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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件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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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下了一场久雨。

刚开始的时候本来很小,但是忽然间,风起云动,天地间就像挂起了一道帘子。

山林叠嶂,白气横生,一切都是若有若无,迷一样的美。

落雨声噼里啪啦地从房檐上落下来,声音“滴答”、“滴答”的很清脆。

在那常年滴水的地方,石头上已经有了小坑。

水滴落下的时候,在里面变成了水花,溅得到处都是,然后便沉入沙里,消失了。

谁也感觉不到这些小小水滴的力量,除了时光。

月落痕讨厌下雨天。

因为他爹就是在雨中离开的,那场雨下了很久很久,然后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刚开始的时候,每到下雨天他就会想起他爹,后来便渐渐习惯了。

在雨中听着古琴曲子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多么好的曲调啊。

月落痕走到了正在弹琴的白衣身后,他没有惊动她,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用心去欣赏。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音已经停了,但是他仍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后来他便爱上了白衣的琴音,每一次都让他荡气回肠,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场奇妙的梦。

大概是一个月后。

也就是月落痕完成第一件事后的第二个月,白衣告诉了他第二件事。

刚开始的时候,就连他也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也有过怀疑,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只要是白衣说的,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

月落痕依稀还记得白衣是用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说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着我说出第二件事情。那么你就听好吧。‘写字’!”

是的,白衣说的第二件事就是两个字“写字”。

这听起来也许有些可笑,因为从第一件事情看来,白衣所提出的第二件事情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完成。

但是当月落痕第一次听到是写字的时候,他也以为白衣是在开玩笑。

事实上,根本没那么简单。

因为白衣的确是要他写字,但是不是用笔写,也不是用剑刻,而是用嘴“吹”。

没错,就是用嘴吹,而且是在最坚硬的岩石上吹出字来。

白衣给了月落痕一本诗歌,让他用嘴将整本诗歌在后山的岩石壁上吹出来。

当月落痕真正搞清楚白衣的意思的时候,他愤怒地吼道:“这件事情,普天之下绝不可能有人做到!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衣蒙着面的脸毫无表情。

她说:“正因为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做到,所以我才要你去做。如果男人的一诺千金变得一文不值,你也可以立刻离开,就当我瞎了眼!”

月落痕没有再接着说话。

他一个人默默地来到了后山的那块如刀削一般的峭壁下。回想着白衣说过的话,猛地将泪雨劈向岩壁。

但是“锵”的一声,泪雨便被坚硬无比的岩石弹开了,他的手被震得麻了。

他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面前这块岩石居然如此坚硬。

不要说是用嘴吹,就算是用剑刻,想在这块岩壁上刻出整部《诗歌》,也是难如登天。更何况还是用嘴,这软不拉几的两片唇。

一整个月,月落痕都坐在岩壁下的一块大石头上发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直到白衣给他送来了一根普通的竹笛,和一本曲谱。

竹笛就是大街上的那种,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回答得很干脆:“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一件天下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么没事就吹吹笛子吧,这样也可以稍微打发一下烦闷。这首曲子,是我写的,如果你不讨厌,你可以试着吹吹看。”

月落痕不明白白衣到底要做什么?

他从来不知道白衣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一直将脸隐藏在一块布后面的女人总是有些莫名其妙。

后来他也就习惯了这种莫名其妙。

也许是因为那一天的天气很好,月落痕真的开始吹笛子了。在努力地趴在岩壁上吹了几个时辰的蚂蚁之后,他便索性盘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开始学习吹笛子。

那一天刚好是雪开始融化的第一天。

当接触到曲谱的那一刹那,月落痕好像着了魔一样,便爱上了笛子。

这一吹就是三年。不论月亮阴晴圆缺,不论寒冬大雪纷飞,月落痕都坐在岩壁下的那块大石头上忘情地吹着他的笛子,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

一年四季,他的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从雪白一片变成衣衫褴褛,又从衣衫褴褛变成雪白一片,一晃就是整整三年。

这三年来月落痕除了熟练地照着曲谱上的曲子吹奏笛子之外,他再也没有像刚开始的时候一样,傻傻地趴在岩壁上用嘴去吹岩壁上的蚂蚁。

因为那样做是永远也不可能在石头上吹出字来的。

直到三年后的那个雨天,他在吹笛子时,突然听到有琴音从林中传来。

月落痕知道,那是白衣在弹琴,于是他便跟着白衣的曲子,吹了一曲无名之声。

从白衣的琴音之中,他可以明显得到回应。

他们两人就像是在用音乐的旋律隔着空间交流,诉说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一个只有懂琴和懂笛子的人才能明白的故事。

