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嘿嘿嘿,羞羞哒(1 / 1)
宿御玦将云珂送到家,返回宿雨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云珂是沐雨坛坛主的小女儿,虽然人已经不小了,但她一直待在家里,所以涉世未深。这样的她,总会做出一些让人很难理解的举动。饶是宿御玦这样的好耐心,连着十几天下来,他也有些疲累了。
不曾想,白谧凡居然站在宿雨门门口。他无聊地踢着小石子,两只手背到身后。尽管南方气候温和,可冬天毕竟湿冷。看他百无聊赖的样子,说不定已经等很久了。
宿御玦心里微动,他快步走上前,拉过白谧凡的手。
果然是冰冰凉凉的。
宿御玦眉头微皱。“怎么不进去?”
“这么晚了,影响你们休息。”白谧凡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宿御玦握着,“我一会就要赶回去了。”
宿御玦有些心疼。“进去暖和一下,到时候我送你。”
“……不用。我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白谧凡说话支支吾吾的。
看到白谧凡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纠结的样子,宿御玦心里暗暗有了答案。他的心跳不禁加快,却也更心疼些。十几天不见,白谧凡消瘦了许多。
一时间,宿御玦有些后悔。他知道白谧凡每日起早贪黑,吃得又是素食,山上的日子定是十分不好过。而自己和云珂整的这一出,无疑又加重了白谧凡的负担。
白谧凡的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你,你那天在城门口说的……我后面思考了很久,觉得……觉得……我想和你成……成……”
宿御玦屏住了呼吸,生怕漏掉白谧凡接下来的话。
没想到,白谧凡沉默了。
宿御玦差点憋成内伤,他的眼里带了几分焦急。“你要说什么?”
白谧凡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宿御玦,我不会生孩子。”
宿御玦的脸被憋得更冷了,“难道你以为我喜欢孩子?”
“哦。”白谧凡低下头,又没了声音,似乎陷入了思考。
黑夜中,宿御玦看不清白谧凡的表情,也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宿御玦忍不住,正想低下头看看白谧凡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突然,宿御玦的衣领被揪住,他顺着来自衣领的力道,不自觉地往前倾。
下一刻,嘴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宿御玦愣怔住了。许是长时间和山林作伴,白谧凡的身上有一股青草般的淡淡清香。宿御玦能够看到白谧凡闭起了自己的双眼,垂下的眼睫微微颤抖着。轻微的抖动,却让周遭的空气都热了。
宿御玦想下意识地想按住他的头,让这个吻更深一些。不料白谧凡火速松开宿御玦的衣领,微微偏过头,脸有些红。“……我说完了,再见。”
话音一落,白谧凡转身欲走,似乎着急地想把自己的脸埋在黑夜中,抹去一切端倪。
宿御玦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把白谧凡拽了回来。白谧凡恼羞成怒,不停用脚向后蹬着,却始终没有把头转回来。
“米饭。”宿御玦浅笑着,眼里掩盖不住浓浓的欣喜。“我可算是等到你点头的一天了。”
“我……不要叫我米饭!”白谧凡红着脸炸毛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本来以为我的名字取得很好……唔……”
宿御玦的嘴唇堵住了尾音,白谧凡闷闷地发出呜呜的声音。面对宿御玦的迅猛攻势,白谧凡毫不示弱,立刻笨拙地回应过去。
等到白谧凡软软地瘫在宿御玦怀中,神情迷离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环着他的双臂越来越紧,像要把他揉进怀里一般。
白谧凡有些得意,他迷迷瞪瞪地想着,哼,脸上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实际上不也紧张的要命么。
然后,白谧凡便安安心心地趴在宿御玦的背上,让他把自己送回山上去。半路上,睡梦中的白谧凡梦见了一只鸡腿,他啊呜一口,咬住了宿御玦脖子上的嫩肉,还调皮地用牙齿磨来磨去。
宿御玦脸色复杂地忍住痛,不动声色地剜过去一眼,眼睛里却是满溢的温柔。
清晨时分,寂清早早起床,打算午饭前劈好柴火,顺便把衣服洗了。
结果,他刚一开门,就看到了房子旁边堆着山一般高的木柴。寂清默默地仰起头,把木柴堆从上到下瞻仰了一遍,然后继续维持呆愣状态。
白谧凡欢快地跑过来,笑眯眯道:“你这些天帮了我那么多忙,我今天就替你把柴火砍了。”
寂清疑惑不已。“……我帮了你什么?”
“很多,很多啊。”白谧凡张开双臂,认真说道:“有这么多!”
寂清:“……”
过了这么多天,寂清和白谧凡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很多时候,寂清都直呼白谧凡为“白兄”,说话也比较随性了。
寂清毫不犹豫地表达了他内心的想法。“白兄,我认为你需要治治。”
白谧凡:“……”哼!他只是开心嘛,然后随便开个小小的玩笑,寂清真是的!
既然柴火已经由白谧凡代劳了,寂清表达了一下感谢,随后便收拾衣物准备去河边。没有想到,白谧凡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从寂清的怀里抱走一半衣物,兴奋道:“我帮你吧!”
寂清:“……”
白谧凡一边走着,一边激动地说道:“你完全不用感到不好意思。今天我起得太早了,练了好几个时辰的剑。戒空大师说一天练习的时间不宜过长,所以我上午没事干了。帮兄弟干点活,应该的,应该的。”
寂清:“……”
白谧凡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
寂清神色复杂地看了白谧凡一眼,缓缓开口。“第一次见你,我感觉你是彬彬有礼,举止优雅,高贵不凡之人。”
白谧凡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现在呢?”
