得惨白,她赶紧将脚收回来,生怕那蛇会扭过头来咬她一口。
“不过这条“蛇”,怕是比真的蛇要可怕得多!”月落痕突然话锋一转道。
白衣立刻意识到月落痕是在故意吓唬自己,她的脸上立刻泛起了微微的怒意,埋怨道:“你这个疯子,这个时候还不忘开玩笑,怪不得那丫头会骂你是大淫贼。我看你不是淫贼,而是死疯子。”当白衣知道脚下的不是真的蛇,即使那是再可怕的东西,也就不觉得可怕了。
白衣这才定睛一看,那东西却是比蛇要可怕得多,那软绵绵的东西哪里是蛇,分明就是一个死人的手臂。只因为这密道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这个死人的身体又正好藏在了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下面,只露出一只胳膊,加上氧气稀薄,让人容易出现缺氧,所以白衣才会一不小心正好踩在这死人的手臂上。
“你看他是什么人?”月落痕道。
“我看不像是天沙宫的人。”白衣道。
“何以见得?”月落痕又道。
白衣道:“这个问题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吧。”
“不错,没想到江湖上最有名的大盗之一,‘妙无踪’赵三竟会死在这密道之中。”月落痕疑惑地道。
“你看他是怎么死的?”白衣问道。
月落痕摇了摇头。
“你真的看不出来?”白衣道。
“你看出来了吗?”月落痕道。
白衣也摇了摇头。
此时两人的背脊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要杀死一个人很容易,要从一个死人身上找出死因也很容易,尤其像月落痕和白衣这样的高手。但是此刻躺在他们面前的这具尸体,既不是死于剑伤,也不是死于暗器,更不是中毒而亡,这具尸体上没有任何致命的原因,但是他却的的确确死了。一个找不出死因的死人怎么能不让月落痕和白衣感到一丝后怕,可怕的不是死人,而是他为什么会死,又是怎么死的,他们既见过最残忍的杀人方法,也见过最高明的夺命手段,但是像今天这种死法,他们却闻所未闻。
还没有到天沙宫,白衣和月落痕已经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如果到了天沙宫里,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月落痕和白衣已经不敢想象了。
但是他们却绝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即便天沙宫比阎王殿还要恐怖,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闯进去,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别人越是认为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他们却偏偏要做,尤其是月落痕,他天生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要是哪天没有麻烦来找他,他便不痛快,他甚至会想着法的去找找麻烦。
前面的路看起来更加难走了,在那密道的尽头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呢?是死亡,还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