后来,雨停了。

月落痕突然心血来潮,走到了那块平整如刀削的岩壁前,拔出了泪雨。

然后一个飞身,高高跃起,就这样猛地朝着岩壁顶端刺去。

月落痕明明知道,他这样做简直就是在冒险。

他没有忘记三年前,他第一次将泪雨劈向岩壁的时候,那种被无情地击败的滋味。

这可不是普通的岩石,而是比寒铁还要坚硬的一种未知的岩石。要不是因为是泪雨,他手中的剑当初就已经断掉了。而这次,月落痕用尽全身的“气”,猛地朝着岩壁刺去,这次恐怕连泪雨也要折断。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完全有这种可能。

从此,月落痕便开始了在岩壁上“吹字”的尝试。但是第一次,他失败了。可是他好像已经体会了什么,从那曲谱之中。于是每天他吹完笛子之后,便开始用体内的气来“刻字”。

从掉落的第一粒沙到完成第一笔画,月落痕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而当他从第一笔画到吹出第一个字,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当他从第一个字,到一篇完整的《雎鸠》用了一天的时间。而当他从吹出一篇完整的《雎鸠》,到吹完整部《诗歌》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时辰。

当一面铭刻着血与汗的《诗歌》岩壁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月落痕的面前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白衣要他做的第二件事是“写字”。在他毫无头绪止步不前的时候,又为什么要教他吹笛子。月落痕直到现在才明白那本曲谱,不只是一本曲谱那么简单。那是能够让他在连刀剑都无法刻画的岩壁上“吹出字”的关键。也是无情家的剑法为什么一直是天下第一的根本所在。那是无情家无上的内功心法。

八年的时间,让月落痕明白了很多。

他注视着面前的岩壁,上面满满地都是自己用心血刻画出来的字。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书法家,他似乎体会到了那些文字背后的生命力,那种活力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

再抬头看看岩壁顶端,除了剑柄,已经整个没入了岩石的泪雨,月落痕知道是时候该将泪雨拔出来了。

宝剑出窍的那一刹,便意味着第二件事情已经完成了。这就好像是一个句号,一个事情完结时的标志。但是有一刻,月落痕很不情愿,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眷恋的,直到许多许多年后的一天,他才真正地明白那种不情愿意味着什么。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当月落痕想要拔出泪雨的时候,泪雨便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就好像一年多以前,他将泪雨刺入岩壁的时候一样。当时,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他就是那么做了,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别的什么。这冥冥中的必然又怎么说得清楚。

他又坐到了那块石头上开始吹奏笛子了。笛音悠扬而深远,穿过了山林,穿过了空间,穿过了一切。

不知在什么时候,白衣已经出现在了月落痕的身后。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当时自己出现在弹琴的白衣身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二件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他说。

“并没有!”

“什么?”月落痕有些吃惊地看着白衣,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或是哪个标点符号没有刻上去。他仔细地看着岩壁上的每一个文字,每一个标点符号。当他再次确信自己没有任何疏漏的时候,白衣开口了。

“只有当石壁上的文字全部消失的时候,你的第二件事,才算结束。”白衣说。

天呐!要等到岩壁上的文字全部消失,那得等到何年何月?那岂不是要等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月落痕之前辛辛苦苦地将《诗歌》刻上岩壁,而现在白衣却说要等到全部文字都消散之后,第二件事情才算完成,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月落痕一下子就明白了白衣的意思。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无情家要建在这里,为什么当他第一次来到后山时,看到的这块岩壁那么平整,就像刀削过的一样。这块坚硬无比的岩壁本来就是被刀削成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在他之前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在这块岩壁上吹出文字,不管是《诗歌》还是别的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刻到岩壁上的那些文字,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是他还是打算那么做,照白衣说的做。他重重地握了握泪雨,闭上了双眼,双手就这样挥了下去。

忽然间,如狂风暴雨,如洪荒巨力,如星球相撞,如黑月蔽日般,一道剑光在天地间闪过,一股剑气从泪雨上斩出。一块崭新的,毫无任何痕迹的,如镜面般平整的岩壁又出现在了月落痕的面前。

至此,第二件事完了。一剑定乾坤,这一挥,那么短暂,却那么地惊天地泣鬼神。在那么多前人中,月落痕是完成得最惊艳,最完美的那个之一。

当初答应白衣的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两件,现在只剩下这最后的一件了。月落痕原本以为,白衣不会那么快就说出来,但是第二天白衣就把第三件事情说了。

第三件事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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