寂清叹了一口气,“……人不可貌相啊。”
……干嘛回答地这么实诚!白谧凡郁闷地在心里对手指,即便暴露了本质,他也很优雅,也很高贵的好不好?哼……
不过……虽然寂清说他一点也没有高贵的气质,他还是很开心~哈哈哈~好心情是怎么挡都挡不住滴~
白谧凡在心里哼着小曲儿,三步一蹦地向河边走去。寂清从没有见他这么高兴过,受其影响,看白谧凡乐得嘴都合不拢,寂清也感觉心情畅快了许多。
白谧凡走在最前头,远远就看见河边有个人影。
第一反应,他觉得是宿御玦。
下一秒,白谧凡的脸又红了红。宿御玦送他回来的时候都很晚了,现在应该在宿雨门补眠呢,怎么想谁都能想到他。
不过……会不会是宿御玦给自己带好吃的了?
这个完全有可能啊!白谧凡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他的心情几乎可以用雀跃来形容了。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冲着那身影就奔了过去。
等他看清河边人的面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云珂看见了白谧凡,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她思考了许久,才疑惑地确认道:“白庄主?”
Σ(°△°|||)︴怎么是她!白谧凡目瞪口呆,脑回路再次拧成了麻花。
难道是来和自己打架的?一决胜负争夺宿御玦?情敌啊!
白谧凡顿时警惕了起来,脸上还不忘礼貌的问候。他缓缓一笑,“云姑娘,好久不见了。”笑容十分柔和,特别有杀伤力,甩出云珂十八条大街!
云珂微微歪过头,语调平淡:“初次见面,云珂见过白庄主。”
……这是在拆我台吗?
白谧凡继续微笑。“不知云姑娘此行何意?若是要拜访戒空大师的话,在下可以为姑娘引路。”
云珂淡淡拒绝道:“不必。我对路很熟。”
白谧凡瞪大了眼睛。她说什么?很熟?这里是和尚山,可不是尼姑山啊!他疑惑道:“姑娘一介女流,怎会记得路?”
云珂伸手一指。“主路南北向,东南讲经堂,东北练武场,西南食宿,西北药园。”她顿了顿,“还有一条小路,有不少果树。”
白谧凡虎躯一震。果树?他怎么不知道!早知有这么解渴的东西,他就不用在练剑的时候还带上水壶了!
白谧凡愣愣的。“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云珂的眼中一片平静。“因为我经常在这里吹箫。”
“哦。”白谧凡恍然大悟,“怪不得啊……”等等!吹箫!
白谧凡瞪圆了眼睛。敢情每夜吵我休息,让我失眠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大晚上,姑娘有这么好的兴致,在下佩服。”他刻意将“佩服”二字重读,以显示他深深的怨念!
云珂点点头。“过奖。”
白谧凡:“……”劲敌啊。
这时,白谧凡的身后突然传来寂清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白谧凡纳闷,心想我们不是一起来的么。正要解释,目光不经意地瞥过云珂,登时被她的表情吓到,把话全噎住了。
云珂一见到寂清,两只眼睛都亮了。她微微一笑,话语里充满期待:“我在等你。”
寂清的脸色不太好看。“佛门圣地,女施主请回吧。”白谧凡一脸坚定,在旁边用力地点头。
云珂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我给你缝了件衣服,试试吧。”她递过去一个包裹,神采奕奕地看着寂清。
寂清没有接过衣服,只是低声念了一句佛号,便再没了动静。
云珂一直举着衣服,也不嫌累,执拗地等寂清收下。
半晌,寂清叹了口气。“云姑娘,你这是何苦。”
“我不苦。”云珂把衣服又往前送了送,坚持道:“收下吧。”
寂清沉默片刻,还是狠心拒绝了。“我不会收的。”
云珂有些无措,“我……我想谢谢你,这是谢礼,都不成吗?”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当日助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再帮我一次吧。”云珂坚持己见,把衣服往寂清怀里送,“你帮我收下它,好不好?”
寂清不再理会云珂,他转过身,抱起待洗衣物,径自走到河边,一声不吭地把衣服泡进水里。白谧凡瞅瞅寂清,再看看云珂,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便默默溜到寂清身边一起洗衣服了。
在捶打衣服的时候,白谧凡偷偷瞄了云珂一眼。那姑娘不再举着衣服了,而是把包裹放在腿上,自己就坐在石头上。云珂托着下巴,静静地看寂清洗衣服。她的神态十分自然,似乎一点也不无聊,甚至有一些兴致盎然的味道。
石头不干净,云珂漂亮的白衣服很快就被蹭脏了。
寂清默默地洗完衣服,将湿衣服拧干,放到木盆里,起身便走。至始至终,没有搭理身后的云珂一句。白谧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跟着走了。
“寂清。”云珂有些清冷,却夹杂着急迫的声音传来。
“我要成亲了。”
寂清转过身,淡然道:“祝贺你。”
云珂反问道:“你不问问那个人是谁?”
寂清坦白道:“姻缘一事,本就与我无太大关联。”说完,他继续迈开步子,向山上走去。
云珂在他身后喊道:“成亲之后,我们就再也见不了面了。宿御玦是武林盟主,嫁给他,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寂清没有因为云珂的话而驻足,倒是白谧凡,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句,整个人直接一歪。下一秒,只听喀吧一声,脚崴了。